[文野太中]Fate/stray dogs

作者:森洛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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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赎


      吉尔伽美什提着太宰的后领,再次落地。
      他环顾着熟悉的四周。
      ——这里,是全宇宙唯一的世界。
      Fate线世界。
      吉尔伽美什用指尖挑开遮光窗帘的一角。首领办公室的落地窗外,上午阳光大盛。西装革履的男女匆匆走进港口黑手党楼下。上班族样子的青年嘴里叼着早餐,往公交站台飞奔。怕热的小姑娘打着遮阳伞,像落英一样在绿荫间穿梭。
      “时间的流速有差异吗。”吉尔伽美什朝外俯瞰着。
      他嫌恶地看了眼太宰,太宰依旧昏迷不醒。
      吉尔伽美什果断地从王之财宝中抽出一柄短刀,往太宰的小腿上扎了下去。
      钢铁摩擦着骨骼而过,太宰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还不醒......”吉尔伽美什又气又急,想不出什么办法让他马上醒过来,“照这样下去,恩奇都还要与他的新master合作多久......”
      别无他法,吉尔伽美什解除了金甲的魔法,换上黑色机车服,大剌剌地坐在了首领的单人沙发上。交叠着双腿,他的目光焦急地扫视着太宰办公室内的陈设。
      面前桌上的一封信吸引了他的注意。
      吉尔伽美什拿来一看,这封信却不是什么人写给太宰的。
      ——而是写给他吉尔伽美什的。
      “尊敬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在此提问——我是谁呢?哈哈哈哈哈!就是与您阔别的小丑啦!什么?您问我写信给您做什么?当然是给困扰中的王出主意的呀!您现在对恩奇都君的事情很困扰吧,那么,您为何不直接找到他的master——阿加莎·克里斯蒂小姐呢?啊!完了,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情报?不愧是吉尔伽美什王啊,那也只好如实禀告了——其实这些都是陀思君告诉我的!”
      “哼。想叫本王和恩奇都的master‘联合’......吗?”
      吉尔伽美什想了想。
      金色箭镞蹭过烛芯,他把果戈里的信放在了火焰的上方。

      14年前。
      莫斯科,某教堂。
      “不,他不是哑巴。今天我赶他去小店前乞讨的时候,那孩子嘴里居然发出声音了。我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那孩子就用碗里的硬币给自己买了四个俄罗斯油煎包吃!我气得打翻了他的食物,他就忽然对我大闹,大哭大吼!”
      “怎么可能!我鞭打他的时候,他甚至不会反抗!”
      “不止如此,他来到教会之后都没和其他孩子说过话。”
      “安东教父说得对。那真是个怪孩子......”
      “唉,总这么让孩子们去乞讨也不是办法呀,伊拉教母。毕竟最近也快到了该‘献祭’的时候了。”
      “那要不,就他吧?”
      “可那孩子才12岁......”
      “改成17岁不就没问题了?反正是捡来的野孩子。”
      “谁会在意一个怪胎的年龄。上帝会饶恕我们的,阿门。”
      “我也不喜欢那小子。他两个眼睛的颜色还不一样,真是恶兆啊。明天就送他上祭坛!”
      “嘘,小点声,被他听见怎么办?”
      那位正说着话的女士转过头去,旋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喊。
      男人和女人们窃窃私语的谈论戛然而止。
      他们口中的“怪孩子”正站在门缝中间,异色的双眸静静地盯着屋内的人。
      “既然你在这里,我们也就不怕你偷听了。”名叫安东的教父人高马大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把那个小孩笼罩在他投射的阴影中,“明白了吗——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
      ——12岁的果戈里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屋子内,男人和女人们身后的冰冷黑曜石台。
      次日。
      果戈里躺在那座台上。
      他穿着唱诗班的白衣服,教会的大人们拿着一把镌刻着花纹的尖刀,逼近果戈里小小的心脏。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为了上帝献出身体、自由与性命,你做好准备了吗?”
      果戈里偏过头去。彩色琉璃窗外,淅沥沥地落下小雨。
      夏日的雨啊,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为了上帝献出身体、自由与性命,你做好准备了吗?”教父又问了一遍。
      身体。可以。性命。可以。
      可是自由......
      什么是自由呢?
      什么东西可以和身体与性命相提并论呢?
      被教父教母们随意践踏的果戈里的身体与性命,在他们眼中,应当是很让人欢喜的吧。生来就被剥夺了另外两样东西,在临终之际,果戈里忽然为了隐匿不见的“自由”而焦躁起来。
      他将手悄悄地伸到了白袍的内侧,心脏的位置。
      不知为何,那里有些躁动。
      祭坛旁,教母朝教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用管果戈里的回答,直接跳过这道程序即可。
      不要她说教父也要动手了。因为他知道这孩子不会给他答复。
      尖刀缓慢地落下。
      然而。
      下一秒,教父发现自己的手腕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首先尖叫起来的是见血的教母,她还没来得及逃出教堂就晕了过去。
      平躺着的果戈里扯出袖口的一根玻璃丝,那是做工不精而掉下来的残次品,然而现在,它上面沾有教父手腕上的血。
      “这是......?”他还没有意识到,刚才的他为了自由,病态地闪过了一丝杀意。
      教父没想到这个平常一声不吭的小孩居然敢袭击自己,顿时觉得威严扫地。他用另一只手捡起尖刀,狠狠地往果戈里的眼珠子里扎去。
      果戈里故技重施,再次拉动袖口的玻璃丝。
      教父的拳头砸在他的右眼上。果戈里发出“啊”的一声轻呼。
      ——原本他手里的小刀,被果戈里握在手中,接着划过了教父的脖子。
      鲜血狂喷!
      “哇啊啊啊啊啊啊!”
      教父倒地不起,试图挣扎了几下,随后在果戈里的注视中没了生息。
      果戈里像是掌握了什么似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掌。
      稚嫩的声音,生疏又艰涩地念出单词。
      “咦......原来如此。只有把手缩在外套里的时候,才能用吗?”
      教堂的警卫撞开门,一下子呼啦啦地冲了进来,用冲锋枪瞄准了果戈里。毋庸置疑,这个小男孩就是凶手,他们连号令都没发出就开枪对果戈里射击。
      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上的反应,果戈里埋在外套中的手从不远处拿出了什么东西。
      “怎么是这个?范围大概是三十米左右吗?”果戈里自言,“不过,这罐子可比菜刀好用多了。”
      “这是......”保卫队长最先反应过来,“隔壁食堂的煤气罐!全员!停止射击!”
      他的喊声还未扩散开来,一发子弹射中了瓶口。
      “退——”
      轰隆!

      果戈里拖着受伤的小腿,在雨幕中踽踽独行。
      消防车、警车、救护车的笛声交鸣,往他身后的方向赶去。作为孤儿院中唯一一个“幸存”的孩子,他必须尽快离开,否则杀人纵火的嫌疑很快就会落到他的头上。
      “在此提问。”
      果戈里听见一道阴柔的声音。
      从声波传播的方向来看,这句话明显是对果戈里说的。他回过头,街角站着一个深紫色头发的、戴着白绒帽子的年轻男人。那个男人没带雨伞,双手交叠在胸前,悠闲得仿佛就是为了这场相遇才等待于此处的。他的眼眸中有洞悉一切的深邃,也有明显伪装出来的对待小孩子的细心,以至于让果戈里驻足。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男,12岁。生长于教会,时常被被教父虐打,可如果反抗,只会激起教父的施虐欲。久而久之,他不再会说话,失去了言语能力。更糟糕的是,在此过程中他受到了洗脑,甘愿被当做活祭品献祭。可是今天,在被推上祭坛的前一刻,不知为何,他觉醒了异能力——多么精彩的异能啊,叫它‘外套’好了。”
      果戈里悄悄地把手伸进了白袍的袖子中。
      “您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觉醒异能力吗,果戈里君?”阴柔漂亮的年轻男子蹲了下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块镀着白漆和黑色菱形花纹的铁片,架在了果戈里被教父打伤的右眼前。
      “因为啊,您坚信人是自由的。”陌生的年轻男子说。
      果戈里睁圆了水汪汪的眼睛。
      他愣神地看着这个像侦探一样的男人。好奇怪,这种感觉好奇怪。我杀掉了禁锢着我的教会的所有人,这就是我的自由吗。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我好想跟他走,想跟他回家。但我已经决定坚信“人是自由的”了,对这个人产生的这种强烈情感,反过来没法证明我自由意志的存在的。
      那我现在动手,以消除“情感”为由杀死了他怎么样?不行,这样又反而证明了我情感的存在。
      “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小手慢慢地从袖口中抽了出来,移动到自己的右脸前,握住了年轻男人的一根小拇指。
      雨水,顺着二人的指缝滑落。
      “等候您多时了,果戈里君。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请多指教。”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蔼地笑着说,他抱起了果戈里,逆着黑烟升起的方向和他一起回到了家。

      14年后。
      果戈里从陀思妥耶夫斯基家的沙发上跳了起来,抗拒道:“在此提问——陀思君,‘圣杯战争约法三章’为何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往脸颊处贴了一张创可贴,头也不回地回答:“现在想起来,您也已经26岁了呢。且不说两个大男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妥不妥当,您12年间整天思索着杀死我的方法,让我不禁觉得自己犯了养虎为患的错误。”
      “什么嘛,陀思君和12年前还是一模一样,不论是容貌还是最明白我的内心这一点!”
      “所以,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来做个了结吧。”
      果戈里一挑眉:“哎嗨?这样吗?不过我可不认为陀思君咋这场战争里会输哦,我要来规定第一条!”
      陀思妥耶夫斯基温和道:“悉听尊便。”
      “那么,”果戈里站上了沙发,伸出手臂向天花板竖起一根手指,一手叉腰道,“一!如果陀思君拿到了‘书’页,我就杀死你。”
      “唔,您给出的前提居然不是‘拿到圣杯’吗......不过没问题。那第二条就让我来制定吧:如果我没拿到‘书’,您就从此离开我的身边。”
      “Okay!那第三条呢?”
      “您也已经有想法了吧。”
      二人异口同声道:“尼古莱·果戈里不为参战的master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武力协助。”
      “那就这么约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轻松地说,“我去准备召唤仪式了。啊,真希望是个Assassin啊......”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关上大门的前一秒,果戈里突然问:“陀思君,你为什么不老不死?”
      “因为我能永生哦,”陀思妥耶夫斯基回头,将食指竖在嘴唇前面,吟唱般地说,“见识过异能的强大也自然憎恶过它,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创造一个没有罪恶异能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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