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过去

作者:独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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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


      回到宾馆,陈景瑞没有再提老板一家的事,可能也是觉得再追究显得太过小气。陈若知道他去把老板他们吓得够呛,拿陈景瑞的钱买礼盒又让李叔送去,表示歉意。陈景瑞对此没说什么,只觉得陈若处事越来越稳妥,可见在外两个月的厉练让她长大不少,可是必定伴随阵痛,想到不解人事的陈若终有一天会老于事故,心机深沉,他就觉得难受。
      “在外不好玩儿,一会我们就回去。”陈景瑞靠在沙发上拉着陈若的手说。陈若心里有许多顾虑,听他这么说觉得心里繁杂不堪,抽回了手低头说:
      “我还没有考虑好。”
      “考虑?”陈景瑞无语,“回家还要考虑什么?”
      “我不想回去就多一个新妈妈,我说过我讨厌她,如果你要跟她保持那样的关系我就再也不回去。”陈若决绝的说,心里如出来时一样坚定,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困苦吓倒。她以为陈景瑞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一笑:“放心,我跟她只是工作关系。”
      “工作也能工作到床上去吗?”陈若不知道,她的口气多么像抓住丈夫偷腥的妻子。陈景瑞被她散发的强烈醋意弄得一愣,不由好笑的去捏她精巧的小鼻子。陈若厌烦的躲开了,陈景瑞笑着说:“哪儿来那么大的醋劲?你小小年纪脑里都在琢磨什么,居然玩儿离家出去?现在学校已经不要你,你姑妈也担心得要命,我也被你搞得焦头烂额。这值得吗?你离家出走又有多快活?”
      陈若绝望的瞟了陈景瑞一眼,他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自己受伤害的程度,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她咬着唇,胸中憋着一口气,想说又不能说,憋得满脸通红,双目盈泪。
      陈景瑞被她凄楚的一眼弄乱了心神,见她把唇咬得发白,憋着不哭,顿时慌了手脚,抚着她的背问:“怎么了?”
      陈若眨着眼,想把眼里的水汽眨掉,哽着嗓子说:“没什么。”
      那倔强的样子让看了的人心疼。陈景瑞不再说那些话,拍着她保证道:“我保证以后跟那些女人保持距离,行吗?”
      “你以前还是保证过!”陈若终于哭了,瞪着红红的眼睛说。
      陈景瑞愣了一下,想不起什么时候做过这样“丧权辱国”的保证,只是陈若不再这么哭着难受,他立刻说:“我再次保证,绝对不会了。”
      陈若哭着不说话,大滴大滴的泪珠像鱼人的珍珠,陈景瑞见她哭泣不止,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没有什么效力。无奈之中,他伸出小拇指勾着陈若包着纱布的小指头,皱着眉说:“拉勾总行了吧!“
      陈若看着大手勾小手,觉得幼稚,又有将要定下神圣契约的心动,她认真的看着陈景瑞说:“你不能再骗我。”
      “小狗才骗你。”
      陈若拉着手指,终于笑了,好比冬日的阳光,温柔动人。
      吃过午饭,一行三人起程回家,到了晚上八点才终于回到市区。路上李叔说,昨天下午知道陈若的所在地,陈景瑞就丢下生意众人劝都劝不住的直奔过去。虽然平时陈景瑞什么都不说,但其实感情很深。陈若听了李叔的话,一路看着陈景瑞直笑。陈景瑞别扭的别开眼,可疑的红晕从脖子漫延到耳上。
      这其实是一个可爱的人,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的陈若其实也是属于强悍的人。
      回到家里陈妈早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刚进门,陈若就见陈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她,一边哭一边指责陈若狠心,招呼不打一声就走,害她担心得吃不好睡不下,夜里一直做噩梦。陈若歉疚的安慰哭得像小孩儿的陈妈。陈妈甩开她的手,进房间哭去了。陈若现在才感到内疚,她没想到会让陈妈这么伤心,求救似的看着陈景瑞,陈景瑞温言说:“让她哭吧,她是高兴才哭的。”
      高兴?陈若只觉得陈妈恨不得她羞愧至死。
      留下李叔,沉重的吃过晚饭。陈景瑞就上楼处理堆积的文件,李叔也借机告辞了。陈若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大厅,想去看陈妈又不敢,就自己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把碗碟都端进了厨房。在放剩下的半条泡菜鱼的时候手不稳,连鱼带盘“砰”的掉在了地上。陈若看见地上的残骸想这下惨了,忙没帮成还捣了乱。陈景瑞的书房为了保密性有隔音的效果,所以没听到楼下的声响。陈妈听到厨房砸了东西,立即走了出来,就见陈若蹲在地上清理瓷片,看见了她还很不好意思的笑。
      “呦,你做什么?当心划了手。”陈妈赶紧把陈若拉起来,不准她碰。陈若听了暖心一笑,给她看包着纱布的手:“放心,割不到。”
      “怎么都包上了?”陈妈见她两只手包得密密实实,以为是受了什么了不起的伤,满脸的心疼。陈若知道陈妈还是很疼她,甜甜的笑着说:“没事,只是长了冻疮,是我爸叫医生包成这样的。”
      陈妈看着她的手,又看地上一片菜污,拿着扫帚说:“你先出去,我打扫好了给你看看。”
      “好。”陈若温和的笑着,听话的走了出去坐在沙发上。陈妈清理得很快,把厨房收拾了又去房里拿了支软膏,坐在沙发上,捧着陈若的手看:
      “怎么会长冻疮?”
      陈若不说话,免得陈妈难过。陈妈解开了纱布,见陈若的手又粗又肿,一下又心疼得不成样子。其实,昨天陈若的手还没这么难看,主要是医生又涂了很多东西,又黄又红的,看起来很可怕。
      “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哦?”陈妈想摸她的手又不敢摸,手停在半空上,眼里全是心疼。
      陈若的记忆里,没有女性像陈妈这样对她好过,她不禁也红了眼,看着陈妈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走了。”
      “你还知道错?你这个孩子,坏不坏?出去那么久不给家打个电话,你是要急死我啊。”陈妈说着,歇了的眼泪又流出来。
      “我以后不出去了,出去也给你汇报了。”陈若用没有上药的掌心给陈妈揩泪,一边揩一边说,陈妈被她逗笑了,嗔怪说:“怎么说话的?你是小姐,你去哪儿用得着给我说。”
      “什么小姐?”陈若唬着脸,“你就是我妈。”
      “啊,乱说什么呐!”陈妈始一听,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捂陈若的嘴,还不放心的看楼上,见陈景瑞没在外面听不见才说:“这种话也说得,先生听见怎么办?”
      如果陈景瑞跟陈妈是夫妻……陈若被这个想法吓一大跳,连忙改口说:“那你是我干妈。”
      “什么干妈?陈妈!”陈妈这么说,但脸上明明有笑意,她看着陈若的手又叹一声,“多好的手啊,被弄成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
      她看着陈若的脸,哀伤的说:“脸也瘦了,在外过得很不好吧。”
      “还行?”陈若嘻笑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什么还行?”陈妈拍了一下她的小脸,严肃的说:“冰疮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化脓,留疤的。”
      “化脓?不会吧!”陈若觉得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见她那么不在意,陈妈瞪了她一眼:“什么不会?我以前啊一到冬天那手就生冻疮,全是大个大个的脓疤,什么事都不能做。但不做事怎么行呢?吃什么穿什么?只有做啊!一到晚上,两只手又胀又热,疼得受不了,有时候想还不如干脆砍下来呢。”
      “那后来怎么好的呢?”陈若后怕的看着陈妈,担心自己的手也成那种样子。
      “后来生活好了,有钱了,一到冬天就买药擦,渐渐就好了,但也不能大意,我在冬天从不碰冷水,都是用的热水器里的热水。像洗菜时非用冷水不可,我也戴着手套,就怕复发。”
      “以后要用冷水的时候,你就叫我,我帮你。”
      陈妈被陈若的话逗笑了,捧着她的手说:“哪敢用你的手?像这么又细又嫩的手就只能写写字啊,画画画,还能弹琴,你可要把手保养好啰,手是精细的东西,现在保养好,老了才不会难受。”
      “嗯。”陈若摸着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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