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 黑墨水

　　“你半个小时前就这样说了。”他走到她身后，抱着她轻轻摇晃，“今天是周五。”

　　为了不耽搁她的学习，两人的性II事频率大大减少。只每周末放纵一下。甚尔老是觉得吃不饱，但也能忍受。他并不是很重欲的人，只是面对她时会不自觉地渴求。和心爱的人一起是一种超过□□深入灵魂的享受。

　　真田希一愣，看了眼桌上的日历，“是哦。那等我把这道题做完。”

　　洗完澡出来已经过了一小时。惠早就在侧卧睡着了。甚尔直挺挺地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她扑到他身上，“我来了！”

　　甚尔搂住她，依然望着天花板，“嗯。”

　　她觑见他的神色，爬在他胸前，摸摸他的脸，“怎么了？”

　　他眼睛一转，不说话，神色有些落寞。

　　“怎么了嘛？”真田希觉得不太对，直起身坐到他腰上，捧着他的脸，“是不是我弄得太慢了？”她亲亲他，“我下次搞快一点。别不开心了。”

　　甚尔抬手捂住眼睛，嘴角抿起。

　　哎呀！到底是怎么了？她大惊，甚尔从来没有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她有些着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是我不好，没想起今天是我们亲热的日子，该早点去洗澡的，对不起哦。”

　　甚尔抹了把眼睛，面露怅然，“亲不亲热又有什么关系。”他喃喃道：“毕竟你要忙着出国。”

　　话里的委屈让她心里一紧，连连亲他的脸颊，“出国是重要，但是你更重要。我从没想过把你放在一边。”

　　这段时间，甚尔也忙了许多，要带孩子，去店里帮忙，还得给她做饭，家里的家务也全包了。她有些愧疚，摸着他的头发，“辛苦你了。”

　　甚尔闷闷地把脑袋埋到她手心，“今后你出去了，我们离那么远，只能打打电话，听一下声音。”说着说着叹起气，“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和惠一起在空荡荡的房子等你回来……”说着说着，简直要哭出来。她哄了又哄，又亲又抱，“没有你在身边，我也会孤单。”孤身一人在国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她也沉沉叹气。

　　甚尔抱着她，转身和她四目相对，眼睛里流露出隐晦的指控，老婆不能怪，岳母不敢怪，只能把头埋到她胸口，使劲蹭。真田希抚摸他的脑袋，想象着寂寞的留学生活，心情低落。

　　忽然胸前传来一阵刺痛。甚尔松口，舌头滑过齿痕，低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耳鬓厮磨，颠鸾倒凤。白天使劲学，晚上使劲造，结束后她呼呼大睡。甚尔给她清理完后，钻进被子，像只大章鱼一样抱着她，闭上眼睛。

　　秋天的早上有些冷，晴空万里，一片清蓝色从天边铺过来。最热的天气已经过了，气温开始转凉，人也沉静下来。

　　“我进去咯。”真田希穿着长长的风衣，仰头对甚尔说，“你回去吧。我考完试就回来。”

　　“没事，我在外面等你。”他看着怀里的惠，示意他说话。

　　惠扑倒她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妈妈考试顺利！”

　　“好！我会努力的！”她亲了亲父子俩，转身往考场走去。

　　一个月后，一封邮件被送到真田希手里。她有些紧张地用小刀划开信封，深吸几口气。

　　“我给你看？”甚尔坐在她对面，笑着看她。

　　“不，我自己来。”她甩甩手，默念着一定要合格一定要合格，一下把成绩单抽出来，慢慢睁开眼睛。

　　“啊！我合格了！”她大叫起来，猛地抱住甚尔，笑嘻嘻地说：“我合格了！”

　　“恭喜。”甚尔抱住她，亲亲她的耳朵，“你好厉害。”

　　她高兴得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又蹭，慢慢安静下来，“我给妈妈打个电话。”

　　桌上的插花仍然盛开得鲜艳，只是花瓣边已有一些干枯，微微往里卷起。甚尔靠近花瓶，嗅闻芳香。

　　考试合格了，也给学校递交了申请。一件事一件事的完成，希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真不想她走啊。甚尔靠在沙发上，淡淡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希就应该一直在自己怀中，哪里都不能去，每天只看见自己就好。

　　……就像禅院家的那些女人。留在空寂的屋子里等候自己的丈夫，一天中脸上最鲜艳的笑容只为丈夫绽放。

　　他心里隐隐有阴沉的声音叫嚷着让她只属于他，父母、朋友、同事，连惠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变成眼里只有禅院甚尔的女人，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卑劣的独占欲。

　　甚尔舔了舔唇。

　　真田希兴奋的声音从阳台传进屋里，脸上的笑容熠熠生辉。

　　甚尔勾唇一笑，不知是嘲笑还是讽刺。算了。费心费力，不就是为了像普通人一样和她在一起吗？

　　她是填满残缺灵魂的生命之泉。在她的滋润下，现在禅院甚尔也能放下那些往事，像个从小被爱到大的人一样生活。

　　希是生机勃勃的鲜花，禅院家的女人是枯萎褪色的纸花。

　　他还是更爱鲜花的芬芳。

　　时间如水般流逝，小孩也像吹气般长大，十二月二十二日是惠的生日，他围着黑色围巾被甚尔抱在怀里，小脸被冻得红通通的，真田希摸了摸他的后颈窝，“冷不冷？”

　　“不冷。”他惊奇地睁大眼睛，指着铜塑的米老鼠，“这个老鼠好大。”

　　甚尔把他放到地上，牵着系在他背上的带子走向迪士尼园里。惠的腿已经十分有力了，蹬蹬蹬地跑得飞快。甚尔时不时拉他一下，控制住距离。

　　真田希挽着甚尔的手，打了个哈欠。为来迪士尼，他们很早就起床了。

　　“没睡醒？”甚尔亲了她一口，“给你醒醒神。”早上的冬天十分寒冷，他却只穿一件长袖和毛绒外套。真田希把有些冰的手塞到他热乎乎的手掌里，舒服地叹了口气。甚尔理了理她的毛线帽，“热水在包里，喝一口。”

　　“唔。”真田希把水杯装进背包，拉上拉链，“走，我们去玩丛林巡航。”

　　甚尔抱着惠坐在船上，无聊地看着周围假的动物，“好玩吗？”

　　“不好玩。”真田希伏到他肩上，小声说：“但是惠看得很开心。”

　　从迪士尼出来，天已经黑了。风呼呼地吹，甚尔一只手抱着玩累了的惠，一只手紧紧搂住真田希，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走去。

　　“冷。”惠可怜巴巴地揪着父亲的衣服。

　　“忍忍，就要到家了。”甚尔拍了拍真田希，“你冷不冷？”

　　“还好。”她把围在脸上的小毯子拉下，“把毯子给惠盖上。”

　　“不用，我跑快点。”他一把把她抱起来，又把惠夹在衣服里，“走了。”

　　三人匆匆忙忙回到家，甚尔带着惠先去洗澡，真田希冲了一大杯牛奶，咕咚咕咚喝下去，身体很快热了起来，她舔了舔嘴唇，感觉甚尔可以当一辆车用了，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有东西就让他背着，太多了就挂到他脖子上。她嘻嘻地笑起来，甚尔从浴室出来，听见笑声，“我洗完了。笑什么呢？”

　　“没什么。”她摇摇头，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喝点牛奶。”

　　甚尔就着她的手一大口喝了个精光，亲了她一下，“去洗澡吧。我给惠弄奶粉。”

　　玩得太累，惠都没要求听睡前故事，躺下就睡着了。真田希也爬到甚尔的怀里，在清风明月里，两人接了个长长的吻，甚尔的手轻拍着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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