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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2月17日。
KAORU一如既往地在公司處理一些事務,本來,今天應該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但是,卻出現了些許的差錯。
LILY從前兩天開始表情一直非常難看,她在工作上一般不會碰到太大的問題,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她甚至連手中的文件都拿不住。還經常心不在焉。
KAORU一開始並沒有發現異常,但是久而久之,LILY在工作上發生的錯誤之多讓他不得不引起重視。
爲此,他特地把LILY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這幾天你怎麽了?好像沒怎麽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面。
啊,什麽……我……沒什麽啊,我會注意的……
我要你說出原因,不是廢話。
這……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累了?以前比這兩天還要繁忙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說累過?你平時不是一直都很能調節自己的嗎。
呃……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啊?什麽?絕對沒有!沒有……LILY的表情頓時變得異常緊張,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撒謊的人啊。KAORU跟她共事這麽長時間這點最清楚了。
……你,騙不了我的。KAORU又露出他懾人的神情,其實他也不願意的啦,沒辦法啊。
我……我沒有做對不起公司的事,真的沒有……
我又沒這麽說。我只是想問你,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家裏的?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你休息幾天。
不,不用了……不是家裏的事情……是……是…………LILY從來沒有撒過慌,這次也沒有例外,也許是淺\意識就沒有想過要瞞過KAORU。
該發生的遲早要發生,結果不會因爲時間改變。
是什麽?
……
再不說我可要去調查咯。這樣對你是很不利的吧。
呃……昨天,有一個人來拜訪你……
不是TOSHIYA麽?……哦……不對……那是前天的事…………(KAORU,你難道老了麽…………||||||巨汗=_=b)
是一個看上去很可愛的男生……頭髮長長的……
SHINYA?!不會吧?然後呢?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那個……我說你不在讓他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所以……說了些過分的話……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的!LILY試圖竭力挽回什麽,卻越描越黑。
你……的意思是說,你把他趕走了?KAORU腦中迅速思考著,想找出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場鬧劇。
呃……從某種程度上說……是的。她實在是無法再隱瞞下去,這樣她一定會崩潰的。
你對他說了些什麽?這可是個關鍵。如果她真的對SHINYA說了奇怪的話,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我……我不記得了……她似乎不願說,這更引起KAORU的懷疑,事情也許不那麽簡單。
而事實上LILY也確實不記得那天她到底說了什麽,印象中她只是在最後看到了那個男生臉上的悲傷和……憤怒,還有懊悔。
你不想說?那好,我也不逼你,我有的是辦法知道。你先下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希望你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自己所做的有沒有錯。
………………我覺得我沒有錯!!!沈寂良久的LILY突然大叫出聲。
我不會做對公司和老闆不利的事情!永遠不會!!!她說完就跑出了辦公室。
留下了腦中問號串串的KAORU。
KAORU在那發了好一會的呆,他怎麽也搞不明白這件事,本來好好的,怎麽又冒出個LILY?真是奇怪。
看來……今天我要去找他問問清楚了。
晚上7點。PURITY。
中村。SHINYA在哪里。KAORU到這裏一句廢話都沒多說,直接找到老闆問話。
咦?他不是在你這裏嗎?他……從前天晚上離開就一直沒再回來過,我以爲他去你那裏了。所以也沒叫人去找。
……那你還記得他當時有留下什麽嗎?
嗯……我想想……他走的時候什麽都沒帶啊,他說他過段時間就回來的。
他說過什麽嗎?
沒有啊。不過我看到他的時候他顯得很疲憊。我之前並沒有給他工作啊。
……那算了。我去找他。如果他回來了,麻煩通知一聲。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好,一定一定。
KAORU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不安,他本以爲自己在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以後可以從容地處理任何狀況,可是SHINYA的出現卻無情地打破了它。
他完全猜不出他會去哪里,所以只能毫無頭緒地在大街上尋找,去他家附近的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去他公司那邊,去一切他能去的地方。
可是他連他一點的蹤迹都沒尋到。
他開始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總是不自覺地要拿出手機,生怕自己錯過一條短信或是一個電話,可是每次都只看到螢幕上什麽都沒有,他覺得自己快要失控。
不知不覺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開始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恨自己居然這麽沈不住氣,現在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無謂的著急。
他決定先回家。
可是,當他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公寓門前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人窩在大門旁的角落裏,因爲天色暗,他只是看到那個人的輪廓,在陰暗的牆角顯得異常孤單。
他用腳趾想都知道他是誰。忐忑不安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至少他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那個人聽到了有動靜,KAORU感覺到他擡起頭。
SHINYA…………
我有話問你。黑暗中KAORU看不到他的表情。
……好。外面冷,先進屋吧。
晚上9點36分
他們兩個進去以後,什麽話也沒說。KAORU只是示意讓SHINYA坐在沙發上,他先是給他倒了杯咖啡,然後兩個人就面對面坐著,一言不發。
整個房間的空氣漸漸凝固,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得變得刺耳。
終於,有人開口。
我來這兒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很簡單。就是我們兩個的關係。
……我想你有點誤會。我知道你來過我的公司。
我是來過。但這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是怎樣一種態度。
不!這對我來說非常關鍵。我需要瞭解當時LILY對你說了什麽!
LILY?就是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麽。她一定是離你很近的人吧。教訓人還不是一般的伶牙利齒。他很無奈,那個時候就這樣甘願退縮,感覺像個逃兵。
她到底說了什麽!!!KAORU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走到SHINYA跟前抓住他的肩膀,大聲問道。
SHINYA一時不明白他爲什麽失去控制,面對KAORU的怒容,他覺得莫名其妙。一股無名之火在他胸中燃燒起來。他一把推開了KAORU,力氣之大使他險些倒地。
你幹什麽!!!你有什麽資格碰我!我來這裏只想知道真相!我……SHINYA突然停住,因爲,他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他竭力想阻止這情況的發生,可是卻力不從心。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爲什麽她要那樣說……爲什麽………………!!!SHINYA努力裝出的堅強在流下眼淚的瞬間崩潰。
KAORU看到不停責問自己的SHINYA,他心裏只有痛苦。
他只能不顧SHINYA的反抗緊緊地擁抱著他,這樣他自己會比較安心。
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明白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麽……讓我可以愛你,保護你……好不好?
我不要同情不要憐憫!你這樣只會讓我更難過……你走開……走開!SHINYA嘴上雖然這麽說著,但他已無力掙脫KAORU的雙臂,但KAORU卻自己松了手。
你!你始終認爲我做那麽多只是同情你嗎!難道,難道你真的從頭到尾這麽想?
……難道不是麽。
我到底應該怎麽做你才能相信我對你不是心血來潮的興趣?
……我不知道。SHINYA曾經自信自己能一眼看穿別人的想法,但現在,他連自己都看不穿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接下去該如何回答KAORU的話,自己本來不是只想要他的回答的麽。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一趟。我會讓你明白一切的。
我不去。SHINYA不知道爲什麽脫口而出,但是他確實是不想再接觸那個讓他害怕的人了。
KAORU再次走近SHINYA,撫摩著他的臉頰。
相信我。我不會在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
今晚你就睡在我家吧。知道臥室在哪里吧?
那你呢?
我睡客廳。
不用了,我睡這裏就好了。
這裏我是主人。我讓你睡哪就睡哪,不要再多說了。
SHINYA知道自己現在無法反抗,因爲他感覺的出KAORU是認真的。
他的眼神中有一絲難以另人察覺的殺氣,他讓SHINYA感到畏懼。
也許,他只是太生氣罷了。
因爲雖然KAORU覺得自己不可理喻,他隱藏著憤怒的一舉一動,但是,他想要保護他的心情,他卻深深地感受到了。
他不得不承認,很溫暖。真的,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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