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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陈柏和毕林净月常常坐在一起做作业和背书,学习上毕林净月真的可以帮上陈柏不少的忙,就这一点,班主任觉得有点理屈词穷。说真的,老师能管的事情实在是很有限,尽管他们不断地在为自己扩展领域。
毕林净月的家人也听说了这事情,他们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想象范围之内,所以有时孩子会抱怨自己的父母很没有创意。陈柏的家人到是没有说什么,男生嘛,就不大会是吃亏的一方。
“他们……知道我们的事情吗?”有一天,陈柏忍不住问了。“我是说你爸爸妈妈。”
“应该是吧,不过他们现在也不大敢提这件事情,怕影响到我的情绪,最后会影响到高考。其实最主要的是,我的成绩并没有下滑,这样他们连唯一的看似最坚固的理由也没有了。”
“我前天在电视上听一位学者妈妈讲述自己的教育,我真有点羡慕那个孩子。很多情况,都是因为他们的过度反映,才会让事情急转直下,最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他们是父母,他们都是很敏感的。”
“我们都被过度地保护着,是这个意思吧?”
陈柏和毕林净月看着对方,默契地笑了起来。
本来事情是可以好好地发展,等到高考结束,但是,猴急的孩子在第三次吃禁果的时候被易癫狂的父母看到了,毕妈妈差点没有昏过去。这样,事情闹大了,不过不是在学校,而是在两个家里。
当双方的父母以高分贝的音量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两个孩子只是微笑着看对方,她们似乎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是好像互相看着,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们要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去犯一些错误,通过它们,去了解自己,接近自己的核心。他们是被过度保护地,现在,他们要长大了。
过度的反映,可能使事情急转直下,发展到不可收拾,甚至不可挽回的地步。
但是,要知道,爸爸妈妈是爱我们的,我们也是爱他们的,爱,是可以很伤害的。
董哨的小画展如期举行,是在一个周末,看的人不多,也不少。
董爸爸和董妈妈并不太喜欢儿子的作品,尤其是以施方青为模特的那一系列。
祁畅带着安玲旖,祁妈妈,还有火爸爸一起来捧场,毕竟这里有一些作品是为火蝶而做的。
火爸爸买下了其中的一副画,估计是其中最大的一笔收益。董妈妈过来感谢这个人,她不知道她就是儿子那位女友的父亲。董爸爸到是有所听说,拉过董妈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谢谢。”火爸爸看着那副他已经花钱买下的画,流下了眼泪。画里面是一个长着蝴蝶翅膀的少女的背影,她正在一团燃烧的火焰里历练。“它很漂亮。”
武小焕和武小敞是受董哨的邀请来的,他们手牵着手,显得很自然。
在一个角落,董哨过来和他们聊天,边聊边看着一副可爱的抽象画。
“那是我们,对不对?”武小焕问。
“是我们的童年。”
“我看出来了。”武小焕指着其中纠缠的两组图案。“那是我和小敞。”
“那是我画的命运。”
“你画得很棒,叔叔和阿姨一定很为你高兴。”武小敞说,牢牢拉着武小焕的手。
“谢谢。”董哨只表达了礼貌。“看到你们很高兴,我也为你们高兴。至少你们还有彼此。”
“你认为那个人是火蝶吗?”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董哨看着自己的画。“现在我的梦想实现了一部分,她不在这里,她一直在。”
严睿冰和项汇辉也来了,和莘瑶与崔龙伟几乎同时到来,他们互相问候了一下,就没有再说话。曾几何时,她们这两个女生还是死对头,现在,仿佛有人已经将她们融化了。
我愿意为你改变我自己。
直到,我不愿意为止。
“我在想,也许我们也可以找他帮我们画一张画,这很流行,留下我们的青春。”崔龙伟说。
“这个主意很不错,比照片美多了。”莘瑶看着画上阳光下的施方青。“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以前我见到她的裸体,只是看到一个裸体,现在……她似乎有了……灵魂。”崔龙伟事后并不承认自己居然用了灵魂这样的词。“我应该更加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学校里许多人都来了,包括朱娜娜和她的伙伴。
还有一些是好奇的路人,和一些外国游客,他们听说这里有个小画家,就来看看,其中一个还买走了两副画,其中一副就是被崔龙伟说是有灵魂的施方青那一副。
而施方青本人却没有出现。
“我觉得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吧。”朱娜娜说。“毕竟这是在国内。”
“听说她要出国去了。”一个朋友说。
“可惜董哨要毕业了,不然……”朱娜娜看着一边的董哨。“我有点喜欢高三C班,帅哥真是多。”
“他不还有两个月才毕业?你还有机会的。”
“让火蝶和施方青同时喜欢上的男生一定很特别,不过……我还有个小家伙没有搞定。”朱娜娜看着角落里正在笑着窃窃私语的武家姐弟。“现在我看到他们就觉得恶心。”
“你觉得他们真会做吗?”一个朋友小声说。“那真是太恶心了。”
“画廊里不要大声喧哗。”严睿冰挽着项汇辉走了过来。“注意点素质。”
“So……这就是他了。”朱娜娜上下打量了一下项汇辉。“你没有恋父情结吧?”
“至少我有个爸爸会教育我怎么说话。”严睿冰转头对项汇辉笑了笑,两个人走向另一副画。
“这就是你们女生之间的小战争?”项汇辉不自觉地刮了一下严睿冰的鼻子。“小孩子!”
“没意思!”朱娜娜哼了一声,和她的朋友看起另一边的画。“不知道那同性恋来了没有。”
班主任和钱昊阳一起出先,礼貌地和董爸爸董妈妈说了几句。班主任还是很骄傲地,尤其是在安玲旖对几个外国朋友说这个人就是小画家的老师的时候。
面对画展里的几个自己的学生,班主任真是有口难言,只能强做欢笑来保持仪态。
“他们长大了,对吧?”祁妈妈和班主任一起站在一副飞鸟的画前。“也许是时候让他们自己飞了。”
“他们能飞多高?多远?”
“那只能靠他们自己,不是吗?”
祁妈妈真是一个奇怪的妈妈,为什么她能那么放得开自己的孩子呢?如果一个人一直处于一种恐惧当中,一直处于一种愧疚当中,会不会无论你做了什么,他都会想办法为你善后?
有时候我们理解一个人,不是因为我们真的理解他,而是因为我们曾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严睿冰看着工作中的项汇辉,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在这个男人离开她之前,留下他的一部分,让他和自己永远地结合在一起。爱的形式很多样,严睿冰坚持属于自己的。
“有时间吗?”严睿冰又一次倚在门口。
“进来说吧。”项汇辉合下自己的电脑,指了指桌子边的另一张椅子。“坐这。”
“没有人留得住你,是这样吗?”严睿冰做在那张冰冰的椅子里,脸色不是太好。“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你追求你的那个梦想,我说的没错吧?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好朋友,女朋友,老婆,甚至孩子,他们谁都不能,因为你还要对自己负责,我理解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要你。”严睿冰骄傲地抬了一下下巴。
项汇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他以为严睿冰是在和他开玩笑。
“你是说认真地?”项汇辉注意到了严睿冰的表情。“你想和我……你还没有成年。”
“如果我成年了,你愿意吗?在你离开我之前。”
“冰冰。”项汇辉严肃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放开呢?是我太多管闲事了,是不?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帮助你,就像我也会这样帮助别人,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对你有别的企图,或者允许你对我存在某种荒唐的想象。我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情,不是因为你还是个孩子,而是因为……我不爱你。”
“男人不都是认为性和爱是没有关系的吗?我现在没有叫你爱我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这太疯狂,我不会答应地。如果你还是有这样的怪念头,我会找你父母,让他们把你接回去,送你去疗养院,去和那些受创的孩子一起治疗。”
“你不怕我疯了,说你诱拐我,奴役我,监禁我,□□我吗?”
“如果那是你要做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打110。”项汇辉脸上流露出来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让严睿冰觉得很痛心,这样的表情里,居然没有失望。
严睿冰站了起来,直直地离开了这个书房,回到了客房里,她现在的房间。
“我只是想有一个值得我爱,我可以全身心爱,并为他负责的人。”严睿冰伤心地哭了起来,尽情地哭着,流着眼泪。“我只是想有一个人让我去那么那么地爱他,付出一切的爱他。我不想我只能爱自己。”
项汇辉坐在书桌前,打开了合上的电脑。
正打开的那一个网页,是一家精子捐献机构的。
血缘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是因为他本身强大,还是我们对于它的迷信强大呢?那个流淌着我们血液的人,和我们自己本身,是一样的吗?我们对于自己的血液更有责任还是对于出现在我们世界里的人?
传承,是一个多么神圣的词语。它引导了你去过某一种早在你出生前就注定了的生活。这样,你还会像不知道这个之前那么满心欢喜吗?如果你的生活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件事,早在你出生前就定好了,你会说真是感谢上苍啊,帮我省了多大的心啊?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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