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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彭骁的爷爷出院,他已经按时回到了学校,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就准备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
□□要去另一个城市,彭爸爸决定跟她一起去,要把她重新追回来。彭爷爷回到饭店工作,和自己的孙子相依为命。爷爷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也知道儿子和媳妇已经靠不住,孙子的学习也早没有了希望。他把自己的店过给了彭骁,这样将来他还有一个可以挣钱的地方。
而那个天文学家的梦就像火蝶一样离开了彭骁的生命。
“有的事情,是永远不会发生的。”爷爷说,以他一生的经验。
彭骁挎着轻轻的书包再次回到校园,所有的一切对于他都是一样的。
朱娜娜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隐约嗅到了火蝶的味道,只是这个孩子眼里的东西打破了他的幻想。
火蝶的眼睛里,一直有一种孩子气的东西在跳动,她是因为好奇和好玩才会去做很多奇怪的不被人认同的事情,她是为了自己的快乐,至少她努力过,也一直努力着不去影响和伤害到别人。可是这个模仿者不一样,就想被反复复制的录象带,早就已经失真了。
严睿冰的爸爸搬出了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应该搬出的家。没有什么第三者和误会。严爸爸和严妈妈分开是因为他们再也不适合住在一起,他们再也不把对方当作自己很重要的人。这一点,严睿冰很努力地去理解,而那个谎言她却没有办法忘记,你本该最爱最信任的人欺骗了你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
“总是那些我们相处相爱本应该相知的人在蒙蔽我们。”严睿冰在祁畅家畅饮。“但我们依旧爱他们。”
“干杯!”祁畅拿酒瓶去碰酒瓶。“我们真是可怜的一对。”
安玲旖和项汇辉同时伤了这两个孩子的心,因为他们看到他们在一起那么开心地说话。
“我们没有机会了,我什么也没有了。”严睿冰哭了起来,还打了祁畅几下。“我恨死你了。”
“乖,不要哭。”祁畅伸过手臂绕过严睿冰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们会有办法的。”
“真的?你有信心吗?我的Mr.项是一个那么有魅力的人,你赢得了他吗?啊!”严睿冰红着脸看着祁畅,还用自己的鼻子去撞他的鼻子。“我该怎么办呢?要是有一天你也跑了,我该怎么办?”
“我不会的,小丫头。”祁畅把严睿冰像娃娃一样抱在怀里,脑子里想着安玲旖。
“为什么那些大人总是想着各种各样的方式伤害我们呢?”那个学校里独挡一面的严睿冰消失了,她现在就像一个丢了洋娃娃又迷路的小孩,坐在路边哭。“为什么这样子我们还爱他们?”
祁畅没有回答严睿冰的问题,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把酒杯倒满。过量的酒精会影响你的大脑工作,阻碍神经元末端的信息传递,智慧大脑会罢工,开始由动物大脑支配你的行为,通常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二天当他们意识清醒的时才注意到他们跨越了雷池。严睿冰是一个真正的处女。
严睿冰没有去上学,请了假直接去了教堂,而祁畅第一次那么积极地出现在校园里,他不能也不被允许和严睿冰同一天旷课。学校里现在还有人相信他们两个是恋人的关系,显然现在他们不只是好朋友了。
安玲旖这一天也没有来学校,听说是回老家参加小姐妹的婚礼去了。而项汇辉的手机关机中。
严睿冰在教堂为火蝶点了一根白蜡烛,她想这件事情她应该最先知道。
钱昊阳在实验楼的一间化学实验室里发现了偷偷做化学实验的X。
这在学校是不被允许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钱昊阳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蹲下身体走过这间教室,没有让X发现,就像没有让其他同学发现他的存在一样。这一刻,钱昊阳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其实在这个学校里,他还有一个和他一样的朋友,只因为他们是一样的,重复地,所以也就失去了成为朋友的可能。最后会有那么一刻,他们将面临一个选择,雷同的人在任何一个地方的命运都是一样的,要不永远不被人们所注意到,要么就展开一场战争,结束掉其中多余的那一个。
期末考试结束前的一天晚上,毕林净月迟到的大姨妈终于来了。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严睿冰一向准时的经期却没有准时出现,已经晚了七天。宝宝或许是存在的,只是在另外一个肚子里而已。
安玲旖突然想通了,回到这座城市的第一个晚上她就去了第一次见到祁畅表演的酒吧,她说如果他那天也在那里,唱着那一首她第一次听到他唱的歌,并且还是那么热情向她奔过来,紧紧抱住她并再次向她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希望她可以打破常规的接受他,那么她就真的会决定接受祁畅。
祁畅做了几件事情,在那个酒吧演出,唱了他最擅长的那首歌曲,扔下话筒奔向了安玲旖。
“至少我努力在那么做,很多事情,我们更年轻的时候认定它,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那是对的,如果那是对的,我就会那么去做,我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我,怎么看我。”
“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只要你认为那是对的?”
“你了解我的脾气,我怎么说的就是怎么做的。”
这是安玲旖对项汇辉说过的话。
面对师生恋这个牵涉了一些伦理问题的名词,安玲旖还是正常地会有些矛盾,但是最后她选择的并不是自己的某一个身份,毕竟一个人有很多个身份,而是作为自己,自己或许只有一个,的一个意愿。爱永远都是无罪的,有罪的只是用来爱的那个身份和人们对此做的破坏性行为。
“我爱你,我早就准备好了战斗。”
“那么,我就一直站在你的身后。”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一个晚上,严睿冰独自坐在项汇辉家门口等他回来,两个眼睛哭得红红的。在心里,她已经把那个编造出来的故事断断续续讲了很多遍,她决定开始扮演一个弱者来赢得她的爱情。祁畅答应过要帮他的小妹妹这个忙的,她想这一次他可能真地做到了。
项汇辉留严睿冰在他家的客房住了一个晚上,那个晚上她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项汇辉会陪着严睿冰去医院接受检查,以她男朋友的身份。项汇辉没有办法拒绝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也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做那样的事情去欺骗他的感情,他相信她是真的受到了伤害,而这生理与心理的双重伤害他是完全可以理解地,毕竟严睿冰这个还未满18周岁的孩子刚刚同时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在还可以经常看到他们,继续听到他们说爱自己的前提下。那些话从来没有像那个时候那么刺耳。
来到这里进行表演之前,祁畅发过誓不会管严睿冰的事情,他们之间还是好朋友好战友,会彼此鼓励和帮助。当然,祁畅并不知道严睿冰让他发誓的时候也包括了对自己孩子任何权利与义务的放弃,甚至包括知情权。只是,祁畅即使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也不会想要他的,严睿冰不想让这个好哥哥有负罪感。
郏信菲的父母答应,如果她这次考试年级前十,寒假就放她一星期让她去她朋友那里居住。他们不知道那个朋友是谁,反正他们的脑子里根本没有把鞠憬当作是郏信菲的朋友。
莘瑶也想去她那个新朋友那里住,她说她做好了准备,什么也不会害怕地。莘爸爸和莘妈妈把莘瑶关在了家里,就像他们以前做的那样,在高考结束前,他们不会为她解禁。莘瑶不害怕这个,因为她这次认识的朋友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如果他想和莘瑶见面,他就一定能和她见到。
毕林净月和陈柏的感情出现了一点小危机,摇摆不定的陈柏忽然有了自己的坚持,而一向有自己想法的毕林净月却开始犹豫不决起来,改变对于任何人来说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尤其是当它还关系到别人的时候。他们争论的中心从要不要公开关系到对方到底有多少重要转移。
寒假祁畅有一个很温馨的计划要和安玲旖一起过他们的第一个新年。他还把自己公寓的钥匙多配了一把给安玲旖,他说他不是要她来做什么事情,每个星期都有三天会有阿姨过来打扫。他和安玲旖都是厨房门外汉,不过他们可以一起学习,一起学习的过程又快乐又能增进感情。
武小敞和武小焕的生活还是照旧,只是细节上有了一点变化,武小焕对于他们之间的新关系还是有一点拘谨,纠结,矛盾和不自在。武小敞到是心情愉悦,时不时欺负一下武小焕,看着她气得垛脚时就哈哈大笑。很长时间武小敞没有那么开怀,自从父母离开他们之后,他就一直在伪装,伪装成熟,伪装开心,伪装不在乎,伪装对武小焕的感情,现在不用了,因为他知道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施方青成了董哨的御用模特,他会创作很多画,这些画都放在施方青的家里,其他人都不知道也没有看到。这是董哨一个人的想法,施方青在等待,等到数量合适,她要为他开一个小的画展。施爸爸已经开始找人为施方青准备托福考试,而施妈妈在国内的贵族学校为施方青要来了报名表。他们在规划着自己女儿的未来,在任何一个不属于她自己的未来成为现实之前,她要做一些自己真心喜欢的事情。
董哨的这方面想法也和施方青不同,他觉得未来的不可知性其实都是一样的。董妈妈还是希望他以后可以找一个公司,安安静静在那里工作到退休,一生简简单单,平平静静。董爸爸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当一个美术老师,老师这个饭碗一旦端住还是很有保障地。董哨不知道如果这两个理想中任何一个得到实现会怎么样,反正每次想到这里他都不会开心起来。
“你想过未来吗?”火蝶曾经那么问过他。“哲人总是告诉我们,人是没有未来的,只有现在。而他们总是要我们去思考未来。如果未来是可以想出来的,你还会要它吗?”
董哨还没有答案,在找到答案之前,他还会继续这样的生活。
彭骁还是老样子,就像第一次走进这个学校时那样。爷爷的身体并没有如医生说得那样好转起来,他们是放弃了,想让爷爷在家里等着,等着时间到了去见奶奶。彭骁都知道,他只是不说,不说。
所有人的生活都在发展,火蝶的也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从来没有离开得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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