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春

作者:一串角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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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川一见着言阙,着实吓了一大跳,乖乖,言小侯爷长这么大,还没有被揍得这般惨过。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动的手?爷现在就去给他剁喽!”

      言阙坐在地上,靠着墙,支着一条腿,抱着酒坛又灌了一口,已是神志不清,盯着顾西川笑了声,道:“江珩那个孙子。”

      顾西川挽袖子的手一顿,得,袖子白挽了,那股要揍人的劲儿也散得干干净净。

      他大马金刀地跟着坐下,不理解,“不是,你怎么总是和江家兄妹过不去呢?”

      他拿过另一坛酒,掀开封口,喝够了,才抹了抹嘴,下了定论,“要我说啊,你也该!江婉多软和一姑娘啊?多讨人喜欢?你打小就作弄人家,扯她辫子,弄花她的脸,远的咱就不扯了,就说前几日,燕京可是传遍了,你小侯爷为了个舞姬抢了江婉的东西,下了她的面子,人江珩多宝贝他妹妹,能忍你?”

      “还有啊,她爹可是你的上峰,你的前途都握在他手里,你可收敛着点儿吧!”

      “别说江珩揍你,但凡江婉是我嫡亲妹子,我那大刀不往你头上砍我都不姓顾!”

      顾西川拍了拍言阙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劝:“江婉回京统共待不了多久,总要回姑苏去,你何必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

      “是啊,她总要回姑苏去。”言阙已经醉了,他仰头,抱着坛子狠狠地往嘴里灌。

      倏地砸了酒坛,满地碎片。

      他揪着顾西川的衣襟,质问:“她为什么要回姑苏?明明她的家在这里!江府才是她的家!”

      “言二,你醉了。”顾西川没想到他醉得这么快,去掰言阙的手,竟他娘的掰不动。

      “江婉跟月扶苏成亲了,如今姑苏月府才是她的家!醉糊涂了吧你!什么记性!言二,放开我!”

      喝醉酒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言阙红着眼,摇头,“我没同意,我不同意,谁让她嫁的?谁允许她嫁的?!月扶苏,对,月扶苏,我要去杀了他!杀了那个伪君子!”

      顾西川被他勒得直翻白眼,想一掌将他劈晕扛走算了。

      “祖宗,人江婉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着,你还想欺负她一辈子?”

      正在顾西川准备动手时,言阙放开了他,他重新靠着墙,呆呆地望着房梁。

      “言阙?”

      “我不是想欺负她一辈子。”他轻声道。

      顾西川松了一口气,“对嘛,好歹一起长大的情分,江婉又是姑娘,咱有气量些。”

      “我不过是喜欢她,想让她多看我一眼。”

      言阙闭着眼,罕见地露出几分委屈,来,“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从来不看我,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她喜欢月扶苏,她怎么也不喜欢我,哪怕一点点,她都不喜欢……”

      “骗子,大骗子,她答应要给我一个机会的!可转眼她就趁我不在和月扶苏成了亲!”

      顾西川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啪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疼得他嗷嗷叫,他没做梦,应该也没有喝醉。

      他麻木地站起来,连连喝了几盏凉茶,让自个儿清醒。

      “那是我送她的碧玉簪,我当了祖父的玉佩才换来的,她怎么能送给苏晚晚?她为了月扶苏,避我如蛇蝎。”

      他哈哈笑了起来,笑得悲怆,突然恨上了江婉,“她既然嫁去了姑苏,为什么还要回来!我明明就要忘掉她了!三年,那么长的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一天一天的数,一天一天的忘!我恨,我真恨她啊!”

      “可是……”言阙的声音弱了下去,他捂着心口,有些痛得喘不过气,他蜷缩着,喃喃道:“她一哭,我的心就好疼,真的好疼。”

      顾西川搓了搓脸,长叹一声,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言阙喜欢江婉?他咒骂,疯吧,一起疯吧,他已经证明不了自己是清醒的了。

      他呆坐半天,言阙已经醉死了过去。

      要他说,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哪有这么多喜欢不喜欢?言小侯爷大概是没得到不甘心。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多睡几个姑娘就成了,就小侯爷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环肥燕瘦,何必苦求一个有夫之妇?

      顾西川不敢趁着言阙不省人事乱来,但送到他那外室那里总挑不出毛病吧?

      苏晚晚那朵解语花,说不定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与其惦记江婉惹出祸端来,不如溺在苏晚晚的温柔乡。

      ***

      苏晚晚已经歇下了,听说言阙来了,赶紧披衣出来。

      顾西川将他扔给苏晚晚就不管了,他得找个地儿好好缓一缓。

      “怎么喝了这么多?”

      言阙靠在苏晚晚身上,已经睡了一会儿,没有方才醉得厉害了,知道扶着他的人是苏晚晚。

      苏晚晚将他扶进屋子,已经满头大汗了,连忙吩咐萱草准备热水和醒酒汤。

      言阙倒在榻上,直直地盯着苏晚晚看。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小灯,有些昏暗,苏晚晚又点了几盏,灯光明亮,叫她一眼看到言阙脸上的伤。

      她心疼坏了,手足无措,指腹轻轻地碰触他的脸,流下泪来。

      “这是怎么弄的?伤成这个样子。”

      言阙这次倒没有躲,或许是醉得没力气,又或许是心死到无所谓,笑道:“怎么?心疼我?”

      苏晚晚泪眼盈盈,哭着道:“怎么会不心疼,若有可能,我恨不得自己替你受罪。”

      言阙看着那一滴滴的泪,目中放空,怔怔道:“所以你哭,是因为心疼我是吗?”

      只是因为心疼。

      苏晚晚嗯了一声。

      言阙喉头哽咽,他轻声地,不确定地,迷茫地问,或许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婉婉,你喜欢我吗?”

      苏晚晚对上他深邃的眼,有几分羞涩,仍是鼓起勇气,清晰道:“我喜欢你,大人,从你在青州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

      言阙痛苦地闭上了眼,是青州,不是锦州,是苏晚晚,不是江婉。

      江婉已经嫁人了,嫁人三年了,她不会爱他,永远都不会爱他!

      她会再次离开燕京,去到月扶苏的怀里,一年,两年,三年,很多年。

      言阙,你还要再等吗?他一遍遍地问自己。

      还要等多少年呢?

      算了,就这样吧,你的纠缠,会让江婉哭得那般绝望。

      疼啊,真疼。

      “大人……”苏晚晚颤颤巍巍地喊,她慢慢地靠近那张薄唇,他已经慢慢接受她了,不是吗?

      一道惊呼声吓得苏晚晚缩了回去。

      萱草红着脸告罪,匆匆忙忙端着醒酒汤跑了,她没想到小侯爷和姑娘会在榻上……

      言阙陡然睁开双眼,心口豁开的口子一阵一阵地灌着凉风。

      他铁青着脸站起身来,发难,“你刚才想做什么?”

      苏晚晚白了脸。

      男人没有半点留恋地离去,苏晚晚扑在隐囊上哭出声来。

      ***

      江婉的腿脚已经没有大碍,她马不停蹄再次来到麦积巷,陈以安的案子暂时由她和邓隋负责,邓隋已经收集完其他证人的证词,而董家这里,她还没有半点进展。

      糕点铺的孙掌柜状告陈以安先是调戏良家女子董妙,后又活生生打死了为董妙出头的儿子孙七郎。

      原本当时在刑部已经升了堂,可董家临时反口,说陈以安并未调戏董妙,是孙七郎先挑衅辱骂陈以安,陈以安出手教训,奈何那日饮了酒,醉得有些厉害,没了分寸,这才失手打死了孙七郎。

      本案的两个关键,一个是董妙,一个是陈以安究竟有没有醉。

      偏偏两个关键点都对陈以安有利,董妙反口自不必说,连陈以安那日在何处喝的酒,喝了多少,都有证人。

      所以,刑部结了案,以失手伤人性命为由,流放崖州。

      说是流放,陈家有权有势,只要稍作打点,陈以安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

      孙掌柜不服,妻子也活生生被怄死,他变卖家产,拼了一条老命也要替儿子讨回公道。

      这才递状子递到了大理寺。

      江婉和邓隋都看出这案子的问题,奈何没有证据,所有与案件有关的人,都一口咬定陈以安无辜,很明显被陈家所收买。

      江婉此次来董家,连董妙都没见到,说是去外祖家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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