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歌:旧梦缱绻,夜尽无明

作者:流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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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习惯就好


      不由两人分说,其中一名黑衣刺客举起刀锋,朝她砍了过去。

      刀风呼啸,解忧脸色轻皱,她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被砍死,而是——

      “公主!”

      这着急的呼唤声,并不是蝶兰喊的,解忧听着,实在熟悉。

      直到那抹人影从暗处狂奔而出,不顾生死,把后背暴露给凶狠出剑的刺客,挡在了她面前时,解忧心中募地一紧。

      离得不远,可是也不近,解忧没有办法做什么,就在那把刀快要伸到那人后背时,解忧睁大了眼睛,心口骤然拉紧,脑海窜过无数的念头,汹涌而出。

      该死!

      怎么还不出来!

      快出来!

      那人脚下一拐,整个人朝地面扑了下去,伸向后背的刀,也被撞开了。

      “他奶奶的!”

      “小爷在此,敢来欺负我老大!”

      “叫你欺负我家老大!”

      苏子现身撞向刺客,连带和那名刺客一起摔在了地上,滚了几圈,苏子正翻身,逮着那刺客一顿胖揍。

      揍了半天,刺客不动弹,不反抗,苏子停了手,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他以为刺客是被自己踢得半死不活。

      谁知——

      刺客眉心银针,当场毙命。

      这……怪异!

      “杀!”

      不知哪个刺客突然大喝了声,数人横起刀,蜂拥而上。

      跌倒的琉璃仓皇爬了起来,忙去护着解忧,蝶兰也反应过来。

      苏子见她仨一点武功都没有,不能不管她仨小命,便上前与刺客周旋,冥栈容也提起剑,再度加入了战斗。

      三女子夹在他俩中间,刺客一轮又一轮的上前,好似收到了新的命令,突然不顾死活的往她们中间冲。

      如若方才只是争对冥栈容这个世子,那这一次,显然已经不顾忌解忧,把她也算在了要杀的名单里。

      这些人还能半路更换目标?

      苏子轻功虽好,实力却差,最多牵制住几个刺客,冥栈容被数人纠缠上,也没空再管她们了。

      场面一度混乱,蝶兰终于忍不住尖叫了起来,琉璃伸出长臂,一直挡在解忧身前,解忧拉着琉璃在混乱中往后退,蝶兰也跟随着,三人退回了寝房。

      四名刺客持刀,跟着闯了进来。

      蝶兰早已经腿软得站不住,跌坐在了地上,面对这群杀人恶徒,顾不得什么,慌乱中,爬去了角落里。

      四名刺客没管吓破胆的婢女,目光盯着解忧,挥刀砍去,琉璃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过去,刺客处处追着不放,仿佛不砍死解忧不罢休,见刀快要伤到琉璃,解忧猛地将琉璃推开,错开了刺客刀锋。

      琉璃不稳跌地,回头,瞧着那名刺客朝解忧刀去,已是大惊,“公主!”

      就在那柄刀快要碰到解忧半分时,一抹白衣背影如神降临。

      电火石光间,那抹影子抽出银霜长剑,剑风刃气如虹,速度太快,任是谁都来不及挡住,亮色的银光横扫过后,四名刺客受到重力冲击,被震开了,其中一名刺客,甚至穿过窗户,摔去了外头。

      房中掉下了几柄刀剑,叮叮当当地响,刚还鲜活的刺客,像破布一样直板板的摔在蝶兰眼前。

      看到刺客绯色腥红的喉咙,蝶兰呆傻了,不禁摸了下自己的,叫了一声后,蝶兰在角落里待不下去,爬出来换了个地。

      疾驰的剑风,缩得琉璃眼睛睁不开,偏了偏脸,惊呆过后,琉璃第一反应还是回头去看解忧,不过,那抹白衣人站在解忧前面,挡得太严实。

      琉璃瞧着这个奇怪的人。

      这人是个女子,身着白衣,虽是翩然似仙,却不同于蔺之儒的温雅,也不同于解忧的不羁,这白衣女子身上宛如散发着一股凝冷寒气,女子戴着白色面纱,无法探知容貌,而那双唯一露出的眼睛,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感情。

      屋中墙壁上,剑痕斑驳,被剑气扫过的门窗,已经破得不能再破,清冷的晚风刮进来,如泣如诉,把白衣女子的长发和裙纱弄得张扬翻飞。

      解忧缓缓从白衣女子背后出现。

      “下次,你能不能早点?”

      解忧总结过这白衣女子出现的规律,非要等她身边人全死光了,或全躺下了,才会适时出来。

      白衣女子听出了她迁怒的情绪,但对她提出的要求没有反应,只是上前几步,侧身提剑,仍是防御状态。

      外面,还有别的刺客——

      寝房外。

      当数名刺客看到自己同伴破窗出来,已无生命迹象,且是被一剑封喉惨死时,都愣住了下。

      如若他们没看错,房间里应该只有三个不会武功的女子。

      这……会是谁做的?

      领首刺客使了个眼色,叫另外几名同伴进去瞧瞧情况,谁知几名同伴才刚进寝房,直接被震了出来,同样的死法倒在了领首刺客面前。

      领首刺客彻底不淡定了。

      房内。

      墙壁门窗上,又多了一道剑痕,解忧满眼心疼,刚才说话确实有点重了,只怕是惹她生了气,解忧看着白衣女子,委婉道,“你下手,知点轻重。”

      怕她又误会,解忧为难的说了出来。

      “……我最近没钱修房子。”

      白衣女子提了剑。

      但这次进来的人却是冥栈容,解忧心口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白衣女子一发狠,给冥栈容也来一剑,脱口而出道,“自己人,别乱杀!”

      冥栈容丝毫不知房中情况,听到解忧说那句自己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到底还是会为他小命着想。

      只是,这白衣女子……

      后面的刺客追了进来。

      不容多想,冥栈容立刻去了解忧身旁,心想,这些刺客不知道是谁的人,对他那是一点都不留情,有她挡着,自己这条命不至于丧在这里。

      冲进来的几名刺客见得白衣女子,又见她长剑临立,大约已经猜到就是她杀了数名同伴,什么也没说,抄起刀而去。

      解忧有点担心。

      再来一剑,这屋子会不会倒?

      她是真没钱修缮啊!

      但这次,白衣女子没有像刚才那样挥剑了,只见她人如幻影,快速向前移动,数个刺客还在往前冲时,感受到一阵凉凉的风,明明风很快,可又觉得很慢长,吹过脸颊,又麻又痒。

      白衣女子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些前进的刺客丝毫不知身体有何变化。

      等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

      看着那些刺客一个个栽倒了下去,皆是一剑封喉,不留余地,砸地的嘭咚声,莫名让冥栈容不舒服,不禁抽吸了口气,吸到了满屋子的腥味。

      这白衣女子果真是冷漠到了极致,出手杀起人来,跟切萝卜一样,在她眼中,恐怕完全没有人命两个字。

      什么叫做杀人不眨眼?

      想必这些刺客临死前有所体会。

      蝶兰何曾见过这血腥的大场面,在角落里胆寒发抖,闻到刺鼻的腥味,忍不住,哇声吐了一地。

      琉璃的忍耐力稍微好点,忍住了,有些担心的看着解忧。

      解忧不担心别的,想着,这诺大的公主府入不敷出,她该去哪里捞点钱修修房子,皇甫衍虽然纵着她,但公主府的俸禄真不多,冥栈容虽是世子,仅仅只是与她交好,蔺之儒是大夫,她那些伤药费,还在那账上赊着。

      白衣女子剑锋轻转。

      又有人进来了。

      是苏子。

      不用解忧提醒,白衣女子已经主动地把苏子归为了自己人,并未出剑。

      苏子见屋中横尸遍地,血流成河,惊了个呆,再见白衣女子提剑肃凝,他暗搓搓问了一嘴,“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白衣女子并不说话。

      苏子联想到刚才的银针,又想到多年前小巷子的事,再笨也看出了什么。

      白衣女子敛着冰冷的目光。

      看向门口。

      余下的刺客全部冲入寝房。

      苏子斟酌片刻,看这阵仗,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便乖觉去了旁边。

      领首刺客见白衣女子长剑傲然,又见数条同伴尸体横陈,眉头拧成了结,领首刺客到底有经验,察觉出了异常,虽然不知道这白衣女子从哪冒出来的,但光凭几人,恐怕根本不是这白衣女子的对手。

      再上去动手也是白白送死!

      意识到严重性,带着剩下同伴,转身逃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人追,任由他们走了。

      白衣女子提着血剑,堪堪回头,和屋中几人面对面,不,准确来说,白衣女子那双无情的眼珠子,微微转动,看的人是冥栈容,目中冷冷如寒,像是要杀人的可怕前兆。

      冥栈容心里头惊诧,抬手擦着额角上的血迹,根本不敢与白衣女子对视。

      那些刺客因他招惹而来,他却拿冥解忧的命,逼白衣女子现身出手相救,这种龌龊行径,确实挺无耻。

      白衣女子的目光没作多停留,那种冷冽的杀意退去,平静地切换到了解忧身上,似是在等她有何指示。

      看着满屋子的尸体,解忧伤脑筋,打破屋子的寂静,说道,“下次,你至少给我留个活——”

      没说完,白衣女子带剑展身飘出窗,在黑夜里消失,仿若从没来过。

      苏子看着那抹背影,一时崇拜佩服,一时暗叹自愧不如。

      去了解忧身侧,苏子啧了两声道,“早知道你有个这么厉害的绝顶高手,我就不莽撞的跑出来救你了。”

      解忧狐疑地看着苏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谢我,”苏子道,“我这人,从小就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解忧想说的不是这个,府中穷酸,压根没值钱的可偷,他天天在她公主府晃悠,是真闲得没事干,她说道,“你这路,拔得有点宽了。”

      “你能把这个女子收在麾下,不愧我叫你一声老大,”苏子顺带对她也崇拜了几分,问道,“对了,她姓甚名谁,家住哪儿,我能找到她拜师不?”

      解忧道,“我不认识她。”

      苏子不信,“不认识?不会吧?”

      解忧道,“这人,你当没见过。”

      “呃,”苏子虽不明白原因,但挺能保证,“你还信不过我么,你不让我说,我肯定不说。”

      解忧神情复杂,白衣女子不轻易现身,平常不知藏在哪里,但每次动手,绝不给对方活着的机会,这个过程很快。

      下次出来,不知会是何时。

      冥栈容附身查探那些刺客,翻来覆去,甚至扒衣将刺客看了个遍,但这些刺客身上一无令牌二无花纹三无身份。

      简单来说,就是三无人员。

      解忧走了过去,蹲身问道,“有什么发现,是谁急着要杀你?”

      “很严谨,”冥栈容拿起刺客的刀,沉声道,“没落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突然想到件事。”

      “什么事?”

      “因为你,我府中遭此大难,这修缮屋子的钱,”解忧撇向他,“你得出。”

      冥栈容抽了下嘴角,“世子遇刺,朝廷不会不管,我明天上个折子,让当今圣上给你批点钱。”

      解忧起身,冷撇了他眼。

      等朝廷的钱批下来,能等到黄花菜都凉了,真以为皇甫衍金库里的钱,是她想花就能花的么?

      苏子不知何时走了,解忧也没管,又想了什么,看向还矗立在旁的琉璃,后者与她目光一触,便立即低首。

      蝶兰颤颤巍巍地瘫软在角落,在府中小婢女面前,她能挣到几分面子,可面对这种真正要命的事,蝶兰还是太嫩。

      解忧行步而至,蝶兰抖得厉害。

      “在我府中当差,我要求不多。”在蝶兰面前半蹲下,解忧看着她,说了几句箴言,“有何能力,便做何事,毫无本领,别拖后腿。”

      蝶兰以为解忧是兴师问罪,嫌弃她没用,方才只顾自己性命躲了起来,跟弃主逃生又有何两样,搁别人家宅里,都要先抽几板子打个半死不活再逐出府去。

      想到这些,蝶兰寒从中来,终于哭出了声,伏在地上,慌道,“奴婢自知无用,求公主不要赶奴婢走。”

      “我不会赶你走,”解忧看着她,问道,“若有下次,可知该如何做?”

      蝶兰心中一凉,随即泪眼汪汪,想要挽回点什么,铿锵道,“奴婢必会为公主舍身取死……”

      “错了。”

      解忧抬手,去拨正蝶兰的耳侧乱发,明明动作轻然,却让蝶兰胆寒冒汗,这位公主以前很随性,不爱管事,对待婢仆也很随和,从无特殊要求。

      但如今……

      “生死性命,谁都会怕的,躲起来很正常,我不怪你,”解忧碰着蝶兰的脸,轻凝了声,“别学其他人,明知是死,还要愚蠢的去找死。”

      蝶兰起初不懂,然后,又似乎有点懂了,因为,公主最后那句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对她说……

      蝶兰突然明白,其实公主怜惜的是琉璃,根本不是她。

      两下对比,一目了然。

      公主不怪她怕死,因为,根本就漠然不关心啊。

      松开蝶兰后,解忧起了身,“你要是还想跟着我,把你的胆子练一练,做为我的贴身人,没点气势怎么行。这点东西,不用我亲自教吧?”

      蝶兰睁大了眼睛,看了眼旁边的琉璃,不管因何,蝶兰还是欣然的,她朝下磕头,“奴婢必定不让公主失望。”

      “自己起来。”看人突然莫名其妙磕首,解忧心里挺烦。

      蝶兰哆嗦的起身,但看着满屋尸体,腿软是身体反应带来的,克服了好几次,蝶兰才站稳。

      冥栈容看着她训婢女,不知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婢女跟她年龄差不多,怕死不护她,多正常,非得让人家小婢女对她忠心耿耿,又不给点好处,人家凭啥?

      解忧道,“你把尸体都搬出去。”

      “啊?”正低首的蝶兰颤声,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这突然而来的任务未免太艰巨了,“奴婢……”

      “搬出去做什么?”冥栈容扭头。

      解忧没给他好脸色,“睡觉的卧房摆这么多尸体,你不嫌恶心?”

      “有什么恶心的,反正你之后会换房间,也不会继续住这儿,”冥栈容想了想,皱眉道,“你不会还想……”

      “把血迹洗一洗,”解忧看着寝房,“还是可以继续住的。”

      “你不怕?”冥栈容抽了抽,死过人的地方,一般人都嫌晦气,避讳都来不及,她怎么还上赶着触霉头。

      “人又不是我杀的,”解忧看着他,意味深长,“冤有头,债有主。”

      “也是。”

      冥栈容点点头,便行动了起来。

      琉璃和蝶兰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边拽尸体边恶心,不知道造了几辈子孽,这辈子干起了这样的事,蝶兰再次没忍住,去旁边吐了。

      这时,有块帕子递了过来。

      “多习惯就好。”

      蝶兰颤颤接下。

      公主的意思仿佛在说,这样的事,以后可能还会很多……

      解忧倚在门旁监督,看着卖力的三人,把十八具尸体,全部都拖去了外面,整齐的排列在一块。

      房间腥味太重,解忧不想进去,便随意地坐在了门前台阶上。

      干完活,冥栈容累得喘了下气,坐在了她身边,他想,要不是看在她小臂有伤,他一定会怼过去,又想,这是自己召来的债,终归还是自己还。

      “我方才让谟安去叫了巡街的禁军,应该快要回来了,”解忧看着冥栈容道,“白衣女子的存在,难免让人关注,为避免麻烦,我想,今日她杀人的事,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

      “见过白衣女子杀人的,就房中的活人和死人,死人不用管,至于活人,那逃走的几个刺客虽没亲眼看见白衣女子杀人,但也许猜到了。”

      “这倒不用管,”解忧道,“那些刺客背后的主子,也许会因此忌惮。”

      冥栈容点点头,她身边有个护身符,知道的人不多,显然,那位背后的主子并不知情,否则,也不会毫无顾忌直接来她琅琊府刺杀。

      冥栈容又算了一遍其余的活人,想起来还有个人……

      “那个离开的人,你信得过?”

      “一半。”解忧对苏子只有一半的信心,谁知道他会不会吹牛嘴碎,但他说出来,别人也只会信个三分,想了想,解忧好奇问,“那位白衣姑娘刚刚看了你一眼,她是不是认识你?”

      “不知道。”冥栈容也好奇,“他们杀我,应该是想挑起朝廷和龙海的矛盾,可是,他们为什么突然要杀你呢?”

      “不知道。”

      两人看着那片尸体,开始发呆。

      没有等太久,谟安带着那一队数人的禁军匆匆忙忙赶到。

      禁军领首先是朝两人问礼,再询问了遍事情经过,当听到冥栈容说那些刺客全是他所杀时,领首抬了抬脑袋,尽管有疑惑,也没敢多问。

      不一会儿,徐骢闻风而来。

      徐骢作为北军最高的统领,手底下几万禁军,管理着帝都一大片地的巡防治安,不巧,这座琅琊府就在北军辖区范围内,一听到风声,他几乎是连爬带滚的半夜起床,风风火火的来到了。

      睡眼惺忪,徐骢心里头难免憋着一股气,公堂受审的案子风声才过,这会儿又是世子在她公主府遇刺。

      她简直是不给他喘点气!

      那一队禁军让了道,徐骢便远远看见解忧坐在寝房门口,夜里太冷,她身边的婢女正在给她整理貂毛披风,再近一些,他便看到她长发有些乱,衣裙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想来,这场刺杀,难免让她……

      不对。

      他瞧着,她似乎没怎么受惊。

      明明是一脸嚣张又放肆的坐在门口,就等他来给个说法了。

      不会又给他下什么套?

      不会以为是他派了刺客?

      徐家对龙海的态度,拉拢都来不及,今早他那位姨母还想给世子说门徐家女的亲事呢,刺杀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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