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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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布阵，洵只能加大领地的范围。潏与祖父把地图上能用的人工湖、水库、重要建设都圈起来，俩人一起计算著如何布阵，又要布成什么样的隐阵。洵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一件事，水族布阵不像凡人得算计那么多，只要选定大阵的阵脚后，接下来就是凭感觉设阵，而且只要维持阵法的平衡阵就不容易破。

　　这次用来布阵的基石是各种矿物，洵看著祖父与润将大袋的黑金砂、玉石、黄金、白银、铜矿等等材料搬到他平时修炼的天窗下时，精神相当振奋！总算有事让他做了…这两天窝在家里非常的无聊。

　　炼基石很容易，但在基石上雕上七层符纹就不简单了。洵照著祖父的方法，只花了一天就将材料炼成上千万颗的黑色基石，可是雕基石的成功机率一开始是好几百比一，慢慢的变成百多颗比一，接著是七、八十比一，最后才是十比一，雕到最后是二比一。看著上千颗雕好的基石，洵直接倒到软垫上睡觉…为了炼基石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睡了。

　　睡醒后就是旧历十二月二十四日水族聚会，洵睡眼惺忪的被带到聚会的宫殿，呆呆的向长辈们行礼，接著等著用餐。老宫主与太妃一到场就四处与人叙旧，接著太妃从偏门离开…

　　洵抬头问潏『太婆去哪？』

　　『殿后女眷休息的地方。』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

　　洵觉得奇怪，难道水族也重男轻女吗？要不然为何不与他们一同在殿前？…洵想起湛曾告诉他聚会时辈份较低的水族会在偏殿，那么他以后是否也得到偏殿呢？

　　傍晚用餐时洵多吃了一些菜，让坐在潏旁边的水族前辈笑瞇瞇的送给他一包药草。轮到他喝酒时，洵小口小口的吞著酒，努力的将整杯酒喝下肚，接著歪歪斜斜的扑到潏的身上紧抓著不放，最后被祖父抱在怀里哄了半天才睡著。

　　酒醒后，洵觉得有些羞愧…活了二十七年还发酒疯！当他洗好脸准备下楼时，脑里不自觉得推翻方才的想法…发酒疯不限年龄！下次注意一点就行了。

　　接下来的日子，洵与祖父在领地里跑来跑去，将布阵的基石藏到大楼的墙壁、巨蛋的基座、古城的地基、水库的底下等等奇怪的地方。这次隐阵完全利用地下水脉而设，完全不使用地下水道。以前潏帮他设的阵将会改变成引阵，用那个阵为引子，纪录试著破坏阵法的人士。

　　大年初一，太阳升起的同时，洵启动阵法。这次的阵法有大阵、隐阵、引阵、守阵之外还多了攻阵。早起的太阳将阵法引起的异象掩盖，除了洵他们之外，没有人看见天空闪过的光芒。

　　回家吃饭后，王老先生将一个钱包交给洵。打开钱包，洵翻看里面的证件后抬头问『军人？』位置虽然不高，但至少是邱诺的手下，看得见鬼怪。

　　『是。这个人的阳寿已尽，正在军医院里用呼吸器吊命。少爷若是希望，可以延命驱使。』王老先生已安排好所有的事宜，只等洵做出决定。

　　洵点头『如果他希望的话…别让他知道我们是谁，免得有些人鼻子太灵，一下子就发现了。』

　　『自会安排妥当。』王老先生说完，将资料收好坐下来等著用餐。

　　今天的餐点是由泓的厨师准备，八人围成一大桌，安静的用食。吃完饭，一家人留在家里看电视、上网、玩网游直到晚上才出门看烟火。看完烟火后，洵并不意外有人跟在他们的背后。

　　看见仍然营业的速食店，润忍不住进去买了一大包食物，一家人边吃边往家里的方向走，慢慢的隐去身影走进黑暗里。

　　「又跟丢了。」邱诺靠在椅背上叹气。

　　半夜邱诺与刚换班的属下去吃羊肉锅，等回到家天已经快亮了。大年初二由梁青书值班，他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刷牙洗脸，出门到严家拜年。虽然严柏钰不在家，但长辈仍在，一定得上门拜年才行。

　　送了两箱水果到严家后，邱诺又到其他长官家送礼，直到晚上才回家换衣服到红灯区。走进一家舞厅，邱诺忍不住皱眉，胸前挂著的护身符正不停的发热，这家舞厅里有妖怪的存在。换了一家酒吧！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邱诺站在大街上皱著眉…整条街都有妖怪的存在！怪不得属下会说红灯区里满是妖怪，抓也不能抓、动也不能动，最后只能做表面功夫，绕一圈也就算了。

　　就在这时，杨文与杨非从一家酒吧里走了出来，邱诺等俩人走远了才进入那间酒吧！拖开酒吧的门，他只觉得全身发冷，胸口的护身符直接烧毁。他发现自己无法辨别酒吧里狂欢的人影是人还是妖，全身不停的流著冷汗…

　　拖著有些发软的脚，邱诺直接离开酒吧！当他回头试著辨识酒吧的名称时，只觉得视线之中一片空白…一双大手将他架到一部车里，大手的主人向司机报了他家地址。在意识消失之前，邱诺听见有人在他的耳边说「邱中校，这次司水大人让我们放你一马，希望你不要再试著闯进吾族的领地里。」

　　回家后，即使做了事后的防护，邱诺仍然得了肺炎入院一星期。上班的第一天，邱诺喝著鸡汤突然觉得自己不该争这个位置。究竟需要多少妖怪，才能散发出那么强的妖气。那晚冰冷刺骨的妖气渗进他的身里，带来的伤害不只是感冒，住院时无数的鬼魂缠在他的身边，每个鬼都想看一看传说中的接替杜世澄位置的“中校”。几百个鬼一鬼一句，让他明白杨文到底做了什么！

　　他总算明白杜世澄话里的意思了。光靠“尊重”是无法得到杨文的任何尊重，领地里的妖怪、鬼魂们非常清楚只要不影响他的身体健康，就算几百个鬼魂在他住院的那几天二十四小时骚扰也不会违规。它们有了杨文当靠山，自然有恃无恐的出现在人的身边工作、进食、玩乐，将整条街占领。

　　元宵节那天，邱诺接到严柏钰的电话「下星期排休？行！到时咱们一起吃饭…没事了，我病早好了……没有，我没有再写信给杨文。我承认当初我想得太简单，这里的确不好接。详细的情况等你来了再说…嗯。严哥…到时我把杜世澄也叫上…啊！不是，只是我与姓杜的得配合，所以想叫他一起过来……好，我明白了。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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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人了吗？』洵平静的问。

　　潏点头『从虎妖那里往上查，总算发现几个人有问题。鸾鸟的数据与血液标本早就在实验室里备案，只是凡人的政府上层官员找不出是谁将那些资料放进资料库，又怕自己成替死鬼才一直不敢张扬。泓也查到，杨家人的身边总有人监视，而且还是从千年前开始。即使现在，仍有人监视著杨家。至于齐家，齐家发迹的原因也找到了。千年前齐家原是镖局，他们接过一镖后，开始送子弟上山修道。子弟修成回来后，才转行放弃镖局，因此齐家的封妖阵才会与六面印的阵法相似。』

　　太妃伸手摸了摸洵的头『你设的网站很有用，我们已经确定监视杨家的人皆为混血精怪。还有齐家也撑不久了，他们正在闹分裂。那个三当家的部属打算脱离齐家，就连财产、资金都转手，只等著谈判…那个齐思樊用不了多久就得回去。』

　　洵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严柏钰父亲上次去见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很有可能是风水师。』润说完后告诉洵『接下来的事我们自己查，不能让泓与湛插手了。』

　　老宫主点头『更何况羽族与兽族打算抢地，他们得帮你好积功德。过几天就是元宵，再来就是辰时雨水…』

　　『我明白。』洵点头同意。雨水节气后接著就是惊蛰，万物复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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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大校，许久不见！」杜世澄依邱诺的约，到餐馆吃饭。

　　严柏钰倒了杯茶「明天有会议，今天只能以茶代酒。恭喜！」

　　「恭喜。」杜世澄端茶一敬，喝了一口后放下杯子。

　　严柏钰也喝了一口茶后，才问邱诺「你平时也有锻鍊身体，怎么过年的时候得肺炎入院？」

　　「我那天不知怎么了，突然犯傻跑去招惹妖怪，被妖气冻伤才会染上感冒。」邱诺苦笑的喝了口茶。

　　「你做了什么？」杜世澄抬眼盯著邱诺。

　　邱诺点了根烟「我跑去红灯区那里。结果发现每一间店里都有妖怪，最后进了一间妖气惊人的酒吧！撑不下去后，被人丢上车送回到家。」

　　「你傻了吗？只怕那些妖怪很清楚我们几人的长相，还有可能连我们住的地方也知道。」杜世澄撇嘴。

　　邱诺点头「你说的对！他们不但知道地址，还知道要吩咐司机按门铃找家里的帮佣开门。杨文说不定也知道，我们今天吃饭的事。」

　　「的确。我若是你们，就会把手机放下。」一声轻笑随著警告传进严柏钰、邱诺、杜世澄的耳里。

　　杜世澄将手机放到桌上「杨文。你真是无所不在…」严柏钰与邱诺也将手机放到桌上。

　　洵出现在空位上「这里毕竟是我的领地。」

　　邱诺露出苦笑「老实告诉我，初二那天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

　　洵摇头「我是后来才知道你居然如此无脑，在精怪觅食时打扰他们用餐。特别是你身上带著的护身符，惹火了不少精怪。」

　　这话让邱诺黑了脸「…是吗？」

　　洵认真的点头「当然！你们平时过来之前，所有的精怪都会接到线报，不喜欢你们身上气味的精怪会自动避开你们了。那天你突然跑过来，让他们来不及躲，自然相当不满。」

　　邱诺伸手按住头…原来是我打扰他们，还得感谢他们不杀之恩！？

　　「今天怎么愿意现身？是发生什么事了？」杜世澄非常直接的问。

　　洵笑了起来双眼闪过光芒「很好，比起以前，你现在不再浪费时间废话了。我这次来是为了这个人。」洵将因为虎妖的事而被灭口的士兵资料交给杜世澄。

　　拆开信封，杜世澄瞥了一眼资料。杨文在资料的最上写了奸细两个字，他随即将资料塞回信封里「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亲自跑一趟。」

　　洵耸肩「其实我现在闲的发慌，除了邱诺没事跑过来之外…其他人都很安份，害我每天除了修炼之外没事做！」其实他忙的要死，可是为了试探三人，只能抽空出来。

　　严柏钰倒了杯茶放在杨文的面前「暖手用。我知道你不吃凡间的东西。」

　　洵挑眉，看著三人问「谁说我不吃凡人的东西？」

　　杜世澄笑了起来「的确！你还得买蒜头回家吃饺子。」

　　露出一个微笑，洵打趣的说「所以你们应该说我不在外面吃零食，免得回家吃不下饭。」

　　严柏钰惊讶的看著杨文「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你简直像是小孩子一样，被管得死死的。」

　　「…你们说我能活多久？」洵笑著问。

　　邱诺盯著杨文的脸不放。过了一会儿才迟疑的问「上万年？」

　　洵的眼里露出笑意「假设上万年…我现在二十七岁，当然管得严！」

　　杜世澄直觉不对，可是他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顺著杨文的话「这么说来，你今天还是偷跑出来？」

　　「呵～」轻笑一声，洵淡淡的说「也不算是偷跑出来。」润正站在窗外等著…所以是他们俩人一起偷跑出来。

　　「那你愿意赏脸留下来一起吃饭吗？」严柏钰笑著问道。

　　「今天不行。」洵站了起来「我还要买汉堡薯条回家。家里的长辈非常喜欢速食。」

　　严柏钰三人一愣…

　　当他们发愣的同时，洵已化为水气穿过窗户跑到润的身边『太翁若是知道晚饭吃速食，一定会生气。』

　　『我知道，所以我们买两份回去，中西文化需要交流才行。』润伸手抱起已化回孩子的洵。

　　洵当场喷笑『湛到美国留学五年也没有你爱吃速食。』

　　两天后湛拿著刚印好的杂志走进客厅『洵。严柏钰被调查了。』

　　『很正常。』洵将嘴里的松果吞下后说『自从我的身份暴露后只有现身几次，每一次都在严柏钰回来的时候。你说那些凡人会怎么想？』

　　湛轻哼一声『怀疑！凡人的劣根性。』

　　洵点头『没错。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不过严柏钰的话，应该会有办法解决。况且我们也需要军方的人替我们查他背后的人是谁，我真的很好奇那位老人是谁。』

　　『你倒是很相信他的能力。』湛奇怪的看著洵。

　　『怎么说…他是少数几位懂得把握距离的凡人。』洵又丢了几颗松果到嘴里。

　　湛也同意这个说法『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的确不惹人厌。只是这么一来反而让人怀疑，特别是他父亲还与那种人相识。』

　　『嗯…』洵点头后，换了个话题『杜世澄已经在查虎妖的事了，那天的虎妖测试，他的长官那边居然没人知道。居然还是因为我把资料给他，他们才知道有这个命令。可说是被打了个耳光，面子全无！』

　　湛伸手从洵手里拿著的小碗里拿了点炒松子丢入嘴里『有进度就好。我那边一点事也没有，就连杂志社那里也没挖到什么独家消息…唉～那些小明星怎么这么安份，明明年前三不五十就劈腿，要不就是部落格里的艳照曝光。现在什么事也没有，真无聊！』

　　洵的脑门上流下几条黑线…可怜的明星！

　　没事做的湛拉著洵一起出门『我们去红灯区喝酒、跳舞，不行的话就去唱K。你去向潏大人说一声。』

　　洵连忙跑去找潏报备自己要与湛去红灯区。得到准许后，化成四十岁的中年人跑去找湛。

　　『你干嘛弄得这么老？』湛一脸被打败的表情。

　　洵对自己现在的脸非常满意『这样才好。』

　　湛叹了口气…他已经对洵的审美观不抱任何希望了。

　　下车走进舞厅，湛很快就与一位身材姣好的美女热舞！而洵在角落发现有人在卖白粉，兴致勃勃的站在边上看那些人交易，接著跟著一位买了白粉的姑娘走到阴影处。他看见那名姑娘原本颓废的脸在吸食白粉后变了个样。接著又叫又跳的拉著不认识的男人，贴在对方身上咯咯直笑。

　　当男人半抱半搂的将姑娘带到包厢里后，湛找了过来『我们走吧！外面有人要来查毒品。』

　　『好。』洵跟著湛走到阴影处隐身。当两人小心的走到舞厅大门时，洵发现整个舞厅已经被包围了。方才卖白粉给小姑娘的人，被人压著从巷后出来。洵满意的点头…

　　俩人接著又跑去K房唱歌。湛点了许多新歌，洵却半首也不认识。对此洵觉得自己与年轻人脱节了。唱完歌，洵与湛去吃宵夜，两人买了汤面走到公园蹲著吃。

　　『要不要吃吃看我的大肠面？』湛将碗递给洵。

　　洵吃了一口，觉得味道有些腥，把碗推了回去后递上自己的『太腥了。我的比较好吃。』洵吃的是猫耳朵。

　　湛喝了一口『…没味道。』

　　收回碗，洵三两口吃完猫耳朵，张口咬了一口方才买的烧饼…

　　两人在吃完所有的食物准备离开时，一对夫妇突然叫住他们两人「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洵与湛对看一眼…俩人同时看向照片。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在照片里露出纯真的笑容。湛摇头「没有。」

　　这不是刚才在舞厅看见的那位姑娘吗？…洵迟疑的点头「我在xxx舞厅见过她。」

　　「真的吗？谢谢你！」夫妇连忙向洵道谢，快步走向路边拦车。

　　隔天早上，洵特地一大早就坐在沙发上等新闻报导。几条重要时事后就出现舞厅里抓了好几名吸毒的学生的消息。洵注意到昨晚遇到的父母也在画面里，他们对著又打又骂的女儿毫无办法，最后垂泪看著女儿被送进戒毒所。

　　湛伸手摸了摸洵的头发『放心，她会没事的。』

　　洵还没来得及点头，紧接著扫毒新闻后的连环车祸吓了他一跳『严柏钰？』洵非常的惊讶。

　　湛盯著画面『是他没错！』

　　『奇怪…』洵觉得奇怪…严柏钰的面相不像是有血光之灾的人。怎么会出车祸，而且还是这个时候？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