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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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代表洵得回家吃早饭，要不然家里的祖父不生气才奇怪！他拖著湛与泓一起回家，就看见祖父母坐在客厅里喝著清茶。洵走了过去『太翁、太婆晨安。』

　　『『潚殿下、淞娘娘晨安。』』湛与泓恭敬的请安。

　　老宫主应了一声『坐。』

　　太妃则笑著说『留著一起用早膳。』

　　润今天准备的是他早上开车去买的烧饼油条。七人在餐桌边坐下后，洵如往常一般喝米浆、配玉米蛋饼，小口小口的吃著早餐。

　　经过昨天的西式早点，老宫主与太妃对润今天准备的很满意。两人吃了几种烧饼、喝了豆浆、米浆，最后还各吃了一碗炒面。洵现在异常的佩服的两位老人家，这把年纪胃口还这么好。

　　吃完早膳洵跟著润修炼，下午换祖父潚接手。老宫主先让洵拿出剩下的四个肉身，看著洵是如何炼化之后，修改潏教的炼化方法，再让洵跟著炼化肉身。最后提醒洵将其他五名肉身也炼过，才当洵的肉靶。

　　洵将自己会的招数全往祖父身上扔，再被祖父甩出去。有好几次他差点滑下云朵，总是挂在云的边角上荡啊荡的，好半天才重新爬上去。傍晚回家后，洵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潏『晚上是潏教我吗？』

　　潏放下手里的资料，温和的看著洵『是。我们回洞穴里修炼。』

　　『那就好。』洵满意的离开了。他还是喜欢潏教他的感觉，虽然要求很高，可是感觉特别亲近。跟祖父练不只打击信心，还完全被当成玩具，扔来甩去的！

　　晚饭过后洵跟著潏回洞穴修炼。修炼得差不多后，洵趴在潏的身边，心情非常好的拍著尾巴，告诉潏齐家与工厂的事。

　　潏的爪子抓起洵，将洵放在身边『齐家…千年前齐家未有任何出彩的人。如今是好是坏还没个准，但那个齐思樊居然想得到重开祭坛，你可得多加提防。水族的祭坛一向是生祭，血味容易引起躁动，难保又出现混杂丹药的事。至于工厂…你召唤土地出来问上一问，应该会有所获才是。』

　　『嗯。』应了声，洵将头靠到潏的旁边，舒服的趴著休息。

　　隔天洵修炼完后，跑去图书馆翻报纸，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关工厂的新闻，最后只好找了土地公出来问话。洵当了领主这么多年，从没有主动召唤过土地公，所以当土地公出现后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土地公大眼瞪小眼，两仙相对无言。

　　『司水大人？』土地公是位小老头，他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洵吭声，只好主动出声。

　　洵顶著杨文的外表，脸上摆出严肃的表情问『这间工厂发生过什么事？』

　　土地公叹了口气『这事在这区很平常。厂长的侄子学的是管理，刚从大学毕业就接手工厂。平时盯著女工工作也就算了，偏偏厂里的设备也归他管。一开始他还照著吩咐去请专业的工人，几次下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随便找了人看一看签名了事。刚出大学的白面书生懂什么，出事时他整个人傻了，连身后的主开关也不晓得关，等人捲进机器里只知道躲。这里的女工都是他们去乡下找来的姑娘，烧了送回去再贴点钱就结了案子。那些小姑娘的家人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意外。厂长再搬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张，这不又重新开始，完全没事了。』

　　『这么说监工还在？』洵平静的问。

　　土地公点头『搬到延海与…人家说的什么外资合作，现在也是有名的企业了。』

　　出了领地就不好办！洵在心里叹了口气。考虑了一会儿，洵决定先回家，现在已是傍晚，再不回家祖父一定会生气！

　　晚上洵站在工厂的角落等待。深夜时分，眼前又出现一模一样的情景。看著女工工作的样子，洵有了一个想法。他走到监工站著的地方，对女工喊道『不要偷懒、快点工作！』

　　女工们有了反应，她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果然站在这里她们就听得见！洵看著女工，心里有了把握。凌晨五点，女工的注意力又变低的时候，洵开始准备，先用符纸做出变电箱的样子，接著在纸上画了把剪刀。

　　当女工的头发捲进机器时，洵快速的砸坏变电箱，接著强行运用灵力停止机器，拿了画了剪刀的纸走过去。弹纸烧了那张纸，剪刀出现在女工的面前。女工接过剪刀剪掉夹在机器之中的头发。那瞬间，所有女工的脸上露出了解脱的表情，她们的身影慢慢的变淡，接著消失在工厂里。原本在运作的机器也停了下来，发出齿轮的摩擦声，接著机器上的皮条带子也掉了下来。

　　回家后洵抱著柿子啃，接著将杨闻等五名肉身炼化，然后打电话给湛『那工厂处理好了。』

　　湛在电话的另一头笑著问『太好了。洵娃娃想要什么，我买给你当处理费？』

　　洵娃娃？洵对湛的称呼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出声抗议，语气平淡的说『我要你去找那间厂子出事时的监工。听说他现在在沿海与外资合作的工厂工作。』湛喜欢逗人，对付他这类型的人，就当没听见无视就行了。

　　『行，等我找到会通知你。』湛笑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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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历九月一日，南斗星君圣诞，宜祭祀出行沐浴扫舍宇，吉时丑申戌亥。下午跟著祖父潚学术法时，洵听见鼓声。心头一跳，他忍不住转头望向河边仓库的方向『太翁。』

　　老宫主沉著脸『可要寻查一番？』

　　洵伸手按了按胸口的地方『司水之身，须听其乞。』说完洵通知杨闻与杨非过去查看齐思樊做了什么。

　　杨闻与杨非很快就回来了『大人。他们在三鼎之内装入牛、羊、猪，还将三头牛沉入水中做为祭品。』

　　洵伸手按住太阳穴，记载“求年于河，尞三牢，沉三牛，俎牢”这些，齐思樊与杜世澄全部做到了，但决定权在他的手上。洵没打算放过齐思策，更没有与杜世澄他们谈话的意思，决定再让他们等上几天，如往常一般吩咐杨闻与杨非『盯著他们，晚上再向我报告。』

　　过了一会儿，鼓声越来越快，一阵一阵的咚咚声让洵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最后更是忍无可忍的拉了拉祖父的袖子『吾心不静、气亦不平。可否暂且回避？』

　　老宫主不忍洵皱著眉忍耐鼓声的样子。牵著洵的手带他跳下云层。

　　回家后，洵一头栽进潏的怀里，伸手捂住耳朵一动也不动。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收拾资料与笔记电脑，再用防水包包好，接著将洵抱起走到地下室掀起地砖，跳入地下水脉里游至皇宫底下的洞穴里。

　　地底之下，烦人的鼓声终于听不见了。洵化为原形将头枕在潏的大腿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有如噪音，让人生厌。』如果每次都这么吵，神不是被请来的，而是被烦出来的！

　　潏的手慢慢的抚摸著洵的头『如此大费周章，可见齐家的少爷的确用了心。』

　　洵吐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到齐家兄弟的时候，齐思樊告诉齐思策我看得见胡老先生时，齐思策的语气相随便嘲讽。齐思樊若真的如此的在意自己的堂弟，怎么不好好约束齐思策。』

　　下午五点，申时已过，润与老宫主潚也顺著地下水脉进入洞穴。洵抬头看见他们俩人，慢慢的爬了过去。润伸手抱起洵，摸了摸他的头『鼓已停。杨闻正在小厅等你。』

　　洵从润的身上爬下，化回人形后握住祖父的手『洵让太翁担心了。』

　　老宫主牵著洵的手握了握。

　　回到家里，杨闻向洵报告『这次杜世澄与邱诺同意帮助齐家是为了解设坛的必要性，只是这次齐思樊并未请动您，便不会再给予任何帮助。』

　　晚上洵跟著潏练习过术法，准备出门时，老宫主安静的跟了上来。洵牵著老宫主的手，到了齐家上空留了“墯甑不顾＊”四个字便带著老宫主离开了。

　　飞过领地的上空，洵可以感觉到干燥的空气聚集在领地的上空，稀少的水气之下，只有几朵云。脚底下的马路上发生车祸，洵安静的看著阴差勾魂离开。赶来急救的医疗人员仍然不放弃，不停的对尸体施行CPR，接著送往医院。

　　握紧祖父的手，洵带他到书店附近的巷子里，接著变成学生的样子『咱们去书店选些书回家？』

　　祖父跟著化形，身上穿著简单的毛衣『也好。』他对现代衣服的概念还不行，懂得变化出毛衣已经是一大进步。

　　祖孙俩人走出巷子，洵将一些钱放到祖父的口袋里。两人进了书店，先去幼儿书籍那里转了一圈，再一层一层的往上。老宫主有兴趣的书，洵都用纸笔抄下来，打算晚点去图书馆借回来。最终他们什么也没买，直接到隔壁的二手店。

　　老宫主看了很久，才买下一本线装书，买的原因还是为了练习使用钱。洵直接提了林昕熙帮他留下来的古书，等著一起付帐。站在柜台前面，老宫主小心的点了几张钞票与零钱，交给林昕熙。

　　出了二手店，老宫主叹了口气『现在的钱虽然好用，却少了银两的味道，多了更多的铜臭与油墨味。』

　　洵点头『的确。过些时候，让爸爸帮您办张卡。那也是现在才有的东西。』

　　『电视里的塑料卡？那东西真能用吗？』老宫主抱有非常大的疑问。

　　洵笑了起来，简单的解释『那东西与钱庄，也就是现在的银行连著，用了多少，钱庄里就扣多少，还得付钱庄跑腿的钱，也就是手续费。』

　　『原来如此。那你太婆最近提到的网购又是什么？』老宫主不耻下问。

　　『那是利用电脑…书房里的塑料盒与商家下订单，你得先付费才收得到货。容易买到次等品。』洵笑瞇瞇的解释。

　　老宫主点头『怪不得她老是大惊小怪。』

　　洵招了车，先让老宫主上车后对著司机说「到东城图书馆。」车子开出到半路，遇上塞车，司机摇下车窗问旁边那辆同行的驾驶「前面发生啥事？怎么堵上了？现在才下午两点～搞啥啊？」

　　「车祸，现在还在等著处理。」隔壁车的驾驶说完，转动方向盘准备绕路。

　　司机不爽的点了烟深吸一口后，转头看向洵与老宫主「你们改坐地铁吧！这么塞也不是办法。」

　　洵抬眼看了车上装的跳表，爽快的付了车钱「麻烦您了。」下车穿过车阵，洵对著祖父说『太翁，吾等改乘地铁。』

　　带著祖父走进地铁，洵一步一步的教导祖父怎么购票，接著进闸道口，最后确定方向才上车。

　　老宫主新鲜的看著人来人往的情景有些感慨『时代真的进步了，凡人居然也会钻地底。』

　　洵听了忍不住偷笑…

　　原本只需坐上几站就可以下车，谁知车子突然停在隧道里，接著断电。漆黑之中，所有人不安的等待著。洵叹了口气，放出几只水鸟到前面查看。水鸟穿过隧道，最后停在交叉口的地方…

　　一个全身腐烂的生物爬在地上。它的身边围了许多的军人。洵将影像化成光球交给祖父。

　　『蛇妖！』老宫主快速的判断『救！』

　　黑暗之中，洵与老宫主穿过车门，接著快速的挤过地铁与隧道中的缝隙。洵化成杨文的样子，老宫主也化成杨非的样子。两人赶到时，那个蛇妖的气息非常微弱，看起来就快死了。可是洵知道蛇妖还有力量维持人形，就表示他足有一拼的实力。

　　洵的脸上浮出鳞片，从黑暗中现身，并布阵将士兵隔开。用水气包住蛇妖，洗掉它身上污血，接著用火烧掉那些腐烂的皮肉，最后从空间里拿出旧床单包住蛇妖，将蛇妖带走。从头到尾，洵都没有说话。

　　将蛇妖带到一间空房的地下室藏好，洵留下几瓶水与药材闪人了。祖父只叫他救人，没让他养人，还是别带回家比较好，他已经带太多奇怪的东西回家，被湛唸了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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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重阳，林昕熙在拉开书店铁门看见被摔烂的洋娃娃，马上打话向洵报告『大人，洋娃娃回来了。』

　　『我马上过去。』洵挂了电话，跑去告诉润一声后，翻出他上次逛街时买的紫檀木雕，赶到二手店里。

　　破烂的瓷娃娃里隐约看得见一个老人蹲著。伸手将那个瓷片、棉絮与布料拨开放平，洵的嘴里唸咒将老人与瓷片等分开，再让魂魄慢慢的从木头雕像的脚底钻入。

　　『多谢大人！』木雕里传出老人的声音。

　　将木雕交给林昕熙，洵返回家里继续修炼。半路上，他看见甲绫与一位年轻人在说话。洵看了一眼，没有停下来。晚上甲绫来了，他带著黑角向洵通报领地里多了哪些精怪。

　　洵并不意外蛇妖留了下来。只是当他要询问蛇妖的名字时，黑角插话打断了未问出口的话。黑角等不急了，奶声奶气的抗议『太久了！甲绫，你答应陪我玩的。』

　　『不要插嘴！』甲绫伸手拍了黑角的头。

　　看著黑角缠人的样子，洵放甲绫离开，没有再询问蛇妖的名字。由于术法学了一个段落，洵有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原先教导洵的老宫主，现在专心与太妃学凡间的事物，两人最近会单独出门到便利店买东西，还一起花钱买门票参观皇宫。

　　下午，洵化成杨文的样子，头上戴著帽子出门。他打算出门买东西，顺便与邱诺或是杜世澄谈一谈齐家的事。将帽子压低，洵坐上公车，目的地是古董市场。下车走进市场，洵走到张叔的摊子前打招呼「张叔，好久不见！」

　　「小杨！！你这小子这几年是去哪了？」卖玉的张叔大声招呼。

　　洵轻笑「找了份工作。有玉吗？我想买一些回去。」

　　「有、有、有！我拿最好的给你。」张叔快速的翻出玉，摆在摊子上让洵挑选。

　　洵挑了几块以前买不起的玉，付钱时仍然夹了几张平安符给张叔。他好久没画符了，居然还得先练习才画得出来。这让洵深觉得人不可以怠惰，只要不练习就算再简单的事也会变得困难。

　　与张叔聊了一会儿，邱诺走过来站在洵的身边。洵转头看著身穿军服的邱诺淡淡的说「消息真快！」

　　「不敢。」邱诺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洵向张叔告别「我先去忙了。」

　　张叔他上下打量邱诺身上的军服，一愣一愣的点头「你忙吧！」

　　「严哥正好回来开会，我可以请他过来。」邱诺这么说道。

　　洵淡淡的说「不用了。」

　　邱诺领著洵走到附近的茶馆里「这里的茶点味道很好。」

　　洵点头。这间店装潢的古色古香，茶加茶点一位居然就要百元，洵觉得有点难以接受。润买五人份的早点不过也才八十几，这里喝上一杯茶就可以抵过他们平时的消费…他以为自己过得很奢侈了，没想到只是普通。

　　邱诺看著洵没有喝茶的意思，又找不到话题，只好安静的坐在旁边。眼前的人肯定是杨文本人，但也因为是水神本人反而难以沟通。

　　半小时后杜世澄接到线报赶过来时，得到的居然是邱诺感激的眼神。杜世澄退了一步…直觉邱诺的脑子被门夹了！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