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女配的小闺女(穿书)

作者:不喝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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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棍棍(小修)


      楚唯明摸着泛起青筋的太阳穴打算走出办公室,打开院长办公室的大门,就看到远远走过来的楚院长。

      楚唯明正好也要和亲爹谈点公事,便就在门口等着他。

      “爸,”楚唯明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楚院长瞪了一眼,他连忙改了回来,“爹,我打算明天就给文家那个孩子做催眠。”

      楚院长听到楚唯明改回口了,才有心情听他说话,本来就是嘛,他们都是喊爹的,爹听去多顺耳,结果这小子出国留学回来改叫他爸了爸什么爸,虽然古文中也有爸这个称呼,但是他们日常都是称呼爹或者父亲的。

      而且别以为他不知道楚唯明这小子是受西洋的影响,他的爸和古文中的爸不是同一个爸。

      “怎么突然那么急?不是说好了还要再观察几天吗?”

      楚院长摸着胡子的手一顿,其实他并不相信他儿子在西洋学的什么心理疾病,还有什么催眠啊。

      要不是这个人是他亲生儿子,他肯定觉得他是个大骗子。

      这次孟长年被送到教会医院已经有失心疯的样子,楚唯明站出来说他有办法可以让他恢复神志,连楚院长都来不及阻拦。

      而且楚院长知道他这个儿子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就让他去碰碰壁吧,文先生和文太太也不会相信他的无稽之谈的。

      没想到因为儿子情况不对劲儿的文太太会答应然让楚唯明给她儿子看病。

      从楚唯明开始观察孟长年的情况准备给他做催眠,楚院长就想阻止,可病人父母都答应了,也愿意让楚唯明给病人看病,他就是是楚唯明的亲爹也阻止不了。

      好吧,其实楚院长也对楚唯明提到的催眠术很感兴趣,这个什么催眠术居然可以医治失心疯,就楚院长看来也很神奇,他也想见识见识。

      不过就算再想见识也好,楚院长作为教会医院的院长也不会同意楚唯明没有准备好就给孟长年催眠。

      毕竟他之前可是听楚唯明说过,催眠要是用的不好,病人可是会真的傻了的,虽然对这一点他也很怀疑是真是假,但作为院长可不能让这种有碍医院名声的事情发生。

      楚唯明抬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说道:“观察的差不多了。”

      实际上是今天楚唯明发现他的小病人,也就是第一个心理疾病病人的父母亲也不正常,他怕迟则生变,万一他面对不正常的父母亲改变主意怎么办?

      毕竟不正常的人,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测的,朝令夕改都是很正常的,他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一个愿意让他看的病人,要是错过了就太可惜了,但这话就不用跟他爹说了。

      楚院长不清楚楚唯明这个观察期以及要观察什么,只以为他已经观察好了。

      楚院长也很忙,知道楚唯明准备明天给孟长年催眠就拿去他的包出去了。

      等到楚唯明和楚院长都离开办公室以后,办公桌后面的柜子被推开了,文玥和楚清清从里面钻了出来。

      楚清清的小脸黑黑的,她说嘛,自从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教会医院里外,小猫蛋的娘从教会医院离职以后,小猫蛋就从来没有来过教会医院,都是她和孙胜男去文家跌打馆找她玩的,昨天小猫蛋却突然说要来教会医院找她玩。

      昨天小猫蛋说的时候楚清清还没有觉得异常,真的以为小猫蛋单纯的去找她玩,为此,她今天还特意在教会医院大门口等着小猫蛋呢。

      没想到这小妮子根本不是为了找她玩,她是有目的的。

      在文玥偷偷摸摸跟踪文圭和陆菲跑到了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楚清清也跟了上来。

      她们两个就躲在柜子里面听完了刚才文圭和陆菲跟她爹的对话,还有她爹和她祖父的对话。

      文玥一看楚清清的小黑脸,就知道她生气了,“清清,你别生气了呀,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小猫蛋,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听到小猫蛋的话,楚清清脸色倒是没有那么黑了,说真的,楚清清真的是一个很好哄的人,关键是她还不记仇,真真是让文玥骗都不舍得骗她,主要是这小坏良心还是有点不安。

      文玥:“我想见孟长年一面。”

      楚清清有点迟疑,她劝道:“小猫蛋,他已经生病了,你再去骂他是不是不太好?”

      楚清清还以为文玥是去骂孟长年的,想起她之前不小心看到孟长年生病的样子,楚清清有点于心不忍。

      文玥满头黑线,她一个大人就算再小心眼,也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还是一个小孩病人,“清清,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他。”

      楚清清:“那好,我带你去找他。”

      文玥跟着楚清清到孟长年的病房的时候,正好听到他的病房里传来嘶哑怒吼声,文玥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去。

      孟长年还穿着那天参加孙胜男生日宴会的那套小礼服,整个人看上去又脏又臭的。

      陆菲就站在他面前,心疼的看着他,还伸出手想要抱他,可都被孟长年挥舞着的双手挡开了。

      陆菲心疼的又哭倒在了文圭的怀里。

      文玥注意到在文圭抱着陆菲安慰的时候,孟长年的低着的头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这一看就没有疯,而且神志很清楚。

      文玥看着孟长年的时间还没几分钟就被孟长年发现了,他低着头,斜着眼睛直射文玥,那一瞬间文玥被他吓了一跳。

      文玥还想继续看下去,文圭已经半抱着陆菲往病房门口走来,文玥拉着楚清清走到旁边藏起来。

      文圭:“菲儿,别哭了,你哭的我的心都疼了,你的身体也不好,要是再这么哭下去,病了,怎么能照顾好长年呢?”

      陆菲:“文圭哥,你说的对,我要坚强起来,长年身边就我一个母亲了,我要是再不能勇敢起来,他该怎么办啊……文圭哥,还好有你在我身边支持我。”

      文圭:“菲儿,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陆菲:“文圭哥……”

      “呕~”文玥等他们两个人走过去以后,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楚清清关心的问道:“小猫蛋,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要不要我找我爹给你看看?”

      “没事没事,不用麻烦你爹了。”而且从你爹说的话来看他就是一个直男加工作迷,文玥怕他把她也看成病人了。

      “真的没事?”楚清清不确定的问道。

      文玥很肯定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吃了满满一口发了黑霉的狗粮,胃口不佳想吐而已。

      文玥:“清清,你在外面帮我把风,我去问孟长年几个问题救出来。”

      “好。”楚清清头点的很快,就算让她进去,她也不敢进去靠近孟长年这个小疯子,“小猫蛋,你小心点。”

      “我会的。”文玥进了孟长年的病房大概半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

      李心暖摸着太阳穴走出距离文家跌打馆所在之大街隔壁两条街的一家酒楼里出来,她这几天见了很多有意向买酒馆的买家,可是她不说每一个买家都不满意,也可以说是没见到她满意的买家。

      要说矮子里面拔高子还是今天最后见的这家人,他们以前也是在天津卫开酒馆的,现在想买下赵家酒馆,就是为了继续开酒馆之用,这相当于他们不太会对赵家酒馆进行大规模的整改,甚至很有可能为了留住现在赵家酒馆的客人保持原样。

      李忠跟在她身后,他心里清楚二小姐这还是舍不得呢。

      李心暖出了酒楼往赵家酒馆走去,既然已经决定卖酒馆了,她压根也不急着把酒馆的名字改回来了,她走了没有几步就见到满身怒气的李心苑。

      李心苑走到李心暖的面前就开口质问道:“你是不是要卖酒馆?”

      李心暖看着这样的姐姐,神情有些恍惚,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有活力的一面,没想到会在今天见到。

      “你说呀,你是不是要卖酒馆?”李心苑又问了一遍,李心暖还在恍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李心苑却觉得李心暖这是心虚了呢,从未高过的嗓门更高了,“你凭什么把酒馆卖了?你有什么资格可以买酒馆?我才是爹选中的招赘的女儿,这酒馆应该是我和我先生的,和你一个出嫁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姐,你听我解释。”李心暖看到李心暖身边跟着赵大山,想扯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李心暖倒是一心为着李心苑这个当姐姐的,可她一片好心却喂了狗,李心苑反倒开始不断的往外吐出她的怨言。

      “从小到大,不管我有多好,爹最喜欢的人还是你这个小女儿……爹对你是最疼爱的,可你呢,从小到大就喜欢和爹作对,当初爹也是想把酒馆留给你的,想让你留在家里招赘,可是你说什么都不肯,因为这样爹才退而求其次让我招赘,我运气好,碰到先生这样的好夫婿,不然的话招赘能找到什么好男人……”

      “……”李心暖觉得她的头更痛了。

      “先生与我是恩爱夫妻,你没有回沪上之前,我们一直相安无事,夫妻和睦,结果你一回来就搅和得我家无宁日,李心暖,你究竟安得什么心?你还是不是我的亲妹妹?你就是这样害我这个做姐姐的?”

      这家酒楼位置不错,大门前本就人来来往往的,加上现在又是中午用饭的时候,客人更是多。

      看到有人在大街上争执,有那闲的人自然会把注意力放到她们身上,放慢脚步想要听听她们为什么争执的原因,这下子听到姐妹俩内斗的八卦,有不少都停下了脚步想要知道后续。

      甚至有那看了一会儿就自以为是正义使者开始为李心暖说话,指责李心苑。

      “你这个当妹妹的可真是没安好心,你姐姐的日子这么好过,你居然还要搅和得她不好过,简直就是一个搅屎棍……”

      还有人从李心暖身上联想到自己,她们虽然没有一个搅屎棍妹妹,但是都有一个搅屎棍小姑子,每次搅屎棍小姑子一回娘家,她们就会遭到婆家人,特别是婆婆的责难,所以她们对于李心苑说的事感同身受。

      还有人散发思想想到更龌龊的事,“我看啊,她这妹妹很可能看上了她这姐夫,所以才要搅和姐姐跟姐夫离婚,她自己才好上位啊。”

      还有无脑吹呢,她们完全忘记了李心苑嘴里说过的招赘的事,“唉,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呀,你看这位姐夫长的可真精神,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的少爷,她这个当妹妹的肯定是看上了姐夫,唉,世道不公,人心不古啊。”

      赵大山虽然品德不怎么样,但能被李老板看上并且招赘为女婿长相肯定是过得去的。

      赵大山当了李家女婿以后虽然还是要干活,但比起以前在乡下的干的活,轻松多了,而且不用晒太阳,他从一个小黑炭变成了白嫩的李家人,加上这一年多来的养尊处优,看上去就是一个富家公子。

      “……”

      李忠听到围观的人对他家二小姐的诋毁,开始解释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可谁愿意听他干巴巴的解释?纷纷开始指责起李心暖。

      李心暖哪里肯受这样的委屈,她这几天忙忙碌碌,为的是谁?

      还不是为了眼前这个脑子不灵清的亲姐姐,结果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在为了赵大山这个渣滓来指责她,还说出模棱两可的话误导别人一起来对她进行围攻。

      李心暖在街上和李心苑大吵了一顿,也从她嘴里听到了这么些年她对她的嫉恨,也有点心冷了。

      李心暖已经打算不管李心苑的这些破事了,李心苑爱被赵大山骗就被赵大山骗,她吃亏了都不关她的事。

      李心暖回到赵家酒馆,找到这次她一起来做任务的一号,哦,这个一号就是一个普通的编号,他们每次做任务的伙伴也许会是同样的人,也许每次都会是不同的人,为了更简单的区分,他们这些编号都是任务开始前自己编的。

      有时候是以年纪编号,有时候是以身高编号,但更多的是,像他们这一次一样以实力编号的。

      一旦他们的任务完成以后,这个号码就再也没有意义。

      有些人会换回自己真实的名字,但更多的还是继续用简称或编号代表,毕竟名字总会有那么一丝让他们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的可能,他们干的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危险的事,要是泄露了连累家人就不好了。

      就像现在的一号一样,他们这次到沪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他还是没有,说出他的真实姓名,面对赵家人和外人他只是李心暖的先生,面对李心暖他只是一个任务里的一号,再加上有赵家人的事在前面挡着,其实也没有人关心他具体叫什么名字。

      一号奇怪地看着李心暖拿在手上的行李,她不是说要卖了酒馆安排好她姐姐母女三人才离开沪上吗?

      难道今天酒馆就卖出去了吗?

      可安排好她姐姐母女三人也要花时间,怎么现在就收拾好行李了?

      “你这是?”

      李心暖把一号的行李交给他,“我们走吧,这一段时间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姐压根就不需要我的帮助,甚至还觉得我在害她呢。”

      说真的,在今天之前,更准确的说是在李心苑对她诉说她所有的怨言之前,李心暖对她姐姐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未出嫁的时候。

      那时候爹还在,她还没有离家出走,姐姐也没有嫁人,虽然爹有点顽固,但是对于她们姐妹俩还是很疼爱的。

      毕竟娘死的时候爹还年轻,可是为了她们姐妹俩好,即使附近有很多媒婆来给她爹说亲,劝他娶填房他也没答应。

      比如说李心苑说的她所介意的招赘的事,那时候她爹并没有指定她们姐妹俩哪一个招赘,刚开始是偏向于她,只是那是她爹觉得她脾气不如她姐姐好,能比她姐姐更能镇的住赘婿。

      没想到这一点引起了她姐姐的不满,虽然她没有说出来,可是她爹看出来了,她爹在问过李心苑自己的意见,经过她的同意才把招赘的人换成了她。

      现在时间过去那么多年了,她姐什么都忘记了,满脑子都是她爹的不公平,她自己的满心愤懑,她当年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当饭吃了。

      李心暖就算再是为她姐姐考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伤了心,心也冷了,说到底她也变了。

      可能这么多年的生死线上跳跃,她们分开前保留的姐妹情就算再多,在多次面对死亡和时间的消磨,也被她压到了记忆最深处。

      现在重新翻出来,也只剩下记忆和微弱的感情,但是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消磨,就不剩下多少了。

      今天李心苑闹了这一场,是让李心暖再也没有动力去帮她什么了。

      李心暖怒气冲冲的回来的时候,赵明月姐妹俩正和小猫蛋在大门口玩。

      她看到李心暖的状态不对劲儿,立刻和文玥告辞拉着赵明丽来关心李心暖,没想到会看到她收拾行李这一幕,在李心暖把行李给了小姨父拉着他走的时候,赵明月忍不住问道:“小姨,你要走了吗?”

      看着眼前的赵明月和赵明丽两姐妹,李心暖突然想起她爹那个老头子了。

      李心暖又迈不动脚步了,她以后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要是没有的话,眼前这两个小姑娘,就是她爹所说的,他们李家最后的传承了。

      想到她离开以后她们会受到赵大山的磋磨,李心暖的脚步怎么迈也迈不出去了。

      她爹就算有再多的不好,对她这个女儿是竭尽全力的好,让她爹以后没了继承的事,李心暖还是硬不下心来。

      可要是再和李心苑夫妻俩住在一起,李心暖也做不到,她还能在沪上留七天的时间,这七天她该去哪里呢?

      李心暖的脚步往左边走去。

      赵明月看到李心暖愿意继续留下来才算放松下来,她刚才真的怕李心暖一走了之。

      注意到她自己思想的转变,赵明月心里一紧,看来她还是依赖上了李心暖,这不好,很不好,她不能想着靠别人,不然的话有一天靠山倒了怎么办?

      罗太太看到拿着行李来她家的李心暖夫妻俩,“这几天看着你这样忙上忙下的,结果你姐还不乐意,我就为你抱不平,只是看你自己乐在其中,我也不好说,现在你想明白了就行。”

      李心暖苦笑着说道:“罗姐,我要是能那么简单明白也就不用来麻烦你了。”

      罗太太安慰她道:“没事,就住在姐这里,啥时候想明白,啥时候就去干。”

      “罗姐,谢谢你。”
      “瞎,瞎客气啥,都是自家兄弟姐妹。”罗太太被李心暖抱的不好意思。

      李心暖放开了罗太太,她这次回到沪上也快有半个多月,第一份温情还是在罗太太身上感觉到的,而不是李心苑这个亲姐姐。

      沪上是一座开放却又保守,冲突却又包容的大城市,威胁多,机会也多。

      在沪上上这座大城市生活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经历,有从小被父母抛弃,磕磕绊绊自己长大的大孩子,也有家里人全力供养他长大成才,成功后却弃养了年迈父母的年轻人,更有努力干活为了一文钱折腰撑起一个家的黄包车车夫,也有豪掷千金,只为了博得佳人一笑的富家子……

      罗家酒馆来吃饭的人很多,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吃饭聊闲话的人更多,搬进罗家酒馆住着的李心暖听着这些人间烟火突然想通了,人都是会变的,她脑子里的姐姐是十几年前的姐姐,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日久天长的她姐姐变了,她也变了。

      但是再怎么变,李心暖就算是恶心赵大山也要把酒馆卖了,便宜那个狗东西,没门。

      他以为他在背后教唆着李心苑跟她离心了,他就可以渔翁得利得到酒馆吗?做梦。

      李心暖打算去找那天那家人,卖给他们继续开酒馆,也许那一天她回到沪上,还能再来看看,哪怕是以客人的身份。

      而赵明月和赵明丽就更好解决了,李心暖已经没有打算全权负责她们的人生。

      没有一个人可以,并且有能力全权负责另一个人的人生。

      她们现在虽然小,但是也要自己立起来。

      只要她们可以无视赵大山和李心苑的双重威胁和外人的鄙夷,她们就能在这座名利场活下去。

      **

      樱花社的一间办公室里,副社长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到处转,他翻遍了整个办公室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每一本书都翻遍了,甚至角角落落都找过了还是没有。

      整个人一下子没有了精神气,瘫坐在了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本外国书翻找,他明明记得是夹在圣经里的,“没有,没有,为什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没有?……”

      这件东西要是真的丢了的话……
      副社长想起社长对付叛徒的手段,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那还不如他直接切腹自尽呢。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们是樱花社对外的形象,就是一个普通的社团商会,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会有那么多贼光顾他们?

      前一段时间刚被偷了一份名单,紧接着就是计划书被偷,这两样东西虽然很重要,但比起他现在在找的这份东西,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昨日在社长的公馆的时候突然找他要起那样东西,他记得他是放在樱花社办公室的圣经夹层里,便和他说第二天到了樱花社再拿着那样东西去找他。

      今天一大早副社长就来了办公室,就是想要在社长来樱花社之前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去他办公室门口等着,这样也显得他做事认真负责。

      万万没有想到他今天,到了办公室,打开圣经的夹层,却看到里面空无一物。

      副社长当时就骇得神魂俱裂,这怎么没有了?那样东西怎么会不见了?

      当初为了安全他特意把那样东西藏到圣经里面的夹层里的,虽然圣经大喇喇的摆在书架上,但是书架上几百书,就连圣经都有好几套,贼人就是是怎么会那么精准的找到他藏东西的这本圣经?

      要说藏在樱花社里的奸细精准的打开夹层机关把这件东西拿走了又把夹层复原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他的副社长办公室是在三楼,而整个樱花社所在的这幢楼二楼开始就全是他们的人,就算被那些贼人闯到了三楼,肯定也会很快被他们的人发现,他们没有时间做这样繁琐的事,就算有人告诉他们那样东西藏在这里也来不及。

      更何况那样东西知道的人整个樱花社就只有他和社长两个人而已,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当这片土地的主人,又如何会自断青云路呢?

      正在副社长快要崩溃的时候,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副社长,社长请您过去,副社长,您在吗?”

      副社长的助理在外面敲门,没有副社长的批准他可不敢进去。

      副社长:“……知道了。”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乖乖的送死吗?副社长最终还是没有胆量空手去见社长。

      也许是面临死亡的威胁,副社长的脑子很清晰,动作很迅速,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找不到东西时的崩溃虚脱,他先从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墨水瓶,里面装的却不是常人所用的墨水。

      副社长拿出钢笔把黑色墨水瓶里面似墨非墨的液体吸到钢笔里,又拿出比青肤纸更为细滑的,不对外售卖的婧肤纸挥洒了起来。

      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线照在副社长手底下的婧肤纸上,纸上依稀可见几个英文字母。

      副社长写了大概半刻钟,就写满了一整张纸,他放下了纸,又开始收拾黑色墨水瓶和钢笔,等他把黑色墨水瓶和钢笔放回原位以后,密密麻麻的一张纸,已经恢复成原来白皙细滑的模样。

      副社长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拿着那张纸起身,可就算他已经尽量努力平复了,步履还是有些踉跄,就好像是伤了腿治好了开始复健,需要重新练习走路的人一样。

      他知道他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见社长,万一被他看出来东西在在他手上丢了,别说他了,就连他在w国的家人都会被处死。

      可是没办法,社长都已经叫人来找他了,如果他不立刻过去,时间长了,社长更会察觉到不对劲儿。

      副社长低头看着他手上的婧肤纸,那到时候他连糊弄过去的可能都不存在了。

      副社长又将视线转移到办公室的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按了下去。

      门打开,他现在的助理阿值正低眉顺眼站在他的门边候着。

      事关自己的性命前程和家族所有的性命,副社长在打开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突然就镇定下来了,他还能若无其事的像往常一样骂阿值。

      阿值很是恭敬,就算是明明没有错却被副社长训了一顿,他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怨怼之色,还在副社长骂完要走的时候,那长着一双那双眯眯眼的脸上露出憨厚甚至是有点痴傻的笑容。

      骂了阿值一顿,副社长的心情好多了,刚才崩溃的情绪又复原了一部分,说起来他会选择阿值作为他的助手不就是因为他的这份痴吗?

      阿值倒是不傻,只是有点痴愣,做事只会听吩咐,脑子不会转弯,但副社长恰恰就是看中阿值这一点才会在一群人选中他作为自己的助理。

      “行了,就知道你一点都不懂,好好看着门,要是再让人闯进去,我就直接给你一枪,不过你要是能守好,我就让人给你妹妹送钱去。”

      之前几次他的办公室被人闯进去的时候,都是副社长带着阿值外出的时候,所以死了很多看守的人,阿值都还好好的。

      “黑。”

      别看副社长对着阿值打一棒子又给一颗红枣,实际上他的这一顿输出速度很快,距离他出来没有两分钟。

      副社长也怕社长等急了,连忙去了在他办公室隔壁的隔壁的办公室。

      “社长。”
      “你来了,把东西放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太师椅上的社长往办公桌上抬抬下巴,示意副社长把他拿来的东西放上面。

      副社长听从社长的安排那么放了,可当他手离开婧肤纸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之前他还看到那样东西好端端的待在圣经夹层里面,可就在昨天社长说要看,他今天来拿就不见了,这会不会太巧了?

      “行了,你出去吧。”社长看副社长还是放纸的那个动作,便开口打发他出去,“这个以后就放在我这里。”

      副社长有点想质问社长,可是想起社长背后的比他的家族强大好几倍的家族,又把话咽了下去。

      毕竟他和社长这样凭借家世来捞军功的不一样,他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被选中的。

      就算社长想要把功劳全部揽在他自己身上,他也无能为力。
      “黑。”

      **

      “文老大夫,救命啊,文老大夫,救命啊……”林奇和一个瘦小子抬着一个血人进了文家跌打馆。

      刚走到门口准备去找赵明月的文玥被人挤到了角落里。

      由于人矮,文玥刚才也看到了那个血人,他身上穿着一套短打衣裤,就跟她在码头看到的苦力们穿的一样。

      只是原本应该是灰白色的麻衣,早就被血和灰尘泥土所浸染。

      那个血人的脸上遍布淤青,嘴里不断吐出血来,不多,但是联想到他身上的血迹,文玥都觉得他身上的血已经快要流到极限了。

      文玥停住了向外走的脚步,看着浑身浴血的男人,不,更应该说是男孩。

      这男孩子文玥还有点眼熟,好像曾经见过,她也没仔细想,文家跌打馆做生意的,每天来看病看伤的人那么多,也许这男孩子是哪个帮派的人也说不定。

      沪上帮派林立,各个帮派的帮众更是数不胜数,年纪从几岁到几十岁的都有。

      像眼前男孩这么大点年纪的人更是多的数不清,打架打输了,打赢了来看伤的更是多,也许是哪一天他来看伤文玥见过也说不准。

      文老爷子看到林奇抬进来的男孩以后,连他现在在看的骨折病人都顾不上了,就去给男孩诊脉,文老爷子上手诊了脉才发现他失血并不多,只是他的毛病更严重,这是伤了内腑啊。

      在中医里面内腑的毛病最难治,要是能知道内腑具体的出血点在哪里,文老爷子就能通过金针止血。

      可惜文老爷子没有透视眼,只能通过把脉来确定,这就会有误差,可眼前的男孩已经等不了了。

      “小棻,你也来给他下针。”文老爷子从脉象上把出男孩内腑有多个器官内出血,光靠他自己是来不及给他止血的。

      陆棻迟疑道:“师父,我……我能行吗?”
      平时面对一般看病的病人的时候,陆棻都还不会这么迟疑,可眼前这个男孩不一样,要是施救不及时,可就真的没了一条命了。

      她的金针也只跟着文老爷子学了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时间,这还是说多了的。

      她平时给自己扎针,手都不会抖,可是一想到她接下去动手的手底下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她的手现在抬都抬不起来。

      毕竟她给自己扎针也不会威胁性命。

      文老爷子肃着一张脸,“小棻,咱们都是大夫,大夫会面对的病人是无法选择的,今天你面对的也只是一个内出血的,你就无法下针,那要是他日再碰到一个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碰一下也许没气的人,是不是还要临阵脱逃?……”

      陆棻听到文老爷子的话很是羞愧,是啊,她是大夫,肯定会碰到各种各样的病人,难道病人病重就不医了吗?害怕病人被他扎死就不扎了,不治了吗?

      虽然说这种话有点冷酷,但是却是实话,如果她作为大夫都放弃了,害怕了,病人岂不是就只能白白等死?

      她的医术不是天下第一的,肯定会遇到她救不了的病人,甚至吊着一条口气来求她救命的人,就像现在这样,或者比现在更急迫,难道她还要因为害怕他死而不敢动针吗?

      她动了针,病人最起码还有一丝希望活,不动就只能死,想通这一点,陆棻动作很快的小跑着去拿她的金针,还是小猫蛋亲手给她做的。

      感谢现在没有轰轰烈烈的医闹,不然的话,也许刚出茅庐的陆棻更害怕也说不定,那样的话一个高明的大夫可能还没有成长就夭折了。

      陆棻已经听从文老爷子的吩咐给石头扎起了针,当然最重要的十几针是文老爷子亲自动手的。

      等文老爷子扎完针坐在椅子上恢复精神的时候,问起林奇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

      “六子怎么回事?怎么会伤得这么厉害?”文老爷子也认识受伤的男孩子。

      之前他不是和虞老头在码头当苦力嘛,石头也和他们一样在林奇手底下干活。

      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对于石头和六子这两个跟着林奇的小少年还是认识的。

      沈六比起石头更沉默一点,但是他不是一个会主动惹事的人,码头上干苦力倒是避免不了冲突,但很少有人会下狠手的。

      而沈六身上的伤文老爷子一把脉就知道打他的人冲着要他命去的,或者是那种穷凶极恶,出手不留力的人打的。

      林奇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六子被打的事情原委。

      今天他在码头干活,结果有人来告诉他,六子跟石头被人打,等他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六子已经是这个样子。

      林奇走出文家跌打馆,从大门口抓住缩在墙角的石头进来,“说,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惹到他们的?那些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你们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敢去惹他们,不要命了吗?”

      石头抱着脑袋崩溃大哭道:“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的话,六子哥也不会被他们打,奇哥,你打我吧,呜呜呜,都是我害了六子哥,是我的错,呜呜呜……”

      石头只是一个父母早亡的,和妹妹相依为命的小小少年,现在好朋友因为他的缘故在生死线上挣扎,石头就算在父母亲死亡之后受了好几年的世事磋磨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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