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文女配的小闺女(穿书)

作者:不喝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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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棍棍(小修身份)


      小耳朵被项老祖宗捏在手里,文玥比什么时候都乖巧,她软乎乎的说道:“太太,我错了。”

      “错了?哼。”项老祖宗哪里不明白文玥现在已经是一个小皮球了,一拍就蹦哒,越使劲儿蹦哒的越高。

      而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认错认的贼快,可下次还敢犯。

      项老祖宗尽量僵直着嘴角,不让文玥把她心底里隐秘的快乐看出来,不然这小皮球没有人约束还不得蹦哒到天上去。

      项老祖宗虚虚的拎着文玥的小耳朵来到了房间,打算好好教训教训她。

      在上楼梯的过程中,文玥一直惦着的小jiojio踏实以后小耳朵也没有感觉到痛意,就知道项老祖宗这是雷声大雨点小呢。

      刚刚怂回去的那点小叛逆又冒了出来,“太太,你知道刚才明月家小姨和她说什么了吗?”

      文玥怂嗒嗒的观察项老祖宗的表情,发现并没有那么严肃,还有点好奇的时候,她的小胆子就跟泡了水的胖大海一样,嗖嗖的膨胀,她就说嘛,谁不喜欢听八卦呢?

      “太太,明月小姨让她和明丽姐跟着她娘离开沪上呢。”

      项老祖宗点点头,这倒是个一了百了的好办法,就像她当初当机立断让阿礼分家一样,相当于是从根源解决问题,只是……

      李心苑会答应吗?

      项老祖宗思考着,手也不自觉的放开了小猫蛋的小耳朵。

      文玥专心致志讲着八卦没有发现这一点,还是就着项老祖宗刚才揪着小耳朵的动作歪斜着小脑袋瓜子。

      “可是明月不想离开沪上。”文玥虽然也舍不得赵明月这个好朋友,但是她也知道赵明月她们离开沪上,听李心暖的安排才最妥当。

      “这也正常,明月从小就在沪上生活,特别是去了乡下一年,肯定更觉得沪上好了,哪里会愿意离开沪上。”

      这也是人之常情,正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现在很多地方都乱,军阀抢地盘,洋人不安分,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就很难过了。

      虽然想比于其他地方,沪上也不是安乐窝,可它是个名利场呀,只要敢闯敢拼,就算是身无分文的乞丐到了沪上都能闯出一片天。

      而且沪上有租界,洋人的地盘,洋人要在这片土地上搜刮财产,当然也会保证他们自己的安危。

      所以在沪上只要不遇上帮派打斗,女人又长得不怎么出色,命总能保住的。

      项老祖宗也曾经听李心苑和罗太太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她们母女三人在乡下的日子。

      赵大山算是那个地方飞出的金凤凰,按照道理说,他们为了讨好赵大山,肯定也会对他的妻女好的,可是没有,不说一点优待也没有,甚至她们母女三人作为那个地方的‘外来户’一直是被村人排斥的,欺负的。

      项老祖宗历尽世事,哪里猜不到里面的个中缘由,一定是赵大山打过招呼了。

      项老祖宗倒是想要提醒李心苑,可是这类似的话罗太太又不是没有说过,罗太太和李心苑的关系可比她亲近多了。

      可亲近之人说的理,劝的话李心苑听了吗?没有,照样是一点也没有。

      项老祖宗觉得李心苑就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犟种。

      这样的人要是遇到合适有良心的人,或者把心思放在事业上肯定会有很好的未来,可惜李心苑遇到的是赵大山这样的中山狼。

      项老祖宗也觉得有点违和感,她觉得成婚八九年了,李心苑还一点也不了解赵大山这个人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不过这和项老祖宗无关,她至多就是唏嘘一下就过去了。

      文玥叭叭叭的继续和项老祖宗分享八卦,“明月小姨还说,她们要是实在不愿意离开沪上,她也会安排她们和赵大山分开来住的。”

      项老祖见微知著道:“李心苑那性子,就算他们一个住在城西,一个住在城东,她们母女三人也无法摆脱赵大山,更何况李心苑可是赵明月她们的亲娘,李心暖只是一个姨母,难。”

      文玥还想和项老祖宗探讨探讨一下想法,陆棻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从房间出来。

      陆棻一眼就见到小猫蛋歪着头的模样,她还以为小猫蛋故意作怪,敲了小猫蛋的小脑瓜子一下,“这是做甚?有没有样子?”

      文玥这时候才发现小耳朵上没有感觉到被拉扯着的力道,她立刻摆正她的小脑袋,对着陆棻焉焉的笑了笑,又对着项老祖宗怂怂的笑笑。

      项老祖宗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文玥给她分享了这么大的八卦的份上,她不和她计较了。

      文玥一系列的动作都被陆棻收入眼里,她哪里不明白这是小猫蛋犯了错被项老祖宗抓住了呢。

      陆棻现在每天和文老爷子学习针灸,小猫蛋的教育都是交给项老祖宗的,小猫蛋现在这么健康活泼开朗的小模样不就是说明项老祖宗的教导有方。

      陆棻也不是一味的把小猫蛋的所有事情,都交给项老祖宗处理,她不忙着看病的时候也会带小猫蛋一起玩。

      看到陆棻出现,项老祖宗却有一种八卦被小辈抓到的窘态,迫不及待让文玥去洗漱早点睡。

      陆棻看着项老祖宗落荒而逃的背影却满头雾水,她刚才在房间里只是听到她们聊天的声音,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项老祖宗这反应却有点奇怪。

      但她很快就抛到脑后了,开始回想着今天文老爷子教她的针法。

      陆棻是一个真正喜欢钻研医术也很有天赋的人,这一点文老爷子早就发现了,只是他以前也守着祖宗规矩,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一直没有把祖宗传下来的针灸术教给陆棻这个唯一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更是不存在的),即使她是他独生子的媳妇儿。

      文老爷子那个时候每天期期盼盼的,就是文圭能早日完成学业,回到天津卫一家团聚,再和陆棻给他生个大胖孙子。

      相信陆棻这么有天赋学习艺医术,她生的孙子肯定也继承了她的天赋,他就能从小培养孙子,等他把医术和针灸术传给孙子,他就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但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就半路夭折了,都是因为文圭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文老爷子在他的刺激下和项老祖宗的劝说下,也改变了想法,实在是做人不能这么做。

      文老爷子真的是一个很正派的老式‘文人’,说他是文人不是文老爷子学了多么多的知识,多少有才,只是这个社会生产力决定的。

      整个社会生产力的落后造成能认字的人不多,上学堂的更少,文老爷子这样正经上过学堂的当仁不让就是这个时代的‘文人’。

      而正派的老式‘文人’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甚至是有点迂腐的,哪怕很多新式人都在呼吁着男女平等,他们还是死守着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这就很难得了。

      说到这还得再次感谢文圭,要不是他做的事触碰到了亲爹的底线,哪怕有项老祖宗说理,文老爷子都狠不下心来和文圭分家,也不会愿意教陆棻文家祖传的针灸术,更不会发现陆棻的天赋比他之前想得更好。

      陆棻开始学习针灸已经快要有两年了,可是真的静下心来学也就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和她从教会医院离职之后的这段时间。

      虽然时间短,但文老爷子已经教了四分之一的针灸术了。

      有时候文老爷子都觉得后悔,要是他早教陆棻医术,她现在会不会已经是救治天下的名医了?

      文老爷子不知道的是陆棻是真的很有天赋,但她更值得人称道的就是勤奋,她不止珍惜每一刻跟着文老爷子学习的时光,还会在每天晚上睡觉前复盘当天以及之前文老爷子教她的内容,有时候有疑惑,对于一些不致命的穴位,她都是往自己身上扎的,亲身感觉文老爷子说的‘穴位’在多厚的皮肤之下,扎对了是什么感觉,没扎到位又是什么样的感受,扎错了又是怎么样的难受。

      听到陆棻关门的声音,隔壁房间的项老祖宗松了一口气,她差点维持不住她的长辈形象。

      文·小皮球·玥见证了项老祖宗的老小孩的马甲差点不保的一幕,完全忘记她自己是一个刚刚犯了错被项老祖宗赦免的小孩子,又蹦哒了起来,还比之前蹦哒的更高,“太太,你怕娘哟~~”

      文玥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波浪荡漾,项老祖宗站得离她有五米远都听出了小猫蛋的幸灾乐祸,眼睛一瞪,当即两‘罪’并罚,罚小猫蛋明天开始和文珞学习外国语。

      听到这个处罚,文玥立刻变得焉头耷脑的,连小脑瓜子上的小呆毛都焉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成了小文玥还要学那让舌头打圈的外国话?

      这时候学校里的外国话可不止英语一种,而是德,英,法三种。

      文玥之前看文珞学外国语,那脑瓜子都硬生生被他抓秃了一小块,要不是文玥亲眼见到他抓秃的,还以为他小小年纪就开始秃顶了呢。

      项老祖宗让她跟着文珞一起学三门外国语,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她可爱的小曾孙女拥有这一头秀发嘛。

      还好文玥也只敢是心里想想,没有把话说出口,不然的话项老祖宗肯定会给她一个大比兜,就她那一头小杂毛,拢拢就能当鸡毛掸子用,还秀发,要不要脸呐。

      项老祖宗对于这一点也觉得很奇怪,说实话文玥的伙食从小就不差,她胃口再大也好,他们就连叽荒逃难的时候都没有短了她吃食,可这头发怎么就这么杂乱呢,吃的好不是头发更好吗?

      “太太,我错了。”文玥认错很快。

      “就从明天开始。”刚刚才被文玥‘嘲笑’过的项老祖宗现在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她自顾自的去洗漱,回来压着文玥在床上睡觉,“不准说话了,闭眼,睡觉。”

      毕竟项老祖宗从来抵挡不住小猫蛋的撒娇,为了避免再被小猴精带进沟里去,还是安安分分睡觉比较好。

      *

      李心苑当然不可能答应李心暖这个无礼的要求,让她跟赵大山离婚她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分开来住呢。

      至于说赵大山之前让她带着两个女儿住到了离沪上好几天路程的乡下在她看来,虽然照样是夫妻分开来住,但那是赵大山的吩咐,她遵从便是了。

      李心苑觉得他们还是夫妻和美,家庭和睦的一家人。

      可是现在她妹妹回来以后,却打破了她美好的家庭氛围,难道真的和先生跟她说的那样?李心暖自己日子过得不好,就嫉妒得也要毁了她的幸福生活。

      之前她还不知道,还是先生和她说了她才知道原来李心暖之前刚流了产。

      说起来李心暖和她也只差了两岁大,可她这么多年没有生下一个孩子,现在这么大的年纪还流了孩子,肯定是她自己身体的原因。

      是人都有比较心,她妹妹和她一起长大的,肯定也会在心里和她这个长姐比较,她婚姻幸福,先生体贴,只是脾气暴躁了一点,两个女儿,虽然很遗憾不是儿子,但是她毕竟能生不是嘛,她妹妹一时想不通也是有可能的。

      李心暖心很累,她这几天一直在拜访李家的故交,可也不知道赵大山和李心苑以前做了什么。

      那些世叔世伯们虽然和善的和她说话,但是没当她提起卖酒馆的事情,他们都会把话题岔过去。

      说真的,明明一年前李心暖回到沪上的时候,他们不是这样的态度,短短一年时间,却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想而知李心苑和赵大山所做的事情是如何的惹人厌。

      李忠这几天也跟着一起跑,李忠是看着李心暖和李心苑姐妹俩长大的,也是李家的忠仆,他原本是在李家酒馆当掌柜的,又兼顾酒窖的管事。

      没想到在李老板死后,赵大山就要让他交出李家酿酒的方子。

      李忠哪里肯交,这方子是老爷临死前亲手交给他,就是为了以后能够传给正宗的李家后人,他赵大山是什么人?不过是李家的一个赘婿,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协助大小姐生下李家后嗣。

      要是他没有用,不能让大小姐生下一个儿子,李忠就会按照老爷的吩咐,等二小姐回来,二小姐的儿子也可以,如果二小姐也没有儿子,那就看赵明月和赵明丽哪一个愿意留在李家招赘就把方子给哪个。

      可以说,李老板临死前的吩咐,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把酿酒方子给赵大山。

      李忠对李家很忠诚,他的命都是李老板救的,又没有结婚生子,在他心里,李家的利益是最重要的,现在李老板死了,他更加会忠诚的实践李老板的遗嘱。

      赵大山没有办法硬要,也不知道这死老头子把酿酒方子藏在哪里,便只能说服李心苑把李忠从李家酒馆的掌柜的位置撤了下来。

      要不是知道酿酒方子的人,只有李忠一个人,赵大山肯定要把他赶出沪上甚至还有可能想法子弄死他。

      可酿酒方子在李忠手上,酒馆要想继续赚钱少不了酒,赵大山只能勉为其难把李忠放到了城外酒窖那里,让他只管酿酒一件事,还特意派人盯着他,虽然有时候能从酒窖出来,也有时间限制。

      还是这次李心暖回到沪上,专门去酒窖找他说话,他才知道这一年来,发生在李心苑母女三人身上的具体事情。

      他那时候怒不可遏,简直想要杀了赵大山,还被李心苑骂了一顿。

      后来见李心暖忙上忙下,他便跟着一起忙,可没想到老爷以前那些朋友都作井上观,别以为他们之中有人不怀好意,看中了李家的酿酒方子,想要乘机打劫落井下石。

      “二小姐,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难道你您还是打算把酒馆卖了吗?”李忠看着这几天一直被打击的李心暖说道。

      李心暖也很混乱,她不懂做生意,也不会留在沪上接手酒馆,凭李心苑是斗不过赵大山的,一旦她离开沪上,酒馆又会到了赵大山手里。

      要是让忠叔接手,他也保不住,毕竟在他心里,她们姐妹俩的话比天都大,只要赵大山说服李心苑发话让他交出酒馆,他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会交出来的。

      而且李心暖也考虑到她做的是高风险的事,万一哪一天她死了,李家酒馆岂不是真的要便宜了赵大山?

      “先把我要卖酒馆的风声放出去吧。”卖了了事,绝对不便宜赵大山。

      之前李心暖只打算找她的爹生前的这些朋友们买下酒馆,无非是抱着一个念想,可以以后把酒馆重新买回来,现在这个梦想破灭了,那就直接卖给别人吧。

      “是,二小姐。”

      *

      李忠放风声的事情做的很隐秘,毕竟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之前,李心暖也怕赵大山在里面当搅屎棍。

      项老祖宗倒是也听到了这个风声,还是从她好久不见的陆家大房的人嘴里。

      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消息来源?

      连项老祖宗他们住的离赵家酒馆这么近,只有一墙之隔都没听到李心暖卖酒馆的风声,远在好好几条街住着的陆家大房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还找上老文家的门来,希望他们能为他们搭桥认识李二小姐并帮他们说情。

      “……娘,你不要觉得我来说情只是为了陆家人,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你想想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和陆家本来就是亲家关系,两家同一家,总比隔壁重新搬进来一户不知底细的人家好上千倍万倍。”

      陆家大房派来当说客的人是洪老太太,她说的话句句好似从老文家的立场说,但是很明显她是为了陆家大房。

      也从洪老太太的身上看出来陆家大房是非常希望能以‘合适’的价格买到赵家酒馆的,就像当初的老文家一样。

      陆家大房本来就是卖酒,开酒馆的,就算这次李家二小姐不连酿酒方子一起卖,他们也有自己的酿酒方子,而且他们还听说连着酒馆一起卖的是酒窖,那对他们而言就太好了,一次性解决两个问题。

      项老祖宗面对她的儿媳妇(洪老太太只是和文老爷子分了家,她跟着文圭生活,文老爷子跟着文玥生活,他们俩并没有离婚),却很铁石心肠,“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再说了,我们两家都已经分家了,也断亲了,陆家大房是你文家的实在亲戚,却和我老文家无关,他们不管是买宅子也好,买店铺也罢,都跟我老文家无关,我们不去沾光,这买卖事情更不会沾。”

      项老祖宗说的这些,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不想和陆家大房,文家再扯上任何关系,实在是没有心可以再给文圭伤了。

      洪老太太听到项老祖宗的话也很不高兴,她没想到项老祖宗这么油盐不进,但是想起她出门前亲家,亲家母还有二土说过的话,她把怒火压了下去,“娘,您也别说气话,咱们两家人可是过命的交情,有事亲家,哪里是说断就断的,哈,哈。”

      说到后来,项老祖宗还没有任何的反应,洪老太太自己先尴尬的笑了两声。

      项老祖宗肃着一样脸道:“你跟我当了二十几年的婆媳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一清二楚,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也一清二楚。”

      洪老太太当然清楚,项老祖宗是怎么样的人,说是一口唾沫,一口钉,一点也不为过,甚至每次她只要做了决定,连她的亲生儿子,文老爷子也改变不了她的主意。

      可洪老太太今天在出门前就已经答应她儿子会说服项老祖宗和文老爷子的,现在在项老祖宗这里碰了南墙,她也不敢走,只能寄希望于文老爷子。

      洪老太太到的时间不是很好,文老爷子正在忙着看病人,她只能尴尬的坐在那里等。

      好不容易等到文老爷子看完了来就诊的病人,却还没有等她说完话就被文老爷子强硬的拒绝了。

      洪老太太从嫁给文老爷子到现在二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无情的表情,愣了好久,直到文圭来文家跌打馆接她,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文圭扶着洪老太太回去的路上问她,项老祖宗和文老爷子答应了没有。

      洪老太太愣愣的摇头,“没有,二土啊,你爹……”

      洪老太太想和文圭抱怨文老爷子的绝情,就看到文圭狰狞可怕的脸色,她后面的话就被她吞回去了。

      文圭很生气,他还以为洪老太太出马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她也没有用,看来还得想其他的办法,这酒馆是一定要买下来的。

      *

      孟长年被关的后续是生日宴会举办后的第三天楚清清带着孙胜男来文家跌打馆找文玥,文玥从她们嘴里知道的。

      楚清清一张小嘴叭叭叭的说道:“那天我们离开的早不知道,之前来找你麻烦的那两个大人一直赖着不肯走,说他们儿子找不到了,小猫蛋,你不是说过他们的儿子在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和王阙在一起的吗?他们只要问一下就知道了呀。”

      赵明月鄙夷的说道:“哼哼,是问一下就知道了,可你怎么觉得他们就会为了孟长年去得罪王督军的公子和姨太太。”

      文玥看了一眼赵明月,这几天她就好像吃了炸药包一样,也不知道是楚清清刚才的哪一句话点燃了她的引线。

      楚清清唰的看向赵明月,好像她问了一个特别奇怪的问题,“孟长年可是那个女大人的亲生儿子,她怎么会不问?”

      赵明月的脸色更差了,“她当然可以不问,总会有些人当了父母也不会对小孩好不是吗?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赵明月说到后来语气越来越不好,就好像发火一样。

      “赵明月,你这是怎么了?傻了?我说你什么了,你怎么就突然对我发这么大的火?”

      楚清清本身就是个大小姐,就算年纪还小,大小姐的脾气性格一样都少不了,只不过是因为和文玥她们交好,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发过脾气。

      今天被赵明月接二连三阴阳怪气的话也说恼了,第一次发了脾气。

      赵明月也知道她最近状态不对劲儿,楚清清说的没错,想道歉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孙胜男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

      赵明月鼓起勇气看向楚清清,“清清,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话的。”

      楚清清在赵明月道歉以后没有不高兴了,“我原谅你啦。”

      听到楚清清和赵明月的话,文玥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孟长年的时候,他跟陆菲从孟家回来,虽然眼眶红红的,但是从他身上还很服帖的素净又不失大家公子的小袍子可以看出孟家对他很好。

      项老祖宗在一旁看着几个小娃娃玩,看她们斗气又和好,想笑,却又想起明月这小娃娃的娘,挥挥手把赵明月叫到她身边,教她认草药,孙胜男虽然很内向,但是认草药她很积极,便跟了过去。

      趁着赵明月和孙胜男在项老祖宗身边听她教导草药,楚清清趴着文玥的耳边悄悄说道:“我偷偷听我爹和我祖父说孟长年不对劲儿,他好像生病了,心里生病了。”

      文玥心里一惊,心理病?这个时候就开始研究心理病了吗?

      文玥的小脑袋瓜子开始迅速转了起来,CPU都快烧坏了才想起她曾经看到过书上对心理学和心理病的描述。

      心理学对心理疾病的研究主要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阶段,每个阶段的治疗方法都不一样。

      第一阶段是精神分析阶段,精神分析学派的治疗方法主要是通过解决患者的潜意识冲突来治疗心理疾病。

      第二阶段是行为主义阶段,行为主义认为,心理疾病是人的行为模式出现了问题,因此治疗方法主要是通过改变患者的行为模式来治疗心理疾病。

      第三阶段是认知心理学阶段,认知心理学认为,心理疾病是人的认知出现了问题,因此治疗方法主要是通过改变患者的认知方式来治疗心理疾病。

      第四阶段是生物医学阶段,生物医学认为,心理疾病是由于人的神经系统出现了问题,因此治疗方法主要是通过药物和其他生物医学手段来治疗心理疾病。

      文玥变成了小文玥这么长时间了,也从北方来了南方,她现在是一个长见识的小猫蛋了。

      她知道她所在的朝代虽然是架空历史中的民国,但是架空历史和现实历史大致都是相似的。

      第二阶段的行为主义阶段好像要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才开始成为研究心理疾病的主流。

      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还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三十年代左右的时间,虽然行为主义开始萌芽,但是说起治疗方法还是通过解决患者的潜意识冲突来治疗他的心理疾病。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的种花人并没有对心理疾病进行过系统的研究。

      楚清清的父亲会有这样的见识,文玥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对心理疾病的研究不是在二十世纪才开始的。

      心理疾病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古代文化中。在古希腊和罗马时期,人们就已经开始关注和研究心理疾病了。

      在中世纪,心理疾病被认为是一种邪恶的力量,而且只有通过宗教仪式才能治愈。

      直到十八世纪末,心理疾病才被认为是一种医学问题,需要进行医学治疗。

      在二十世纪,随着心理学的发展,人们对心理疾病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入。

      心理学家们逐渐意识到,心理疾病并不是单纯的精神问题,而是一种复杂的心理和生理疾病。

      现在她们种花人对心理疾病的系统研究很少,但楚清清的父亲曾经留学洋外,也许他是在国外学的也说不定。

      文玥对于心理疾病的治疗方法仅限于文字苍白的描述,她不知道这所谓的解决患者的潜意识冲突是一种什么样的治疗方法。

      不过很快她就从楚清清嘴里知道了,原来她父亲会催眠。

      文玥只是听说过有催眠这个神技,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

      当她又从楚清清嘴里知道原来文圭和陆菲通过王会长的关系联系上了楚清清的父亲,希望他能给在学校里遭受欺凌的孟长年做催眠。

      文玥突然心里头有个念想,她想去看看孟长年,一定要赶在在他被催眠治疗前。

      “清清,你爹什么时候给孟长年催眠啊?”

      楚清清仔细想了想,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像还要几天,我爹说好像还要观,观,额……”

      文玥接话道:“观察。”

      楚清清哇哦一声:“对对对,就是观察,小猫蛋你好聪明啊。”

      “你爹说什么了?”文玥想知道楚清清她爹说了什么。

      “喔喔,我爹说还要观察好几天,他也要准备,他说催眠不是小事情,一个不小心,孟长年也许会变成一个傻子,让那两个大人再考虑考虑……”

      楚清清的话让文玥更坚定要见孟长年的想法,也许她的某些想法和猜测会得到印证也说不定,“清清,你这几天会去医院吗?”

      楚清清撅着小嘴说道:“小猫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妈,还要说这话。”

      楚清清的爹妈都是这个时代的工作狂,楚公馆里虽然有佣人,但是没有楚家大人在,之前沪上又发生过佣人胆大包天卖了主人的事情,楚院长不放心他们就把楚清清送去了教会医院的‘幼儿园’。

      文玥真的是一时忘了,她刚才只想着要是楚清清还是按往常一样去教会医院,她正好以去找她的借口,趁机去见一下孟长年,反正是在同一家医院。

      文玥便哄着楚清清,说她错了,还说她这几天想去找她才问这话的。

      楚清清听到文玥要去找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正在生气,当即眉开眼笑的和文玥说起了医院花园里新栽种下去的一种粉色的花。

      *

      教会医院院长办公室,楚院长并不在办公室里,文圭和陆菲正和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说话,不,应该是在商量如何治疗孟长年的心理疾病。

      楚唯明,也就是楚清清的父亲就是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他面色很严肃,“文先生,文太太,令公子现在很危险,他进了医院清醒开始就一直缩在病房里的角落里,你们二位应该也见到她如今的模样,只要有人靠近他便嘶哑吼叫,如果不尽早对他进行干预,只怕他的精神会有问题。”

      陆菲听到楚唯明的话,早就哭倒在文圭身上,“都是我,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早的找到了他,他就不会变成这样的模样,都是我的错……”

      文圭抱着她道:“菲儿,这事不怪你,谁能想得到长年会被不知情的下人关在偏僻的狗屋里呢?这事发生的也太出人意料了,我知道你已经尽全力了,菲儿,你别太自责了,我想长年要是好好的他也不会愿意见到你这么自责的……”

      陆菲听到文圭的安慰,好像缓了过来一样,“二土哥,长年真的会吗?他真的会好吗?”

      看着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等着他回复的陆菲,文圭好像自己是个拯救她的天神一般,“会的,一定会的,你刚才没听到楚医生说的吗?长年只是心里生了病,只要治好他的心里的病他就会好了。”

      陆菲之前心里还很慌,心里有病?
      这不就是世人所说的失心疯吗?

      孟长年要是真的得了失心疯的话,她以后还怎么从孟家弄到钱?

      孟家的人会不会因为他对她下手啊?
      文圭会不会因为孟长年是个疯子嫌弃她?
      ……
      陆菲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担心,但是没有一个担心是关于孟长年好与不好的。

      现在听到文圭的话,知道他没有嫌弃她,倒是放了一小半的心,另外一大半就是担心孟长年疯了的消息会被孟家人知道。

      至于楚唯明刚才跟他们说的可以通过一些治疗方法治好孟长年的病的话,一点也没有过陆菲的脑子,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疯子能好的事情。

      楚唯明的话反倒让她觉得这个教会医院院长的儿子是个大骗子,还借用教会医院的名头。

      站在文圭和陆菲面前的楚唯明挠了挠耳边的头发,他总感觉眼前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儿,他们的话,在他听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里怪?

      还有他们找他来不是说他们儿子孟长年的病情的吗?怎么说这些有的没的?

      咦,文先生姓文,文太太姓陆,他们的儿子怎么姓孟啊?

      楚唯明满头问号,不过他还记得他是个医生,完全没有打算问跟病人的病情没有关系的话题。

      不过……他们俩到底还这些乱七八糟,没有意义的话,还要说多久啊,他还有其他病人要看呢。

      楚唯明虽然也兼任教会医院的‘心理医生’,但是他的主职还是外科医生,毕竟当初楚院长送他出国留学,就是为了学习西洋医术。

      只是楚唯明自己到了国外以后,对新医学心理学有了兴趣,又辅修了心理学。

      要不是看在孟长年是他的第一个心理疾病并愿意让他医治的病人,楚唯明早就不耐烦应付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了。

      难怪他们会生出有心理疾病的儿子,看来他们本身也不太正常。

      楚唯明暗戳戳的想,也不知道他看好了孟长年的心理疾病以后,他们俩愿不愿意让他治?

      从国外回到沪上,从学校到医院,楚唯明才发现要找到愿意看心理疾病的病人有多难得,毕竟在很多人心里觉得这心里生了病要么是自己作,要么是失心疯。

      前者不用看,后者看了也没有用。

      楚唯明一下子可能碰到三个人,可想而知他有多兴奋。

      只是……他们是不是有点太啰嗦了,到现在还没有说完话?

      等到文圭和陆菲出了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脑袋都是嗡嗡的。

      楚唯明已经暂时放弃之后找他们当病人了。

      这也是文圭和陆菲的‘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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