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盗圣好像不一样

作者:橘色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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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瓮中抓鳖


      晚霞褪去,太阳彻底沉到群山背后,天边印出一枚淡淡的月牙痕迹,林间无数的枝丫影子虚实交错掩映。

      白日里有暖洋洋的阳光,后山破旧祠堂仅是一座普通的建筑,顶多看起来荒凉破旧些,入夜后在微弱月光映衬下反而透露出恐怖氛围,而行祠堂神案前有一人跪在蒲团,一动不动宛如死人。

      正如同许多异志里写的鬼怪特地放出来引诱过路借住客。

      直到丑时三刻,弯月被厚重的乌云遮住,浓稠夜色里出现一名身着夜行衣、戴铁质面具的所谓“过路客”踏进祠堂大门,径直来到中央天井。

      这名过路客来的非常不合时宜,可目标十分明确,停在的交界台阶处,双手抱肩,朝神案前跪着的人低声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过路客有些奇怪,往前踏进内厅走了两步:“哑巴了吗!”

      仍然没有回应。

      他心里本就对这回任务带着隐隐的不爽,况且认为西南边陲地而已能出什么大乱子,没有做过多思考,直接一脚踢在前方人的后背,随之而来的是整个人摇摇晃晃向左边偏去,砰当一声,脸面朝上倒在地。

      此时,这位过路客凭借洒下月光才清楚看到,此人一张脸煞白,拼命瞪大双眼,似乎在暗指背后有什么。

      他蹲下解开哑穴,忙问:“怎么回事!”

      “快走,有埋伏!”

      话音落下瞬间,过路客闪身而去躲过飞来暗器,这一动作正巧使得他转身面向四方天井,瞧见左斜上方屋檐顶坐着一人,半条腿搭拉在边沿晃荡,并没有丝毫想要追击过来的意图。

      既然如此,他不但选择拔腿跑路,更是单手拎起倒在地上的人点了穴道,纵身一跃,内力聚于掌心,将人向前方一扔,当做吸引火力的挡箭牌。

      下一刻,过路客转身就准备直接从天井上空一跃而出,哪能想到刚一只脚踏足围墙瓦檐边缘,迎面出现一道身影将他狠狠踹了回去。

      这一脚趁其不备,威力可不算小,致使过路客从半空中摔落在天井中,捂着胸口吐出一滩血,抬头望向方才落下方向,正有一女子持剑立于上方。

      他大声道:“什么宵小敢在此埋伏!”

      回应的是耳边传来的嗖嗖两声,过路客心道:不好,又是暗器,立即翻身在地上一滚,连番躲过,以为这波已经结束时,扬起头瞬间一枚金色暗器擦脸而过,打掉脸部面具,掉落在地。

      那波暗器是个幌子,都只是为了最后一下揭开面具,让他露出真面目。

      原先袭击他一女一男正为蔺不言和陆行知,此时从不同方向落地在天井中央。

      对这位的面貌陆行知无丝毫兴趣,反而走向另一侧捡起铁质面具,左瞧瞧右瞧瞧,仿佛是个稀罕宝贝似的。

      见状,蔺不言偏头:“有什么好看的吗?”

      陆行知立即回道:“没什么,一点好奇心罢了。”

      “好奇什么?”嘴上继续追问,脚上动作也没有停,蔺不言走到离这位过路客只有两三步距离之外。

      陆行知扬起唇角,铁质面具在手中转了个圈:“京中世家里陈氏也算排得上号,面具会和江湖人有什么不同呢?”

      听到这话,过路客惊觉身份被识破,可也并未应下,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地问:“你们究竟是何人?”

      并未马上接话,她拔出剑,低头打量。

      此时天边乌云缓慢爬走,露出的月光映照在通体乌黑的泛海,剑身中间无数条游鱼纹路瞬间活了起来,但蔺不言手势动作突然一变,收剑入鞘:“所以你看出什么不同吗?”

      “当然....看不出来,我哪有这么厉害,不如你瞧瞧。”

      随后陆行知伸手一抛,面具朝不言飞来,她抬手恰好接住,这默契就像提前演练好了一般。

      转折之间,蔺不言手中泛海不知何时出鞘,快到这位过路客甚至没有看清动作时,锋利剑尖直指咽喉,看也不看手中面具回道:“我也瞧不出什么奇特地方,就是这材质摸着好生奇怪,没见什么人用过。”

      “是啊,”陆行知悠悠地接上话,“说不定这位兄台来头不小,你怕吗?”

      “有点儿。”蔺不言手中泛海配合一抖,结果愈发靠近咽喉命脉。

      话语说的是怕,但手上剑明明是故意的,过路客心中不知这两人究竟想做什么,莫非他们早已破解此处暗藏的玄机,今夜在此来守株待兔,说一番是为了套话吗?

      但过路客转念一想,二人太过于想要套话的行为,这一来一回倒是给了自己喘息反击的机会吗?

      想到此处,这位过路客心中暗喜,右手微微向背后移动,见陆行知正朝这边走来,他聚内力于左手,头猛地向后一仰避开剑尖,紧接着右手向前一挥,灰色尘雾即刻覆盖一方小小的天井院落。

      眼见已经得手,他不敢稍作停留,立马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向前而去,离开了原来躺的位置。

      意料之中的追击并没有到来,他以为是自己的计谋成功,纵身一跃,再次选择从天井顶空上方离去。

      正是这一瞬间,两侧出现前方出现数支箭矢袭来,若不躲开,整个人马上就会被射成筛子。

      过路客立即调转方向朝神案内厅躲去,虽然反应极快,可箭矢速度只会更快,一两只只锋利箭已经钉进肩胛,以至于整个人是半滚进去

      谁能想到更倒霉的是,抬起头看见的是蔺不言一张脸,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不走,要我帮你吗?”

      这才意识到,祠堂内外该是埋伏了一大批人,而烟雾放出那一瞬间,二人早早就往内堂闪去,等着他回来。

      此时此刻,过路客已知无法逃掉,决定死也不能落到这二人手中。

      但不等他实施吞毒自尽的行为,只感到后背有东西打击,整个人已无法动弹。

      他被点穴了。

      这时,过路客才完完整整意识到,二人并非守株待兔,而是瓮中捉鳖!

      陆行知从背后走来,口中吹起哨声:“前有粽子成精,后有刺猬化人,这京中世家真是不可小觑。”

      过路客自知走不了,到死也要问个明白:“你们是江湖人的话,为何要插手世家纷争?”

      “我是江湖人,可我娘子又不是,你怎么不想想她和你们京中世家有仇呢?”陆行知越过这人,靠在前方柱子。

      “敢问得罪二位的京中世家是哪位,莫不是找错了?”过路客嘴硬继续说道。

      蔺不言回道:“这祠堂的主人,否则我们来此作甚?”

      “怕是有些误会吧,我家主人从未来过西南边陲,今夜....”他眼睛滴溜一转,“今夜不过是我们随机寻了个地方落脚罢了,望二位放在下一马,你们要查该祠堂主人我可以帮忙。”

      这一番漏洞百出的话,她信了。

      所以蔺不言挑开话题:“那你们来此做什么?山下村子的人我们早就屠尽,打算当据点守着抓这祠堂主人。”

      “实不相瞒,我家主人也与这祠堂主人有仇,派来此屠村和二位目的相同,若不嫌弃可与我们合作,双方都能达到目的,何乐不为?”

      过路客这番话半虚半实,想以结盟之利来吸引他们,成功后说不定直接反杀不留活口。

      蔺不言心中冷笑,面上仍维持方才神色不变,追问:“所以巴山县传的异闻——林中鬼怪杀人也是在下干的吧,你家主人来头不小,居然能逃开当地官员和朝中巡查?”

      “这....”过路客有些犹豫不决,并未立马出确定答案。

      蔺不言没有急着反驳,刻意留了一会儿时间,才装作不耐烦道:“说要结盟,连点诚意都拿不出来吗?”

      这句话大概刺激到过路客,一咬牙点头:“正是,既然阁下打探到这些,必然夜清楚异闻抛给身上背了许多恶名盗圣,如此才能更好掩盖,不过避开巡查我们自有办法,之后若真结盟再说也不迟。”

      想起以往种种所拿到的线索,结合王大哥与此人的言词,她终于看明白。

      西南边陲偏远,江湖五行八作的门派又众多,想要行阴谋肮脏事,藏在刀光血影之下恰好,因此借以声名狼藉的盗圣作为挡箭牌,怎会有人怀疑到繁华上京。

      蔺不言的心沉到了谷底,第一次升起杀意。

      于那些世代居住在此的村民而言,是无妄之灾,他们在陈家眼中远比不过自己的大计,如同草芥一般随意践踏。

      忽然,蔺不言心中有些乏味,不想再追问,起身来到陆行知身旁,摊开手:“你连人也能搞错吗?”

      面对来势汹汹的质问和缺少先前预设好一环节,陆行知从容不迫地伸出手,替人撩开耳畔几缕发丝:“可我真的查过,而且....”

      话音一顿,他转头,目光落在半躺着无法动弹的过路客身上,“那鬼市雀楼的姬先生所戴面具的材料,好像与此为同一种,说不定这位兄台是皇家人,而非陈氏。”

      “这么一看,可能是我错怪你了。毕竟姬姓出自黄帝之姓,那么陈家竟与皇家人私自勾连,藏大量兵器等物品,以律法来看似乎罪责不小。”蔺不言转过身,“兄台,你说呢?”

      即使是傻子也能根据谈话反应出来,二人早已看破祠堂暗藏的玄机,先前不过逗他玩儿,但过路客想不明白,若真是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你们竟然....”

      “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蔺不言径直打断,毕竟核心事件已经挖出,她已经没耐心与人周旋。

      “你这个女....”

      半个字还未说完,她突然移动到面前,朝口中扔进一东西,再拍了拍手,捡起铁质面具:“好用,第三次成功,走吧。”

      陆行知朝人挥了挥手:“兄台,告辞了。”

      过路客脸上有些迷茫,并非担心吞进去的毒药,他本来就打算被抓住就吞毒自尽,可原本都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地步,二人看破他的计谋后竟然头也不回走了,但管不了这么多,当前以蛮力冲破穴道逃跑才是正经事。

      未等过路客开始实施,紧接着一道男声由门边响起:“好巧,不知这位兄台可还记得我吗?”

      过路客眯起双眼,仔细瞧去,骤然一惊:这人竟是蔺大人的公子,蔺不迟!

      送走两位瘟神,怎么又撞上这位。

      流年不利,今夜还真是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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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一个人演,现在两个人耍别人玩,顺带亲友背后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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