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树ONLINE

　　14.

　　“先让我们总结一下自从你们开始能够‘发觉异常’后，‘异常’都有哪些。”

　　第二日一大早褪色者就把自己摇醒，拽着巨大人形挂件和挂件肩上终于睡饱的皮蛋，眼都没怎么睁开地通过赐福传送到了提前商量好的集合场地。

　　顺便因为有赐下赐福的本人（虽然是拉达冈）在，褪色者可以在特定地点安置长期有效的正版赐福了。

　　“首先第一点，也是事情的起因，就是千手扉间无意间接触过隐态的皮蛋后，察觉到自己兄弟在‘被救回’一事上存在某种事实缺陷。”

　　千手柱间在弟弟边上忙不迭点头：“我那时甚至直接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而且事后连目睹现场的斑也不记得了。”他看了眼方桌对面的挚友，“那时我们连这件事发生过都不记得。”

　　“记忆自己补全了回归方式，还是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件事？”

　　褪色者绕着方桌转圈。

　　“都有，”在帮自己弟弟擦拭清洁某种奇特器具的宇智波斑随口回答，“不会主动去想这件事，但是被问到脑子里会出现错误记忆，比如说”他用拿着一支枝杈状金属的手点了点对面的柱间，“我会认为柱间是被那胖子以神使的身份送回来的。”

　　“而我则以为是千手白毛终于放弃做个死板烂人，自己跑去用飞雷神把亲哥抢回来了。”接过枝杈状金属开始组装的宇智波泉奈补充道。

　　“但你们都没有一起对照过‘千手柱间是怎么回来的’？”

　　“没有。”

　　“那你呢白……扉间？”

　　“我听见你被带歪了。我不记得我之前的错误记忆了，就好像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产生过。”

　　“嗯，有趣……那么先下一条。第二，没有人记得拉达冈的出场，但是每个人都十分正常地习惯了这么一个”

　　褪色者抬头看了看自己那一人能快顶两人高的配偶，

　　“——这么个怎么看都不正常的人的存在，千手扉间甚至在第一次见到他，好的，是玛丽卡，第一次见到都不是拉达冈状态的玛丽卡，也对她的话能自然地接受并接纳。有什么想法吗白毛？”

　　“想法是你也学坏了你们都不怕伤我心的吗。”

　　鉴于自己要被褪色者施以卡琉多残留的“最后安排”，千手扉间并没有给脸上画那几道红色彩绘来给自己“添点颜色”，衣服都只穿了简单的里衬，蔫头蔫脑地蹲坐在方桌拐角，并对其他所有人都报以死鱼眼。

　　“好吧，说实话我当时也很惊异自己那么容易就接受了你配偶的女性状态的话，我能直接叫他们名字吗，但考虑到你虽然从来没有明说过，我猜他们的身份应当才是真正该被大名上供的存在。”

　　“确实……如果你非要用上供这个词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啊。”

　　“哈哈。卡琉多的真身我都见过了，我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个。”

　　四双眼一同转向了千手扉间，而被注视者只是继续蔫嗒嗒地坐着，手里紧紧攥着褪色者提前交给他的东西。

　　那是个类似于印章的圆形石块，上面凸起的篆刻图纹中仍残留有连他也能感受到的，卡琉多的气息。

　　他看了一眼泉奈手中已经组装完毕的器具，将石块在手心里旋转了一下。

　　“你”褪色者斟酌着语气，“你见过……？”

　　“啊，见过，那么巨大的扭曲的邪异的怪诞的……美丽的怪物。

　　“对了，你们见过鱿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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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赶不上变化，千手扉间一句话把集合小屋给炸翻了。

　　当然不是说真的发生了爆炸，只是在形容他给其他人带来的震撼。

　　只有褪色者在那串滤镜严重的形容词里找出了一些端疑，她用金色凝聚出一只艾斯缇，并努力用明暗变化示意了一下繁星坠兽那诡异而美丽的半透明尾巴，然后举着这玩意递到扉间面前。

　　“是和这种类似的感觉吗？”

　　千手扉间有些出神地看着褪色者手里的金色，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有些像，但完全不一样。

　　“卡琉多有更多的，触肢。那种存在状态下他的头上肩背和尾部都有很多触肢，而且明明一点人类形态也不剩了，却有着明显的接近人形比例的头手身腿。”

　　“……他用那种形态接触过你？”

　　察觉到什么的千手柱间看了几眼弟弟的表情后询问到，同时在试着用藤条编织出扉间形容的东西。

　　然后千手扉间在哥哥的问话与众目睽睽之下，缓慢地涨红了脸。

　　他结结巴巴，险些没拿住手里的石头：“是、是的，他用手抓住了我，虽然是在梦里但是他说梦是受他控制的所以和现实无异，他抓得有点紧但是很快就松开了，他他说”

　　千手扉间语无伦次地说着胡话。

　　“他说他很，抱歉……？”

　　千手扉间很疑惑，仿佛无法理解自己嘴里说出的话语。

　　他哥瞪着他，他无辜地回瞪他哥，其他人一起瞪着他和他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最终仍旧是褪色者打断了这令人尴尬的瞪眼大赛，“我记得第一次去萩和我联系的人就是扉间，而你当时在临走前给我留了一个东西，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木质音乐盒也是卡琉多的？”

　　血红色眼睛移向褪色者，千手扉间点了点头。

　　“他说过如果能遇到与他想法类似的存在就把盒子给这个人，原来那是个音乐盒？”

　　“……卡琉多能把我拉到他那里，估计就是因为你把音乐盒给了我，通过将盒子‘给我’而与我建立了某种他单向的联系。”

　　褪色者叹气，“我不确定你需不需要这个安慰——他真的也很信任你啊，是因为‘你选择了我’，所以他才会‘选择我’。

　　“所以也许我们可以加一个议题，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它根本不能出声，但皮蛋正是在我试图触发音乐后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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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盒并没有被褪色者随身带着，所以此项议题只好暂且推后再议。

　　“行吧，那么第三条，”褪色者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千手扉间身上，“我被卡琉多拉走这件事，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褪色者的记性还不错，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在走进柱间的木屋后发生的事情，但结合她被卡琉多送回后的场景，她怀疑连木屋也从来没有存在过。

　　“在我接到通知往你们那去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对视了一眼，但开口的是泉奈：“通知？”

　　“我们没有让任何人去通知你，你在旧祠堂外面留了一道可以直接把你叫来的‘召唤符文’，还记得吗？”

　　褪色者僵住了。

　　“但是，兔子……？”

　　“你是说阿良？他当天因为严重过敏在医馆里，我还派人去看过。”

　　千手柱间忧心忡忡地看着褪色者，“除了他没有人会天天戴着兔子面具，所以你说的应该是他，那些面具还是他自己画的。塔尼，你再想想你当时到底遇见的是谁？”

　　银灰色低马尾，月白色双眼，兔子阿良同款短袖上衣和长裤，手上绑着木叶标志的金属片，兔子阿良同款语气，声音缺少面具遮挡有所变化。

　　——真的是因为没了面具遮挡才会声音不同吗？

　　褪色者从来没有见过兔子阿良的长相，为什么她那时候会立刻“识别”出那就是他？

　　“这怎么可能……”在褪色者对当时情况的讲解中木叶四人全部面露惊讶，柱间对不解的褪色者解释道，“至少银灰色低马尾和月白双眼，这是卡琉多最明显的两个特征。”

　　“但我们都很清楚，卡琉多不可能再出现了。”

　　是的，就连褪色者也很清楚这一点。

　　“卡琉多”本人亲口告诉过她，因为某种存在定义相互冲突，除非他想要搞烂木叶这边的世界，否则“卡琉多”是不能也不应该不可以再次出现了。

　　“我有点希望你们在开玩笑了，毕竟我在卡琉多的梦境里并没有看见他的长相，但……确实，马尾和眼睛，确实似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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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千手柱间加固过的祠堂木屋内一片寂静。

　　但不同于褪色者对自己竟被蒙骗的自我怀疑，木叶四人的安静是气恼的安静。

　　想也明白，既然“卡琉多”自己说过自己不可以再出现，目前这边的世界也看上去一切正常，那很显然这就是有人在冒充“卡琉多”了。

　　甚至这份冒充行为里还包含了某种对褪色者的离间，这对“卡琉多”的好友们而言简直无可饶恕。

　　自己好友人都没了还得被栽赃，这谁能忍受得住啊。

　　“我有个想法。”宇智波斑低吠一般开了口，“目前排除掉所有世界本身的问题外，只有一个存在在对我们有敌意。”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站在褪色者身后当靠垫的拉达冈，挚友千手柱间心有灵犀地也看了过去。

　　“塔尼，你拿来的那罐黑泥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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