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擅长激怒的月岛同学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月岛萤把房子租在铃村家隔壁，这件事很快就被铃村一家知道了。

　　起因是得知月岛萤来东京读书，铃村一家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多多少少照顾了一下，偶尔吃吃饭送送东西，一来二去就知道了月岛萤的住所。

　　“都怪你月岛，明目张胆的是你，为什么有门禁的是我啊？”
　　“……”

　　“现在和同学去玩也要看着时间，不然就会有信息来问我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毕竟安全比较重要。”
　　“你是真心的？”
　　“……一半吧。”

　　他们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上课时间还没到，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

　　“铃村？”一道惊喜的男声响起，“我就知道你会选这门课。”

　　铃村真纪循着声音看去，是她初中的同学，礼貌一笑，“佐藤？这么巧？”

　　旁边的月岛萤听见“佐藤”这个名字，想起那天在车上，青木提到的“佐藤”。

　　他又多看了这个男生几眼，面前的男生专注的目光完完全全地放在了他身边的铃村真纪身上，仿佛根本没有他月岛萤这个人一样。

　　佐藤打完招呼，满脸都是幸福和满足，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这门课程的教授走了进来，他就顺势坐在了铃村真纪前面。

　　“这就是那个对你明示暗示的佐藤吗？”月岛萤一边打开笔记本，一边装作无意地问。

　　“什么明示暗示？”铃村真纪不太记得这回事。
　　“车上，前两天才有人说的。”月岛萤不满地看着她。

　　铃村真纪努力回忆着，这才后知后觉地睁大双眼，“你说佐藤吗？！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什么时候？”

　　月岛萤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想想好像也能理解。

　　讲台上，老师一宣布下课，佐藤就转过身看着铃村真纪，满是笑意。

　　“铃村，你也没想到我能考上这里吧？”
　　铃村真纪先是一愣，随后语气带着赞赏，“的确，说明你真的很努力。”

　　“嗯嗯。”佐藤高兴地点头，“我还在努力健身和跑步，我现在耐力比以前好多了，力气比以前也大多了。”

　　他伸出右手，举在她的桌子上，做出掰手腕的动作，“要不要试试？”

　　月岛萤一看他熟练的样子，就知道铃村真纪初中也没少跟人掰手腕。

　　铃村真纪和佐藤两个人在课桌上较劲，从铃村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佐藤确实让她意外了。

　　“真纪，你不会要输了吧？”月岛萤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看起来很轻松哦，你看还有余力嘲笑你。”

　　佐藤脸上纯粹的喜悦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人曲解，他看见了被这话点燃的铃村真纪，急忙想要解释时，又猝不及防输给了她。

　　“铃村我……”
　　“我知道，月岛你是故意这么说的。”铃村真纪埋怨地看了眼月岛萤，但嘴角忍不住上扬，“不过我赢了。”

　　佐藤这才把目光放在旁边的黄色卷发男生身上，他发现两个人已经远远超出正常的社交距离，铃村整个人几乎都在那人的怀里，刚才说话的时候，更是直接贴着她的耳朵。最重要的是，此刻那个男生竟然性命无虞。

　　他看着这两人半天，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结结巴巴地说，“铃、铃村，这、这……他、他叫你‘真纪’，你、你们……”

　　“怎么了？”月岛萤笑眯眯的，故意说，“你不会是输不起吧？”
　　铃村真纪也还沉浸在赢了的高涨情绪中，完全没注意佐藤话里的意思，“没关系，佐藤你继续努力。”

　　“不、不是。”佐藤涨红了脸，心如死灰，“铃村你怎么这么快就和别人交往了，我还没成功挑战你的长跑、搏击、羽球、游泳……”

　　“……”月岛萤顿了顿，“你是在求交往还是在打擂台？”

　　佐藤根本听不进去月岛萤的话，他双眼失神，崩溃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A4纸，“铃村都已经是别人的了，那我还要这个有什么用？”

　　他委屈地把手里的本子扔到月岛萤面前，“给你算了，再见。”

　　事情的发展让铃村真纪根本反应不过来，她还在认真地思考月岛萤说的，佐藤到底是在求交往还是在打擂台，直到佐藤冲出教室。

　　“‘关于铃村及如何让铃村产生好感的调查报告’？”月岛萤读出资料的封面标题，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一、铃村的基本资料……五、铃村的好感类型’”月岛萤看着这堆东西竟然还有目录和页码，“‘附件：铃村三年观察日记’。”

　　“什么东西？！”铃村真纪惊呆了，她猛地凑近一看，上面竟然真的记录了她初中三年在学校的特别举动。

　　“月岛，这是写我的。”
　　“佐藤同学说给我的。”

　　月岛萤避开铃村真纪伸来的手，把这叠资料放进背包，就跟什么学习资料一样。他拉上拉链，装作没看见她控诉的眼神，拉着她就往外走，“好了，今天不是说要去买东西，还要回去做饭吗？快走吧。”

　　一路上，铃村真纪时刻惦念着那个观察日记，万一里面记录了什么令人羞耻的过去，又被月岛看见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月岛萤走到零食的货架前，打断了她的思绪，“要哪个口味的？”

　　“那个，”她抬头看向最高一层货架，踮起脚伸直手去够，“原味的。”

　　原味的在货架最里面，铃村真纪踮起脚都有点困难，她正想放弃让月岛萤去拿，熟悉的气息靠近，她被人从后面举了起来。

　　“拿吧。”

　　她的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整个人都有点僵硬，直到身后再次传来轻声的询问。

　　“不要吗？”
　　“……要的。”

　　铃村真纪飞快地扫荡了她要的零食，小声让月岛萤放她下来，下来的时候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她偷偷瞄了一眼月岛萤的身高，他看起来轻轻松松就能把她举起来，原来月岛长这么高也是有点好处的。

　　他们买了不少东西，而里面一大半都是铃村真纪的。

　　他们回到家，铃村真纪穿上早就准备好的拖鞋，而月岛萤提着东西进了厨房，引起她兴味的目光。她跟着挤进了厨房，引来月岛萤的注视。

　　“你来干嘛？”
　　“来看你。”

　　月岛萤对上铃村真纪跃跃欲试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一旦进来，就绝不会闲着，而一旦她动手了，他这顿饭可能就吃不好了。

　　“不要。”
　　“为什么？我也可以帮你的啊。”

　　他听到后更是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说出了：“求你，去外面坐着吧。”

　　月岛萤这样坚决地拒绝她，铃村真纪有点不高兴了，“我真的能做，你要相信铃村家的人是没有短板的。”

　　她说着就拿起刀，刀刃处的反光照在他的镜片上。
　　“……”

　　小小的厨房里，两个人各站了一角。经过两年的独自生活，铃村真纪切菜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她把食物全部洗好切好，得意地展示给另一个人看。

　　“不让我做，那我切的还不错吧？”
　　“每一片的厚薄程度都这么精准，每一块的大小偏差不超过0.01g，做出来的东西感觉会有点恶心。”

　　“……”铃村真纪默默举起手，“月岛，我拿着刀呢。”

　　月岛萤对着锃亮的菜刀，补救般的说，“优点应该是……”
　　半天他憋出一句，“切的挺快。”

　　“我看你是想死的挺快。”

　　虽然铃村真纪一直抱怨月岛小看了她的厨艺，但她吃到月岛萤做的东西的时候，又在心里悄悄原谅了他。

　　“还凑合吧。”
　　“嗯，如果忽略你吃了一大半，还加了碗饭，喝了两碗汤……”

　　“那是因为你吃太少了，不能浪费。”铃村真纪脸上微红，慌忙打断他说的话，“你看你一碗饭还没吃完，吃这么少怎么打球？”

　　“那你也打不赢我。”
　　“……”

　　铃村真纪气呼呼的不想理他，别过头看见他放在沙发上敞开的背包，最上面就是那本铃村调查报告。

　　她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来，翻到最后。
　　“附件呢？附件不是在最后吗？怎么只有报告？”

　　月岛萤看了她一眼，向她展示手边的日记，“你在找这个吗？”

　　他手里的观察日记已经翻了好几页，显然是看了一部分的。铃村真纪想要去拿，“月岛，先给我看看吧？”

　　“你想看什么？”他游刃有余地躲开，一边夸张地说，“看你把同学吓哭，看你练射击练到腿软，差点跪在前辈面前吗？”

　　“……他怎么什么都往上面写？”铃村真纪不想让月岛萤继续看下去，她发誓自己势必要夺回她的观察日记。

　　在强烈的斗志驱使下，铃村真纪手脚并用，压住他的腿，一只手按住他的身体。

　　“可恶的月岛，长这么高真是太可恶了。没有好处，什么好处都没有！”

　　月岛萤已经被她压倒在沙发上，她的另一只手就要夺走他手中的东西，他忍不住出声了。

　　“报告你拿回去，日记留给我。”
　　“不要。”

　　“我想看。”月岛萤轻声说，“我们初中三年都不在一个学校。”

　　他自己都没察觉这话里的不甘心，而铃村真纪却因为这语气愣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以前的小月岛萤。

　　铃村真纪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放轻了，转而到了他头上，像安抚小孩一样揉了揉他的卷发。

　　她不再抢夺他手里的日记，准备起身时腰上一重，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是月岛萤把手放在了她腰间。

　　“真纪，我看到健次叔说，叔叔他们在外面出差。”

　　她抬起头，看见月岛萤目光闪躲了一下，又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期待。

　　“那你……今晚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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