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少年歌行之萧依

作者:末念dream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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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氏骂剑诀


      “谢宣先生,无双。”雷无桀把两个木盒放在桌子上,一脸讨好的笑:“小无双,这些都是我从萧瑟的药房里的带来最上好的补品,你也知道,他这人小气得很,搞到这些可不容易了呢。”

      萧瑟坐在雷无桀身边,被当面说小气的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你是来求教的,废话少说,直接问。”看着尴尬的萧瑟,坐在他左手边的叶若依低头偷笑。

      无双恍然大悟:“你是想来问洛青阳的剑?”

      “是的,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说我也不可能把剑法现在练得比他还强,但是我要从他的剑术里面找找弱点,就能从这弱点出发,出奇制胜,一招制敌!”雷无桀很是认真的分析。

      “好!你问。”无双答应得很是爽快。

      雷无桀也不见外,他把凳子挪近无双,脑袋也凑过去,直接问道:“那我就问问你啊,他这最后一剑,是从什么地方攻过来的。”

      无双不假思索,即刻应答:“四面八方。”

      雷无桀一怔,又不甘心的开口:“好,那……那个时候当时他的剑气何处最盛,何处最弱?”

      无双略微思索,然后答他:“无处不在。”

      雷无桀大受打击,拍桌叹息:“那这就没法聊了啊这。”

      “的确是这种感觉,跟洛青阳对剑和其他人对剑不一样。我们站在那片空地上,我却感觉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属于洛青阳的,不对,是属于洛青阳的九歌剑法。在那里,风是凄凉的,四处是苍茫的,我耳边隐隐有一个人在唱歌,而我……有一瞬间很想哭。”无双仔细回忆,缓缓说道。

      和叶若依交换眼神之后,萧瑟开口总结无双的话:“这便是剑仙所谓的剑势啊。他一剑便能划出一方天地,在那天地之中,他就是主宰。”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破剑仙的剑势了吗?”雷无桀皱着眉头,十分苦恼。

      谢宣笑着起身走到他面前:“每个剑仙都有着自己的剑势,这就相当于一个小世界,你要想打破这个小世界,便不能顺其剑意而为,而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孤剑仙的剑势就是有那股凄凉之气。”谢宣说完就站回了原位。

      雷无桀听到这些话,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哦……我明白了!”

      谢宣闻言大喜:“孺子可教,竟聪慧至此,什么方法?”

      雷无桀正色道:“我骂死他。”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谢宣看了一眼无双,叶若依看了眼萧瑟,萧瑟尴尬地扶额,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雷无桀兴奋地继续说着:“这凄凉之剑重在剑势,国殇剑一出。四面悲风,正是壮士高歌之时,此时气氛已到,我暴起怒喝!”

      雷无桀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蹿了起来,一气呵成。众人被吓了一跳。

      “呔!洛青阳,你这个老匹夫!”

      无双被他一吓,惊得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拿不住。

      “你说你这个老匹夫,没事跑来天启城瞎晃悠干什么,天启城发生的事与你何干啊?你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现在才来,你还问剑天启,天启城同意了吗?你把那牌匾也打坏了,你知道那个牌匾有多贵吗?!你给我滚吧你!”

      雷无桀一口气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谢先生,你说我这么一骂!他还凄不凄凉得起来!凄不凄凉得起来?!”

      饶是谢宣这般已然读尽万卷书,行遍万里路的博学大儒,也没有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理论,他也是目瞪口呆,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雷无桀满是期待地看着他:“谢先生?谢先生?”

      万万没想到,谢宣沉吟片刻后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其实雷兄弟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

      萧瑟皱眉:“谢先生,你不必照顾这个傻子的情绪,有话直说就好。”

      “不,我不是安慰他,若真按雷兄弟说的做……那么,那股凄凉的剑势确实有可能被破坏,但怎么骂,何时骂,骂什么,还得细细琢磨才行。”谢宣皱眉认真思索:“当然,骂归骂,只能起到一个辅助作用,也不可能骂人就骂赢了,对洛青阳的剑法还是要细细琢磨一番。”

      他看向雷无桀,正色道:“剑心冢的剑心诀……你若是闭关两日,以纯粹的剑心修其一剑,或有一线机会。”雷无桀倒是颇为乐观,他从善如流的抱拳应下:“好,三日后,还请先生前来观剑。”

      ????

      永安王府

      “若依姑娘,你说我给我那套剑法取个名字,就叫骂剑诀怎么样?你说骂着骂着就把剑仙给赢了,是不是很酷?”雷无桀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着,“你说我那段话是不是还不够霸气,你文采好,再给润色润色?”

      叶若依被雷无桀这副傻乎乎的模样给逗笑了,萧瑟一脸严肃的看着雷无桀:“雷无桀,你知不知道你在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对手?那是冠绝榜上的首甲,不逊色于百里东君的绝世高手。”

      “到了。”雷无桀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前,“这两日,我需要闭关养剑,昨天和他约了三日后见,也没说什么时辰,那就后天的傍晚我再去吧,多养养我的剑。”

      “雷无桀你这小夯货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萧瑟怒道。雷无桀笑着对萧瑟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心吧,我没有疯,我有我的剑,也有我的骄傲。”

      萧瑟叹了口气,一巴掌打掉了雷无桀的手:“去吧。”

      “再见。”雷无桀挥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就剩下萧瑟和叶若依两个人并肩而行,叶若依幽幽地问道:“就这么让他去了?”

      萧瑟伸出手,捻住一片落叶:“还能拉着不让他去吗?”

      “胜算有几分?”叶若依追问道。

      “一分。”萧瑟说道。

      叶若依点头轻笑:“比我想的还要好些。”

      “都没有。”萧瑟缓缓说出了后半句。

      叶若依愣住了:“萧瑟,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吗?”

      第二日

      叶若依今日穿着宝蓝色的忍冬纹云锦广袖裙,急急忙忙,快步走了进来:“楚河,军报,刚才有军报传回天启了。”

      “哦?什么样的军报,能把我们大将军急成这样?”只见萧瑟也是一身宝蓝色忍冬纹云锦广袖,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上。

      叶若依急急赶来,有些气喘吁吁,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南诀发兵侵犯我朝边境,一日之内,已经攻下我们三座城池了。”

      萧瑟双眉微蹙,惊讶道:“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是。偏偏他就在这个时候。”闻声望去,一袭白衣的萧凌尘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甩甩袖子,坐在了萧瑟的旁边。

      萧瑟和叶若依都没有说什么,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萧凌尘幽幽道:“现在天启城中,有孤剑仙问剑天启,边境又有南诀来犯……”

      萧瑟眉头紧皱:“这一切一定又是萧羽的手笔。”

      萧凌尘镇静地粲然一笑:“无所谓,谁的手笔都不重要,我已命琅琊军全军戒备,准备连夜赶往边境御敌。”

      “想不到前几日还兵临天启,意图逼宫的琅琊军,现在又要替北离镇守国门,浴血拼杀,军中将领肯定有所怨言吧!”萧瑟调侃道。

      “怨言嘛,在所难免,不过他们既然加入了琅琊军,就要肩负起我们琅琊军的使命,镇守边境,庇护百姓。这几日我虽一直住在城外军营中,但那个什么,孤剑仙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怎么样,你不要紧吧?”萧凌尘关心地问道。

      萧瑟闻言浅笑:“不必担心我,我自有解决办法。”

      萧凌尘一怔:“你有办法?可我听说那个怒剑仙和什么无双城城主都败下阵来了。”

      “对,所以我打算去钦天监,让齐监正为我开天剑阁。”萧瑟沉思片刻道。

      叶若依讶然道:“你要去求剑?”

      萧瑟施施然道:“不错,世人皆以为我是姬若风的弟子,习得他一手无极棍,就以为我只会棍法,但其实我的剑术凌驾于棍法之上。”

      萧凌尘轻声长叹:“可即便是我父帅当年,也没有办法闯过那座剑阁啊。”

      “总得有人去试一试。说好了,你来守国门,我来定天启。”萧瑟看着萧凌尘,嘴角一勾,自信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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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皇宫 钦天监

      齐天尘看着萧瑟,十分震惊的问道:“你要开天剑阁?”

      “对,有劳国师了。”萧瑟点点头。

      齐天尘左右张望,有些疑惑:“今日为何,你的那位雷小兄弟没有来啊,若是到了关键时刻,得有人替你护法才行啊。”

      “国师难道不愿意替我护法吗?”萧瑟问道。

      ????齐天尘捋了捋胡子,幽幽道:“实在惭愧,海上仙山一战,老朽重伤未愈。”

      ????“原来如此。”萧瑟轻轻点头。

      “我来。”只见唐莲从外边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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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瑟狐疑地转头看着唐莲:“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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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莲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对齐天尘恭敬的行礼:“见过国师,他入天剑阁,我来替他护法。”

      “好。”齐天尘点点头。

      唐莲这时才开口调侃萧瑟:“我说三师弟,你是早就把我这大师兄给忘了啊!雷无桀有事要忙,你也想不起我来。”

      “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找你的天女蕊,老跟着我这个大男人干什么!”萧瑟无语至极,小声怼他。

      在唐莲和齐天尘的见证下,萧瑟使出裂国阵法震慑九柄利剑,此剑法乃是开国皇帝萧毅所传,从来只传萧氏皇族子弟,大开大合,霸道无比,非天赋绝佳者无法修炼。

      裂国剑法总共分为绝生、破风、惊龙和破风四境,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难以练到绝生境,百年来在此剑法上成就最高者也只有琅琊王萧若风,就算练到破风境都没办法进入存放天斩剑的剑室。萧瑟凭借九柄剑冲开剑室的门,岂料在他接近天斩剑时陷入了心魔幻境。

      在幻境之中,萧瑟看到自己的心魔就是明德帝,他闭目挥剑将其斩杀,可之后又看见叶若依等人惨死洛青阳剑下,继而困于情义之中没有通过试炼。守剑人愿意再给萧瑟一次机会,让他领悟帝王之意,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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