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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王子倒是饶有兴致“哈哈哈哈,很有趣的丫头,公主,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祁听月冷若冰霜“我说了,婚约之事父母皇兄做主。”
王子笑容灿烂“行,那就等着吧。”
王子很快就走,皇宫内院,就算皇帝陪着也不能久呆。而姚宛和祁听月则被叫到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书案前,有些无奈道“皇妹,你觉得怎么样。”
祁听月摇头。
“知道你不愿。”皇帝“朕也只有你一个妹妹,但北荒对你很满意。若嫁给北荒王子,年纪也算相仿。”
祁听月“还是不愿。”
皇帝神色复杂,这时外面高声大喊。
“首辅到。”
姚宛和祁听月都同步跳了一下。皇帝让他们躲进去。
“进。”
首辅一身墨黑玄服走入“见过陛下。”
“老师请坐。”
“听说北荒的使臣到了,陛下已经见过。”
皇帝“是,北荒还是愿意和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愿两国平安。”
“小小蛮夷。”首辅不屑“他们提什么要求。”
皇帝走下来,递上北荒王子的文书“这就是,您看一下。”
“简直狂妄!”首辅扫了一眼勃然大怒恨不得当场摔了这东西,但想到皇帝还在,压住火气道“老臣失态。”
“老师不必,朕看到的时候也很生气。但——”
“区区一个小国几次三番的侵扰,现在还开出这种变本加厉的要求,不知所谓。”首辅“陛下放心,我们的军队,不出三月就能将北荒夷为平地。”
皇帝“可奏报,边境天气尤寒,特别是战区,一夜守城门就冻死了三个士兵。他们都有家人,三个月不知要死多少人。”
“皇帝,做天下主不能有妇人之仁。这根刺如果不拔掉,后患无穷。”
“签订合议,他们也不会再来,前朝也因此安定了十年。”
“十年?皇上该想的是千秋万代!”首辅气势迫人。
皇帝“所以老师还是决定要打这场杖。”
首辅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得不打,北荒王子既然在这里,那将人先控制住,说不定也能发挥点用处。”
皇帝满脸疲惫。天子不易,少年天子更不易。
“你们出来吧。”
首辅走后,祁听月和姚宛走出。他们也听到了全过程。
皇帝背对着书案“看来的确不用和亲,虽然代价……但至少留住了妹妹。你们回去休息吧。”
祁听月想要说什么但还是低头行礼离开。
姚宛站在台阶上“你又在纠结了。”
“我是公主可以逃脱,但子民却民不聊生。”祁听月看过边境的景象,所以知道所说的那些并不是作假“我该开心吗?”
姚宛“我们每个人都只能看到一面,顾到一处。”
祁听月“如果,牺牲你一个就能挽救无数人,你愿意吗。”
“没有如果,而且即使你愿意嫁,也没有用,想那么多干什么。”姚宛“还是怀念你失忆那会,跟个二傻子一样。”
祁听月“你才傻。”
祁听月看不远处的初弦“我先走了。”
姚宛“喂。”
看着走近的人,姚宛低声道“你找皇上,他在。”
“为什么一直不见我。”初弦一身深色,看着更加的寂寥肃然。
姚宛“没什么好见。”
“几次面临危险你也不愿与我说吗。姚宛。”初弦认真的叫她的名字,语气中是昭然的失落和难受。
可他是天之骄子,为什么要因为她难受呢?
姚宛“因为我知道和你无关,没办法避免。”
初弦垂眸“无需等太久了。”
姚宛疑惑“什么意思。”
初弦“没事,去吧,出宫那天我接你。”
说完,初弦拾级而上。
姚宛疑惑,但还是快点往内宫赶,不然又要出事了。
回到皇后宫,王子就送来了许多东西是给祁听月的。宫女们正在一一登记入册。
一边在其乐融融的商议婚事,一边想办法将他留下作为人质,性命转眼瞬息,也是挺唏嘘的。
但更唏嘘的是,张英突然出现。皇后不在,姚宛来不及躲起来。
张英“是你。”
“公公好。”姚宛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姚宛从他眼里看到,她怎么还活着。
张英“姑娘好本事。陛下很喜欢你。”
姚宛“陛下爱民如子。”
张英似笑非笑“带走。”
姚宛来不及喊,就被拉住。她早就有预期一脚踹翻,就跑。
张英“追。”
姚宛一路横冲直撞。绕着花园到处乱飞,直到在走廊尽头撞到戎椋。
来不及想他怎么在这,姚宛拽着他一起跑“你怎么还在宫里。混入皇后宫,你不要命了。”
“你不也在。”
“你快走人。有人在追我,我去皇帝那。”
戎椋“关心我?”
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在逃命啊喂,姚宛“你快走啊。”
戎椋“见过初弦了。”
“干什么。”
戎椋“他说要带你走。”
“没有。”
戎椋伸手捏捏姚宛的脸“也是,我看你乐不思蜀,都胖一圈了。”
姚宛挺肚子“我那是怀孕了好吧。”
戎椋眼神发寒“可他父亲却是个没用的。”
姚宛暗道说得有理,他父亲啥用没有,只会嘲笑她胖。
姚宛“我走啦。”
戎椋拉住姚宛,亲了她一下。
姚宛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在宫里几日缺女人了,姚宛抗拒“滚滚滚。我现在可是宫女。”
“那又如何。”
“宫女都是皇帝的人。”
“怎么,想做娘娘?”
“带着娃吗。”姚宛“快走吧,没时间和你贫。”
戎椋“我是来带你走的。”
“什么意思?”姚宛发现这个人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还是说他是一直在等机会。
戎椋“抓紧。”
姚宛来不及喊出声,就被带离了地面,一路飞过假山岩石,越过屋檐。
很快底下的守卫就发现。
“刺客,有刺客。”
姚宛“戎椋。”
姚宛靠着他的胸膛一路起伏,心也随之上下浮动。最后跃入云端。
侍卫们开始跟上,射箭。却被避开。
远远姚宛看见初弦拉起弓箭,理智没反应过来,她瞬间转身扑倒戎椋。
箭扎入肩膀,鲜血流出。戎椋感受到重力,停下,搂住已经伏倒在他手臂上了人。
他拖住姚宛,满眼都是她红色的鲜血,胸腔的心跳的不像话,就像射中的是它一样“傻子!”
你才是傻子,姚宛好想回怼可没有力气,歪过头就晕倒了,戎椋将她安稳放下,然后消失。
初弦飞身,将姚宛抱了下来。两个男子的目光在空中一触即散。
都不知道这几个月晕了多少次,再次醒来,姚宛熟练地摸了摸肚子,然后睁开眼。
祁听月“醒了。”
姚宛“嗯。”
祁听月“你怎么那么惊险。”
姚宛“我也想知道。”
祁听月“那个人是谁?”
姚宛摇头“不知道。”
“还好他当时没有把你带走,这箭上染了毒,只有宫廷内的解药才能够解。”
姚宛心虚“他估计被吓破胆了,知道扛着我也逃不了就放了。”
“嗯。”祁听月“太医说你还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这毒很霸道。”
“孩子不会有影响吧。”
祁听月“就是因为你的身孕,所以不能打麻药,等会儿再次上药的时候会很痛。”
姚宛“多痛?”
祁听月“坚强。”
祁听月起身拿过桌子上的药瓶,还有白布。
“谁给我换药?你?”姚宛大口呼着气,就算已经处理过了,也还是很疼。
祁听月“你难道想让太医给你上?”
“宫里不是有女医吗。”
“你是皇后还是太后?让女医给你换。”
“女医不行公主就可以吗?”
祁听月“你不放心我。”
姚宛“废话。”连块豆腐都切不好。
祁听月“那我让初弦来。”
姚宛“别别别,就你。”
祁听月轻嗤笑一声,转过身来,将盘子放到床榻前。
姚宛痛得满头流汗,却没有大喊大叫。
祁听月“喊吧,这里是太医署,没有人在。”
姚宛“喊,太太费力气了,我还要留口气吃饭,肚子里都快饿饿死了。”
祁听月真不知道该说她坚强还是弱。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整床被褥都湿透了。
祁听月“还有力气吗?我帮你把被子换一下。”
姚宛“没有,让我湿着吧。”
躺尸了一会儿,姚宛勉强坐起身来吃了点东西。祁听月“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你睡一会儿吧,晚上再来给你换药。”
“谢谢。”
姚宛躺下继续休息。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发热了,总是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感觉有什么抱着她,一会儿感觉脸上痒痒的有什么在触碰。彻底清醒已经是在很深的夜里。
祁听月已经回来,见她醒来递了杯水。
姚宛“你事情办完了?”
祁听月“皇兄准备在太后寿宴那天单独宴请使臣。”
“要动手抓他们了?”
“是。”祁听月“到时候可能又会出一些混乱,你呆在这倒更安全。”
姚宛“要不你也别去了,打打杀杀的碰到点找谁说。”
祁听月“你以为我是你吗,多一个宫女少一个宫女,看不出来。”
姚宛“像我这么貌美的宫女也是不多的。”
祁听月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想让她别那么担心。但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虽然这是在他们的地盘,但那位王子不是个傻子,会不会早有准备也是未知。
姚宛“每天杞人忧天的累不累,来,睡着躺会儿。”
祁听月看姚宛的肚子。
姚宛“想摸?”
祁听月白她一眼。
姚宛“我就经常摸摸一摸心都能安静下来。凡事想想大不了再回到这里。”
祁听月苦笑。
姚宛“我好像困了。”
祁听月“你先别睡。”
“干什么。”
门打开。初弦走进。
……这皇宫怎么跟菜市场一样,什么时间什么人想进就进。
祁听月退出,初弦坐到床边“还难受吗。”
姚宛摇头。
初弦“是他,对不对。”
姚宛“谁啊。”
初弦“为他挡箭,你真的就那么爱他吗?”
姚宛沉默,知道瞒不过他。
初弦“回答我。”
“他突然说要带我走,我一个脚滑。”姚宛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
“那我呢?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也会这样吗?”初弦眼神带着暗夜的光。
姚宛喃喃“就见不得我好吗?干嘛一直让我被箭射。”
“回答我。”初弦目光灼灼,不再给她任何逃避的角落。
“不愿意。”姚宛“我不愿意。”
初弦一字一句“因为母亲。”
“不只是她,你呢。”姚宛的声音在夜色中缓缓淌过“我一直觉得你似乎并没有很喜欢我。”
初弦“那现在呢?现在你能感受到吗?”
姚宛“感受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你了呀。”
因为不再爱,所以做什么都已经感受不到这其中的情感温度。
初弦的手缓缓落下,这一瞬间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没有屋檐没有遮挡就这样站在暴雨之中。
姚宛有些不忍“呀,别那么伤心嘛,我跑路了一年,你不也过得挺好的步步高升。你们不是最喜欢讲什么千金散去还复来,人也一样。你可是天之骄子,是西梁最年轻的大官,肯定会有许多许多人喜欢你的。”
初弦看姚宛。这世上还会有像她这样奋不顾身爱他的人吗?
初弦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抱歉,我只是很担心。”
在屋檐之下看到她被自己射中的一刹那,他似乎都听到了自己心脉被捏碎的声音。
“我明白。”姚宛甜甜一笑。
明白他的转变和担忧,挣扎和遗憾,但更明白时过境迁,南墙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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