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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擂台比武
第三十一章 擂台比武
张丹枫低头，说话的那个却是曲非烟。她笑嘻嘻的瞧着那黑衣汉子，说的话似是挑衅，可脸上的神情，怎么瞧着都像是小孩子闹着玩儿。
原本那黑衣汉子被人质疑，还有些不快，见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当下只挥了挥手，道：“你小丫头细皮嫩肉的，当心沙家少主一口气就把你吹倒了！还见识见识！哼！”
曲非烟听了，当下便撅起了嘴，道：“只怕他还没那个本事！”
黑衣汉子还未接话，忽听得一片恭贺之声，满场坐着的人都站起身来，站着的人也翘首往花园入口那边看。当下没人再理会方才的斗嘴，都专心看着那边，一个满面红光的老人一路拱手，排开贺客，跳上了擂台。
便听四周不少人都在小声道：“那便是石庄主了。”
只是瞧着那石英，却有些心神不安的模样。这是他寿辰，他却是板着一张脸。张丹枫心想，莫不是黑石庄出了什么事情？若是要紧事，就冲着石英这么些年替他们张家看护那样事物，他也少不得要帮上一帮了。
石英站在擂台上，抱拳向台下一拱，大声说道：“小老儿的贱日生辰，承各位大哥赏面，不惜屈驾到这小庄子来，俺先敬大家三杯！”
台下贺客轰然道好，各自把酒都干了。
又听石英道：“黑石庄穷乡僻壤，无以娱宾，叫各位见笑了。小老儿想着俺那女儿还粗会拳脚，叫她练几路笨拳，给各位叔伯陪酒。只是她女孩儿家面嫩，怕练得不好叫人笑话，还在后面磨蹭着，有劳诸位稍等。”
然后石英便低头，朝着台下的两个下人小声吩咐了些什么。抬起头来，又笑道：“只是一人练拳，亦无趣味，敢烦沙寨主、韩岛主和林庄主的三位令郎，给她赐教几招。看谁练的最好，俺也有点小小的彩物，三位世兄意下如何？”
他虽没有明言比武招亲，台下众人却早知道他的用意，哪里听不出这就是要开始了。
韩岛主和林庄主先自叫道：“好极，好极！”带了儿子在人丛中便飞上台来，矫健之极。那沙寨主略一迟疑，也带了儿子纵上台来。
那擂台高达二丈有多，沙寨主一跃即上，他的儿子脚尖在台边一勾，却险险跌了下来。台下众人，知道根底的，瞧着了都大为惊诧。
这沙寨主，在□□上是顶儿尖儿的人物，武工力精纯人所共知。他的儿子家学渊源，尽得他的所传，心狠手辣，又兼人在壮年，在□□上的威名，已赶上了他的父亲。
便像是方才那黑衣汉子，只料他今日必操胜算，谁知他一上擂台，就先给韩岛主和林庄主的儿子比了下去。而这一纵一跃，也大不如他平日的工力夫，这可真真出人意外。
沙寨主眉头一皱，瞧向了石英，讷讷欲言。却没等他开口，方才那两个去请石小姐的下人又奔了回来，两个人都是一脸惊慌失措。
那两人就要说话，石英却先拦了下来，问道：“那丫头还是不要出来？也忒地好面子！”
两个下人却都连连摇头，一人大声道：“庄主！却是不好了！小姐不见了！屋子里还有好大一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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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下人的话，场中众人尽皆变色。台上石英的脸色更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片煞白。
他也顾不得许多，大声喝问道：“什么！小姐不见了！房中还有血！？真不是她自己跑走了的？”
那下人忙回道：“是小的亲眼瞧见，清清楚楚的，那血还没凝呢！”
石英顿时身子摇晃了两下，他身边站着的就是韩岛主，伸手扶住他，劝慰道：“老哥哥且勿要先慌了神！还是去瞧瞧侄女房里是个什么情形，才好说事！”
一旁沙寨主也道：“不是说血还没有凝吗？若是侄女真是被人劫走，那人定然去得不远。这时候咱们去追，还能追得上！”
其他人也连连说些安慰的话，石英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他又冲着众人拱了拱手，道：“出了这样事情，倒是扫了大家的兴致了。只是此刻小老儿也没心思招待诸位贵客了，我那小女……唉……只好对不住大家了。”
众人自然都道，请老庄主先去寻找小姐。石英也不再多言，便匆匆忙忙下了擂台，朝着后院的方向去了。
主人走了，客人们却不便离开，就各自坐下，或是寻了自己熟识的人说话。桌上摆着的是现成的酒菜，又有下人在一旁伺候着，便有些人径自吃喝起来。
张丹枫倒是想趁着这会儿乱哄哄的，去寻他那样事物。他却是没有和石英相认的心思的，倒不如拿了就走，给石英留下个消息也就是了。
可转眼曲非烟又和那黑衣汉子争起长短来了。曲非烟只瞧见了刚才那沙家少主上擂台时身形笨拙，便道：“那也敢说是工力夫了得？”
她本是自言自语，那黑衣汉子却听着了，便接口道：“许是今日沙家少主受了伤的，才显得不爽快。你小丫头却是没见过他的威风！他在道上人称沙铁塔，一双毒砂手威力无比，那哪里是一个了得能说得了的？”
曲非烟瞪那男子一眼，怒道：“你这人怎么总叫人小丫头！”
那黑衣汉子笑道：“你不是小丫头，难不成还是个小小子？”
曲非烟眼珠一转，也不着恼，却是笑了。然后便听她道：“你是瞧不起我，是不是？我今日便叫你瞧瞧，我这小丫头是怎么把你口中厉害了得的沙家少主打趴下的！”
说完，便见她碧色身形一动，转瞬间人就到了擂台上了。
曲非烟仰着下巴，对那沙家少主道：“有人说你一口气就把我吹倒了，我却是不信的。今儿你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我倒是要瞧瞧，是个什么样人，这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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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丹枫本待要拦住她，却不想着丫头轻身工力夫这般好，竟是从张丹枫身边闪过去了。张丹枫抓住她一截衣角，只那衣裳是上好丝绸料子做的，光滑得紧，曲非烟用力一挣，那截衣角便从手里滑了出去。待要再抓她时，曲非烟已经仗着身形娇小，从人缝里闪了出去。
只得瞧着她跳上了擂台，对着那沙家少主出言不逊，张丹枫心中叹道，佩瑾，佩瑾，你这却是教出来一个什么性子的徒弟！小姑娘家，却这般好斗！
曲非烟说完，那沙家少主沙无忌倒是愣了一会儿。想是他这辈子活了三十多岁，也没见过这样情形。
许是因为见曲非烟年纪小，人又漂亮，沙无忌倒是没有因为曲非烟的话生气，只冷冷道：“小姑娘还是下去吧。你年纪这样轻，死在了这里，岂不可惜？”
沙家出身□□，命丧在沙无忌手上的人也不知凡几，他身上自然有股血腥气。刻意对着曲非烟冷声冷气，想是能吓退这小女娃。
哪知曲非烟连动也不动一下，只笑道：“若是玩真的，谁要把命交待在了这里还得两说！你还没娶媳妇呢，不是么？若是你死在了这里，岂不可惜？”
先前的话，沙无忌还能无视了。这句话却是让他脸上变色。
那沙寨主沙涛更是恼了曲非烟，也不管这是个小女孩儿，彼此间错着辈分，便冲着曲非烟怒喝道：“你这死丫头说什么！”
曲非烟撅嘴道：“只许他说我，不许我说他，这是个什么道理？你这老头儿，也是个不讲理的！”
一旁林庄主瞧着沙涛是动了真怒的模样，忙上前劝解道：“老沙！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和这小娃娃计较什么？你今儿却是气性忒大了些！”
沙涛又狠狠瞪了曲非烟一眼，才转头对林庄主道：“林兄不知，昨日我叫胡老二和无忌去追赶一个从北边来的羊牯（碧：武侠小说里□□上的术语，即打劫的对象），却不料那羊牯暗中请了一个保镖，十分扎手，无忌昨儿差点就折在了那人手里啦！此刻你老兄弟还心里后怕着呢，哪能听这死丫头胡言乱语！”
林庄主顿时大惊，道：“是个什么人！竟然能伤了无忌贤侄！怪道今儿个无忌贤侄脸色这般难看，却是有伤在身。”
那边沙涛卷起了沙无忌的袖子，只见沙无忌右臂上一道伤痕，直到手腕。伤痕深处，骨头都露了出来。
听那沙涛道：“咱们出道以来，却是第一遭这般狼狈呢。”
林庄主叹了一回，还没说话，却听旁边有人拍巴掌。一转脸，正是曲非烟。
她一边拍掌，一边笑道：“这可不是报应！你们父子谋财害命，劫杀行人。便有行人是你们吃不下的，要反过来杀你们！这可不是报应！”
沙涛与沙无忌都是脸色一变。他们父子带着一帮子人，是强盗不假，可从没有人敢这么当面揭穿的。
当下沙涛便沉声道：“小丫头，你说话可要知道分寸！”
曲非烟得意地摇头笑道：“我怎的不知道分寸？我说的难不成不是真话？”
沙涛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底下张丹枫瞧着，心中暗道不好。刚想着上去把曲非烟带下来，眼角边闪过了一道蓝色身影，正是那热心的少年。
台上沙涛已经抬手，要将曲非烟毙于掌下。那一掌却被那少年伸臂架住了。
那少年怒斥道：“这小姑娘不过是说了实话，你们便要杀了她么？那我倒是也要说说了!你们沙家父子，可不就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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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人交手时，虽是夜晚，可那沙无忌还是瞧见了对方相貌的。又兼被人狠狠一剑险些废了手臂，他只怕是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了那个伤他的人了。
只一照面，他便认出了那少年形貌，当下怒道：“兀你这厮，还敢来到你爷爷眼前！”又转头对沙涛道：“爹！这个便是昨晚伤了儿子的人！”
张丹枫心道不好。昨晚上他只道是来的人只是寻常盗匪，原不知去了那破道观的人里头竟是还有这个沙无忌。
这下可是糟糕，原本那沙涛就对曲非烟动了杀心，再添上这个伤了沙无忌的少年，却不知是帮了曲非烟，还是害了曲非烟。他只道是，此间事定然是不好了。
他便待要上台去，务必先让曲非烟安然无恙地下来才好。而那少年，张丹枫虽说与他只有两面之缘，相识不到一日，却是对他那种热心仗义极是赞赏，自然也不能瞧着他吃亏。
只是尚未有动作，身边小殷便伸手在他身前拦了一下。
张丹枫瞧他，小殷笑道：“今日之事，却不是小小姐任性。她原是有她的缘故，便是公子知道了，也不会责备于她，张公子也莫要拦着她了。张公子若是担心小小姐，却也不必了。小小姐做事历来有分寸，自然能全身而退。”
既有此话，张丹枫又道：“只那少年，却是与我相识的。我也要保下了他。”
小殷轻声道：“张公子且瞧着吧，那……少年，也不会有事。我瞧着，小小姐却是也很喜欢那少年呢。”
听他这样说，张丹枫倒是好奇起来。这个曲非烟，才七八岁年纪，就能有那样好工力夫，能在□□上声名赫赫的沙涛手里全身而退，还能救下了旁人？
那少年工力夫已然不错，张丹枫与小殷说话时，他与沙涛就已经动起手来，瞧着丝毫不落下风，张丹枫这等眼力，自然瞧得出他已隐隐立于不败之地，倒是放下了心。
沙无忌本想着出手助他父亲，却被曲非烟用话激住，不能上前，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竟是朝着曲非烟动起手来。
这一动手，却是教人瞧出来了。曲非烟不过轻工力了得，她年纪幼小，手上工力夫却是差了些。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兵刃，只好在那擂台上四处闪躲。
那沙无忌哈哈大笑道：“死丫头便只会闪避，离死不远了！”
他却是想着曲非烟年纪小，虽说身法不俗，可经不住不间断地跑动，总是要有累得跑不动的时候。他只要逼着曲非烟四处跑，终究能将她毙于掌下。
不只是他这样想，台下但凡有些见识的，都是这般心思。
虽说这样胜了，也不光彩，可他毕竟负伤在身，此时能动手已经是勉强。再者，即便是他身子健旺的时候，也比不得曲非烟身法灵动，是撵不上她的。
台下来客既是石英的相识故交，大多便是□□上的英雄，倒是有一多半是那沙涛父子的朋友。当下他们父子双战那少年和曲非烟，瞧着只像是以大欺小，却也没有人出头抱不平。
张丹枫瞧着曲非烟分毫没有胜理，她轻工力虽好，内力瞧着却不济，只怕是不能久持。却见小殷仍旧是唇角带笑，分毫没有慌张之意，便又按捺下来。曲非烟瞧着就是聪明伶俐，若没有什么后招，想她也不会贸然招惹那沙涛父子。
眼见着曲非烟数次遇险，都是仗着身形小巧，勉强避过，旁的人不说，单那台上的少年就焦急起来。
沙无忌又是一掌劈向曲非烟，曲非烟腰肢一折，硬生生避过，却险些撞上了另一边正和那少年交手的沙涛。
她近了身，沙涛便想着抽手给她一掌。若是沙涛当真打出那一掌，曲非烟却是避不过了。
却听那少年怒喝道：“你这老儿！她自与你儿子过招，你却掺搅进去，两个大男人联手对付一个小姑娘，你羞也不羞！”
便是一剑过去，杀得那沙涛慌忙闪躲，险些掉下擂台。
曲非烟这才察觉，自己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心下后怕，却又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冲着那少年笑道：“多谢这位哥哥援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倒是也有心帮哥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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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表觉得非非刁蛮，她做事都有原因……
下面会说到的
原著里云蕾的女扮男装就是很成功的，石英这样的老江湖都没看出来，还把女儿嫁给云蕾了……
于是丹枫没看出来她是女孩也很正常……不过非非……汗……
谢谢观赏，请打分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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