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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西琉
白碧碧离开赵府后,心下十分凄然。先放出白鸽联络绿柳庄,浑浑噩噩的到城中客栈歇脚等心腹来接。
等了小半日,有些困乏便躺在床上闭眼养神,心里却又将近日之事细细过了一遍——当日求皇帝留下七皇子不过是担心三皇子坐大,赵家反难保全。世事难料,还是留下一个可以制衡之人为上。七皇子知道绿柳庄之事,自己一直却想不出法子脱身。没想到赵沧恬的休离倒让七皇子对于赵家再无可用之人;又想到恬恬他素日不理政事,一心只做自己的风流公子,京城贵少只怕日后难以自保。
一转念,自己这一走,赵家想再有难,也只怕不易。赵沧恬这一举倒是歪打正着,除了她这个傀儡祸害。想到此处,白碧碧“噗哧”一笑,轻骂一声:“呆子。”说完,心下却忽如暗潮涌动,只想自己怕是和赵沧恬缘分已了,百般不是滋味。儿时嬉笑玩闹之景,像是一张网细细密密的朝白碧碧扑面而来。正当伤心之时,心腹杨侠,杨安齐声问安的声音打乱了思绪。
白碧碧起身,随意整理一下衣裳,问道:“最近可有什么大事?”见杨侠摇头,又问:“可有七王爷的行踪?”
杨安上前一步道:“回主子话,七王爷••••••七王爷和您的母亲浅衣夫人在西琉皇朝边境消失了。”碧碧喝茶的手一停,茶碗在唇边止住,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就是那么一瞬间,快到在旁人看来碧碧喝茶的动作都是那么连贯。碧碧抿了一口,道:“罢了,父亲母亲的事他们自己去料理吧。杨侠,杨安,我们走吧。”言罢,一行人退房牵马,直奔绿柳庄。
绿柳庄——原是七王爷暗势力的一部分,四年前交与白碧碧统管,对外只称当今主子是“绿珠夫人”就连庄内除杨安,杨侠,左叔,楚捷四人之外,无人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竟是京城赵丞相的三儿媳,名门之秀——白碧碧。
话说这“绿珠夫人”虽鲜少露面,却将绿柳庄打理的井井有条。绿柳庄面上是个行商的,私下却也是达官贵人买凶杀人的好去处。白碧碧虽然对“杀手团”这样的勾当很不耻,可是形势迫人。这虽不是乱世,却也不太平,要是没有足够的家当支撑,怕是一刻也活不了。
白碧碧一行人,在马上奔袭了一日半,到了绿柳庄的一处分号。才下马,便见左叔领了众人迎了出来,齐声道:“给主子问安。”左叔又道:“绿珠,厅中有客。”白碧碧一挑眼,见左叔的表情立马明白厅中何人。脚步慢了几分,抱怨道:“不知那混世魔王来这里做什么?”话才脱口便被接了,“当然是来接你啦。”碧碧一听到这半是调笑半是倦怠的声音恨不得咬自己一下。
果真是白天不说人,偏巧让这磨人精听到刚才那话,指不定又是怎样一堆胡搅蛮缠。
白碧碧看也不看突然窜到眼前的人,只问道:“好端端的西琉不待,跑了那么些路,只为来这里接我?”步子却快了些,只想快快离开,睡上一觉解乏。
“绿珠,我跑那么远。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边说边拉住碧碧的袖子。白碧碧打量了一遍。那人头戴珍珠玉冠,一身紫色锦衣,更衬出他墨发白面,腰带处绣着四祥兽,镏金扇子一摇一摇的。怎么看,怎么招摇。心下一转,他不会跑那么远只为接自己。这种浑话,她自是不信,那么••••••白碧碧灵光一现,问:“楚捷,可是我父母已经到了西琉宫内?”
楚捷扇子一收,顺势敲了白碧碧额头一击。速度快到旁人甚至来不及看清楚何时出的手,只听见白碧碧轻呼一声“痛”。
“绿珠,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要那么就才明白?真是的,越来越笨了。”又出手轻揉白碧碧的额头,笑道:“就算反应慢些,也不至于急的往我扇子上撞吧。”
楚捷凉凉的手,还带着桂花糕的甜糯香气的手让她又想起已成为过去的赵沧恬。他的手,似乎比自己的还要暖上半分,一年四季也是带着婴儿般干净的味道,忍不住想要走近,想要靠着他。
碧碧一面想着赵沧恬一面咧嘴笑问:“楚魔王,我们什么时候去西琉啊?”楚捷边拉着白碧碧去早备下的卧室边答:“怎么这么快想嫁给我做我的王妃?不急,等花轿来了也不迟。”
下人们听罢,心想这楚捷虽是西琉皇朝的四王爷,说话却最是没顾及。白碧碧却明白了,多半是七皇子派人来寻,风声有些紧,而绿柳庄的“杀手团”还有大半没归,路上不安全。却见楚捷一脸揶揄,马上明白这绿柳庄内必有奸细,不然当日七皇子又是从何处得来七王爷的事情?唉,亏得自己现在才明白,现下却查不得,免得打草惊蛇。
楚捷见白碧碧明白了,只说一声“好好休息,择日上轿”便要离开。
白碧碧连忙拉住问道:“我绿珠岂是一抬花轿就够娶得?”下人们听了,越发不明白。只楚捷笑着安慰道:“放心。”却在碧碧手心里悄悄写下一个“左”。
是左叔!纵然震惊,白碧碧却是相信的。因为她相信楚捷。
楚捷和白碧碧在绿柳庄歇了三个月才出发,路上两人磨磨蹭蹭的去西琉。
半年后,终到了西琉皇宫,才得知父母已搬至洞天居住。那是西琉的无人秘境,世外桃源。白碧碧明白七王爷等待了大半生,终是盼到了和爱人厮守,断是不肯再理俗世。思及此,也就没了去洞天的念头。
隔日,西琉皇帝楚熏到四王爷楚捷府上看望白碧碧及楚捷,顺便问白碧碧公主的名号想要什么。
碧碧婉拒道:“皇上哥哥好意,绿珠明白。不过母亲贵为西琉长公主,远嫁南和。后来与当时的七皇子相恋,吞假死药得以出宫。旁人只道当年的浅衣皇妃已死,现在凭白添了个女儿,消息要是不慎传了出去,从前那些功夫算是白费了?”
皇帝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浅衣姑母当年是受了太多磨难,现在幸福来之不易。可总不能你什么封号都不要吧?”
一旁的楚捷笑说:“皇兄不如将她配于我为妻,名正言顺的多好。”
皇帝却笑说:“四弟想讨这么个便宜也不是不行,现下和东湖的战事吃紧,你且带了兵,打了胜战再论。现在朕先封绿珠为义妹,封号就叫•••••• ”
“绿珠夫人”白碧碧行礼道:“虽称不上是公主的名号,但是恳请陛下恩准”。
“好,就依了皇妹。明日进宫谢赏吧。”言罢,皇帝摆驾回宫。
翌日,白碧碧与楚捷在西琉朝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听封。太监宣布完旨意,白碧碧,楚捷谢恩。“皇上,臣弟有奏,请圣上恩准。”白碧碧叩完首,刚想站起来被楚捷这一开口硬生生的又给拉了跪了下来。
“臣弟请陛下恩准,臣与绿珠一同迎战。请皇上加封绿珠夫人为军中参将。”百官哗然。
皇帝只见白碧碧俏脸一愣,恶狠狠的剜了楚捷一眼。楚捷挑眉一笑,竟少了平日几分轻浮的样子。白碧碧又是一愣,刚回神便见到皇帝手一挥,扔了个“准”字,就下了朝。
路上,白碧碧问楚捷为什么。楚捷只说一句“不想让你离我太远”随后就成了锯了嘴的葫芦。白碧碧不及多想,匆匆整理行装,带着绿柳庄的人,随着楚捷出征东湖。
很多年之后,当白碧碧明白楚捷一直一直爱着自己。每每想起这份感情,一直以为是因为出征时同生死所生出来的情愫。但是她永远也不知道,当年朝堂听封时只有皇帝楚熏看到了自己弟弟眼中厚重且浓烈的爱意。那是一种从未在楚捷脸上出现过的眼神,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热烈。他明白这不是恩准,而是成全。
东湖原是有七个小国组成。老东湖王花了三十年的时间,终于统一七国。与西琉,南和成鼎立之势。这种微妙且平衡的存在,却只如昙花一现。
东湖在现任东湖王的手下开始持续的强大,这种变化让离它最近的西琉首先感到巨大的威胁。东湖想要西琉边境土地肥沃的七个郡州,扩张版图。
国家,永远是暴力掠夺土地的承载者;国家的领导者亦将其看作实现雄图霸业的舞台,装载梦想的容器。
南和••••••南和有沧恬,她的恬恬。不知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唉,是不是还像过去一样,成天东逛西晃,把担子扔给父兄了事?他会不会还在恨我,还在没有明白我当日的无奈和苦心?
“碧碧!”楚捷无奈的声音让碧碧吓了一跳,连忙回神,忙道:“楚捷,怎么会这么叫我?早就说过,离开南和,这个名字就是过去了。”
楚捷瘪着嘴,委屈的说:“可是我叫了你好几声绿珠,你都不应我。”白碧碧笑着插话道:“我们到营帐都有半盏茶的时间了,怎么不见其他几位将军及参将?”
“他们都在帐外侯着呢。”楚捷说完,示意侍卫让他们进来。
楚捷与白碧碧与诸将一一见过,便直奔主题分析当前形势。
“楚将军,东湖已经攻打了乐天郡。”楚捷和白碧碧皆是一愣。两人携众将赶来的一路对西琉与东湖接壤的边界初初的经过了分析,没想东湖已经攻打了乐天郡等六郡,接下来的西陵郡是最后的一道防线,若是破了,西琉危矣。
楚捷皱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不见奏报朝廷。”平淡的语气,猜不出喜怒。
李副将道:“三日之前攻下,属下刚刚收到消息。”
白碧碧惊讶“为何现在才知?”
“因为••••••”李副将嗫嚅着,白碧碧扫视了众将的表情,明白过来叹道:“罢了,想必是前方全军覆没,你们刺探军情的人已经是快马来报了。如此看来,东湖大军已经进入了西陵了。”
白碧碧目视楚捷一眼,知道与自己想法一致。刚想开口,忽听门外急报。
一士兵冲进帐内手托战报,满脸凄然道:“楚将军,西陵••••••西陵快守不住了,请求援兵。”
白碧碧忙问:“前方可是穆将军镇守?”士兵称是。
楚捷又问“穆将军为西琉大将,怎会如此羸弱?”
士兵哭道:“两个月前,镇守乐天郡的刘将军派人请求穆将军支援,穆将军神勇,已经将东湖军攻退到乐天边境外三十里处。不料十五日前,东湖突然来了一位新的总将军,十日之内便攻下乐天。将军,西陵现在危在旦夕啊。”
众将心惊,李将军问道:“可有探出这位新将军是何人?”
“只知道这位将军是东湖的北静王。”
白碧碧脑中灵光乍现,呼道:“是他!”
楚捷看着白碧碧,负手长叹:“绿珠,咱们遇上对手了。”又笑道:“不知绿珠可有了退敌良策。”
白碧碧闭眼将脑海中关于北静王的事过了一遍,笑说:“不知你想的可是和我的一样?”
众将见二人打哑谜,刚想出声询问,只听见白碧碧笑道:“这北静王是东湖王的侄子,一心只想夺得王位。”
众将点头。东湖王膝下无子,侄子却是有三两个,日后免不得从中挑选继承王位。
“所以•••••• ”
楚捷笑着打断:“绿珠,你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你放心,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白碧碧眨眼道:“楚捷,你忘了我们还有绿柳庄?何必大费周章的派人过去。我的‘杀手团’在各国都有安排人,不去杀人去药人,又非什么难事。”
楚捷笑道:“对对,还是我的绿珠厉害。不过•••••• ”
白碧碧看着楚捷挑眉一问,知道他有此一问。好整以暇道:“绿柳庄传递消息同样很快。”
听到此处,李将军已经明白,赞道:“绿珠夫人好厉害。”心下暗悔当日接到有个女参将的旨意还不以为意,没想到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
众将不解,听得李将军的赞叹便道:“还请绿珠夫人解惑。”
碧碧笑道:“我一女流之辈,怎能与诸位将军相比、还是请李将军来说吧。”
楚捷也不阻拦,只是拍拍身边的空位让碧碧坐过来。白碧碧也不推辞,坐在一旁,两只大眼睛看着李将军。
李将军老脸一红,忙道:“绿珠夫人过谦了。”转头又对诸将道:“北静王一心只为王位,现在夫人派人毒死东湖王,必定引起东湖内乱。王权之争,北静王一定会退兵回东湖。路上再派绿柳庄的人散布消息,好等北静王派人回去打探虚实,如此一来,便化解了西琉眼下之危。”
众将连声赞好,又听白碧碧笑说:“有一事李将军误会了。我无法派人毒死东湖王。要是这般轻易,那么各国也不必打战,直接把皇帝毒死了事。只不过楚将军有一药,可让东湖王昏迷十日。”众将齐齐望向楚捷,希望可以解惑,楚捷起身道:“李将军,你带五千骑兵火速赶往西陵,不必攻,我只要你明白一个字——‘拖’。将军可明白了?”李将军接过兵符出帐点兵。
楚捷又对报信的士兵道:“告诉穆将军你们只需守四日就好。”对药一事,并未解释。
散了帐,白碧碧笑说:“楚捷,当日母亲假死之药没想到还有这等用处。”楚捷笑说:“绿珠,幸苦你了。”
白碧碧看着楚捷温暖得如拥抱般的眼神,不禁想起远在南和的赵沧恬。
曾经,他也是用温水般的眼神宠溺着她。
他现在••••••还好么?
一日后,药已经配好。碧碧将药栓在平日用来通信的雄鹰脚上。轻轻拍了拍,雄鹰振翅,在白碧碧头顶盘旋一周之后,朝东湖的方向飞去。
楚捷站在身后。白碧碧也不回头,只说:“楚捷,我要去西陵。不要用不能离开你这种浑话来搪塞我。”白碧碧只听楚捷叹道:“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只是,你何时起程?”
白碧碧转身笑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楚捷不说话,他怎会不明白白碧碧,只是碧碧她可曾明白过自己的心?
“楚捷,要了你的五百精兵护我。你知道,流放一事所留下的病根子,我现在还没好全。只能坐车了。”楚捷点头,送白碧碧上车。
白碧碧从车里探出头来,大叫:“楚捷,二十日后,抬花轿来。”楚捷大声应是,看着绿色头带一闪,人远去了。
马车疾驰,黄沙滚滚,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
四天的奔袭,让碧碧疲倦不堪。可是,刚刚的情报,北静王已经由东湖王庭赶到乐天,准备不日攻城。
好快的速度。只恨自己近日身体不适,骑不得马,不然也不会平白耽误这么些时候。
现在以是兵临城下。
白碧碧掀开帘子,眯着眼睛审视附近地形。头很疼,在马车上的这段时间她将西陵附近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个坡地山峰河流的名字方位熟记于心,当时与楚捷众将分析的战况,镇守西陵的每个将领的名字及专长都背诵如流。
“西陵快到了。”白碧碧自言自语,忍不住叹气。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看地形图,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温习,可是依然不能减少头痛之感。
唇亡齿寒——西陵不能破。白碧碧闭眼细细思索一阵。
马车忽然震动一下,停了下来。白碧碧听到“绿珠夫人,西陵已到。穆将军请自来接了。”
掀开车帘,高高的城墙进入眼帘,多处破损和烟烧痕迹还有几根深深插于其上尚未来得及拔掉的铁箭,说明近日来战况的惨烈。
碧碧从车上袅娜下来,视线方从城墙缓缓移到面前一行专程迎接她的将领身上。
带头一中年人满身黄尘,脸上一把荒草似的胡子,虽然几乎掩盖了一半面容,双眼却射出坚毅,一看就知道是不易屈服之辈。
碧碧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婷婷行礼:“这位一定是穆将军,劳将军出城来接,实在折杀小女子。”
穆将军一个箭步,拦住碧碧道:“绿珠夫人为圣上义妹与公主无异,这次又是以主帅身份前来,千万不要对下属如此多礼。”低声道:“楚将军已经派快马送来军令,穆峰定全力辅助绿珠夫人。”
碧碧点头,又道:“将军可直接称呼我为绿珠。”穆将军点头。
其他各将纷纷行礼报上职称。
入城后,得知东湖骑军已经于一日前从东湖赶来,剩下的约在次日到达。阳修果然回了趟东湖,绿珠暗道计策有用。众将又忙把战况一一汇报。
最后只听穆将军一整神色道:“十五日前,东湖军倾力围攻。若不是仗着西陵地势易守难攻,众将士拼死一战,才可拖到现在。北静王不愧是东湖最有名的战将,我屡次施加惑敌之术均被识破。”
“绿珠有一事想要请教穆将军,还请不要介意。”碧碧淡淡的声音,像是清水,不像是论军情倒似在说家常。“西陵,乐天,江莫三郡向来防守严密,又有穆将军等诸多名将镇守,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节节败退?”
诸将脸色一变,好一个下马威。
穆将军没有立即接话,凌厉的瞪视着白碧碧,见碧碧颜色不变。叹道:“若不是楚将军在信中提到您的为人,属下定觉得您是在给诸将下马威。不错,您的问题一针见血,主要是出在主将身上。北静王骁勇善战,一身剑术天下称绝。第一次攻门,亲自叫阵,震慑三军。他无可匹敌的形象深入军心,导致节节溃败。”
他的剑术?是啊,那么厉害的剑术。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剑法不正是他教的么?白碧碧笑说:“诸位将军不必灰心,他北静王再厉害,不也被你们挡在城门外十五日么?”
穆将军摇头道:“绿珠夫人可能对此人不胜了解。厉不厉害暂且不提,不过只要西陵一败东湖大军长驱而入,西琉危在旦夕。”
碧碧也不辩驳,只道:“将军说的是。西陵现在军心最盛,若是现在不能击退北静王,只怕再无喘息之机。将军暂且回去,容我再想。”言罢,众将退帐。
白碧碧此时只觉太阳穴猛跳,头痛不已。沙场对阵和王府内斗智是完全两回事,后者碧碧或者有能力一比,前者却和对手差了几个级数,想到北静王具备身为名将所需要的一切因素,而她却要带领一群被北静王吓破胆的濒败之兵对抗,碧碧也不能不在心内长叹。
碧碧闭眼思索,想起自己曾与北静王的一段交集。不禁叹道:“阳修,你现在可还记得我白碧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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