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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小妞看着宅男挂在嘴角的面条,忍住笑递过去一张纸巾。
宅男看也不看地接过来,胡乱在嘴上抹了一把,笑眯眯地问闷油瓶:“好吃吗?”
闷油瓶抬起眼皮瞄他一眼,一声不吭地低头继续吃面。
小妞见宅男碰了钉子,却仍然兴致盎然地盯着闷油瓶,困惑道:“怎么了,想吃麻辣的?你不是不能吃辣吗。要不我们俩换换?”
宅男终于收回了视线,颇为失望地看着小妞:“你老是抓不住重点。”
小妞不屑地撇撇嘴:“谁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什么。不想吃看个什么劲。”
两兄妹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起劲,就跟讲相声似的。我觉得好笑,摇摇头坐下,拿起叉子开始吃面。
“好吃吗?”宅男突然又问一遍。
我抬起头,发现这次他问的是我。
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宅男却不厌其烦地连问两遍,也不知道他所谓的“重点”到底是什么。我懒得费心去琢磨,随口敷衍道:“满好。”
再要低头吃面时,无意间瞥见闷油瓶的那份泡面浮了厚厚一层辣油,我看着都觉得舌头发麻,也不知道他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我试探着问:“小哥,那个……你不嫌辣吗?我看还是重买一份吧。”
闷油瓶嘴里塞着面条,默默地摇摇头。
“那……要不我去给你买瓶水?”
我说着就要站起来,坐在外口的胖子却抢先跳起来道:“你进进出出的不方便,我去我去。”
不一会儿,胖子抱着五瓶矿泉水回来了。他先扔了瓶给闷油瓶,接着把其余四瓶丢到宅男怀里,最后“啪”地把一副扑克牌往桌上一拍,道:“都快点吃,吃完了咱们打牌。”
小妞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把泡面一丢,自告奋勇开始洗牌,然后便跟胖子两个人拼命煽动我快点吃。
我被催得心焦,又不好意思抢白小妞,只能冲胖子皱眉头:“嚷嚷什么,噎死了老子你负责?”
胖子一边继续两手握拳对我作鼓励状,一边回答:“哪儿那么容易噎死你,到时候小哥会给你做人工呼吸的。”
我脸上一热,转头见闷油瓶没什么反应,只能回来继续跟胖子纠缠:“那你也不能光催小爷一个啊,这不还有俩吗,怎么不催他们。”
小妞拍拍宅男的背:“我哥不会打牌。”
胖子接下去道:“小哥肯定不会加入我们的。”
我无言以对,只能努力吃完泡面,陪胖子和小妞一块儿“斗地主”。
就这样,我们三个打打牌聊聊天,很快打发了两个小时,听见列车员报站说到了郑州的时候,胖子还颇为意外,满脸遗憾地说自己难得抓了一手好牌,老天爷居然不给他痛宰我们的机会。
下了火车,小妞领着我们找了家招待所,而且说什么也要尽地主之谊,让我们去旁边坐着,自己去服务台订了房间。
我坐在招待所的破沙发上,突然想到会不会这家招待所只剩一间空房,我跟闷油瓶不得不睡同一个房间。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我就在心里骂自己太无聊,平时没营养的电视剧看多了。再说,就算当真发生了这么狗血的桥段,我跟闷油瓶都是大男人,睡在一起又有什么不方便的。
正想着,小妞回来了,笑嘻嘻地交给我和闷油瓶一人一张房卡。我刚要道谢,宅男突然颇为不满地抱怨:“你怎么订了两间房?”
小妞不以为然地回答:“有空房间就订了呗,反正跟双人间的价钱也差不多,一人住一间多舒服呀。”
宅男一脸痛心地看着妹妹,挣扎了半天,终于什么也没说。
可能是见惯了宅男各种古怪的行径,小妞同样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兴致勃勃地指挥我们去房间放行李,说等一会儿要带我们出去转转。
我们各自休整了一下,接着便由小妞做导游,就近逛了几个景点,我和闷油瓶还抽空拍了证件照,就这样消磨了一下午。吃过晚饭,胖子他们回招待所拿了行李,直接坐长途车走了。临走前,小妞交给我一个文件袋,说是上午的那个信封,还有他们做的证书、刻的公章都在里面,让我有空加工一下。
一天跑下来,我只觉得头昏脑胀地犯懒,于是顺手把文件袋扔到背包上,准备第二天出门前再去管它。
招待所的外观虽然比较破旧,里面的条件却比我想象得好很多,起码还有电视和独立的卫生间。我坐在床上随手换了几个台,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睡得正香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不知好歹地来敲门,硬生生把我从周公那里拉了回来。我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十一点半,这个时候来敲门,显然不可能是招待所的人。我操了一声,心想这种破地方居然也有特殊服务,而且还是送货上门,连打电话问一声需不需要都省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我干脆把枕头往脑袋上一罩,打算不去理她。
那人敲了一阵,见没人应声,便在门外道:“吴邪,是我。”
我蒙着枕头回味了一秒钟,发现那居然是闷油瓶的声音,于是一骨碌爬起来,冲过去给他开门。
“小、小哥,找我什么事啊?对了,要不要进来坐?”
也不知道闷油瓶大半夜的找我会有什么事,我一边在脑子里进行各种假设,一边发现自己讲起话来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衣服。”闷油瓶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啊?”我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还是白天穿的那一身。难道闷油瓶半夜三更跑来敲我的门,是为了纠正我的穿衣品味?
“我要洗澡,没有衣服换。”闷油瓶的口气里掺进了些微无奈。
我这才想起来他所有家当都塞在我的背包里。赶紧扒拉了一件自己的背心给他作睡衣,又低头翻找短裤。
上次去超市,四角裤什么的是胖子拿的,那时候闷油瓶突然不见了,我心里着急,也没细看,这会儿从衣服堆里拽出来,才发现上面居然印着两只小鸡。我一边鄙视胖子的审美,一边心怀忐忑地把衣裤拿给闷油瓶。他接过去看了一眼,对我点点头:“麻烦你了。”然后居然没有半点异议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半晌,想想闷油瓶的反应却也算正常。他这种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穿了些什么,很可能给他条旗袍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往身上套。
这么一搅和,我也没了困意,于是洗了澡,拿起小妞留下的文件袋,打算干完了正事再睡。
文件袋里除了上午看过的信封,就是一枚钢印和一本荣誉证书。证书落款处已经盖了公章,似模似样的,不用再做什么处理,要动手加工的只有我和闷油瓶的那两本工作证。
我跑到服务台借了瓶胶水,回来从换下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下午照的证件照,第一次干起了除盗墓以外的违法乱纪勾当。
“违法乱纪”的帽子虽然扣得挺大,其实说穿了也就是往照片背面抹层胶水,在正面敲个章的事儿。小爷我打小就擅长手工,现在又干的是古董这一行,粘粘贴贴的没少干,一边看电视一边就把活给做了。
弄完证件,我又大致扫一扫介绍信,明确了自己省博物馆专家的身份,想想实在没什么事可做,而且明天还要早起坐车,便调了手机闹铃,早早睡下。
夏天亮的早,这件招待所房间的窗子又朝向东边,第二天,闹铃还没响,刺眼的阳光就已经直射到了枕头上。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想看看到底几点了,却摸到一团毛茸茸的、类似于头发的东西。自从在海底墓遭遇了禁婆,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对小猫小狗都有阴影,现在虽然缓过来不少,可意识朦胧的时候突然摸到一团头发,实在太刺激了。
我脑子立刻完全清醒,失控地叫了一声,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还不忘顺手抄起枕头作防卫状。谁知等我心狂跳着站稳以后,看见的却是闷油瓶从床上半支起身子,满脸茫然地看着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小哥!”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还处于失控状态,高得吓人,赶紧降低了后半句的音量,“你怎么在这里?”
“隔壁房间很吵。”闷油瓶淡淡地说着,翻身坐了起来,“而且你没有关门。”
又问了两句,我才搞清楚前因后果。
按闷油瓶的说法,昨天他被隔壁的房客吵得睡不着,想来找我挤一挤,却发现我居然大敞着房门睡得正香,他便没有叫醒我,自说自话地窝在旁边睡了。
我这才想起昨天闷油瓶过来拿睡衣,他走开以后,我确实直接洗澡去了,然后就夜不闭户地睡了大半夜。
我本想跟闷油瓶解释一下自己失常的原因,胖子却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我们之前说好要装成互不相识,他现在急着联系我们,想必有什么要事,说不定计划有变,我也顾不得其他事情了,赶紧接起手机。
“我说天真无邪小同志,昨天你是不是跟小哥一块儿从医院过来的?”胖子一听见我的声音,劈头就问。
可能是还对眼前的状况多少感到混乱,我脱口而出:“我们可没睡一块儿,我是早上才过去的!”
胖子在那头愣了一下,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问,你是不是没办出院手续就把小哥带出来了?昨儿晚上一护士打电话给我,把胖爷我一通臭骂,真他娘的憋屈。”说到这儿,胖子顿了顿,好像还在不爽,“这事儿咱俩都欠考虑,不过反正手续我已经托北京一哥们儿补办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是知会你一声,回去以后小哥就不能再住医院了,咱们得另想办法安置他。”
说完正事,胖子又唠叨了一会儿才挂上电话,我还没喘口气,一直坐在床边研究那两张假工作证的闷油瓶突然叫我:“吴邪。”
“什么事?”我赶紧应声。
闷油瓶把手里的证件递给我:“你把我们两的照片贴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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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明天贴完的,不过太久没码字手生了,今天还是多贴点,明天上午贴完最后一点存稿,下午开始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