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王子】立海大来了一只猫

作者:陆翎书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一部暖风机引发的爱恨情仇


      冬天,是孤寂的季节。

      隆冬时分,神奈川的草木已尽皆凋零了。立海大附中后门盛夏时葱郁的灌木丛,现只剩下光秃的枝桠,乱七八糟地竖在地上,像堵四处漏风的破墙。破木墙后,是三只一前两后踱着步的流浪猫。为首的是只碧眼狸花,其后,是一只美貌的蓝瞳长毛白猫与一只长得有些许潦草的玳瑁。

      “姐姐一定被他们虐待了!他们把她拴起来,用麻绳系着脖子的那种拴,只让她在三步远的距离活动。”白猫满面忧容:“或者,他们干脆把她拴在屋外。以现在的温度,若没有个挡风的地方,冻死一只猫甚至不要一个晚上!”

      “别说了。”狸花面色凝重。

      “来这的一路上,白云,你至少想出大姐头的一百零八种死法了。”玳瑁说。

      “可大家不都是这样想的吗?”白云反驳:“是啊,姐姐厉害。她当过东京的猫首领,又一路打来神奈川。可她毕竟是只猫,对面是一群人。她只是个小姑娘,对面是一群壮汉!”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震颤起来,绕到玳瑁面前:“玄砂,你不担心吗?”

      叫玄砂的玳瑁住了嘴。

      它又凑去那只碧眼狸花身边:“翡翠,你不担心吗?”

      叫翡翠的狸花也不做声了。

      北风从树杈织就的孔洞长驱直入,吹得他们的毛发在空中乱舞。耳际只有风声。三只猫间的沉默像那些恐怖的想法已经应验了,白云的心沉沉地坠着,头垂了下来,步履也慢了,几步间,已落在了玄砂的后面。

      “……在这之前,姐姐从没离开过人家一天。她是说过要去一段时间,可这一段时间到底有多久?秋天过去了,飞快,连冬天都显着短了。”白云微声抱怨着,语一出口,就被北风卷散了。晶蓝的眸子逐渐漫上水雾,他吸了两下鼻子,开始哼一些许久前母亲教他的,残存在记忆里的悠扬小调: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网球部室的位置是玄砂事前打听清楚的,可也只是站在学校的围墙上远远地眺了一眼。三只猫怀着悲痛的,如果看不到大姐头今晚就要把这儿扬了的悲愤心情靠近了网球场边的那间屋子,只听到——

      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那位在猫界可堪绝世佳人,战斗力也是举世无双的大姐头,此刻正趴在一只白毛狐狸腿上,被摸着头,轻挠下巴,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哼声。一个红头发的挤好了猫条,海带头的挥着逗猫棒,卤蛋给她刷着水盆,戴着帽子的嘴里贝斯特长贝斯特短,另有三人,一个手上浇着盆栽,两个坐在桌边,可眼睛无一不是在瞧着她的。

      好嘛,怪不得你不回家。

      这什么“猫女王和她的八个男宠”!

      “丸井前辈已经没招了,只会给她喂饭吃。”赤也凑到仁王身边:“仁王前辈,教教我教教我,你怎么把贝斯特迷得五迷三道的,整天围着你打转?”

      “是啊,在这之前,都是围着我打转的。”幸村这话酸溜溜的。

      “赤也,你这是看不透。”丸井不以为然:“抓住猫咪的心,要先抓住猫咪的胃。猫条冻干才长久,仁王只是一时新鲜。”

      “况且是仁王君的话,大概率是用了些少儿不宜的招数。”柳生整理着书架,往这边搭着话。

      “是啊,别人用不起效。”真田说。

      话一出口,部室里的人都停了动作。除赤也满面懵懂外,其他六个人视线都甩到了真田身上,围着他七上八下地打量。

      “看我干什么?”真田心头涌上股不妙的预感。

      幸村失笑出声:“看来你用过了呐,真田。——我指仁王那些少儿不宜的套路。”

      “我、我怎么会……!”“那你大概率会说‘不适合’而不是‘不起效’”,莲二道:“若是你没用过,又怎么会知道不起效呢?”

      “原来真田副部长是这样的人!”、“藏得这么深,你也算是个天才”、“看上去那么正经的真田也……”、“只是看上去正经啦,噗哩。”

      “别说了……别说了!吵死了!你们真是吵死了!”

      真田的大叫被一群哄笑声淹没了,部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哄笑中,大家开始扒真田的黑历史,什么偷拿侄子的暖风机来给猫吹,结果侄子的狗没得取暖,气得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没找到啊;大家都走了还偷偷溜回部室摸猫啊;抱怨贝斯特爱掉毛还总是强抱人家弄得自己全身猫毛啊;明明学校不让养猫,作为风纪委员长还私藏小猫咪啊……

      真田的脸本来是健康的小麦色,现在烧得赤红,红的发紫,紫的发黑,黑的发亮了。他死死地压住帽子,红又泛上耳尖,想掩住耳尖,手又已经颤抖,他只能捏紧拳头,紧抿住唇,想用意念压制羞耻。

      怎么可能压制得住。

      黑历史像泉眼一样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这个网球部最“正经”最“克己”的人终于忍不住,一声咆哮:“柳生!贝斯特的领养办的怎么样了!?”

      “啊这……”,部室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包括贝斯特都起了身把视线投向柳生。七人一猫屏息凝神,明明几秒前还在吹着暖风闲聊哄笑,却好像已到了攸关生死的抢七赛点。

      “咳。我查了下资料,猫换主人会有短时间的应激反应,现在是冬天,猫又比其他季节更脆弱些。我想等到春天再推进这事。也就是说——”,柳生推推眼镜:“上个星期,我就把领养公告撤销了。”

      七人一猫都松了口大气。

      “弦一郎这是害羞到破防了”,莲二道:“别忘了给我们写过的寄语啊,你的‘明镜止水’呢?”

      “你的‘虚心坦怀’呢?”仁王接上。

      “‘小欲知足’呢?”丸井问。

      “‘克己复礼’呢?”赤也也凑起热闹。

      “我让你凑热闹,我让你凑热闹!”真田秒给了赤也一记手刀,这可惹了贝斯特了。虽然她不主动亲近赤也,却觉得这孩子活泼伶俐,哪怕被她冷眼也总是贴过来热络,实在可爱,心里早已把他认作小弟。

      真田欺负她的小弟,就是欺负她,欺负她,就是欺负镰仓的猫群,欺负镰仓的猫群,就是欺负她的……,未及想完,贝斯特已跳上桌子,一跃而起,给了真田一个响亮亮的大逼兜。

      入夜。

      网球部部室灯闭门关,重回寂静。贝斯特趴在贴了暖宝宝的窝里,忽听窗外一阵“咕嗷、咕嗷”的类似斑鸠卡了嗓子的声音,呈两短一长的重复着。

      这是镰仓猫群间的暗号。

      贝斯特愣了两秒,直起身来,一跃扒住门把手,用身体的力量压将下来,部室的门就吱扭扭的开了。

      三只流浪猫,仍是一前两后地进了屋子,各自甩几下毛,抖落了一身的风霜。

      “外面出事了吗?”贝斯特开门见山地问翡翠。

      “还能应付。”翡翠道。

      玄砂冲着猫粮去了。白云围着贝斯特打圈子,时不时蹭蹭她的脸,拨拨她的尾巴,一个劲儿重复着:“姐姐,人家好想你,姐姐,你是不是忘了我了,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姐姐,姐姐,姐姐……”

      “若真是能应付得了的事,就不用翡翠首领亲自来找我了。”贝斯特道:“总不至于真是因为白云太想我了吧?”

      她揽上那只缠着她吵吵嚷嚷的白猫的颈,温柔地舔舐着他头顶的毛发。白云的毛发雪白,是真正纤尘不染,如她记忆中的沃雪一样的白。只是换上冬毛,毛量暴增,稍稍有些打结了。白云顺从地依偎在她身边,表情无上满足。

      “有没有可能,是翡翠太想你了呢?”玄砂刚塞了一嘴猫粮。紧接着碧目射来一道凶光,玄砂呛了一口,猫粮喷了一地。

      “收拾干净。”翡翠道。

      贝斯特跃到会议桌上,翡翠也跃到会议桌上。一个是镰仓的猫首领,一个是人尽皆知的无冕之王,这两猫是平起平坐的。白云与玄砂窝在桌下。在这种场合,他们是部下,无论多么亲近,万不能走在他们身前,万不敢站在比他们高的地方。

      “鹤冈八幡宫每年元日要开庙会,你知道。庙会的残余能很大程度减轻我们觅食的压力,在倒春寒前保留体力。但……,”翡翠抿了抿嘴。

      “前些日子,逗子市的流浪狗又卷土重来,占了我们的地盘。”玄砂道。

      “赶走不就好了?这事也不止一次了,我们都有些作战经验。”贝斯特说。

      “这次可不一样,姐姐。这次的狗首领,是一只、一只……”白云吞了吞口水。

      “一只什么?”

      “一只德牧。”翡翠道。

      部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默。德牧,德国牧羊犬。下能赶羊群,上能当警犬。普通流浪田园犬比成年猫的体型大不了多少,形成不了绝对的力量压制,可这头庞然大物就不同了。

      四只猫各怀心事,贝斯特与翡翠对视一眼,问:“你是怎么想的?”

      “过去我们都是用数量优势把他们逼退,这次他们的首领换成了大型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死战在所难免”,翡翠说:“冬天受伤太危险了。”

      “所以你打算把鹤冈八幡宫拱手让狗?”

      翡翠不语。

      “大姐头,翡翠都是为了同伴们考虑。”玄砂道:“饿了肚子,每只猫匀口吃的总能撑下去。但受伤就不一定了。其实这次来,主要就是知会下你这事。离开这学校后,千万别跑去鹤冈八幡宫那边了。”

      贝斯特不应他,只在会议桌上一圈圈地踱着步。翡翠仍沉默地坐在原处。玄砂重新干起猫粮,白云跳上矮柜,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朝思暮想的姐姐。

      忽地,贝斯特住了步子,眼神一动:“翡翠,你刚才说什么?”

      “一场死战在所难免。”“不是这句。”“我说,冬天受伤太危险了。”

      “对!”贝斯特从会议桌一跃而下,三只猫围拢到她身边:“冬天受伤危险,对流浪猫是,对流浪狗亦是。那些狗必定不愿与我们交战。只是来挑衅,让那只大型犬首领来吓退我们。我们只需找一只猫击退那大型犬,剩下的狗见首领不行,我们又猫多势众,自然一哄而散,不需要动干戈。”

      “姐姐,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别说镰仓市,就算找遍整个神奈川县,整个东京都市圈,有谁敢和德牧决一死战?”

      “自然是我。”贝斯特道。

      当天夜里,战书就送进了狗群。

      一只人高马大的德牧被群狗围在中间,若非凑近才能看到他委屈得五官都快皱在一起,还真是好不威风!

      “朔风老大,你放心。那翡翠是个闷嘴葫芦,白云是个绣花枕头,至于那个玄砂,除了搞情报只会干饭,一无是处。对你来说,都是一群废物!”

      “但我听说,最厉害的是只三花母猫。”

      “那三花母猫秋天去了立海大,再也没回来过。还不知是死是活。”

      “立海大……”,叫朔风的德牧悲从心来。他已然明白那只三花母猫是谁了。她离开镰仓猫群,去了立海网球部,夺去了弦一郎独属于他的爱。弦一郎拿走他的暖风机给她吹,还斥责他‘长那么壮,自己扛过冬天不就好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宠的宝宝。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爱他,他爱她!爱果真是世间最无定数的东西。真田弦一郎,你长得倒是浓眉大眼,一副根正苗红的好人模样,竟能绝情如斯!!

      “是死是活……呵呵,她活得好着呢。若非是她,我怎么会落到这个田地!?”朔风不忍,对着月亮悲嚎两声,又冷哼道:“那母猫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她原来没有名字。不过,猫都能叫咪咪。你就叫她咪咪吧。”

      第二日夜,鹤冈八幡宫。

      圆月如盘,万里无云。翡翠带着群猫布好了阵,贝斯特端坐主殿前,英姿凛凛,柔顺的毛发在月色的清辉下反射着水纹似的银光。狗群遥遥地望见贝斯特在,已吓没了半个胆,嘴上还在给朔风鼓劲:“老大,她只是只猫啊,再厉害也只是只猫啊!”

      是啊,夺了他的主人,又抢了他的财物。前些日子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去立海网球部把她赶走,没想到竟迷了路!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朔风恨不得把贝斯特手撕了!他呲着牙行到贝斯特眼前,逼视着她:

      “就你特么叫咪咪啊?”

      “啊?”

      “我说,就你特么叫咪咪啊!左右不过是只臭毛球,还真以为能和德牧一较高下!记住老子的名字,老子叫朔风,老子今天必要把你撕碎了,咬上几个洞,再……!!”“废话太多!”

      朔风语音未落,贝斯特已凌空飞起,刹那间把那狗儿的鼻子挠了三条血沟。顷刻又反身一蹬,后脚的利爪直捣去朔风的脖颈。未有反手之力,甚至未有反手之机!一切只在电光石火间,朔风的头还未落地,贝斯特竟已往前趋了两步,轻巧制敌不费吹灰之力,田园猫踹翻了一只德牧!

      真正的狠人从不放狠话。

      “我不叫咪咪,叫贝斯特。”她说。

      她又缩起瞳孔,往林中对峙着的猫猫狗狗处瞪了一眼。群狗望见那雄鹰般的锐目骇然失色,作鸟兽散:“大哥,我们先撤了”、“大哥,好好保重”、“大哥早点回家,忘了暖风机这件事吧!”

      “什么暖风机。”贝斯特问。

      这只可怜的德牧趴在地上,早已无力回答,只捂着鼻子嗷嗷叫唤。远处,一个戴着帽子的高大身影喊着“朔风!是你吧?朔风!”远远地冲过来。贝斯特认识这人,紧忙隐到附近的丛林去了。

      是夜,真田弦一郎回家又挨了侄子好一通抱怨,练剑都宁不下心,只好跑出来找狗。路过鹤冈八幡宫时,想进来许个愿,在鸟居就听到里面猫鸣狗吠的,还未走完参道,已看到一猫一狗对峙在正殿之前。猫凌厉,狗威风,颇有种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禁之巅的既视感。

      那狗,不用说了,真田一眼就认得,那正是自己家的朔风。之于那猫……缎子一样的黑色长毛缀着橙黄,按眉心对八分开,直铺满了后背,它蓬松的像个毛球,此刻却像个披甲带胄的将军。

      那猫好不眼熟!

      直到那猫凌空跃起,真田才认出,今下午贝斯特给他一个大逼兜正是用这种飞电流星的速度,是连他这个网球运动员捕捉不到的迅疾动作!只不过贝斯特给他那一巴掌没露爪子,这猫给朔风的一爪子,是确确实实地甩了一砖地的血。

      朔风伏在真田怀里哭诉着:“弦一郎,看看你的好猫!你喜欢她,好,她抓了我,你总不至于也偏心她吧?我打不过她,你也打不过她吗?帮我报仇,帮我报仇啊!”

      但在真田听起来,那只不过是一串委屈的呜咽罢了。真田把朔风扛到医院,一路上还对他说:“这就是你不听话的后果。这么大了还撒泼。乖乖回家,你要暖风机不是?我买就是了。”

      “我不要暖风机,我要报仇!”朔风说。

      “买个新暖风机给贝斯特,把那个旧的换回来给你。”真田说。

      朔风的呜咽已变成一种凄厉的哭嚎了。若是柳或幸村这等敏感纤细的人,或许还会听到一颗七彩琉璃心碎裂的声音,但在真田看来,这可怜狗狗只是疼得厉害了。

      “没事,到医院就好了。”他拍拍朔风的头,沉吟道:“说起那只猫……,部室的门确实是每天走时关好了的,贝斯特总不至于还会开门吧。”

      “她会啊,她会啊!”

      “就算会开门,总不至于跑到鹤冈八幡宫,和比她大三倍的狗打架吧。”

      “怎么不至于?她原先可是东京的猫头领,又从东京一路打来的神奈川啊!”

      “她好像个小毛球!……她那么脆弱,柔弱不堪。”

      “柔弱个……(和谐),快醒醒吧弦一郎!那是个女魔头,可不是你娇滴滴的小咪咪!”

      当然,真田是一句话都听不懂的。

      朔风没有大碍,处理过伤口之后就回家了。鼻子是狗最敏感的地方,但却不致命。贝斯特显然只是想让他吃点无伤大雅的苦头,毕竟她最知道流浪动物失去捕食能力意味着什么。

      弦一郎免不了又被侄子一顿絮叨。

      第二天清晨,他特意第一个来了部室。网球部部室的门关的好好的,贝斯特正蜷在窝里睡觉。一切与平时并无二致,非要说的话,这两天猫粮少得比原来多了一些。

      “哈、哈、哈,我就知道不会是你。”真田强行给自己下着心理暗示。

      贝斯特围着他绕了两圈,还用尾巴钩了钩他的腿。紧接着,幸村、赤也、仁王来了,晨练时间到,所有人都来了。贝斯特一如既往坐在会议桌上,向进来的每一位少年问好。她娇憨地钻进莲二怀里,又跑去幸村那边和盆栽争宠,吵着让胡狼替她铲屎,又缠着丸井给她喂东西吃。

      这哪儿有一副女将军的样子,分明只是个惹人怜惜的小乖乖!

      真田还是心中忐忑,把晨练任务布置好后,又返身回了部室。这次他不顾贝斯特挣扎强行把她按在桌上,掀起后脚。锐利的指甲缝里还卡着几根狗毛。

      收队回家后,朔风又跑去弦一郎的房间大倒苦水。现在他鼻子要上药,嘴里要吃药,闻着和吃的都是苦的,心里更是既酸又苦,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听我说,朔风。”弦一郎正坐在朔风面前,按着这可怜狗狗的双肩,抿紧双唇,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这件事你就忍了吧。那只猫,……我也敌不过她。”

      “你也!??”朔风大惊。贝斯特在他心中的形象瞬间升华,从女魔头变成背后喷着岩浆的地狱三头恶犬了。

      当然,此敌不过非彼敌不过。仁王怎么拿捏贝斯特的,贝斯特就是怎么拿捏真田的。她被他迷得五迷三道,他又被她迷得如坠五里雾中。

      真田弦一郎房间里,装饰着他写给自己的寄语“常胜无败”。

      这波,真田家从狗到人,满盘皆输。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7684997/3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