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咒回]你们的血都不好喝

　　【12】
　　和人类崽们一起上课以后，我的午餐也和他们一起吃了。

　　然后我发现，五条特别能吃。
　　虽然夏油也能吃，但夏油的能吃体现在他吃得多。这个我能理解，娜塔莎一顿也吃得特别多，长身体嘛，嗐。
　　五条的能吃体现在——他明明已经推开餐盘说着好饱啊吃不下了，可是下一秒又从口袋里掏出涂层饼干之类的小零食出来吃。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你不是吃饱了吗？”
　　五条像个仓鼠一样嚼嚼嚼，“甜品的胃还空着。”
　　“你有两个胃？！”我更惊了，“你果然是个妖怪吧！”
　　“……你才是妖怪。”
　　夏油开始笑。
　　家入告诉我，“这只是一种夸张的表达方法。”

　　哦……

　　那之后在每天的午餐时间里，我的快乐源泉就是看五条悟吃饭后零食。
　　我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子蛮好玩的。为了更好地观察，我还和夏油换了个位置，坐到五条对面去。

　　终于有一天，五条问我，“你是被我吃东西的样子迷住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吃巧克力饼干的样子特别像骡子在吃东西。”
　　五条：“？”
　　家入和夏油开始笑。
　　五条看看咬了一半的巧克力饼干，接着唰得一下就把饼干扔在了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不吃了！”
　　“忽然发脾气的样子也很像骡子。”
　　五条：“？”
　　我看到他摆出了这样的手势，然后被夏油按住了，“这不太好。”夏油说，“拆外面的楼就算了，要是拆了教学楼，夜蛾老师肯定要打人的。”
　　五条放下了手，“你等着。”他故意装出恶狠狠的样子说，“今晚就抓两只咒灵来吓你！”

　　人类崽真可爱。
　　即便是这种时候，金主爸爸也没有说要收回借我的消遣玩意儿、不再给我投喂好吃的这些话。
　　真不错。
　　我发现了，五条悟本质上也是个好崽。

　　【13】
　　我不怕咒灵这种东西。
　　按照人类的思维，其实我们血族……也就是吸血鬼，才是更恐怖的存在。
　　更恐怖的为什么要怕有一点恐怖的生物？

　　而且咒灵这种东西，我在另一个世界见得多了。小时候还抓过两只给娜塔莎玩，娜塔莎天天拿它们抡大锤。后来一个没留神，让它俩跑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哎。

　　言归正传。在夏油问我要不要跟他和五条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两个人类崽是在拐着弯求我帮忙。
　　你的猫咪或者狗子想拜托你帮它们开罐头，你会帮吗？
　　肯定会啊。

　　我跟着他俩来到仙台的任务地点外。
　　“公费旅游～”五条看着前面的大楼捏了捏拳头，“我们速战速决，解决了咒灵就去泡温泉怎么样？”
　　“再去看看伊达政宗像吧？”夏油说，“后面有个外国妞什么都没见过。”

　　“我家还有织田信长的亲笔信呢！”我反驳，“伊达政宗我还是懂得好吗！”
　　“哦真了不起。”五条晃晃脑袋，“顺路再去趟喜久水庵吧，我老是在她面前说喜久福，她都没吃过。顺便我自己也买一点，再给学校里的大家带点伴手礼吧。”
　　夏油看了我一眼，“行啊。”

　　我觉得夏油的那一眼就是暗示我可以出手了，他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于是我挽起袖子就准备往里冲。
　　刚跑两步，夏油立马就揪住了我的衣领。他一脸奇怪的看我，“你干嘛？”
　　“……不是速战速决吗？”
　　“速战速决关你什么事？”五条也十分惊诧地问，“你是准备自己动手？”
　　“不然呢？”我一头雾水，“你俩喊我一起来不就是因为你们打不过吗？”
　　五条嗤得一下笑出了声，“打不过？”他怪腔怪调地念着这句话，然后勾住夏油的肩膀，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我俩是最强的，你明白？”
　　“？”
　　“就是用不着你的意思。”
　　“……”
　　我懂了，所以他们喊我来只是想在我面前耍帅而已。
　　人类崽，真是幼稚。

　　我退到一边，让开了路，“行吧，那你俩去吧。”
　　刚说着速战速决的五条反而又不急了，他背起手，贴过来问，“吸血鬼也能打咒灵？”
　　“能啊。”我把小时候从另一个世界抓咒灵给娜塔莎玩的事说了一遍。
　　夏油若有所思地问，“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家入好像也问过这个问题。”我很爽快地承诺他，“你放心，等你们死了我就给你们当导游。”
　　夏油一副吃小孩噎住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放出帐来。
　　“放这个干嘛，大晚上的哪里有人。”五条嘴里嘀嘀咕咕的，忽然又咧出个坏笑问我，“吸血鬼有没有类似这样的东西。”
　　“有的。但我们不叫‘帐’我们的叫‘partition’，和你们的用法也不太相同，我们的partition可以割开时空和次元。”
　　五条歪了歪脑袋，“我想看看。”
　　“不是用不着我吗？”
　　“拜托啦——”
　　收起了帐的夏油也眼巴巴地看我。
　　“……”

　　按照刚刚夏油放出的帐的大小，我展开了partition。
　　“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五条挠挠脑袋，“不过你都开了，不用也是浪费。”
　　我懒得和人类崽争论，这群凡人是不懂partition的精妙之处的。
　　“行吧。”我在台阶上坐下，“你俩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五条抬脚就往楼里走，夏油倒是没跟过去，他在我身边坐下，我瞅瞅他，“你不去吗？”
　　“不着急。”他说，“其实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问。”
　　“问吧。”
　　“为什么你总是不肯吸我们的血呢？”
　　“我不是说过好多次了？因为你们的血都不好喝。”
　　“……真的？”
　　“真的。”
　　“无论怎样都不可以吗？”
　　我真是奇了怪了，“那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为什么总想让我吸血呢？没有被吸血鬼咬过？所以想追求刺激？抖M吗你们？”
　　“因为……”夏油舔舔唇，“算了，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你吧，现在不合适。”
　　“那现在合适什么？”
　　“你的眼睛真好看。”夏油忽然说，“要是能近距离看看就好了。”
　　“我也觉得。”我点点头，然后挖出了左眼递到他面前，“喏，看吧。”
　　“？”
　　“？”
　　又是一副吃小孩噎住的表情，夏油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了。
　　我，“？”
　　将眼睛重新按回去，眨眨眼恢复视力以后，我就看到二楼平台上的五条已经笑得差点趴下来打滚了。
　　“你的眼睛居然能挖出来！”五条擦擦眼睛，“我一定要告诉硝子哈哈哈哈哈！”
　　“你的眼睛也能挖出来。”我在地上磨了磨指甲，“要不要我帮你？你不是六眼吗？试试看挖两个眼睛有没有影响。”
　　“No！”五条做了个交叉的手势，“我又不是妖怪，眼睛挖了还能长回去。”
　　“那就快闭嘴做你们的工作去吧。”真的烦死了。
　　刚刚走掉的夏油出现在了五条身边，他俩讲了几句话，五条忽然又喊我，“一起进来吧？我们想看看吸血鬼是怎么抓咒灵的！好不好——？”

　　我说什么来着。
　　人类崽真是烦死了。

　　按照咒术师的标准划分，这楼里有两个特级咒灵。
　　……不是我吹，娜塔莎抡大锤的那两个都比这两个高级一点。
　　我感觉五条和夏油似乎也是这么想的，这两人类崽走在楼道里就像在学校里散步一样。
　　“不是说速战速决？”我忍不住催他们。
　　“诶？”五条拉下了他的小圆片墨镜，“我们在等你呢？”
　　“……”
　　夏油还弯了弯腰，“请吧。”
　　“……”

　　我在心里骂他们。
　　然后一手一个小咒灵，揪出来就扔在地上踩住了。
　　“解决了。”我说，“我们是先泡温泉还是——”
　　话还没说完，金主爸爸就打断我，“就这样？”
　　“嗯。”我以为五条是想听原理，就大概解释了一下，“血族的眼睛能看到不同纬度的东西，你们人类崽能看到咒灵的伪装，但是这份伪装在我们这里是没用的。我刚刚不是还说了partition可以割开时空和次元吗，在partition里我可以随意地组合空间，也就是说能抓取任何一个地点的任何一个东西啦。”
　　夏油挑了下眉。
　　人类崽真笨啊。我想。“换个说法就是……”我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解释，“partition是血族的帐和领域吧，一体的。”
　　五条也挑了下眉。
　　“既然你们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以前还会产生吸血鬼猎人这种东西啊？话又说回来，血族在那个世界是最强的吗？”
　　本来蹲下处理那两个咒灵的夏油也仰起头看过来。
　　“不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怪物的，比我们厉害的多得很，只是互相井水不犯河水罢了。”我踹了踹咒灵蠕动的脚，“而且不是所有的血族都很厉害的，我们也有很多低级血族啊，一直咬人脖子来干饭的那种，啊我觉得你们可以找一只那样的来吸你们的血啊。”
　　“……好好说话。”夏油拍拍我的小腿，“踩住了，让一让。”
　　我往旁边让了两步，“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不是也把咒术师分了等级吗？我这样的在你们这儿可以算是特级吧。因为我是王族啊，这都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力量，其他血族没有我这么厉害的。更何况血族还分天生的，和后天变化的，细分下去可多了，比较烦，我不想讲了。”
　　“那就不讲了吧。”五条捏了捏肩膀，“我们先去泡温泉怎么样？”
　　两个咒灵被收拾好了。夏油站起身，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赶不上末班电车了。”
　　“那要不飞过去？”我问，“我自己飞，夏油你带五条？”
　　五条清了清嗓子，“我也能飞。”
　　谁信啊。
　　“不过会不会被看到？”想到异能特务科的人我就有点头大，“被看到的话我又要被请去喝茶了，烦死了。”
　　“这个可不好说。”五条说，“要么就在旁边找个地儿凑合过一晚，要么就走回市里打车。”
　　夏油抱起手臂，“不过温泉旅馆已经预定好了。”
　　“飞吧。”我说，“我坦白，其实partition是可以移动，你们不要离我太远，一样能被罩着，普通人类是看不见我们的。”
　　“那你为什么会在入境的时候被检测到？”
　　“……”
　　“嗯？”
　　“……因为我当时没开呗。”
　　五条哈哈大笑。

　　我真是懒得理这个人类崽，直接飞出去了。夏油站在会飞的咒灵身上，很快也跟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会变成蝙蝠飞。”他绕到我背后，看了看我的翅膀，“这对翅膀，和你蝙蝠形态时的翅膀好像啊。”
　　“……就是同一对啊兄弟。”我指指下面，“你怎么不带他一起啊。不带上他谁来付钱啊，学校发的钱都在他那儿吧？”
　　五条一个人站在下面，可可怜怜的，他还仰头看我们……更可怜了。
　　“钱在我这儿。”夏油慢里斯条地坐在咒灵身上，“我们俩先走吧？”
　　“我觉得可以。”我点点头，有人付钱就行，谁来付并不重要，只要不是我就好。
　　夏油笑了。
　　……是我所熟悉的人类崽狡猾的笑。
　　“听见了吗悟？”他对下面喊，“她真的不带你呢。”
　　下面的五条懒洋洋地喊，“听——见——啦——白眼狼！”
　　“听见又怎样，他又上不来。”
　　五条悟又开始爆笑，“我上不来？”
　　我刚摆出不屑的表情，忽然就看他长腿一跨，然后……居然也飞上来了！
　　“铛铛——我上来了，意不意外？”
　　“你为什么会飞？”我看着他空荡荡的脚下和空荡荡的背后，“卧槽，你肯定是个妖怪！”
　　“你才是妖怪。”五条双手插兜，“你人形的时候也能长翅膀啊。”
　　“能啊。”我绕着他转了两圈，“所以你为什么会飞？”
　　“术式。”
　　……真是万金油答案。
　　我发现了，人类崽越来越敷衍我了。
　　不想跟他们好了。

　　【14】
　　家入硝子跟我说过，他们都觉得五条悟像猫。
　　我倒不觉得他像猫，我觉得他像狗。那种智商很高但又很有心计的金毛，明明就很会撒娇时时刻刻想展现自己，还硬要拿乔，耍了心机以后再像懂事的小可怜一样凑过来贴贴。
　　夏油杰在我看来才是猫，狐狸眼的黑猫，看着就感觉不好rua。几百年前的女巫都喜欢养黑猫，不是没有道理的，像夏油这样的黑猫，我要是女巫我也想养，带出去多有面子，瞧这小眼睛真是充满了诡谲的神秘感。
　　而家入硝子……她是老鼠杰瑞。明明整天都待在后方，出来搞事却必有她一份。这个皮皮每次还都能精准地拿捏住搞事的精髓，十分离谱。

　　狗子猫咪小老鼠，好嘛，人类饲养最多的三种宠物在一个年级凑齐了。

　　说实话，我以前是不大瞧得上这种小型宠物的。养宠物嘛，就要养娜塔莎那样的大狗熊才霸气。不过住进学校和人类崽相处了几个月以后，我就觉得好像小型宠物也没什么不好。那之后我就用看娜塔莎的眼神看这几个超烦的人类崽了。
　　换而言之就是，我觉得他们是我的宠物。
　　可是最近我总感觉……角色颠倒了。

　　特别是五条给我花钱以后让我变成狼崽给他们撸毛，那时候我就常常会产生错觉，在他们眼里我才是宠物。
　　而且继这三个人类崽之后，这个学校里的其他学生崽胆子也都大了不少。老是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后脑勺上飞快地撸一把跑路，我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都给他们搞乱好几次。
　　后来我就不高兴跟他们一起去上课了。
　　没啥好学的，还要起早，还要被撸，上课看漫画还要被五条举报，真烦，搞得我一点排面都没有。

　　还有，我不知道是不是咒术师私下里传了什么流言，京都校的那群人类崽过来开交流会的时候也想来撸我，被我凶走了才没让他们得逞。

　　京都校的人类崽不打算摸我了，但他们似乎还是不怕我。
　　我在房顶上晒太阳，下面都能围一圈崽，叽叽喳喳的——
　　“她为什么能晒太阳啊，我看JOJO里面的吸血鬼不是晒到太阳就变成灰了嘛？”
　　靠谱的七海给他们解释，“现在的吸血鬼都不怕太阳了。”
　　“为什么啊？”
　　我觉得七海不是很想回答这种问题，可他还是拿出了东道主的风范，“……怕太阳的话吸血鬼早就灭绝了。”
　　哦，照搬我的原话。看来他是真的疲于应对京都校的崽。
　　不过，JOJO是什么？

　　“是漫画。”五条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就是那套你看了封面就说不喜欢画风的漫画，其实挺好看的，你搬回去看看？”
　　五条的房间里就有这套漫画的1-5部，我很开心地扛着它们回了顶楼。五条双手插兜，跟在我后面进了房间，“好久没看到你了，你就只跟我借漫画？”
　　“不然呢。”
　　“真冷血。”五条说，“我想撸小狼崽。”
　　“不给。”
　　“诶——小气！”

　　不给说来的确是有几天没看到他了，夏油说五条悟过段时间就要成为五条家的家主了，他这几天忙得脚不点地到处跑。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他撸我的，我要找回血族的尊严。
　　“以后都不会给你们撸了。”我说，“我总觉得你们把我当成宠物了，这样下去不行。”
　　“宠物？”五条瞪大了眼睛，“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对你这么好，你觉得我拿你当宠物？”
　　“不是吗。”
　　“谁会对宠物这么好啊——噢！”他很做作地捂住了心口，“我觉得很受伤。”
　　“？”
　　“我被你伤害到了，我要死了。”
　　“……”
　　“你咬我一口吧？”
　　“……你还没放弃啊。”我很无语，“你图啥呢？”
　　“好玩嘛——”
　　“神经病。”
　　“真小气。”他直接伸手，“漫画拿来，不借你了。”
　　“小气！！”我瞪他，“你都要当家主了，大气点！”
　　五条笑了一下。他重新将手插回兜里才慢里斯条地继续开口，“你妈妈是女王对吧？那你以后也会是女王吗？”
　　“这不好说。万一我妈又有了别的崽，其他崽又比我合适的话，我就不会是王储了。”
　　“你想当王储吗？”
　　“我都可以。只要下一个王不亏待我就行。”
　　“……我说你啊，就没点主见的吗？梦想之类的东西你有吗？”
　　“有啊。”我想了想，“我想继承我妈在马尔代夫的海底城堡。”
　　“……就这？”
　　“不然呢。我是王二代诶，能继承的我为什么不继承。”
　　“……服了你了。”他一屁股坐在我的沙发上，摸摸下巴又问，“你们不是永生的吗？那这个王位传承是怎么看的？”
　　“不想当了就换下一个。我妈当了1200年的王储才成为女王的。”
　　“那你的祖父呢？”
　　“去外星球开辟新天地了。”
　　“……认真的？”
　　“假的。他伪装成人类去大学教书了。”
　　五条笑起来，“那如果你能成为王储的话，又要当多少年才能上位呢？”
　　“这不好说。”我算了下时间，“如果我真的能继位的话，无论怎样那时候你们肯定连灰都不剩了，所以我没法儿邀请你们来参观典礼。”
　　“你能不能讲点好的。”五条捏了下拳头。
　　“好的就是。血族如果要立王储都会在继承人50岁那年确定。只要你们不英年早逝，我肯定会邀请你们来的。”
　　五条放下了拳头，“行啊，那就等你邀请了。”
　　“你别期待太高。”我说，“我这样的不一定能混上王储，我妈说不定哪天看我不顺眼就提溜别人的崽来过继了。”

　　我把五条整无语了，真难得。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翻过迪奥跳马车那页，“我要看漫画了。”
　　“不走，除非你咬我一下。”五条撑起下巴，他今天没带墨镜，蓝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就咬一下，你想咬哪儿都行，我想验证一件事。”
　　“什么事？”
　　“你咬完我再告诉你。”
　　“那我不咬。”
　　五条再次伸手，“不借你看了，还我。”
　　“大气点！！！”我搂住漫画瞪他，“五条家主大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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