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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台
沉默良久，最终杨淼淼还是走到茸毛紫和金阳灿中间，一左一右同时倚上两人的椅背，阴测测道：
“磕秦书意和赵寻归的CP，不错不错，你们很有眼光，很有审美。”
“棒棒哒！”
说话间，无视金阳灿和茸毛紫诚惶诚恐的眼神，杨淼淼自顾自捏响了指关节。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刺响。
并不悦耳。
金阳灿和茸毛紫二人顿觉背后一寒，似有阴风袭来。
侧耳细听，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哪里是活动指关节散发出的天籁之音啊。
分明是脖子被人扭曲、被人掌控的夺命之音。
金阳灿扭头望向茸毛紫，发觉茸毛紫也正暗戳戳地凝望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诸多话语尽在不言中。
她们发誓，再也不要在杨淼淼面前磕双子星CP了！
她们的宝藏CP，她们私下里悄悄磕！
*
在众人窃窃私议间，秦书意和赵寻归的《胡桃夹子》表演结束。
舞蹈导师眼光锃亮，她万万没想到，参加个娱乐性致的选秀节目，居然发掘了两颗跳舞的好苗子。
秦书意和杨淼淼，从身体素质、到悟性、再到基本功，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好。
舞蹈导师谢挽云略略深思，脑海里构建出杨淼淼和秦书意在日出之地跳舞、在日落时分起舞、在浩瀚无垠的流金沙漠中起舞、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起舞……
试想一下，这样如出一辙的美人，同时站在你面前，跳着风格迥异的两支舞。
各不相同的两个女孩。
都是舞蹈的主角。没有人是那衬托鲜花的绿叶，也没有人是那突出美好的背景板。
两人都是主角。
两人共享高光、共享掌声、鲜花，共享赞誉。
一同受人瞩目。
这种感觉不要太美妙。
舞蹈导师谢挽云觉得，即使杨淼淼和秦书意不能顺利出道，也一定能在舞蹈领域大有建树。
她无比赞赏地看着秦书意，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支持”按钮。
年轻的流量明星沈浊，好笑地望着谢挽云前辈，打趣道：“前辈霸气，给分决绝、干脆、大气，实乃我辈楷模。”
谢挽云心平气和地端起面前炊烟袅袅的保温杯，悠闲自在地吸了口气，香，真香！
享受完毕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饭多，我看人的眼光绝对不会出错。”
话落，她眼含赞许地指着秦书意，深沉感慨道：“这种老天追着喂饭的孩子，我一眼就能揪出来。”
“绝对不会让明珠蒙尘。”
沈浊导师：……前辈的话，不敢反驳。
司马静如导师：……前辈的话，无条件认同就好。
不同于司马静如和沈浊的唯唯诺诺，音乐导师韩霜降硬气了许多。
作为独步华语乐坛十多年的掌门人，他有嚣张的资格。
韩霜降扭头，望向已经给秦书意投票了的三位导师，揶揄道：“你们都是文化人，就我凡人一个，欣赏不来古典优雅的芭蕾舞。”
沈浊&司马静如：……安静装死。
别cue我们，我们害怕！
韩霜降此言一出，现场气氛直降冰窟。
导师们都噤声不发一言。
练习生们也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
韩霜降：……
呵呵呵，有点尴尬。
见无人搭理自己，韩霜降只好面向舞台，道：“虽然我做不好伯乐，但我可以给你们加试的机会。”
加试！
降至冰点的气氛又陡然喧嚣起来。
练习生们交头接耳、聊的好不热闹！
韩霜降导师的加试机会！
要知道《闪耀404》的五个导师，每人手上只有三个加试机会！
而练习生足足有101个！
除了韩霜降导师，目前所有导师的加试机会全部用完了。
而韩霜降导师的三个名额，从始至终根本没用过。
所有练习生都以为韩霜降导师的名额，完全作废了，却不想在初舞台的尾声，韩导师一次性送出去两个名额。
震惊！
这绝对是节目播出后，足以登上热搜第一的头等大事。
毕竟在《闪耀202》、《闪耀303》的节目中，韩霜降导师真的宁愿加试名额作废，都不愿给练习生机会。
就，机会从天而至。
除了得到机会的秦书意、赵寻归二人，所有人都知道机会的弥足珍贵。
当然，也要排除不谙世事、生活寡淡素净与山顶洞人无异的杨淼淼。
一刹那的功夫吗，端坐数十小时，累了将近一天的练习生们、导师们，都彻底沸腾了！
有性格活泼者，早已手卷喇叭，热情高呼起来，“芜湖，韩导师的加试，姐妹厉害！”
“抓住机会，让韩导师看看我们404学员的实力！”
“秦书意！秦书意！秦书意！”
“赵寻归！赵寻归！赵寻归！”
101位练习生们齐心协力，奋力疾呼，扯着嗓子为初次谋面的美女姐姐们应援。
杨淼淼冷眼旁观这一切，竟也有了那么些热血沸腾的意思。
陌生人耶，因为同一个梦想聚起一堂的陌生人耶。
会面临100%竞争、10%合作的陌生人。
【我们终将对峙，但此刻我为你欢呼。】
杨淼淼莫名感动，无声关注着台上人的一举一动。
芭蕾舞裙过于高雅繁琐。依着韩霜降导师的意思，秦书意和赵寻归下场，换上常服加试。
下一组表演的小姐姐先行登场演出。
新登场的小姐姐是个六人团，出道已久、呼声甚低的六人团。
粉丝数量不破千。
打歌视频播放量不破万的糊糊六人团。
由于秦书意赵寻归珠玉在前，六个小姐姐更是紧张加倍，失误繁多。
破音走调一个接着一个。
踩点卡不上节拍，一次又一次。
编舞是青春洋溢的编舞。
歌词是活力四射的歌词。
曲子是抑扬顿挫，悦耳动听的曲子。
所有的一切，单拎出来都足以惊艳众人，可合三为一，竟然凌乱、糟糕。
“不整齐、不团结。”舞蹈导师谢挽云不假辞色地批评，“你们不像是一同练舞六年的组合，你们像是马路上随意拉来的六个路人、磨合了一两个月就来跳舞的组合。”
六个小姐姐红着脸，手足无措地站在舞台中央，安静聆听教诲。
Rap导师司马静如也冷硬开口，“六年，天天练日日练的六年是六年；三天打鱼五天晒网的六年也是六年。如果是前者，你们的舞台是今天这样子，恕我直言，你们没有成团的可能，但你们对热爱的坚持，足以让我动容，我会用VB大号，置顶关注你们，替你们宣传。”
“但若是后者，我只想说，人总是要学会正视自己的付出，舍不得时间精力的付出，就不要妄想一步登天。”
六个小姐姐愈发局促，难堪。
为首的小姑娘拿起话筒，目光烁烁，“三天打鱼五天晒网的热爱就不值钱了吗？都是成年人，爱好不能当饭吃。”
“我们活在现实，为生计所迫，敢于前来追梦，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话一出，立马引来台下100来位小姐姐的共鸣。
杨淼淼秦书意尤为赞同。
一个出身世家高门，勾心斗角处心积虑半辈子，又要发展自身，又要兼顾家族事业。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练习芭蕾，真的是很心酸苦楚的事情。
一个来自末世，丧尸僵尸生化病毒无休无止、地动山摇干旱暴雨接连不停的时代。生存都成了奢望，爱好更是无从谈起。
杨淼淼现在所会的一切，都是穿越到现代富庶家庭后，烧钱烧时间，辛辛苦苦练习得到的。
她不认为所有人都有她的好运。能遇上秦书意那样有钱又愿意做菩萨的好心人。
司马静如也被小队长的话噎了个不轻。
良久，她主动道歉，“抱歉，我不该以恶毒的心思揣测你们。如果你们真是我想的那般，沽名钓誉，只为捞快钱、暴富爆红而来，你们确实没必要等到404才来。”
沉默良久的音乐导师韩霜降难得开了尊口“101开启偶像元年时代，202重现101的辉煌盛况。至于303，偶像行业已经在所难免的走向下坡路。”
“我悲观的认为，404是偶像产业最后的绝唱，《闪耀》系列节目可能终止于此季。但，我祝你们开心，祝你们进步。”
“谢谢导师们用心良苦。”六名小姐姐一齐弯腰道谢。
多愁善感的追梦女孩们，为六名不再年轻、不够优秀的前辈们打投。
近半数人弃票不投，余下的半数人，一致按下了“支持”按钮。
组合“反对”票数为零，个人“反对”票数为零的盛况，也算是奇迹在人间的显现。
繁华过后，赵寻归的加试开始。
明亮昼白的光影交替闪烁。
自上而下，从左至右，丝丝缕缕地照耀在赵寻归身上。
赵寻归骄傲自信地上台，调整好麦克风。
“加油！”韩霜降导师不咸不淡地开口。
“加油！加油！”
“冲鸭！冲鸭！”
100余位女孩们声嘶力竭地呐喊。
在一片喧嚣热闹中，赵寻归大胆开麦。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头顶众人殷切的目光，赵寻归高调唱起了化学元素周期表。
门捷列夫无比欣慰。
404女孩无比心碎。
姐姐你声音好好听，姐姐你音色绝美，音域辽阔，但你听听你这首歌。
要情调没情调。
要意境没意境。
……
唯一可圈可点的是足够高深莫测。
但放在学渣眼里天书一样的东西，学霸眼里这就是字母表一样so easy的东西啊。
杨淼淼暗自感叹，赵寻归一真学霸，居然让人产生了混子的错觉。
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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