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架空世界写史书

作者:NA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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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弈模型


      祝朗晚上睡不着,仔细思索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洛季清楚地自己的逻辑,其实如果能搞个PPT做个可视化就最好了,肯定傻子都能明白,一目了然。他实在不想跟洛季有更多的交集,最好一次成功,就不用再多的对话了。但是他又觉得洛季这种人,也不至于听不懂旁人说话,反而应该比旁人更应该明白才对吧。祝朗画着写着终于来了困意,自我安慰后半途而废地上床睡觉了。

      根据就业人口统计,流民可以分为劳动力,未成年和老年人。只是这时的成年与现代的属实不太一样,祝朗便将此改成了具备劳动能力、不具备劳动能力,不具备劳动能力包括幼子与老人。介于原身的惨痛经历,祝朗深刻意识到现在的生产力是达不到福利社会的程度的,无论多么发达的商业,在没有工业支撑的前提之下,总体经济基础依旧是不足的。祝朗是个文科生,显然没这本事推动工业革命,只能在这些上层建筑上做些动作。他决定放低要求,只要户籍登录完整的可劳动力,就该去做事,他看原身也是太善良,养了这么些闲人没个屁的作用。原身设立了教书院,试图提高流民的整体素质,从而提供更好的劳动供给。祝朗直接暂停,半强制性要求无正经生产事业者全部服兵役,在兵营里再搞这些素质提升不是更加有效吗。为了免得一些没品的影响兵营素质,祝朗和楚越商量分级治理,不够格就都放在普通兵营,在军事化中换种方式让他们有有吃有喝有得学,还能治治部分人的戾气和颓丧。有正经事业的得登报在册,特殊期间想要受到国库的保护,就要为国库提交一定的税负,可以得到朝廷的推崇,大发品牌效应,也能获得保护,维护产业发展。其余非劳动力分为需要医疗和需要照顾,从冀州开始试点的话,医师招募与集中培训是完全来得及的,流民所可以改成流民街,可以户户相顾,鳏寡相互,每条街设立办事厅,选出颇具信赖的人主张邻里事务,主要功能是用于照顾幼子与老人的安排。

      祝朗以给流民分类为切入口,从劳动与否的方向精细地展开方向预设,为人性的每一步后退都设置了一道给政府反应的屏障和预判。

      他还是当着洛季的面画了个图,只不过他尽量用了很少的字,浅浅掩饰但是没有完全掩饰狗爬一样的破字。

      洛季看着这个图若有所思,格外认认真真地听祝朗讲完后,点点头,道:“先生说得有理,只是这实在耗时耗力,即便只是以冀州为试,似乎也是过于仓促。且涉及兵马改革,须得与唐、楚二位将军好好商定才是。”

      祝朗赞同地点头,道:“王上说的是,臣也觉得范围还是太大,毕竟我们尚处在战时,这样贸然大动干戈实在不妥。所以,臣奏请便从津城为始,观察一段时日再做定夺。”

      洛季琢磨着点头,说:“好,那此事便交给先生去做了。路将军和秦将军已经包抄东齐后方,大收流民入军,如今战事方始焦灼,还看不出来什么,过些日子兵马疲惫,恐怕问题显现,劳烦先生与唐将军和楚将军这些日子辛苦。”

      祝朗下意识瞥了一眼江桓,洛季以为是需要江桓做些什么,便道:“如若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本王、丞相或是御史提,这流民策源自先生,自然还是先生更加得心应手,统一大业在即,前后嘈杂之间,本王指望先生了。”

      祝朗受宠若惊,忙道:“俍王过誉,臣定竭力而为。”

      流民和编军连在了一起,祝朗和楚越名副其实地得天天合作了。

      楚越先是带着祝朗参观了一下他最得意的精兵,装备精良,身手矫健,站得齐刷刷地冲着楚越和祝朗抱拳,个个训练有素、丰神俊朗。祝朗笑道:“你这精兵营挑选,该不会都是瞧着脸挑的吧,这一个个小公子,真是眉清目秀。”

      楚越脸一僵,站到祝朗面前挡住他的目光,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英俊的将军当然招得来英俊的士兵。”

      祝朗噗嗤一笑,说:“你今年贵庚啊楚将军。”

      眼看着这些人眼睛里面都开始有了试探八卦的光芒,祝朗推了推楚越,说:“他们看着你呢将军大人。”

      楚越回头瞥了一眼他们,道:“去训练。”

      “......”

      祝朗无奈地慢悠悠向前走,楚越背对着前方、面对着祝朗倒着走,道:“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有样子,都是我一点点练出来的。”

      “嗯,我知道。”

      楚越说:“以前我在南越也有这样一支军队,练了许多年,比他们厉害许多。”

      祝朗知道楚越说的是南越的先锋军,楚越一手带出来的亲兵,因为贤王的突然驾崩,楚越一意孤行要去救祝朗,这支亲兵险些全军覆没。

      “想想也快到了,今晚不就是洗尘宴,跟着唐将军不会亏得,别担心。”祝朗安慰道。

      楚越蹙眉,道:“然后呢?”

      祝朗一愣,瞥了一眼他,无辜道:“什么然后。”

      楚越咬牙切齿,叹气,无奈道:“罢了,反正也许多年了。”

      他无非是让自己回应他心悦自己这件事。

      祝朗想,他没什么资格替原身回答吧。

      他垂着眼睛,突然显得有点失落。

      “祝朗啊祝朗,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接近,说着说着就发呆。”

      祝朗看着他直白的眼神,道:“楚越,你是怀疑我的吧。”

      “......怀疑什么。”

      祝朗没什么表情,说:“怀疑我是内鬼,联合他们害了贤王。”

      楚越停下来,说:“怀疑过。可你不是。”

      祝朗也跟着停下来,看着他,挑挑眉,说:“哦?你有证据了?”

      楚越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我信你。”

      祝朗静静地看着他,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都没法相信我自己。我听闻贤王末年多疑妒能,与我常有嫌隙,说不准我忍不住了投敌,想来百利无一害。因为过于愧疚才久久不愿苏醒,至今不愿想起分毫。”

      楚越笑道:“原来你对自己的人品这么没有信心啊。”

      祝朗看着他灿烂阳光的笑意,低了低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和从前便不是一个人了,如何有信心。”

      楚越道:“你只是生病了,又不是撞邪了,你当然还是你。我认识你十多年了,自然了解你,记忆虽然受损,但是你还是原来的你,秉性一贯,只要你此刻问心无愧,便能对任何时候的你问心无愧。”

      “......”祝朗垂眸,说:“不一样。”

      楚越执拗肯定道:“一样。”

      祝朗看他犟,嗤笑道:“你又不是我,干嘛这么肯定?”

      楚越认真地盯着他,说:“你不记得自己以前的样子,认不清自己现在的样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祝朗觉得心跳的有些快,连忙转移视线,笑道:“瞎说。”

      楚越有些失落地垂眸,说:“你看,你总是不相信我,明明一模一样。”

      祝朗有些慌乱,不知道为什么楚越今天如此不饶人。

      “算了,真无趣。”楚越比祝朗自己还快地看出了自己的窘迫,他似是习以为常一般转身离开,连后脑勺都带着些赌气愤懑的意思。

      祝朗竟然觉得这小学鸡有点可爱。

      他背着手,有意识地走向江桓的房屋。

      还没等敲门,便见江桓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慵懒的桃花眼泛着困倦的泪花,笑道:“看,我就说你得来找我。”

      祝朗被吓了一跳,无奈叹道:“在这说?”

      江桓耸耸肩,让开门,道:“请进~”

      “怎么着,你是来找我问唐信的?”

      祝朗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按理来讲这确实是他的行事作风,在许多事情开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与了解,可是江桓为什么会知道,难道原身也有这样的习惯吗?

      “很意外吗?你不向来如此周全。”

      本来祝朗还是没有注意到的,但是联想楚越刚刚说的,祝朗不得不多想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在大殿上的手绘可视化并没有很难接受,祝晓和江桓都是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或许带着些侥幸的期待,或许是真的注意到了疑点的好奇,祝朗暗暗试探道:“不是这个,臣已经问过楚越了,臣是想问今日商讨,臣那些鬼画符会不会太难明白,污了王上的眼睛就不好了。”

      江桓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呀,你金兰盟约时就已经画过一次了,那时候还是觉得挺新奇的,不过我们好歹也算是见识过了,何况那东西确实简洁明了,我还一度用在朝政上呢,俍王向来欣赏你的创意,看自然是看的明白的,放心吧。”

      祝朗愣在原地,原身怎么会画思维导图。

      本来只是心存侥幸的试探骤然落地,这让祝朗猝不及防。

      难道,原身也是穿越的?

      又或者说,他就是原身,只是忘记了前面的记忆......

      祝朗仔细回想自己穿越前后,穿越前是在写论文,穿越后就是在蓟都营帐内醒来了,中间只记得是很久很久的黑暗,没有半点线索。

      “你来找我总不只是为了这一桩吧?这次你醒来,可与我生分不少。”

      祝朗被迫回神,尴尬道:“呃,抱歉,臣下记忆受损,不敢妄动。这次来还因为......呃,抱歉,我身侧实在没人有过这番经历,只能劳烦大人......”

      江桓战术后仰,满脸警惕,道:“你不会还是来问唐信的吧?不对,是来问我和唐信的事?”

      祝朗尴尬一笑,道:“啊,是,并非臣下僭越,只是楚将军频频示好,这,臣实在是惶恐。”

      江桓挑眉,凑过来八卦道:“怎么个示好?”

      祝朗语塞,憋得脸通红,支支吾吾道:“呃,就是,一直问我怎么想......我几番搪塞,今日他便问得急了些,拂袖离去了......”

      “啧,这人怎么这样,莫不成全天下都当是断袖吗。”江桓不爽道,活脱脱像在痛骂普信男的老闺蜜子,道:“真是和那唐恣修一模一样,难怪两人凑在一起。”

      祝朗不好意思道:“臣下不记得过往,实在不好说,听闻江大人从前和唐将军之事,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想斗胆请教一番,该当如何是好。”

      江桓觉得同仇敌忾后明显没那么抗拒了,叹气骂道:“孽缘孽缘,都是孽缘。我不过是偶然之间搭把手救个人,不小心让他未婚夫人对这英俊潇洒的容颜动了心,竟然就惹出这么一段孽缘。死断袖!”

      祝朗知道,看来楚越听到的是真的。

      唐信和江桓二人这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断袖,唐信是唐家的嫡长子,是世代英勇的五代将军,代表着西蜀朝廷的贵族一派;而江桓来路不明,是洛季的幕僚出身,不过一介谋士,凭借着一身才华和三寸不烂之舌站到三权之一,甚至不如祝晓有个沈桃仙君次徒的名号,是典型的草根新兴势力。如今西蜀招纳贤才,旧族新才本就暗中较劲已久,如今有人说唐信虎符在手、功高震主,有人说江桓恃宠生娇、不懂礼数,这两个极端的人走到了一处去,那可真是有的热闹了。

      “那,江大人和唐将军现在......”

      江桓哽了一下,嘴硬道:“同僚。”

      祝朗欲言又止,道:“可是,臣听楚将军说,唐将军在信里指名说要来寻您呢。”

      江桓竖眉,道:“啥?他说什么了?!”

      祝朗为难,磕磕绊绊道:“呃,就,说兔子咬人,要,好生教训。”

      江桓老脸一红,道:“狂妄!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竟然在与旁人的书信里这般编排于我,好啊唐恣修,你可出息了。”

      祝朗忙道:“别,这也没说什么。”

      江桓冷哼道:“还没说什么,今日敢说要教训我,明日就敢求媳妇,后日就得收后宫了,瞧着吧,我非得让他晓得小爷的厉害。”

      祝朗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消消气江大人,今晚洗尘宴,有什么问问清楚便是了。”

      江桓挑眉,道:“我劝你别太心宽,唐信和楚越凑在一起,向来没什么好事,瞧着吧,有的苦头呢,我看得先下手为强才是。”

      祝朗摸摸下巴,道:“江大人打算?”

      江桓坏笑着,格外狡黠,道:“哼哼,他不就是想犯浑吗,看我让他浑个够本。”

      其实就是泻药,听完江桓骈散结合、气势宏伟的泻药计划后,祝朗麻木地叹气,他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装可怜能不能套点话,谁知道这人嘴根本没停下过,听得祝朗耳朵都麻了,是半点都扛不住了,被人拉着双目无神地到了宴席上,江桓打着团结抗击断袖的旗号坐在他旁边,小声比比喋喋不休,依旧没有放过祝朗的耳朵。

      祝朗发着呆,感觉假笑在自己脸上岌岌可危。

      江桓的话突然顿了顿,祝朗抬头,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唐信。

      哇哦,好帅一男的。

      祝朗下意识感慨,浓眉大眼高鼻梁的,妥妥浓颜系霸总长相,这欧式大双,难怪江桓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是弯的很彻底,被这样一双深情眼盯着谁不迷糊啊——何况那双眼睛还只盯着一个人,简直绝了。祝朗看向江桓,江桓似乎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根本没去理唐信的目光,笑嘻嘻地继续跟祝朗这个怨种工具人讲话,旁若无人。

      祝朗明显感觉唐信的气场变得委屈了起来!?

      “祝朗。”楚越走过来,瞥了一眼江桓拽着祝朗的手,臭着脸道:“这就是唐将军。”

      祝朗连忙道:“臣祝朗,见过唐将军。”

      唐信点点头,道:“久仰大名,祝先生,在下唐信。”然后继续有意无意盯着江桓,江桓继续无视,撑着下巴对楚越说:“楚将军,这么着急干嘛,我还能把君安兄偷走吗?”

      你可不是狠狠拽着呢吗。

      楚越假笑,道:“没有,只是唐将军想来见见你。”

      江桓挑眉,道:“哦。再说吧,我和祝先生有话要讲,楚将军和唐将军自便吧。”

      唐信垂下眼睛,直勾勾看着江桓,那是真的满脸写着委屈。

      祝朗看不下去,根本听不进江桓说什么,江桓意识到之后啧了一声,说:“唐将军,您在这这么大个排场,非要臣等给您磕个头才走吗?君安兄都紧张得说不了话了。”

      唐信低着头,不讲话。

      江桓慵懒一笑,道:“怎么,唐将军不愿意走,成,君安兄,咱们去赏月。”

      楚越连忙拦着,道:“不行,洗尘宴还没开席,俍王都没到,你们,你们不能这么走。”

      祝晓在旁边喝了口茶,幽幽道:“唐将军,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见江桓竖起耳朵,眼神一晃,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停滞住,缓缓坐下。

      唐信轻轻勾唇,道:“回丞相,末将无碍,在鲁地的时候被砍了一刀,及时处理了,只是还需换药,不过过几日就好了。”

      楚越有模有样道:“哪就过几日,可深的口子在左手腕,听说差点就废了。”

      江桓怒目瞪着唐信,道:“我怎么不知道?”

      祝朗幽幽看着楚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煜,对不住,原本谁都不知道的,当初受了伤怕影响日后,加急询问了丞相,方才楚将军说约着切磋,我便顺口说出了。”唐信低着头,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是谁家小媳妇儿。

      楚越跟着点头,道:“对对对,我也刚知道。”

      江桓冷着脸道:“谁干的?就东齐那帮喽啰?”

      唐信道:“是褚瑛。”

      江桓沉着眸子,道:“褚鹤玦,九州第一刀,果真名不虚传。”

      唐信试探性地摸向江桓的手腕,道:“阿煜,你怎么走了。”

      江桓本想挣扎,但还是放弃了,不耐烦道:“看你烦。褚鹤玦身手果真那般如有神助,就没什么破绽,连你都能伤?”

      “有是有,只是我自你不在便心不在焉,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祝朗:“......”

      江桓:“......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丞相,您能帮他看看伤口吗?”

      祝晓淡定点头,说:“没问题。”

      楚越凑过来跟祝朗说:“看着了?我说的不假吧。”

      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祝朗憋着笑不理他。

      “祝朗,江桓这几日都跟你说啥了?”

      “没说什么。”

      “哎,你别这样,你跟我说说。”

      祝朗不理他,道:“现在东齐退守鲁城,背靠东海,易攻难守,其实不必如此周折。”

      江桓看着唐信血肉模糊的伤口,脸色越来越沉,他说:“是啊,本不必如此周折,不过是想给他们条活路,谁知道竟然如此不识时务。”

      祝晓收拾的手一顿,道:“朱颂然自小骄傲,从不认输,只待他们粮草耗尽,自然水到渠成。这不过是战时的冲突,何其正常,江御史慎言。”

      江桓不再讲话,唐信连忙说道:“阿煜,你能帮我上药吗?”

      江桓没好气道:“为什么?你俸禄白养的下人?”

      唐信道:“可是他们都没有你有分寸。而且,我们都许久没见了。”

      眼看着越说越委屈,江桓妥协,不耐烦道:“啊行行行。先接风,俍王马上来了,你快回去坐着。”

      唐信很听话地回去了,不在江桓面前的唐信矜傲贵气,不苟言笑,在俍王面前也是进退得当,温和有礼——简直像是两个人。

      宴席间,江桓早早便领着唐信回去了,那传说中的泻药也不知所踪。

      “丞相,这御史大人和唐将军的事,俍王知道吗?”

      祝晓笑道:“这事算是人尽皆知了,当初还给唐老将军狠狠气上了一番,若不是唐将军小妹当初求情,这唐将军的腿都要断上一条。”

      “小妹?这位没听过,现在是在镐京吗?”

      祝晓笑意一僵,道:“不,唐愿小姐早些年在北赵边境香消玉殒了。”

      祝朗一愣,道:“抱歉,臣下冒犯。”

      祝晓摇摇头,神色晦暗不明,道:“无事,都是些怨债。”

      祝朗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状似转移话题道:“这鲁城的残兵败将,俍王意欲如何?”

      祝晓道:“鲁城背靠东海,根本无路可逃,粮草不够,最迟开春,他们必降。”

      祝朗说:“若是他们不降,便任其自生自灭吗?”

      祝晓脸色有点白,但是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他道:“是。成王败寇,朱嫣何至于此。”

      祝朗心道那可真不一定,那姑娘的傲气岂是一点半点。

      祝晓道:“唐将军来此是为了帮我们重建蓟都城防,俍王有意让楚将军协助,流民编军这边还有个人需要师兄交涉。”

      祝朗顿了顿,道:“是那位路渊将军吗?”

      祝晓点点头,道:“他是楚将军长徒,师兄的次徒,年少有为,平定西洲,安抚南民,战功赫赫,俍王一直很看好他。若非实在年轻,恐怕如今和唐信也是不分伯仲。”

      祝朗道:“便是他平定了南越的流民之乱,收编了第一批的流民起义军?”

      祝晓点头,说:“他如今在前线,兵临鲁城,等到此事一结,便来见你。那时,俍王有意让二位全权负责流民安定一事,想来二位师徒多年,自然心有灵犀,事半功倍。”

      祝朗若有所思,道:“多谢丞相、殿下信任。”

      祝晓垂眸,喝了口酒,说:“师兄,我们自小一处长大,即便是你记忆全无,我也一直相伴左右,为何你我如此生疏?”

      祝朗一愣,生怕露馅自己知道亡国真相,忙道:“丞相何出此言,只是臣下惶恐,唯恐生出事端,僭越了丞相。”

      祝晓许是喝了些酒,面上有些红,一向高岭之花的高冷淡漠泛上了些迷蒙,他道:“师兄,如若不是我知道你绝不会想起来,我会以为你根本没忘。”

      祝朗一愣,试探道:“何出此言,我看着我从前的字迹工整,如今不忍直视,实在是忘了彻底,也便你们唬我,说我与从前一般。”

      祝晓笑道:“师兄少时便那么写字,师父纠了许久才有了后来的样子,也便是忘却了伪装,显出了你那手字的本尊罢了。”

      祝朗眼神愈发清明,几乎控制不住地冷峻起来,他连忙低下头喝了口酒,说:“臣愚钝,竟不知如此。”

      俍王一直在默默注视着这边,祝朗有些忌惮,连半点表情都不敢泄露。

      “师兄,你说师妹会降吗?”

      祝晓又喝了一杯酒,神神叨叨地问道。

      祝朗抿着嘴,说:“臣不知。”

      祝晓摇摇头,看着门外,说:“我知道,她不会降,她会死。”

      “......”

      “早在下山时,我便知道这一日。”

      祝朗眼看他要趴下,连忙要去拦着,俍王快他一步扶住祝晓,洛季微微蹙眉看着醉倒的祝晓,一双凌厉的凤眼在冷峻的浓眉之下抬起,瞥了一眼祝朗,又微蹙眉头无奈地看向祝晓,再次抬眸他的神色相对缓和一些,藏起来了方才的敌意与警惕,他道:“丞相喝醉了,本王先送他回去,今日宴席先到此为止,先生,怠慢了。”

      祝朗看着他带走祝晓,晃着手里的酒杯,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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