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架空世界写史书

作者:NA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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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术调研


      冀州在地图上看,大概是河北地界,地处中原偏北,在这个时空的人口比不上河南,作为北燕故地,经济不算太好,只是城防做得极好,地方官员是个能干的,这里的百姓比起外面的,算是战乱之中过得不错得了。冀州的地方官是原北燕戾王的心腹,在北燕一役中因为驰援失败被困在皇都战死沙场了,西蜀自然而然地就接过了冀州的监管。俍王是个很注重民心的人,无论到哪里都有意地让祝朗记录流民的不同问题,如今东齐受到重创,被包围之下退回本土鲁地,死守蓟都鲁地城门而不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东齐收敛锋芒跟他们持久对峙,想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攻得下来,俍王深知心急不得,干脆彻底佛系下来,在包围圈里安宁地计划着改革和发展,祝朗便又有事做了。洛季想要他就流民策好好地记载一番,包括从前原身的流民策论、现象、现状,进一步发展的建议和进展等等。
      祝朗的本科是学行政管理的,对于这种基层调研和政策发展方向建议比恶补架空历史容易许多,对于原身的流民策也是熟悉了然,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差事。流民是个很难处理的问题,即便是在科技发达、政策完备的现世,国际上的战乱流民事实上也没有一个很好的去处,人道主义援助的帮助落实到个体的作用向来凤毛麟角,上位者为了权力或者声誉而施舍的人本思想总是经不起各种细节的考量。这种涉及到上方利益纠葛、基层无数细节的事,很容易做成理想化的□□,即便原身殚精竭虑,还是千防万防防不住战乱地外部影响,想不透人性的贪婪复杂。
      南越亡国,除了各种外部利益的掺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整整一年的流民乱。作为流民策的发源地,南越国库充盈,是最富有的国度地界,给流民的补贴银两向来大方,开始几年,所有人都对此感恩戴德,将祝朗奉为神邸;后面几年祝朗意识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对流民策的细节进行更改,将补贴减少,增加就业机会,却开始有了许多嘈杂的声音,好在各方积极性因此被调动,整体运作活力提高,倒也无伤大雅。后来,西洲动乱,西蜀求援,路渊带兵驰援,东齐趁机宣战,商人大量跑路,国库战时吃紧,祝朗进一步减扣了补贴,开启了战时的防控,却遭受了谩骂羞辱,不少人觉得他没有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虚伪做作不给人活路,给人希望又不坚持到底,是实实在在的伪君子。就是这样可笑没道理的逻辑,却轻易地在民间起哄,最后甚至传成了是原身在中饱私囊,贪污国库。更匪夷所思的是,贤王真的相信了,也搜出了证据,原身名声尽毁,许多流民起义,内乱南越。竹城一战,原本是楚越祝朗驰援御驾亲征的俍王,却被流民设陷,险些全军覆没。
      即便到了如今,精明如俍王,也无法完全控制流民。

      楚越进到祝朗房间时一愣,凌乱的桌案是各种被翻开的书堆在一起,祝朗对着一张地图圈圈画画,满地纸团纸张,画着横横竖竖。

      “......你这是要拆了这里吗?”

      祝朗瞥了一眼他,在一张横横竖竖上写着奇丑无比的字,道:“你懂什么。”

      这种愚昧的古代人怎么会知道博弈模型呢,祝朗对着模型下的不同情况构思着不同设想方法,瓶颈的时候再浅浅画一个SWOT环境分析模型提供思路,在无限地资料供给下,他思路逐渐清晰,巴不得造个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而不是效率极低地拿着根本不会用的毛笔写烂的自己都懒得看的破字。
      本来就因为查询手动、记录手写而暴躁的现代人祝朗,看到楚越带着嫌弃、无从下腿的表情进来,连白眼都懒得翻,语气比平时的阴阳怪气冲了不是一星半点。

      楚越看不明白他这些表格,更看不懂他那跟狗爬一样的字,嫌弃道:“我确实不懂,我是来提醒你,明日俍王要听你的计策,你就这破字,俍王不把你扔出去都算大度。”

      祝朗这次连回都懒得回复。

      楚越吃了个瘪,撇撇嘴,又道:“我可以帮你写嘛,你求求我呗。”

      祝朗没理他,专心致志看着眼前的图,一把推开楚越,在总图纸上写下结论,仔细检查整体的思路分类,长舒一口气,瞥了一眼楚越,道:“阿桓呢?”

      楚越挑眉,道:“你找阿桓干嘛?我让他去看公子练武了。”

      祝朗想了想,无所谓地瘫在椅子上,道:“没事,反正思路已经完成了。”

      楚越眼睛一转,怒道:“喂,你找他也不找我帮你写!?”

      祝朗瞥他,道:“您这不得求吗,人家阿桓可是很痛快就答应了。”

      楚越一哽,夺过毛笔,一屁股坐下,道:“你说,我写。”

      祝朗懒洋洋道:“哎呀,我都告诉阿桓了,哪能劳驾您呢?”

      楚越啧了一声,说:“你猜我不让他搞,他敢不敢进来?”

      祝朗挑眉,道:“那你想怎样?”

      “让我写!”

      “......”祝朗拄着下巴,挑眉笑道:“那你求我。”

      楚越不经思考,道:“求你了。”

      祝朗噗嗤一笑,说:“行吧,既然你都求我了。”

      楚越看着他拿起来那张最大的鬼画符,一本正经地讲述条理清晰地分析方案,人都傻了。其实变成文书也没有多少字,简洁明了,但是信息量极大,半个字的废话都没有。楚越仔细地瞧了瞧那张鬼画符,还是半个玄机也没看出来,不禁怀疑人生。

      “流民构成复杂,分门别类看着也很冗杂,其中的很多细节远远不是文书可以一言以蔽之的。”祝朗收起楚越写的文书和自己的思维导图,道:“我觉得,我应该去外面看看。”

      楚越说:“带上我。”

      祝朗笑,说:“这也没说不带上你啊,俍王还指着你重建流民军呢,你这跟我出去走走,指不定能收编多少良才,也算功德一件。”

      楚越说:“你打算去看看些什么,去流民所吗?”

      祝朗摸摸下巴,又掏出一张鬼画符,说:“以我现在的名声,去了估计得被打出来,什么都问不出来看不明白不说,白白惹得一身腥。得智取。”

      楚越看他如此淡然地看待自己毁誉之事,垂眸,故作轻松道:“这又是何方神圣的符咒?”

      祝朗神秘一笑,道:“调查问卷和访谈提纲。”

      楚越:“......”

      “啥?”

      祝朗得意道:“哪有不做准备深入民间的,当然要把设想出来的问题一一落到脑子里,然后才能有目的地做调研呀,还是年轻啊年轻人。”

      武将·楚越看上去还是没明白。

      祝朗摆摆手,道:“罢了,看你也不知道。反正跟着我做就对了,这个问卷是发给各地流民所的,我明日汇报给了俍王,等他审批通过,便能成。到时候我根据这个问卷的结果分析数据,就能知道现在存在的问题,再根据这个具体去深入民间、匿名访谈、进行田野调查,给出进一步的反馈。只是这数据分析实在是有点太为难了,毕竟冀州上万流民,这么多份样本实在是太难汇总处理了......”

      这个时候应该有个spss(学术数据分析app)的,祝朗暗中想着。

      从前不知问卷星好,如今才叹样本难啊。

      楚越是没怎么听懂,他只能大概明白祝朗是打算收集流民的想法,道:“如若你觉得信息繁杂,为什么不交给邕良阁去处理呢,俍王如果真的对此事上心,情报阁用一用岂不是比劳心劳力的好多了。”

      祝朗灵机一动,道:“说的对,情报阁的数据一定权威客观!就算只有占比分析,也足够说明问题。这样,让一部分人去负责收取问卷,各地分别做占比分析,汇总的时候再算算就好了,这样还有分门别类的数据,可以看到不同的地区是否有所差异。这算是从问卷的角度,了解总体的想法与思考,再让暗阁的人客观地观察或者打听,看看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有没有存在一些其他的问题。综合这两个角度,再进一步修改我的提纲,罗列现存的问题,归纳整理,以此类推,范围会越来越具体,问题会越来越明晰,流民的问题一定能够得到解决!”

      楚越神色有些复杂,他道:“你干嘛这么用心做此事?”

      明明流民之乱尚未平息,南越王族尸骨未寒,他怎么还能如此干劲十足地为俍王和那帮好歹不知的流民谋划这些东西。

      祝朗怎么会不明白楚越怎么想,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很难完整地共情亡国之恨,只是碰到了自己感兴趣的擅长的课题,下意识在学术之中找到安全感和成就感。此外,他觉得,即便是原身也不会置之不理,原身一定能够做到身在敌营、因伯仁而死,仍旧认真做科研,认真修改流民策的。

      “因为我们都曾经是流民。”

      祝朗话音未落便顿了顿,摇摇头,说:“不,我说错了,因为一定要有人为了最普通的人做事。不出于与自己共情的目的,不出于顾影自怜自己从前的苦难的目的,不出于任何和自己相关的目的,为了些看上去愚不可及的理想主义,持着少人能掌握的本事,去做这件事。”

      楚越以为他会说自己不记得搪塞过去的。

      他看着祝朗因为熬夜哈欠堆砌的婆娑泪眼,亮晶晶地看着前方,坚定而静谧,和少年时的他没有半分分别。能将桀骜少年狂贯彻始终的人不多,很多人都把那股子劲头藏在了心里,在生活不顺、情绪崩裂的时候偶然渗透,被当做崩溃后歇斯底里的正当理由,此外便再没有用武之地。人们似乎总是要成为麻木本身。

      好在总有人能反其道而行之。

      楚越感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和许多年前一样的厉害。

      “我帮你再写一份吧,你这蟑螂爬的字可要吓坏人了。”

      祝朗正要反驳,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道:“有些流民甚至不识字,这样的问卷可怎么办。而且有些问题是连着的,不同选项的下个选项也是不一样的,他们做不明白岂非直接影响样本调查结果。”

      楚越摸摸下巴,道:“冀州的练兵是我在做的,人还挺多,我练兵会勒令他们读兵书,所以都识字,我叫他们人为的帮你搞,你只要把怎么做教给他们便是。”

      祝朗眼前一亮,捶了捶楚越,笑道:“可以呀,有点东西!”

      楚越得意地挑了一下眉,道:“那是自然。”

      祝朗灵机一动,道:“我可以写个程序,教下去军事化执行,也算是一种操作了吧。”

      楚越半懂半不懂,道:“什么程序?”

      “那必然是Python呀,其他的我也不会啊。”

      “啊?”

      “呃,派森,一种管理方式,嗯,你不用懂,我设计一下给你好好讲讲再。”

      楚越若有所思点点头,说:“这个管理方式很有效吗?”

      祝朗想了想,没什么比电脑程序操作更加方便的了,于是便点点头,道:“确实,很有效。”

      楚越道:“那你也教教我吧。”

      祝朗语塞,不过想想,其实编程在管理的运用主要就是一种逻辑执行,只要把核心的高效数据化逻辑讲通就行,设备不到位也没办法,教教思路还是可以的。

      “行,改日再说。”

      先画个饼,免得被纠缠。

      祝朗心安理得地想着。

      楚越点头,然后就看着他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这次的鬼画符可以说是完全看不出来半点字形,好像一群弯曲的虫子。

      祝朗的速度很快,楚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写了整整一页纸的虫子,深深怀疑这是某种咒语。

      祝朗快要结束的时候,江桓不请自来,还带着两壶酒,看着楚越也在挑挑眉,笑得意味深长,道:“呀,我这来的可真是不凑巧。”

      楚越心道,知道不凑巧你还来,臭着一张脸坐在一旁。

      祝朗也快要完成了,道:“哪有,已经快做完了,江御史坐。”

      江桓把酒壶放在桌案上,瞥了一眼一片狼藉,道:“君安兄这是在做什么,天象推演吗?”

      祝朗暗道愚昧的古代人,遇事不决推给玄学,道:“不是,只是一些习惯,江御史这是?”

      江桓见他不细说,也不纠缠,道:“喏,这是我托二公主从南越带来的桃花醉,我想着你从前最爱这口,快入冬了,北方冷的很,给你带点家乡酒,暖暖身子。”

      祝朗有点尴尬一笑,道:“呃,丞相大人叫我养病,恐怕不宜饮酒吧。”

      江桓眉头一皱,道:“哪来的歪理邪说,君安兄你尝尝,说不准这滋味熟悉,你喝着喝着就想起来了呢。”

      这酒鬼。祝朗内心不耐烦,还是笑着道:“好,那我便心领了。至于喝酒嘛,我这明日要和俍王聊流民之策,恐怕还有许多文书要做,不如过些日子再与江御史一醉方休?”

      江桓挑眉,道:“你在改流民策?”

      祝朗有些意外,说:“俍王没告诉你吗?”

      江桓摇头,道:“俍王最近忙着与我在搞户籍的事,哪得空说这事。”

      祝朗道:“啊,这样。”

      江桓不嫌尴尬,十分社牛地凑过来,道:“君安兄,你来这冀州还没到处走走呢吧,我带你逛逛如何?”

      楚越忍无可忍,道:“我听说唐将军就快过来了,难怪江御史此刻如此兴奋。”

      江桓脸色一僵,他冷漠地瞥了一眼楚越,道:“楚将军知道的真多。唐恣修归队述职,连王上也才刚刚知道,楚将军居然就知道了。”

      楚越无所谓道:“诚如您所瞧,我和唐将军向来有所联系,同为俍王军队建设而耕耘。”

      江桓翻白眼,道:“你们两个倒是关系好,整个臭味相投。”

      祝朗吃瓜,道:“这话从何说起?”

      江桓语塞,道:“自然是因为两位都是大将军。”

      楚越笑,道:“江御史可别高抬我了。我这向来只是一厢情愿,你与唐将军两心相悦、互相扶持多年,羡煞我等,岂非能及?”

      祝朗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江桓,眼里散发出异样的光,重复道:“两心相悦?!”

      江桓用脸骂人,道:“胡说八道,我和姓唐的半分关系也没有。”

      楚越茶里茶气,道:“可是金兰盟约那年,末将明明撞见两位亲热,莫非是......啊,真是冒犯。”

      您是真的冒犯。

      江桓假笑,道:“想来是楚将军日理万机,看错了吧。”

      楚越点头,道:“的确如此,那两人作风大胆,在桃树之下宽衣解带、气喘吁吁,简直是十分不耻,怎么会是两位呢。”

      祝朗听到小黄文,看着江桓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江桓也是没想到,楚越这人吃起醋来居然还炮火乱射,直接没了兴趣,倍觉晦气,心下狠狠给楚越记了一笔。

      “罢了罢了,我瞧着楚将军也实在不是个大度的人,连一厢情愿都醋劲儿如此之大,日后保不准是什么光景呢,也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君安兄喝酒月下了。君安兄,看人要谨慎啊,有些事可得以小见大。”

      江桓骂骂咧咧、阴阳怪气地走了。

      祝朗瞧着好笑,道:“这事儿真的假的?”

      楚越看着他笑,面露温柔道:“哪件事?”

      祝朗拍了他一下,道:“还有哪件事?”

      楚越挑眉,道:“是我一厢情愿醋劲大,还是什么别的?”

      “......”祝朗微笑,道:“别的。”

      楚越撇嘴,道:“哦,自然是真的。我若是连人都认不得,还怎么练兵。”

      祝朗满脸“yooooooooooooo~~~~~~~”

      “妙啊妙啊,江桓这么个人物居然还是个断袖,看那反应保不准还是个0,啧,真是大快人心。”

      楚越一时之间想问的太多,懵圈道:“什么0?”

      祝朗一哽,道:“呃,就是,嗯,承受的那一个?”

      楚越突然脸红,没想到祝朗这么直白的在说这个。

      祝朗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想到他和楚越尴尬的关系,摸摸鼻子,道:“呃,那,那个唐信将军什么时候到冀州来着?”

      楚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大概就这两日了,难怪江桓闲不住。”

      祝朗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喃喃道:“唐信,唐恣修,啊在这里在这里。不对啊,他们两个从前不是情敌吗?这唐信出身世家,还是天纵英才,向来看不上些文臣墨客,未婚妻一朝被人勾了魂去,还是个来路不明、巧舌如簧的文人幕僚,难道不会恼怒愤恨吗?这怎么还搞出感情了?”

      楚越道:“文武之见哪里抵得上感情。先生忘了,从前你我在朝廷里互看不顺眼了十几年,你那时候天天参我先斩后奏,不懂礼数,如今不还是处处都要带着我?”

      祝朗被他的表情臭屁到,心道他要是原身看到这个不听指挥的B男天天在眼前乱晃,不给他套个麻袋揍一顿就不错了,参他实在是太轻了。

      “而且据我所知,当初还是唐恣修亲自去找的江桓呢,江桓以为他要来打架,跑了整整六次,唐恣修是每次都吃闭门羹,最后干脆直接去找了俍王,硬把人薅来才见到一面。”楚越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说:“唐信说,他瞧见江桓第一眼就没想着放过他,恨不能把人关起来,奈何这江桓看到唐信就跟老鼠看了猫,跑得一次比一次快。”

      祝朗狐疑地上下扫他,说:“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你俩不就金兰盟约见过一次?”

      楚越连忙解释道:“我和他绝对没什么!”

      “......”两个快一米九的1确实没有什么,他无语道:“我是说你们很熟吗!?”

      楚越道:“啊,还好,你和江桓当初也才见了一面,不也一见如故吗。我俩没那么投缘,也就是就武学兵法交流交流意见罢了。再加之......”他颇有深意地看向祝朗,道:“我们在某些方面也确实还有些共鸣,自然就有的聊。”

      祝朗被看得浑身发麻,连忙转移话题,道:“呃,然后呢,那唐信对江桓一见钟情?江桓不是一直跑吗,这怎么还从了?”

      楚越道:“哦,没跑掉呗,唐信的武学造诣可不是一般的好,兵书也不是白学的,说是用兵如神也不为过,江桓再怎么能耐也架不住他有权有势有本事地设计啊。不过也不算从了吧,他们两个总是闹别扭,在一块也是嗯......在榻上在一块的,江桓总是不承认。”

      祝朗老脸一红,这江桓看不出来玩的还挺花,他道:“真是看不出来。”

      楚越杵着下巴,叹气道:“你干嘛这么关心旁人的事?”

      他直勾勾盯着祝朗,道:“我们的事你从来都不看看。”

      祝朗两眼一黑,恨不得直接原地装死,突然很想念江桓,他道:“谁说我不看我们的事,我这不刚做完文书吗,你放心我这就是聊聊闲,不会耽误正事的。”

      楚越不爽,道:“祝君安,你可真赖啊。”

      祝朗上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跟自己说话还是幼儿园,他假笑,道:“哈哈,说什么呢。”

      楚越起身,恶声恶气道:“那你自己看吧,看我还帮不帮你!”

      祝朗看他一副雷厉风行、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还有点懵,随后不屑一笑,看着特地在门口停了一下的楚越,祝朗安然地瘫在椅子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楚越咬牙切齿,回头道:“祝朗!”

      “啊?”

      楚越气到心梗,道:“我,我东西落下了,你帮我找!”

      祝朗挑眉,撇嘴道:“自己找,找完赶紧走,我累死了。”

      楚越黑着脸回来,对着祝朗身侧就是一通乱摸,搞得祝朗眼睛都闭不安生,只得去拦他的手,结果两双手对上便较起了劲,两人谁也不让谁地僵持着,只听咔哒一声,两人跌下椅子,战场转移到了便是纸张书籍的地上,祝朗跨坐在楚越身上,一只手被楚越死死扣住,另一只手躲着楚越的手到处挠痒痒。

      “祝君安,你耍赖!有本事别抓痒!”

      祝朗冷笑,道:“你先撒开我!”

      “我不!”

      “嘿,有骨气,那我也不!”

      趁着楚越因为瘙痒弯腰,祝朗一把锁喉,结果被楚越立刻反应过来抱住他一条腿向上掰,痛的祝朗嗷的一声,两人又陷入了僵持。

      “撒手!”

      “你先撒!”

      门被推开,两人动作双双停滞,缓缓看向门口的人。

      江桓只觉得两眼一黑,没有比自己为了坛酒去而复返更蠢的事了,如果有,一定是这两个暧昧期打架的蠢货。

      跟来的洛湾忍俊不禁,捂嘴轻笑。

      楚越和祝朗还浅坚持了一会儿,最后同时放手达成平局。

      “咳,公主,江御史。”

      江桓忍着翻白眼的欲望,拿走自己的酒,还给祝朗留了一坛,说:“看样子你应该要找我喝酒了,随时恭候。”

      随后转身就走,片刻都不愿意在这个屋子里待着。

      洛湾笑得慈祥,道:“既然两位在忙,湾就不打扰了,只是告诉两位后日唐将军洗尘宴,希望两位参加。”

      说罢,洛湾也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了。

      独留楚越和祝朗面面相觑。

      “形象尽毁了吧,幼稚。”祝朗嘲讽道。

      楚越撇嘴,道:“哪有,明明你先开始的。”

      祝朗道:“你幼稚。”

      楚越道:“你要不要发个问卷问问,谁更幼稚?”

      祝朗被戳到笑点,噗嗤一声笑出来,狠狠推了一下楚越,笑着笑着原本因为被推了一下很不爽的楚越也被感染,跟着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都没停。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连俍王都停了一下,门口的赵桓:“......”

      哈哈,习惯就好。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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