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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直到教室落座，他还抱着司响哭，怎么扒拉都推不开，“你走，我们不是一个班。”
悲伤难以用言语表达，颜值没被人肯定，还要离开朋友去新班级，见一堆陌生人。
啊！哒咩哟哒咩哒咩！
司响和唐糖在一班，米栗和叶淮洲在二班，郝有钱最衰，一个人被分到七班去，教室隔的贼拉远。
“上天呐！难道你看不出我很沮丧，怎么明明相爱的朋友们，你要拆散他们呐！上天呐……”
他一路大声唱歌，还哭得稀哩稀里哗啦，他同班的人直接下定论，这是个奇葩。
哄堂大笑地自我介绍完，也就没有什么事了，老师让大家互相熟悉，俊男靓女的组合在人群中永远是焦点，特别抢眼。
米栗严防死守，不许任何人抢她叶淮洲，新朋友什么的，不想要…
娇羞捂脸女：“同学，可以跟你做朋友吗？”
米栗：“不好意思，他不交朋友。”
戴眼镜的学霸女：“我有不会的题可以来问你吗？你看起来学习很好。”
米栗：“第一面你怎么看出他学习好，他是学渣，什么也教不了你。”
带着名表的娇蛮大小姐：“你谁啊？我们在和他说话，有没有礼貌一直多嘴。”
轻点叶淮洲书桌，她自信扬起一笑：“你很好看，我不介意你的腿，要不要跟我做同桌？”
米栗双眼通红，叶淮洲谁也不看，只看着她，摸摸她脸颊，“别哭，我不是说过，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
他头也不抬，语气实在称不上对待米栗的温柔，“抱歉，你们的提议我都不感兴趣。”
“还有。”“没礼貌的，是你。”
那女生气得发抖，自己凑上去示好，脸被打得啪啪响。
她扭头就走，不在这热脸贴冷屁股。
盲人也能看出他的冷淡，还有与这女生亲昵关系，再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
她们有些暗骂，有些等待下次机会，有些觉得残废还那么多事，帅哥多的是，再找下一个。
十几个女生散开，蠢蠢欲动的男生们想上前，目标当然是米粟。
她遗传了米妈妈的长相，可爱甜美，加之一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很容易引起男性生物的保护欲望。
正跟叶淮洲聊起她小叔叔，还有那个讨厌的婶婶，一个从山上不幸被巨石砸中，断了腿。
一个洗衣服掉进河里，等被人救起来已经只剩半条命，还痴痴呆呆的，命不久矣。
两人的宝贝儿子小虎，不知受谁诓骗，才十二岁，去给有三个娃的寡妇当童养夫。
那小虎也给教的恶毒，小小年纪在学校把同学打得脾脏破裂，还拒不承认。
村里人茶余饭后全在当笑话讲，这李家祖坟是不是风水太差，大儿子早死，小儿子断腿，家里鸡飞狗跳，没一天安生日子。
只会越来越穷，贫困潦倒一生咯！
米栗对他们根本没感情，甚至是厌恶，所以字里话间隐隐有愉悦。
“同学，你……”
长相清秀的男生上前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就被叶淮洲那和蔼可亲的笑容吓得一激灵！
只见他手中中性笔穿透木质侧面桌板，剩下半截身子在外面。
手一松，塑料笔壳零零碎碎掉落，笔芯墨水喷溅一地。
米栗奇怪这人怎么说话说一半，伸手在他面前挥挥，“我，我怎么了？”
那男生浑身僵硬，连忙摇摇头，不敢再靠近，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
落荒而逃的好像后面有狗撵他似的，米栗看着他跑远的背影，疑惑地皱眉，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长得很恐怖？
叶淮洲笑容和煦抽出纸巾擦手，“他应该是有别的急事，不用在意。”
米栗乖巧点头，然后发现叶淮洲桌子从侧边裂到中间有条大缝，“哎？怎么坏了，刚刚还是好的，奇怪。”
“没关系，等下换一个就好。”
“噢，这桌子材质摸着挺好呀，难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唐糖和司响没有发生那些情况，大概是一个嘴太毒，一个死鱼脸。
看着都不好接近。
下了课，郝有钱兴冲冲跑来，咧个大嘴道：“猜我看见了谁？”
非要卖关子，对于这种情况几人都有丰富经验，不回话。
米栗：“我手被蚊子咬了。”
叶淮洲：“栗子把手给我。”
唐糖：“去吃宵夜吗？”
司响：“可以。”
就是没有一个人在回答郝有钱提问，他傻眼，这帮人太不给面子了！
“哈喽，哈喽有人理我吗？我看见李玉书啦！他跟我同班！”
在新环境有个认识的人总比没有强，他兴奋地说道：“我还跟他坐在很近呢，要是你们也在就好了，我们就跟以前一样。”
米栗摸着蚊子包，也算是放心了，郝有钱在那边不会孤单。
“既然这样，胖子你宵夜想吃什么，我们请客，当是给你庆祝啦。”
大家一致点头，同意这个提议。
郝有钱摆摆手，脸笑得都扭曲了：“不，不用不用。”
他还客气上了，明明就很想吃。
“没事没事，我们请，你就放开肚皮吃呗，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想全吃！”郝有钱立刻改口，眼睛发亮地看着食堂散发出的灯光，恨不得马上奔赴过去。
大家：“……”
就不该相信这货会有什么羞耻心，得寸进尺的本事渐长。
宵夜比任何一餐都丰盛，早午饭所有品种齐全，大概是卖不完倒掉承包的老板嫌浪费，所以价格都还挺实惠。
“你好啊，可爱学妹。”
才摆好吃食，一位身高体壮的男生走过来，对着米栗微笑道。
“你好，请问你是？”
米栗不认识他，但是对方主动和自己说话，还是礼貌回应。
那男生笑呵呵道：“我叫周和，高二二班，之前在宿舍远远见过呀，我还夸你可爱。”
他很不识趣地抢了叶淮洲位置。
米栗：“哦，原来是你。”
长得很普通，身材偏结实，玩味的语气和看似幽默的风格让人很容易拉近距离。
但是他那股邪气，却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善类。
“你占位置了，麻烦让开。”
米栗起身把他薅走，轮椅拉近自己，还有些烫的鸡蛋吹温后，递给叶淮洲。
见没人理会他，周和也不气馁，换个地方坐下来，继续和她搭讪。
听见唐糖喊她栗子，他也不要脸跟着喊。
“栗子，你好可爱哦！”
“你是哪个初中过来的啊，说不定我们还是同学呢。”
“今天屋外喜鹊叫了一天，原来是因为要碰见你，在给我报喜。”
“你要吃糯米鸡吗？我喂你呀，怎么能劳烦妹妹亲自动手。”
米栗马上就要憋不住，叶淮洲一个投射，没剥壳的鸡蛋堵住周和喋喋不休的嘴巴。
“同学，你太吵了，或许该回去洗把脸。”
叶淮洲淡淡道，不过那话语中的威胁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周和被冷冽的眼神吓到，后退几步，然后又觉得丢面子，梗脖子，硬着头皮站定。
倒是没有不知趣地接着叭叭。
直到大家吃完准备离开，他还像颗迎客松站在那儿。
叶淮洲：“晚安，做个好梦。”
米栗：“嗯嗯，你也是，那我们上去啦。”
三个男生就在楼梯下面蹦蹦跳跳的两个人往前冲，比赛谁先到宿舍。
输了要去打热水。
郝有钱凑到叶淮洲耳边，贼兮兮道；“叶哥，你看那边。”
树干粗壮，天色又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阴影处躲着个人。
周和被蚊子咬够呛，不停拍手臂，上蹿下跳像个猴子。
一抬头看见面带和善笑意的三人，顿时愣住，脸上闪过慌乱，“你们，你们怎么还没走。”
他揉着手臂，不停地后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干坏事。
郝有钱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们为什么要走？”
他挤眉弄眼，笑眯眯道：“你不会想乘宿管阿姨不注意，溜进女生宿舍吧，不会吧！”
“胖子，司响，你们先走，我跟他聊聊。”
炽阳高中很大，东侧边缘有处湖泊，不过平日不许学生进入，用铁栅栏围住，怕出事故。
叶淮洲不了解地形，这是周和带他来得，从一处破损的口子大摇大摆过来。
“你想说什么？说，我还着急有事呢。”
周和不耐烦，催促他快些说，隐隐还有一言不合把人推下去的趋势。
叶淮洲：“你为什么接近我的栗子？你喜欢她？”
周和：“哈哈，都是男的你装什么装，漂亮妹妹谁不喜欢，再说了，你一个走不了路的人，她跟在你身边多浪费。”
手指蓦然缩紧，青白指尖在月色照耀得莹白把手上映衬出刺目的颜色。
他深呼吸一口，克制住想掐人的冲动。
“你喜欢栗子，想追她？”
周和哈哈大笑，“我要追她，不过可爱嘛，玩久了就腻歪，还是会还给你的，不要介意啦！”
“你敢！”
叶淮州脸沉如冰，周和笑声戛然而止，他被吓到了。
他不知道叶淮洲为何这么大反应，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吼他！
周和心里不服气，讥讽冷哼，“哟呵，你个残废还挑挑拣拣，我看上她是她的福分，我还迷晕她睡，你能拿我怎么样？”
低着头，问出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
“这里，应该不会装有监控？”
周和完全沉浸在自己臆想的幻想中，面前身影突然暴起，一劈手将他砸晕。
宛如在拖死尸，拉着腿往前走，叶淮洲冷漠的面庞透着阴狠杀意。
这树也不知年岁几何，枝丫繁茂，遮掩了半边天空。
“咳咳咳！啊啊，你干什么！疯了吗！”
周和被倒吊在树上，衣服扒光，面颈没入湖水，他必须不停挣扎，才不至于窒息而亡。
脑充血外加挣扎带来的疲累，他的脸憋得通红，叶淮洲却一直保持冷静，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你说，是会等到别人来救你，还是你没了力气，淹死在这儿。”
他说着说着竟笑起来，周和被这种森寒的感觉笼罩，浑身都开始颤抖。
感受到危险，立马求饶，“我错了，你别这样。”
“你不知道错，你还会再犯的，谁也不能抢走我的栗子，谁也不能！”
叶淮洲一手揪着周和的头发，发了狠把他死死按进水里。
他拼命挥舞双臂，想挣脱禁锢束缚，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
感受到自己肺部越来越稀薄，呼吸困难，脑袋里嗡嗡作响，他的脸由红转青，由青变白。
叶淮洲见差不多了，慢悠悠地收回手，任凭水波从他指尖流淌。
“你就在这里待着，是生是死，全看你的命，怪不得别人。”
周和用力抬头喘息，叶淮洲与月亮融为一体，在朦胧的月光中，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看到幽暗冰凉的眼眸。
宛如慈悲为怀的神明，高傲又带点嘲弄，看着地上蝼蚁苦苦哀求。
“你这个…疯子！吃人的…魔鬼！”
周和说话断断续续，声音沙哑，被鱼刺卡住咽喉般，难以成句。
叶淮州头也不回离开，轮椅碾过泥土，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留下周和痛苦挣扎的身影。
朝天看看，软软柔柔的云飘来，遮挡了皎洁圆盘，月亮也消失在乌云中。
快下雨了。
一切痕迹都将被掩盖。
米栗在宿舍肯定等着急了，我得赶紧回去提醒她下楼收被单。
会被淋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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