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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9 章
天边星星点缀,微风拂动草丛,发出细碎沙沙声。
米栗靠在叶淮洲肩膀,听他讲美好又梦幻的童话故事。
“最后,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知不觉结束,她缠着还想接着听,撒娇卖萌。
“不如我给你讲讲他们婚礼当晚发生了什么精彩故事好吗?”
“嗯嗯嗯,什么都行。”
小姑娘天真无邪,笑容甜蜜又纯粹。
叶淮洲突然停顿片刻。
“怎么了?”米栗问。
快速垂眸,视线扫过她白皙纤细的脖颈,轻咳一声。
“……没什么。”
“我们继续讲故事吧。”
余光给了想上前的无人机一个冷飕飕的警告,工作人员立马撤退,停留只能看见后脑勺的地方。
没有喜欢的画面。
直播观众失望又遗憾。
“王子抱着公主来到新房。”
“两人都有些微醺,婚纱拖地,望向彼此眼神情意正浓。”
“被窝有两个苹果,王子又揉又捏又啃咬,一副美味至极的模样。”
“有那么好吃吗?公主问。”
“形状漂亮,味道又好,我很喜欢。王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洁白婚纱撩起,羞答答躺在床上,双颊晕红,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对于公主的红唇,王子没有什么兴趣,反而一直吃苹果,吃到苹果害羞,愈发红艳艳。”
“因为是举国上下欢庆的喜事,宫内每个角落都有鲜花,娇艳欲滴,含羞带怯。”
“王子使劲亲吻它,一遍又一遍。”
“仙女教母或许来过,施下魔法,那花瓣轻轻颤抖,竟然吐出些许露珠来。”
“露珠顺着王子的脸滑到嘴里,化开,滋润着唇齿与舌尖。”
“鲜花好看吗?公主问。”
“从未见过比它更美,更令我陶醉的。王子如梦如痴回答。”
“真值青春年少,王子和公主在新婚之夜做什么都非常正常。”
“他们打起高尔夫,一竿子挥舞,中间小洞就掉进一颗球。”
“然后王子把球打偏,砸到公主脚背。”
“公主惊呼,捂着脚踝跳起来,王子急忙扶她,关切询问:怎么了?公主说疼。”
“王子查看伤势,手掌覆盖在上面,轻轻按了按,随即松开。”
“公主愣住,似乎忘记自己受伤了,呆呆仰头望他。”
“王子伸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鬓角,柔声说道:过会就不痛了。”
“公主的表情有点复杂,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原谅他刚刚犯下的错误。”
“但是她很快露出羞涩的笑颜,两人接着打高尔夫,直到天亮才筋疲力尽沉沉入睡。”
“故事讲完了,感觉怎么样?”
直播间陷入诡异的沉默。
半晌,忽然爆炸般沸腾。
【妈耶!】
【我的肾都被刺激坏啦!】
【我竟然听懂了这段描述。】
【虽然看不见他俩,但是我能脑补出他们的表情。】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
【楼上的,大家已经看傻了。】
【感觉不是在看直播,在打开浏览器。】
【童话中的爱情动作片。】
【我宣布,这届影视奖提名名单没有这一幕,我单方面不承认!】
【哈哈哈我也不承认!】
【啊啊啊,我好想看!快来个导演拍!】
找到志同道合的群体,观众开始疯狂刷屏。
郑田强拒绝入眠,眼睛紧紧盯着直播间,看见一片好评如潮。
“太棒了!请对人了!”
他暗自庆幸自己的坚持。
先前受的那些苦,挨得那些罪。
值得!相当值得!
没有蚊子,但米栗还是忍不住挠了挠胳膊,浑身都痒痒的。
她难得没有接话,连呼吸都放缓许多,仿佛在努力压抑什么。
“栗子,你还好吗?”
小姑娘一脸茫然失措,抬头看了叶淮洲一眼,又低下去。
“你、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凑近看了一眼她的脸蛋,鼻尖几乎挨在一起,又摸摸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才松口气。
她打个哈哈,想随意糊弄过去说:“可能有点困,我们早点休息吧。”
两人躺在随身携带的遮挡野餐桌垫上,没有任何逾越举动。
察觉到火热视线,米栗装作不知情的默默翻身,背对叶淮洲。
这时候才能变化表情。
扭曲张嘴,用力皱眉,嘴角偷笑,无声呐喊。
她听懂了童话故事。
一个非常简短,时间线长达一个晚上的童话,故事。
直播间观众失望,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尾。
【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眼泪从嘴角流出来,孩子馋哭了!】
【耍我们玩呢?】
【别睡觉,你们起来啊啊啊啊啊!】
【后续我要后续!】
【心死,现在马上打包行李,我要投入佛祖的怀抱。】
【呜呜呜呜,救救孩子,呜呜呜呜……】
狂刷了五分钟,那边毫无反应。
纷纷转移战地,定要闹个说法。
网络交流平台,评论疯狂滚动,全都在骂主办方,说他们骗人。
一跃冲上热搜第一名。
再这样下去,平台会崩溃的。
主办方官博不得已发文解释:【我们不会做出这种事,希望大家理智讨论,不要攻击主办方。】
这种解释,没有人买账。
平台炸了又修,修了又炸。
反反复复折磨程序员两三次,下班走到半路被捞回来修程序,谁能懂这里面的辛酸。
摸摸所剩无几的发丝,叹息黑芝麻也不管用。
篝火映照脸庞,米栗想上厕所。
迷蒙中,搭在腰间的掌心愈发显得滚烫,灼烫了肌肤。
米栗睁开眼,发现叶淮洲正搂着她,一条腿还搁在自己的腿上,睡得正香。
这个姿势……实在有些暧昧。
米栗试图叫唤一番,但是他睡得很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睡觉原来喜欢黏人吗?
热死啦,你给我起开!
悄咪咪地拿开他的腿,坐起来,拉拢衣领。
乌龟挣扎,刚坐稳,突然感觉身旁的他猛地翻身,一下将她拽了回来。
“哎哟!”米栗重心不稳栽倒在他怀里,差点撞上嘴唇。
他紧紧揽着她,把她圈在怀里。
米栗瞪大眼睛,一股陌生而奇妙的触电感涌上脊椎骨。
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攀住男人的肩膀。
男人闭着眼睛,睫毛纤长微翘,浓密的阴影笼罩眼睑。
她看着看着,不由得伸出食指,勾画他的眉形,最后停留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他的唇色极淡,却透着冷峻的锋芒,仿若刀刻斧凿,充满力量与诱惑,叫人情不自禁想尝一尝。
米栗咽了咽唾沫。
无情挪动身躯起身,拍拍衣服沾的尘土。
尿急,再好看也没有我的膀胱重要。
太近怕有声音,太远心里害怕。
于是找了个不近不远的草丛堆,蹲下来嘘嘘。
小兔子刚一离巢,身侧的男人便醒了。
他睁开漆黑深邃的眸子,静静看了白云几秒,又垂下眼皮。
“唉,看得见吃不着。”
这边没有撒粉子,有该死的蚊子。
米栗赶紧擦干净,却感觉大腿内侧一凉,有条小蛇咬在那,扭动着身躯还不松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的惊叫划破夜空,引起一阵鸡飞狗跳。
“栗子,栗子!”
“救我,不不不,你别过来!”
衣衫不整又甩不掉蛇,米栗吓得魂不附体,慌忙制止要冲过来的男人。
无人机比叶淮洲飞得更快,想去查明发生了什么情况。
一挥手,砸掉在地面,失去飞行功能。
直播间的观众顿时安静下来,像是一瞬间被按了暂停键。
半截画面,且无声音。
比起前面那两人,地上爬动的蚂蚁似乎更占人视线。
别的事情,都可以尊重。
但听见米栗哭的不是好动静,他哪里顾得上什么别的。
小蛇一刀斩断,迅速落在土壤里。
这下终于消停了。
“怎么了栗子,出什么事儿了?”
米栗红着眼眶,抓着薄外套遮掩自己。
“我……”
她吞吞吐吐,不敢讲。
叶淮洲蹙眉,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轻柔揉捏她的后颈。
温暖的感觉令人心神宁静。
“没关系,慢慢告诉我。”他哄小孩般耐心说:“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
“……刚刚那一条蛇。”米栗鼓足勇气说:“它咬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听说中毒死亡的人整张脸会变得非常难看,或青紫或发黑。
人固有一死,但米栗不想自己死的那么丑。
声音哆哆嗦嗦,有对死亡的敬畏,也有对没穿裤子的羞耻。
直播间陷入观众依稀模糊不清地瞄见。
米栗背靠大树,长长外套从肩膀下一点遮挡到小腿。
外套里有个脑袋在轻微起伏。
因为没有声音,无法得知具体情况。
只是从糊到恨不得马赛克的画面中看见,米栗先前还算正常。
羞耻的紧张咬唇,一阵颤抖后,就开始做呜咽状。
她似乎很痛苦,小脸皱巴到一块,双手紧紧揪扯着外套,一副快哭的架势。
似乎是被按住,无法离开,只能默默感受带来的毁天灭地晕厥感。
直播间里的弹幕全是“啊啊啊啊”,一片乱糟糟的混合词汇,根本无法准确表达此刻的心情。
先前认为无事发生,没戏可看人们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回直播间。
【我的家,这里就是我的家!】
【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干什么?!】
【按爪留印。】
【这么糊还只有一半画面,你们看见啥了?】
【你懂个锤子,要注重细节,看表情用心脑补!】
【他跪着,他是妹妹的小狗!】
【小狗?分明是大狼犬!啊啊啊啊!】
【吸溜吸溜,我给你们模拟一下。】
【嘿嘿嘿嘿……】
【楼上有人搞黄色,你被捕啦,跟我们走一趟!】
米栗的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滑进鬓角,鼻子红彤彤的,像个小兔子。
“别哭,我帮你把它弄出来。”
她抽泣两声,“伤口没有那么里面,好脏,你不要………”
叶淮洲不容拒绝道:“你不懂,是要在这里的。”
随后,他舌尖抵着米栗敏感的穴位,缓缓推送,将感官逼迫到愉快到极致。
这是米粟从未体验过的亲昵,一时间只知道哭泣。
身在云端,飘忽如梦境。
上一秒还在吐槽自己又不是小学生,那种鬼话骗骗三岁小孩还行。
下一秒被他撩拨得不行,脑袋和浆糊没有区别,渐渐放松身体,仰头承受。
“别……”她的尾音沙哑,像被风吹散的雾霭,缠绵而缱绻。
平台又又又又又又炸了。
屋逢连夜偏漏雨,机房还运转过热烧了。
所有数据难以保留不说,程序员们彻底崩溃,哭爹喊娘,怒摔键盘响遍整栋大厦。
被斥是土豆服务器,员工们光吃饭不干活。
他们真是冤枉得很,熬到秃头加班加点维护程序,为什么要承担这种莫须有的罪责!
引发网络滔天波动的两人倒是睡得香,相拥而眠,完全不理会周遭一切事物。
浮浮沉沉的颠簸之后,米栗终于获得解脱。
她迷蒙着双眼,抬眸就看见叶淮洲满头大汗的脸颊,还有那比苹果还红的唇瓣。
“还好吗?”他问。
米栗懵的,还没回过神。
“疼吗?我摸摸。”他握着她腰肢的手掌贴上去,轻柔抚慰。
米栗哼唧两声,有困意袭来,忍不住蹭了蹭他胸膛,低声呢喃,“叶……叶淮洲……”
叶淮洲愣了愣,低头看她。
她的睫毛湿漉漉,泛着水汽,软软搭在眼睛下方。
惹得人心尖发痒,轻轻吻她的眼帘。
“嗯。”他嗓音低沉喑哑:“我在这里。”
“我要睡觉,不许再亲。”米栗含糊嘟囔。
她往旁边挪了挪,试图寻求更舒适的姿势安眠。
叶淮洲伸臂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轻声笑了笑,“好。”
米栗这次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熟。
清晨露水从叶尖滚落,滴滴答答,像流淌在山涧的溪水。
这天似乎就晴不了。
一直阴着,灰蒙蒙的,压抑得人透不过气。
保卫人员通过耳麦传递信息。
那个黑黢黢又大又壮的野猪。
它洗干净回来啦!
气势更加凶悍,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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