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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街机当然是没有的，其他游戏倒是挺多。
红枫不知道中原中也的游戏水平怎么样，拉他进入室内，随便找了个双人合作闯关类的主机游戏，做好就算他菜也能凭一己之力带通关的打算。
可真正开始游戏才发现，中原中也玩的游戏可能不多，但天赋是真不错：拿到手柄很快就能熟练使用不说，偶尔有那么几次操作甚至比红枫还要顺畅。
红枫顿时起了心思，嚷嚷着要一较高下。中原中也玩得也是兴起，自发提出赌点什么，才更加刺激。
于是，一场激烈的比赛开始了。
拉门合上的室内光线昏暗，唯有大屏幕上亮着幽幽的光。
伴随一声哨音，性能更好的红色跑车率先冲出起跑线，粉色面包车慢吞吞跟上。两车间的差距逐渐拉大，但它一点也不慌，与跑车相比更大的承载空间，意味着更多的道具位。
这不，稍不注意，跑车就被超过了。
“可恶，我千年老玩家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说着，跑车加速撞开面包车。
“说得挺好，只是电子游戏发明出来至今还没到百年，你在梦里玩的？”
面包车不甘示弱，边嘲讽，边使用加速道具，一溜烟追上去。
“哼！就算如此，我接触这玩意儿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玩游戏的时间加起来比你的年纪还要大，区区初学者！”
眼见自己要被超车，跑车连忙使出秘笈“反复横跳之术”，意图堵死面包车的路。
“嘁，有什么好得意的，电子竞技越老越菜。看我凌空漂移！”
中原中也一声暴喝，竟使出失传已久的“人车合一”，整个人向左边倾斜，身体与地面形成的夹角小于四十五度。
只见屏幕上，面包车随着他的动作猛地甩尾，趁跑车不备，内侧弯道超车成功。
紧接着，最后两个加速道具接连被使用，可谓是一骑绝尘，连点尾气都没给跑车留下。
红枫没料到他有这一手，一句“卧槽”脱口而出，但马上就收起惊讶继续怼他。
“那非人类的事能说老吗？只要我想，至死都是少年！你等着！”
在红枫那半边的屏幕中，早已看不见面包车的身影，不过，也无需慌张：面包车的道具已经用完，后继无力，性能又不如跑车，追上只是迟早的事。
推着手柄摇杆，他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仿佛这就能为跑车加速一样。
赛道曲折，视角甩来甩去，没过多久，面包车的身影就出现在跑车前方，引擎轰鸣，差距逐渐变小，只需一个超车的机会，跑车就能再次争得第一。
跑车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面包车露出破绽，可没想到，系统提示在上空飘过，终点就在前方不远处，
时间不多了。
这时，中原中也回眸挑眉一笑，屏幕亮着的幽光打在半边侧脸上，另一边隐于暗处，透着几分阴险狡诈。
原来他是早有计划，就等着在最后这段路用道具抢先，再不给跑车超车的机会，第一便可稳稳到手。
红枫深深地看了眼他的背影——中原中也不知何时挪到斜前方去了——认为是时候给涉世未深的孩子，一点来自社会的毒打了。
眼见终点已经出现在屏幕中，红枫一个暴起，抬臀往前扑，捏着手柄的双手举起猛地向下灌，双臂圈住中原中也头的同时，手柄也恰好遮住他的视线。
“啊啊啊啊啊啊——！混蛋！你在干什么！？”
中原中也急得飙起高音，弹舌用得也很熟练，扭动着试图摆脱黑暗的束缚，拇指下意识推动摇杆，却听见从前方传来的撞击声，顿时挣扎得更加激烈。
口中骂得也更响，用上所有已知的词汇，但翻来覆去好像也只有几个词和刚取的外号——老木头。
虽然词汇量比较匮乏，但他骂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高音部分连专业歌手都自愧不如，配个曲子就像是来了段即兴rap。
但任凭他骂得再怎么好听，红枫也不为所动，默默跟随他的挣扎上下移动，用双手加上游戏手柄，牢牢遮住他的双眼，自己的目光紧盯大屏幕，操纵跑车越过终点线，才松手往回坐。
“呜呼，我赢啦！”
欢呼声响起，游戏结束，跑车获胜，而面包车甚至没能抵达终点。
看到这样的结果，中原中也盘腿坐在原位上愣了好一会儿，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直到红枫悠悠来了句，“诶呀，我提个什么要求好呢？”
怒气值瞬间爆表，他不紧不慢站起来，回身一脚踩在红枫的腿·间，双眼格外平静，深处却翻涌着滔天的巨浪，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他仗着这个姿势俯下身，手撑在红枫的肩膀上，嘴角扯出扭曲的笑，压迫感极强。
“在最后关头耍手段的卑鄙家伙也敢跟我提要求？你给我听好了——”
他深吸气，“我才不会输给你这种无赖小人！刚刚要不是你耍赖，赢的绝对是我！我才不听你的要求，绝对不会，我也没输给你！不服的话就重新比过啊，再耍赖，手打断！”
他每说一句都会往前压几分，说到最后，额头差点抵上额头，瞪着红枫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他的气势十足，但说的话红枫一字未听进去，目光不自觉往下落，定在那开开合合的嘴上。
这好像是老婆第一次主动靠近诶！老妈说的，气氛正好、对方同意，是不是就指这种时候？
像是被蛊惑般，不管是不是，他偷偷摸摸抬起双臂，虚虚环住中原中也的腰，瞅准时机，猛地压下，自己则以吊车旋转加速再突然刹车，使球以巨大的惯性撞墙的拆迁架势，抬头迎上去。
视野的最后，只有中原中也逐渐瞪大、充满惊恐意味的双眼，然后……
只听砰的一声响。
中原中也捂住刺痛的额头，头晕眼花，甚至怀疑自己可能脑震荡了，呲牙咧嘴直起腰，嘴唇都气得发颤，“你居然还敢动头？！”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稍微减缓了冲撞的速度，怕不是当场殒命。
“不是的！”红枫慌慌张张，理不直气也壮地大声反驳。
看他一点事都没有的额头，再感受一下自己的疼痛，中原中也忍无可忍，放下手，额头红肿明显，似有血珠渗出。
“我只是想刚刚那个姿势和氛围很适合亲一下，结果没算好位置……”话没说完，他抬腿一脚把红枫踹飞。
红枫撞破门板，跌破池塘的平静，他望着水面咕噜咕噜冒起的气泡，拇指再次轻轻触了一下额头，“嘶——”拿到眼前一看，指腹上还有点点血迹。
发泄了一点愤怒的大脑，到现在才迟缓地处理出刚才听到的话的意思，中原中也不由得皱了皱眉，扯到红肿的地方，疼得脸都红了，在心里默默骂一句。
太蠢了，哪有想亲吻，结果把对方的头撞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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