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你时的70个脑洞[林墨/黄其淋 短篇集]

作者:并不马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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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与马【江临城偏】



      春节过了,林家大门上还是挂起了显眼的灯笼,不是非要炫耀个灯笼,只是因为听说林墨就要回家了,好让他远远地认得自己家。

      刚踏进自家街区,墨还没来得及近乡情更怯,苏卓拉了拉他衣袖,“你等等,我找个地方换一下女装。”

      “啊……怎么突然换女装?”墨有一些凌乱。

      苏卓反倒不解,“我总不能诓骗你父母吧。”

      墨想了想不对劲,“等一下,那我突然带一个姑娘回家,我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炸锅了,到时候不知道他们要怎样漫天瞎想……”

      卓一脸扫兴,“那,我不去了?”

      “诶别呀,说好要请你到我家做客……”

      “那你说怎么办?”卓一副可以随便发落的样子。

      墨沉吟了一会儿,“其实我在家书里写了,会带上一个同行的小兄弟……”

      “得嘞,我还得是男装呗。”

      林家今天有点热闹,听说晚饭本来就做得晚,见林墨风尘仆仆回到家,还带了客人,家人们喜出望外,直接先添了两双筷子围坐吃饭。

      “早听说你要回来,你父亲天天要我们晚点吃晚点吃,诶今天真等到你小子了!”

      “爹娘,这位是我在信里说的苏卓兄弟。”

      卓袖子一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小生苏卓,见过林大人,林夫人。”

      林父点点头,“小兄弟有些过于英俊了,不必多礼,当自己家才好啊。”

      饭桌上各人是聊不完的家长里短,当然林墨只报喜不报忧,他是全然不提这半个月的曲折经历,整理一下头绪,现在林墨在家里的形象是,事业风头展露,生活富足,工作悠闲。

      “你也长大成人了,看你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们就放心了。就是难得回一次家,除了公务还有其他事要做的么?”林母已经给大家加了两次菜了,还是乐此不疲。

      “没了吧,好好看看你们就好啊。”墨好久没吃家里的菜,今天是胃口大开。

      说着,林母就话锋一转,“喔也是,对了,以前也没听你说起过,你现在有没有心上人啊?”

      听罢,几双眼睛齐刷刷望向一脸懵的林墨,他也怀疑自己听错了,母上大人为何唐突助攻,卓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他要怎么说。

      墨不以为意,“……我哪来的心上人,一心为公志高远,呃缘分它要真来的时候再说呗。”

      一旁的苏卓倒非常起劲地叨念起来,以为没有人听出一阵若有似无的酸,“喔荒谬,作为朗宁城里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难道这么多名门闺秀士族小姐,在你这里就没留下名字?再说青梅竹马的小娘子也一个没有吗?”

      但苏卓这一番也算是林父林母心里的话都抖落出来了,二老一脸精神地看林墨如何回应。

      墨皱着眉头,一双灵气的眼睛给苏卓递过去几分的怨念,给她捡了最大一块的五花肉塞进她碗里,“那你呢,行侠仗义苏卓小英雄,护过多少姑娘周全,你这铁石心肠里就没有留下几个红颜知己吗,这么冷血吗?”

      苏卓原路归还林墨递过来的五花肉,“哪有,不要凭空捏造!”

      墨有些得意,“诶对咯,不要凭空捏造,我才没交往过人家姑娘,都是君子之交。”

      “诶对了苏卓小兄弟,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客房,我们给林墨的房间多收拾出来一个塌,您晚上睡他的床就好,他睡塌上。”林母打算不经意岔开话题来缓解两人奇怪的气场,气氛却变得更奇怪了。

      林墨差点没掉凳,“诶!‘他’怎么能睡我的房间!”

      林父搭上墨的肩膀把他扶稳了,“怎么说话的,林家的待客之道,宾至如归,你的好兄弟来了,怎么你的房间不能睡!”

      看到林墨紧急求救的眼色,苏卓立马会意,递话道,“对啊,说是能留在您府上歇息,真是谢谢您这番好意了,还是不用太麻烦。”

      “是,我的兄弟很随便的,不用太招待‘他’。”墨刚想说,让她在外面住就好,没想到苏卓又马上流畅地把话接过去。

      “对对,林墨的房间就很好了,这样就不用在外面再找住处。”卓笑得比春风还和煦。

      “对啊,啊什么?”林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以为“兄弟”要一唱一和打配合,不料被“兄弟”反手一记措手不及给打晕了,“对什么对,我那,我那房间,多不敢见人呐,我不同意。”

      林母十分热情,“我都收拾好了,你们看一眼就不会嫌弃了,我带苏卓小兄弟看看去!”

      林墨对苏卓使的眼色,都快把眼睛眨晕了,苏卓一直给他点头表示“好好好”,人却大步流星跟着林母去看他的房间,墨急得脸通红只能跟在后面转圈。

      ***

      入夜,天井上空的新月有满天星辉相伴。连最顽皮的猫崽子都在窝里暖暖和和地睡了,而林墨还气鼓鼓地坐在房间门口的石板上,托着腮等着苏卓要怎么解释,反正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原谅她。

      卓随他坐下,轻轻撞着他肩膀,“你忘了我有轻功吗,晚上偷偷溜出去就好了。”

      “那你不跟我通气,急死我了。”

      苏卓可以承认,一万个理由里面总有一个不可言说的邪念,逗林墨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上瘾的事情,每每一念之差就容易犯错,这可不能让林墨听到。

      卓跟墨说的是,“你母上大人太热情了,实在不忍拒绝她,我才突然想到的嘛。怎么,就你当真了吗?”

      墨被噎得说不出话,别过脸去露出红红的耳朵。

      卓见不得他害羞,直让人心痒得忍不住一再逗他,“喔那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走了,也是可以睡你房间咯。那敢情好啊,早说嘛,就怕你不答应罢了。”

      墨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脑门上都要冒烟了,无奈眼前这个人还嬉皮笑脸。

      “生气累了吧,早点睡啊,来喝一杯我就走了。让我好好敬你一杯,喝过就算原谅我啦。”苏卓毕恭毕敬地举杯递到林墨面前。

      墨一杯下肚,“这个甜归甜,润归润,后劲怎么怪怪的。”

      苏卓使劲闻了闻,“怎么怪了,不就刚刚从桌上顺的桂花酒昂。”

      “啊?这个是酒?我不能喝酒……”墨脸上有些惊恐。

      “喝酒会怎么样?”卓毫不在意,酒量小的人见多了,能有多夸张。

      “我会睡着的……”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已经倒在怀里,卓漠然接住了他,只当他在闹。

      “怎么会这么快睡着,我可不上当”,可是此人全身不使他自己的劲儿,只顾趴在别人身上,沉重得让卓感觉不像一个单薄的人,捧起他脸看竟然已经两颊泛红,任怎么呼唤他都没有反应……要不是这人呼吸沉重匀称,苏卓可能要出去叫大夫了。

      报应来得有点快,墨这货不仅睡得雷打不动,还随便抓住什么往怀里一裹就不撒手了,比如别人的胳膊。

      卓使出浑身的劲儿才把他缓缓放在了床上,胳膊却被他扯住踉跄半跌在他枕边。先慢慢踹口气吧,看着眼前他毫无防备通红的脸,卓不敢相信,刚刚脑海里竟然闪过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卓不住地敲打自己,“苏卓你今天要是放任自己乱想,趁人之危可是一世英名就没了!”

      睡得这么沉,手劲儿还这么大,卓心里嘀咕,却戒不掉他温热的鼻息吹在手腕上酥酥麻麻,算了,手借他一晚上又如何。

      第二天清晨墨感觉有人轻轻摇他,睁眼是卓枕在他眼前不足一尺,与他目光对上时,瓷白的脸上透着薄红,不及躲开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怯。

      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挤了一下双眼,睁开还是刚刚的容颜,墨喃喃自语,“唔,是我的梦还没有醒么……”

      卓笑看他的反应,趁手给他拨了一下凌乱的鬓发,静静等看他什么时候才反应过神,差不多该起来惊叫连连了吧。

      “啊!你昨晚怎么没走!”墨慌得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脑袋。

      卓只是悠闲地起来整整衣衫,“啊?不是你拉着我不让走的吗,我的手都麻了……”

      “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拉你的手你肯定自己知道会抽走啊……”

      “什么”,卓差点没忍住掐他,“你是拉着我的手装睡?我说你怎么睡得这么快!”

      “诶等等,我真的一开始只是想吓唬你一下,就一下,没想到劲儿上来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墨急着解释,透亮的嗓音掺着哭腔,当然只是急出来的。

      “哼……”卓听明白了,但是这怎么能善罢甘休,“那你现在要负责任了”,说着不由分说地靠近他眼前,轻柔地亲了亲他好看的颧骨。

      这可不是乘人之危,是他,一副以为昨晚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那便顺着他呗。

      四目缠绵不过一瞬,墨脸红到了脖子根,喉咙的音节轻到听不清,“天哪真不是梦么……”

      外面有些声响,老管家在叫早,猫和鸡打得不可开交,庭外勤劳的车辙声碾过了砂石地,再过不久叫卖声就该热闹起来了。

      “我这条半麻的胳膊都归你负责。”卓按着自己扑通扑通的胸腔,速速离了他,三下两下整好了衣冠。

      “呃……什么?你是说,真的没有什么吗?”墨的凌乱可能喝足三杯浓茶都没办法一下子清醒过来,待看到卓从容地一再肯定,他才放下心来……这才是一世英名,差点计划外……可是刚刚一个占尽便宜的吻又怎么算……还好他今天之内应该还算不清。

      待整装待发,卓突然想起来问他,“对了,你刚刚说的,昨晚做了什么梦……”

      墨又像被雷击中一般僵硬,默默迈腿自顾自地走了。求别问了,是足以一整天都不理人的梦……

      ***

      “看看赵安画的,这在城郊的山林里。对了,你家在哪边,顺路过去看看吗?”墨望了一眼卓,她今天收拾得一身利落,是做好了下洞的准备。

      没想到他还想着这事儿,卓投过去的眼神有些感怀,不过林墨今天一天应该都会躲开她的目光。“行啊,我记得是城边上那条街尽头。”

      城边上那条街,竟和小时候一样的模样,旧水井和老铺子的颜色都未曾改变。只是路尽头的家,比记忆中的样子阔气了许多,门口拓宽了许多,门额上赫然刻的是“沈园”,看来是有大户人家把这地买走了。

      “喏,看来就是这里了,我想我们俩隔的够远,小时候不认识也是正常吧。”苏卓见有人出来打水,竟只想拖着林墨灰溜溜地逃走。算了,往事休矣,也算了却一件悬念。

      “走吧,以后把你们苏家的名号刻在京城好了。”看林墨的样子,苏卓已经渐渐摸清他了。

      他这幅模样就是准备了后手,你需要问他,“为什么是京城?”

      然后听他说说看,又是什么离谱的点子,这时林墨嘿嘿一笑说道,“你帮二王子找回了宝物,不得领赏吗,赏钱太多花不完,你在京城置办一个宅子,就叫苏宅,但你人在高国没空打理,就由我来帮你住着就好了,不用客气。”

      卓被他荒唐笑了,“听起来你挺美啊,以为租金不用交吗?”

      墨闪着亮晶晶的双眸,“啊我们这交情还用交租吗?”

      苏卓知道他在干嘛,每次他觉得你该伤感的时候,就干出些离谱的事情逗你笑笑。可是他笑得越暖,人心越软,终有一天这颗心最后一点防备也要被融化。

      卓低眉微笑,“诶也可以不交租,你这样,你加个苏姓,正好我们家挺缺男丁。”

      任他吵吵闹闹一路,“哎呀这可太黑了,现在交情不如碎银几两了啊,老板娘心太黑,我们卖艺不卖身的……”

      ***

      赵安指的地方是怎么回事呢,看起来像一个寻常大户埋的密道,在山林之外已经被打开过了,只有虚土和杂草掩盖着洞口。打灯进入里面,经过长长的甬道,里面又有小房间一样的联结,折出两条分叉来,里面的机关似乎已经被破坏了,不然应该还是有一些防御性的凶器会触发。

      走到头了,墨点上火把四处仔细照了一下,“看来这个地方不止两拨人来过。”

      确实,除了脚下这个看着比较大的房间,再也没什么特别的了,也许曾经这里有过财宝,但此时此刻光秃秃的,活物来了都得饿死。

      卓感觉线索要断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再过一些时日,这地方恐怕都要成老百姓的地窖了。”

      “做地窖这里有点过于潮湿,可能靠近水源,这不会没有考虑防水,水灾来了得淹吧。”墨突然想到了什么,“诶,搞不好,这里已经被淹过了……我们先原路出去一下。”

      林墨出来之后,拿起来对着地形仔细左看右看,在赵安的地图上又添了些笔画。

      “这什么,不会吧……”墨十分认真地回头问卓,“二王子真的没说他为什么要选我吗?”

      “没听他提起啊……只说这个林墨能力非凡这些。”

      “这难道是巧合么,我们去爷爷家的旧宅看看,这个地方的内里跟林家旧宅的地道很像!从这个地方下面走得七拐八拐的,仔细看这走向,不正是旧宅的方向么。”

      这么一说真的思细级恐。如果不是林墨,怎会想到他们那被水灾淹过的旧宅,地道可以和这边联通,只是中间有一道机关门。不过这机关门也不需要破解了,林家地底下的大地窖就是这个地道迷宫的终点,一个十二面对称的大房间。如果不是林墨找了林父仔细聊了地窖的一切,又怎么能搜出爷爷留下的机关钥匙,打开了藏着小宝箱的机关,里面赫然是另一个奇趾盒。太奇怪了,林墨既感觉到谜题被破解的顺畅感,又十分不安这种巧合。

      “这个奇趾盒……可以用邹奇的办法来打开吧?”卓十分敬佩林墨这几日展现出来的聪明才智,看似运气奇佳,实则有许多巧思和穷追不舍,只有他能想到吧。

      “嗯嗯,我已经托人在备材料了,江临城比不上朗宁城,有些材料还得从别处调货。”林墨认真的侧脸给人一种肃静的安全感,与平时灿烂的样子又大不同,也许正是他这十分认真的一面,让他在人才济济的翰林院也能崭露头角。

      墨沉浸于某些思考,转头又问在一旁的林父,“比起这个,爹我再问问你,林家和高国有什么渊源么?”

      林父眯起眼想了许久,“我小时候听你爷爷说过我们是高国后人什么的,但他后来又从来不提了。”

      后来他们在旧书堆里又找到了一些老辈的记录,林家,确实祖上与现在高国皇族同宗,但是选择留在中原的一支,因此说不上是高国后人。想来祖上与高国开国祖宗必然经历了什么分裂或是分而繁衍,更可能是后者,不然这高国的传家宝,怎么会通过奇趾盒联结到了林家。

      听苏卓说,传闻高国祖宗,除了开国传奇的两兄弟,应该还有个从未出现过人前的姐姐,后来就没有这个姐姐的任何记载了,只有兀然的一个碑,连名字都没刻,只刻是高祖公主。后来开过的两兄弟出现隔阂,斗了个你死我活,弟弟不知去向。

      各人恍然大悟,那么想来,这个奇趾盒打开之后,说不定就会指向下一个奇趾盒的位置,三个奇趾盒在一起也许就是打开最后宝物的关键。

      ***

      这公事是告一段落了,只等假以时日,材料渐渐备齐,就可以解开手中这个新的奇趾盒的秘密。

      比起解谜,最近林墨遇到的烦恼都是些他极不擅长的。

      比如,不知为何,苏卓就这么他房间稳稳住下了。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太累了倒头就睡,第三次有人提了一嘴又不了了之。

      “今晚你要走吗还是也睡我房间呐……”林墨尝试过非常明示地暗示她。

      “那我走?”苏卓也是那种,随便你说向东就向东,不多啰嗦的类型。

      “唔,不过今天也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啊。”嘴上说着,墨也已经自觉躺进他那临时的小塌上了。

      “睡房顶上啊。”

      墨在被窝里漏出一个震惊的小脸,“什么,真的吗?”

      卓实在是忍不住逗一下他,任何机会都很宝贵,“嗯啊,这么晚了我上哪去。”

      “那我的床还是让给你吧。”君子之交,林墨你的君子之交就是昨日还懊恼过于亲密,今天就可以面不改色地留人过夜了是吗。

      卓歪着头细细扫着他的脸,目光停留在他圆滚滚的耳垂上,这个人的耳垂,怎生得这么圆。

      看得墨有些无措,忍不住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什么,我耳朵怎么了吗?”

      “颜色不对”,苏卓这衣冠禽兽,说着就凑了过去轻轻吹红了他的耳朵,“现在好多了。”

      墨捂住热热的耳朵不住地愠怒,“你出去,现在出去睡大街!”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现在开始规规矩矩待着,晚安。”苏卓撂下这话,衣服也不脱就钻进了被子里装死过去了。

      气的林墨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是第一桩,忍一忍倒也罢了。还有第二桩,真是大危机。

      ***

      那日一家人吃饭,林父突然说起来,“你母亲听说你要停留几天,争气得很,早前请的好几位媒人,现在都聊了好几户好人家,这几日有空了找你母亲好好相一相呗。”

      话没听完,墨一口茶直喷了出来,卓刚送到嘴边的两根豆芽菜楞是手一颤全抖在地上了。

      林墨,相亲?太刺激了吧。

      墨转头望向苏卓,那货慌着弯下腰去在装作捡豆芽菜呢……

      “不,不是,我这不是事业还没站稳,这有点着急了哈……”墨想也没想就驳了回去。

      林父也十分支持妻子,及时开始配合,“你说你早就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都没管过你,听说你其实也没有心上人,那你倒是也跟你母亲一起努把力呢?”

      “但最近也是公务繁忙……”林墨脑子里速速想法子,却头头都堵,他只盼桌底下那货赶快出来救场。

      林母岂会轻言放弃,“其实有一家实在是优秀,门当户对,温柔顾家,那画上的样貌俊得紧,且是江临本地大户,跟你上京也可以,这条件上哪找去。我就……我就先应承下来了,今晚你抽空去看一眼呗,就互相看一眼,什么话都不用说呀。”

      这真是突然水漫金山,没法招架,“我今晚,今晚有个事情咧”,墨咬了咬牙说,“不去……”

      “能去”,墨和卓两人几乎同时出口,苏卓在桌底下听着,又是大家闺秀又是门当户对,心里不是滋味,有些怄气爬了出来,强笑着说道,“那公务,我帮你跑一趟的事儿,有什么比终生大事要紧呢?”

      “诶你……”墨被噎得说不出话。

      卓还要继续掰扯,“说不定,你命中注定就这一个姑娘,天作之合,你这一推过去就错过了怎么算?”

      空气里酸味太浓,林父林母都想去看看是不是后厨醋坛子翻了。

      一直到等到傍晚,林墨整个人还是僵硬的。虽然不懂女孩子,也搞不懂恋爱,但现在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情况,他还是懂的。

      苏卓送林墨到街上,独自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淡淡说着,“你可别紧张,一会儿见到人家姑娘,也别什么话都不说,问问姑娘大名,夸夸人家。”

      墨一着急就握住了她的手,等人回过头来,手刚暖热又默默松开,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他没来由地拍了拍脑袋,“喔,说是要带枝桃花在手上,作为信物相认。”

      两人面面相觑,怎么都快迟到了,这才想起来呢……只好又急着分头去寻桃花。

      苏卓赶到了卖花的摊子上,摊子上只剩最后一枝桃花了,卓眼疾手快收下了。恰有一曼丽的少女,手里也是一枝桃花,可见是刚刚从这里买的,见了苏卓便不走了,踟蹰顾盼少顷,挺而向前问道,“公子可是……呃,也买的桃花?”

      苏卓愣了神,看眼前的女子杏脸桃腮,亭亭玉立,手中的桃花更是娇翠欲滴,与自己手里最后一枝耷拉的桃枝杈相比全然不同。女子怕是也看见了她手中的干瘦桃蕊,颔首笑了,苏卓定了定神作揖道,“正是,不过还是姑娘手里桃花鲜美,正是鲜花随美人吧。”

      那少女似乎很受用,竟大方地将其手中的鲜花塞给了苏卓,轻巧地夺走了她手里的那枝,笑声如铃,“那就换给你吧,不用客气”,说完便心满意足地回身走掉了。

      这……算了,反正是给林墨的。

      可是林墨又干了什么离谱的事呢,两人再碰面的时候,苏卓心里惊叹,这人哪里是去找桃花,这人是从地上随便捡的花吧……

      “墨儿啊,你这是哪门子的桃花,这是朵木棉花……而且你是从地上捡的吧……”说着把手里的桃花放到他手上。

      墨不好意思地笑笑,“这突然之间的哪儿也找不到桃花,你怎么找到的?”

      “买的啊,咱去摊儿上正经买的。而且遇见了个美人,送了我枝极好的。唔……真好啊……唉说不定那就是你要见的姑娘吧”,苏卓今天是自己也没发觉,整个人酸得,拧一拧都能煮一锅鱼。

      墨听着着急,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唉呀……总之,反正,就是说……这枚木棉花送给你,你可要等等我,不许走了喔。”

      什么人呐,送的花不是干的就是捡的,又是哪个冤种还当宝一样收着。

      卓在桥上无事晃荡,还是先前见到的那位少女,怀抱着从卓手里顺走的干瘦桃枝,满面桃花走了过来,“诶,又是你!可算让我找着了,我给你的桃花呢?”少女有些愠色。

      “呃,呃……不小心掉了……”苏卓拙劣地解释。

      少女显然也没太相信,“掉了?真不小心,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苏卓……唔,姑娘芳名……”其实苏卓见了姑娘嘴上也没多利索。

      “苏卓啊……我叫冰冰,蒋冰冰。”

      卓倒吸一口凉气,这名字感觉听过,“您的名字如您的人一样美妙,您是来等人吗?”

      “唉等人怎么也不来呢,算啦,我这个也给你吧,下次别丢啦。”少女说着把自己手里的花也插在卓的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

      人都走远了,林墨才姗姗来迟,卓戳了戳他肩膀,“你上哪去了,怎么才来?”

      墨弯腰喘了口气,“唉人有三急……怎么了?”

      “回吧你,人已经走了。不过我替你见了,只能说,你这回亏大了。”

      “噢,是么”,墨还是一脸懵,不过想来这样最好,总算松了口气,“唉那太可惜了,不过也没办法……咱回吧。”

      见着卓的背影,比来的时候可是轻松许多,墨眼中含笑,这却不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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