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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我把我的这些想法告知了约克，他同意了。”
“于是，奔波几月安排好一切事宜后，我们最终决定，在那场舞会上，向众人宣告我和约克解除婚约的消息。”
……
薇薇安娜看向身旁安静敛眸的维洛德，朗声道：“讲完啦，前因后果大概就是这样了。”
“你不会听睡着了吧？”她身体前倾，转过头玩笑道。
维洛德微笑着捏了捏薇薇安娜的脸颊，并在她开始做作地喊疼并拍开自己的手之前快速挪开，“犯困了的人不是我吧？”
薇薇安娜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午后就是容易变困啊……”
“那场舞会，对你来说很重要吧？”维洛德摸了摸薇薇安娜的头，把她揽到身边。
薇薇安娜惬意靠在维洛德怀中，提起这件事，她的神情重新变为认真。
“是的。”她道，“对于我来说，那是一场具有纪念意义的舞会。”
“……舞会结束，过去的一切，就都结束了。”薇薇安娜低声道。
明明也没有过去很久，但薇薇安娜回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总会觉得，那是一段距离她十分遥远的时光。
努力追寻着外祖母的脚步，努力学习着各类繁琐贵族课程，力求把作为淑女的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完美，对于舞会的热衷超乎想象……
好奇怪，如今回想起来，和现在的她差别好大。
不知不觉间，她自身已经改变了这样多吗？
“但你不会后悔。”头顶传来维洛德温和的声音。
“是的。”薇薇安娜回过神，笑着答道，“我不会后悔。”
“虽然，告别过去，总是会伴随着一些阵痛啦。”
“但是！”薇薇安娜坐直，抽出身侧的虚空之剑，举起手，摆出一个挥剑向前的姿势，朗声道，“告别旧的旅程，新的冒险才会开始啊！”
只要，是像父亲所说的那样，走在那条她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路途上。
薇薇安娜轻笑想道。
怀中温度消失，听到声音的维洛德转头看去。
在满室璀璨夺目的珠宝中，薇薇安娜望向远方，眼神坚定，身侧流淌的金发如太阳般闪耀，红唇缓缓勾起，似乎对未来的一切充满勇气与希望。
与此同时，不知何时拉长的阳光蔓延至她脚边，温柔亲吻着她裙角下的光裸足背。
——带着无尽的包容与祝愿。
恍惚间，维洛德像是看到了，曾经于纳托凡特巍峨广场前所见的，那座象征着爱与美的爱芙罗黛蒂女神雕像。
——美丽得不可方物。
只是，这一瞬间并没有持续很久，由于动作幅度过大，薇薇安娜有些坐不稳了。
她摇晃地看向维洛德。
维洛德回过神，伸出手，扶稳薇薇安娜。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顺手环抱住她，只是站在她的身边，像是守护着公主的骑士那样，随侍在侧，恪尽职守。
薇薇安娜疑惑看了一眼维洛德，搂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维洛德摇摇头。
在薇薇安娜疑狐的眼神中，他低头看向她，湛蓝眼眸深处蕴藏着某种令人近乎溺毙的汹涌感情：“只是，突然发觉，你真的是……十分美丽。”
薇薇安娜一怔，随即低下头无声笑起来。
“哼，我一直都很漂亮。”她娇声道。
“我也这么觉得。”维洛德缓声附和。
闻言，薇薇安娜抬起头，上下扫视一眼维洛德，心中疑惑更甚：“你到底怎么啦？”
“……想知道？”
“你说呢？”
维洛德敛眸：“我在想，离开城堡决定环游世界的公主，是否需要一名随侍在侧的忠诚骑士。”
“晚上相拥着睡在一起的骑士吗？”
维洛德：“……”
他无奈扶额。
作为一句话就把气氛破坏得丝毫不剩的人，薇薇安娜没有丝毫自觉。她仍旧兴致勃勃挑拣着维洛德话中的漏洞：“还有，我可没见过胆大包天到随时随地和公主呛声的骑士。”
维洛德叹气：“……这是重点吗？”
薇薇安娜反问：“这不是吗？”
“而且——”
维洛德无奈听着薇薇安娜接着道。
“更重要的是——”
“故事的结局，总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你见过哪一版童话故事是公主和骑士共同谱写幸福结局了？”
“所以，把你的身份修改一下吧。”
“王子殿下。”
话落，薇薇安娜跳下长柜，赤脚踩上雪白羊绒地毯，向着前方各式裙装走去。
徒留维洛德站在原地，怔怔望着她的背影，下一刻，忽地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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