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品《静水流深》

作者:吾栖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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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豳风云扬1-2


      第一章:夜未央
      第二章:思未断

      一、章节人物
      出场人物:
      刘锶(行三)
      子敬(刘锶侍卫)
      刘镗(行四)
      刘铭(行五)
      武圣(卫王)
      郑后(刘之淙、卫国四公主)
      刘镱(行二,文清娘娘所出,嫡长子)

      提及人物:
      文清娘娘(卫后)
      惠妃(卫妃,越国孙氏)
      刘钿(卫王长子,惠妃所出)
      裴少西(刑部任职)
      张庭(禁军统领)
      张广(张庭之子)
      苏文远(原太傅,颐养天年中)
      苏清(太傅,苏文远之孙,袭爵位)

      二、情节梗概:
      第一章:夜未央
      开篇以刘锶做忆江南为引,点出故园已远,身在沙场处境。
      子敬送药,劝刘锶服药。
      刘镗刘铭夜访军帐,各怀心事。

      第二章:思未断
      出征前武圣密召,刘锶谏言。
      刘锶回顾与四公主刘之淙的唯一一次见面。
      刘锶追忆刘镱。

      三、细节分析:
      1.刘锶反复念“何日回故园”。
      每一首词都有其独有韵律和曲调,刘锶挑灯著词,应该是有感而发,但这一句他并非吟诵,也非歌咏,而是用了一个“念”字——而且是反复的念。这个“念”字的使用更能表达刘锶当时的心境,因为这并不是闲来歌赋咏志,而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缅怀。
      “江南已远,恍若一梦,空留遗恨,思之无益”,所谓江南故园,肯定不只是单纯的一个园子,而在那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刘锶也心知再也回不来,所谓的何日回故园,其实只是明知不可能回去,却还是忍不住心生感慨。一个念字,体现出刘锶即使因着自己感性写下缅怀的字句,最终还是用一种隐忍的方式来抒发。

      2.子敬劝药。
      子敬劝刘锶喝药的过程其实极其有趣。
      刘锶不愿服药,一闻到药味儿就避开不看子敬,他并不是不知道喝药的必要性,但此时还是小小的“别扭”了一下,甚至连消带打,想避过这一关。
      但是深知其秉性的子敬完全不吃这套,反应是不卑不亢、不疾不徐、软硬兼施——且看子敬劝药三部曲:
      其一,“药凉了就更苦”。
      从后文可以看出,刘锶嗜甜,药本就是苦的,凉了更苦。子敬的意思是:二者相较取其轻,您还是趁热喝了的好。
      其二,主帅身份的重要性。
      刘锶身居主帅之职,自然不能在大军蓄势待发之时倒下。这一次子敬是激将法,字面上是让刘锶以大局为重是以恶言相劝。
      其三,情感战术。
      首先抬出的是刘锶的两个兄弟,子敬此番送药,从语义中能看出来,多半是出自刘镗刘铭的授意(否则刘锶也不会有之前刘锶一句“侍卫做奴婢的活儿”的话),最后终于亮出了杀手锏,也就是刘镱。最终结果当然是刘锶喝药,而且是端了药碗一饮而尽。且不说从这段话中能看出刘锶心目中到底孰轻孰重,但至少可以知道,子敬的的确确是刘锶极其亲近与信任的人。

      3.刘镗踢刘铭。
      刘镗刘铭二人一母双生,关系自然比一般人亲厚,从刘锶的态度而言,他与刘镗较为亲近,刘铭言语唐突,刘镗这一脚,表面上是踢刘铭,实际上是真心维护这个弟弟。
      虽然哥哥宠爱弟弟是理所当然,但身在帝王家,不比寻常人家,刘镗对刘铭的爱护就显得特别,从最初的“镗儿看着铭儿只是开心”,到后来加上刘锶所言“好意帮你”与之后那句“不知是像我还是像镱哥”,可见刘镗对刘铭的爱护不同一般,这爱护在下文的对话中也有体现。

      4.刘铭刘镗为刘锶鸣不平。
      灭虢之后不到半年,卫王便派刘锶出征伐郑,刘铭为之不平,说拼死拼活去了半条命,结果奖金少,休假少。如果这话放在平日说说也许还比较恰当,但是放在大战前夜,就有点突兀。这有两层解释:一是刘铭心直口快,少年心性,不分场合,不知轻重,另一层却可能是他有意为之。但不管本意如何,这一句话足以让刘锶卸下部分心防。
      刘镗并非没有自己主见,但他心向着刘铭,自然顺着刘铭的话头。此时提及了刘钿,惠妃所诞长子,从刘镗言语中可以看出,卫王子嗣之间,起码分了刘锶与刘钿两派:刘锶只是庶人所出,自小东征西走;刘钿出生尊贵,又是长子,卫王留在将之朝中。从刘镗说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与刘锶此时是在同一战线。

      5.武圣问刘锶对郑后的看法。
      刘锶谏言,带回郑后于理不合。武圣最初的态度是玩味与饶有兴致听取刘锶的看法,这个玩味与饶有兴致值得推敲,到底是刘锶谏言这件事本身引起武圣的兴趣、抑或是刘锶所言之事让武圣关心。从后来的对话来看,是后者。
      武圣似乎很关心刘锶对郑后之事的看法,在刘锶提出异议之后,武圣第一反应并不是被忤逆的不悦,而是饶有兴致地解释与回应,待刘锶提出另一个可以说得上是合情合理的解决方式之后,武圣这才皱眉,出人意料地问了一句听上去十分亲近而非君臣之间的询问。一句“你不喜欢么”,十足的人性化与情绪化,武圣与刘锶之间君臣的立场一下子转变成父子之间的对话。
      从这一句,我不禁怀疑武圣、郑后与刘锶之间是不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

      6.郑后赠刘锶玉佩。
      如果以花喻人,郑后的天人之姿与清艳绝俗的梅花倒是相得益彰。
      刘锶为郑后倒茶,郑后以玉佩回赠,如果是放在别的人身上,或许可以当做礼尚往来,但是放在这位骨子里透露着淡漠和疏离的郑后身上,就有点儿不寻常了。
      其实不寻常的地方不仅限于此:
      其一、武圣其他王子不选,偏偏挑了庶出的子嗣刘锶为郑后倒茶。
      其二、郑后一语道出刘锶姓名。
      从这里几乎可以确定,刘锶的存在于武圣和郑后之间的纠葛肯定有莫大的渊源。武圣对刘锶喜怒无常,证明刘锶的诞生,其实并不在武圣预期之内,又或者其实是个错误,这错误曾让武圣后悔过,所以连带对年幼的刘锶态度多变。而郑后的表情转变——从轻愁,到温情,到微笑,最后笑容中添了暖意——这些表情变化多半是因为刘锶的缘故,尤其是最后的笑容,以及赠与刘锶的玉佩,足矣说明郑后对刘锶并不像武圣那般纠结,又或者曾经就接过,只是现在释然了。

      7.崇明殿外的梅花。
      十五年前,刘锶听到武圣一句“淙,殿外的梅花都开了”,出征前,武圣让刘锶转告“崇明殿的梅花快开了”。
      是不是十五年前,在刘锶走后,武圣与郑后的密谈中有相关的约定,比如:下次崇明殿梅花开得时候,你就回来吧,回来了就再也不用走了之类之类(有木有想起杨过小龙女十六年之约,最后俩人“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笑傲江湖”,哇卡卡卡,好像这素定情之约啊偷笑~~)

      四、费解之处:
      1.刘锶恼的人是谁。
      刘镗踢刘铭那段中,言语更为唐突惹得刘锶不悦的是刘镗(调笑刘锶脂粉堆里打滚),怎么后来变成了倒像是刘铭言语有失,刘镗居中调停。

      2.不知郑后为何人。
      刘镗刘铭身为卫国王子,却不知道郑国王后是远嫁和亲的卫国四公主刘之淙。刘铭看上去顽皮不记事儿也就罢了,但是刘镗不知就有点勉强,而且,这带回郑后的命令是一早就有的,刘镗刘铭从军打仗,至少要先打听好目标人物才是啊。

      3.卫王武圣的年龄。
      武圣十五岁被立为储君立储,时值凌公二十八年春,四公主刘之淙远嫁郑国的时候是凌公二十五年,当时武圣十二岁才对,文中写的是十四岁。

      4.武圣的脾气。
      第二章最末写道“他少有大喜大悲”,在章节初又有“从小我就面对父王对我的喜怒无常”,有点儿前后矛盾。其实这二者也并不是完全不相容,其中需要用其他字句调和。

      五、闲来抓虫
      1.“若此时你手上的是一尊酒爵”中,“尊”的含义就是酒具,可写一尊酒,但用于形容酒具的量词的话,似乎不太妥当。
      2.“温热的磁碗放在眼前”中,“磁”应为“瓷”。
      3.“就是战马也得撩嚼子了”中,“撩”应为“撂”。
      4.“浅呡一口”中,“呡”应为“抿”。
      5.“洁白的梅花映着他雅致的脸,却少了几分神采。”可以明白文中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花不及人,但是读着有些拗口。
      6.“镱哥疑惑的看着那块萦萦的玉佩”中,“萦萦”应为“莹莹”或“晶莹”。

      六、个人偏好
      桂花茶+雪糖(子敬做,供刘锶服药后用)
      玲珑香(崇明殿,武圣为四公主所燃之香)
      香米桂莲糕(刘镱生母文清娘娘亲手制作)

      七、词句赏析:
      1.第二章结尾处:
      心非死物,然无解语之人,无纵情之歌,久而久之,也就荒芜成沙了。
      於我心有戚戚焉。

      2.第一章开头;
      江南美,星目蹙峨眉。掩黛微翠倚栏看,浅清鱼戏涟漪间。碧泉林间媚。
      江南秀,歌渺云烟幽。絮白槿灿杨柳绿,珠润银软琥珀光。美人舞红袖。
      江南远,黄沙朔风旋。赤火寒铁鼓声急,浴血凝眸雁阵过。何日回故园?

      三阙诗文,字数依的是宋词《忆江南》的格局,韵律为自由发挥。

      以碧山之视角:
      第一阙写的是江南秀美的自然风光,芳草萋萋,泉流林中,鱼儿嬉戏。
      第二阙写的是江南旖旎的歌舞升平,仙乐渺渺,玉液琼浆,佳人起舞。
      第三阙写的是远离江南的苍凉沙场,风卷黄沙,战鼓频传,征人思乡。

      似乎也可以理解为:
      第一阙为童年时期无忧无虑陶然忘机的时光,此时有刘镱在旁,无需过多思量,只需享受湖光山色之美以及生活之趣。
      第二阙为少年以及成年之后在东也的生活经历,此时刘锶已经略有自己的势力,也开始结交朝中大臣能人志士(或者其实还是第一阙的延续?)。
      第三阙则是此时刘锶所在战场,那句何日回故园,说得并不单单是江南,而是有刘镱所在的时光吧。
      当然,也可说是附会 ╮(╯▽╰)╭

      最后和《忆江南》一阙:

      须看破,声色若浮云。利禄功名终粪土,红颜枯骨本无殊。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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