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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雾散
“我还在医院?几点了?比赛结果出来了吗?”清醒过来的李舟抽出自己的手。
“凌晨四点,结果今天晚上才会出来。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病情?”林岸看了眼右手腕的手表。
“还能开口说话说明还活着,我总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这算是我的报应。我一直希望上天••••••”李舟凄苦一笑,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这么消极。有一只狗说过:人生就像骑自行车,想保持平衡就得往前走。你或许正处于低谷,但请相信我,我会保护你,带你走出过去的阴影,还你一个色彩斑斓的青春。”林岸双手握紧李舟冰凉的手,郑重承诺。
李舟闭上眼睛,扭转头,没再抗拒。指尖传来他的体温,她很久没觉得这么温暖了。她心里轻轻笑了,这人竟然用狗语安慰自己!靠的这么近,又闻到那种淡淡的体香,一定是这种气味让她梦到他。他终有一天会离开她吧,就像梦里那样。
她竟然没有拒绝自己!林岸心潮澎湃。他们就这样静静呆着,一句话没再说,直到医生来查房。
“你恢复得很好啊!要没什么情况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堆着一脸职业笑容。
“我现在就要出院。”
“我建议你多观察一天,这样比较好些。”
“我必须现在出院。”李舟坚持。
“咱们听医生的,好吗?反正他们昨天都比完了,今天没什么事,无非是等结果,你不在也没关系的。”林岸试图劝服李舟,虽然他没有一次成功。
“我是负责人,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李舟态度坚决。
“既然如此,办理完手续就可以出院了。注意这两天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剧烈运动,感觉不对劲马上回来检查。”
林岸办理完出院手续回来,李舟不见了。他急忙赶到张老太太病房,她果然在那里。
所有的学生都在,房间里挤得水泄不通,简直就是个早市。
“张同学病情没有大碍,你们很关心她,她和她的家人都知道,也很感谢。不过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不利于她休息。这样好吧?留几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先跟我回去,我们分批次探病。”李舟一扫病态,积极疏通现场。
林岸正想进去帮忙,路过的医生听到吵闹声气冲冲从他身边挤进去。
“你们这么多人吵什么?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你们这样不仅影响她,还会影响别的病人。都出去!”那医生一脸不悦,上下打量李舟,“你不是昨晚急诊室那个病人吗?你现在还处于留院观察阶段,不在自己病房呆着怎么跑这串门来了?!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爱护呢?你那病不好好休息是不行的。”
林岸认出他就是给李舟看诊的医生,忙解释:“这个病人是她的学生,其他人都是病人的同学,我们现在就走。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听到李舟进急诊室,房间顿时像炸开的锅,大家注意力全转移到李舟的病情上。张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心虚,躲到一边不说话。其他人围着李舟七嘴八舌。
医生脸越来越黑,林岸忙打圆场:“没事了,大家别担心,有问题呆会再问。我们先走,别妨碍医生工作。”
好说歹说,总算把学生带回宾馆。林岸费劲编了个谎:李舟只是太担心张老太太,压力过大,加上这两天太操劳所以晕倒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学生心疼李舟,为了让她安心休息,一致决定不外出,呆在宾馆打牌、下棋、看电视自娱自乐。林岸则帮着打理一切,解除她的后顾之忧。
躺在宾馆的床上,李舟觉得自己很幸福。这种久违的感觉是林岸带给她的。回想林岸为自己做的一切,心渐渐软化:也许,他真的能给我的生活带来美丽的色彩。
被吵醒,比赛结果出来了,班长晋级。挂掉电话,李舟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睡着了,还睡得很沉。认床的她竟然在陌生的旅店睡了个好觉!
充足的睡眠让镜子里的脸显得光泽而有弹性,她心情轻松地理顺过肩长发。不知不觉中,头发长这么长了。不断剪掉痛苦,总有一天会长出快乐吧?
听到消息的学生很兴奋,抱着重在参与的心理,没想到可以进决赛。大家积极出谋划策,似乎要比赛的是自己。在李舟看来那些主意都不可行,但她很享受这一刻。
班长夫妇上台前紧握李舟的手,情绪激昂:“李老师,我们一定会好好跳!绝不辜负你和同学们的期望!”
那天,他们超常发挥,一举夺得省老年交际舞大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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