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抑郁症患者面对的最大困境就是他们的认知被扭曲，就如同曾经在同一地方被被蛇咬过几次后，之后每次路过那个地方，都会时刻心惊胆战地堤防着有蛇突然窜出，哪怕那里其实早已没有蛇。

　　只要认知不改变，那无论周围环境怎么变、别人如何帮助他，患者都难以治愈。而一旦能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哪里有问题，就是在治愈道路上迈出了最重要的那一步。

　　所以听到宋怀凌的这几句，游千帆高兴得快要喜极而泣，但很快他又疑惑了：“男的和男的要怎么（和谐）？”

　　他低头扫视自己身体，像小狗在找尾巴，他甚至摸了下自己的胸口和肚子，仿佛能在这两个部位找出一个可以使用的器官。

　　宋怀凌：“......”

　　他没眼看，拉住游千帆摸胸口的手往下拉，一直拉到身下，按上去，说：“用这里。”

　　游千帆：“？”

　　然后他睁大眼，张大嘴巴，脸色五彩斑斓地交替展现惊讶、怀疑、难以置信。

　　“不可能吧，”他吸气，“身为一个排泄器官，它怎么可能有这种功能？”

　　宋怀凌：“因为里面刚好能碰到前列腺，所以会产生快感。”

　　游千帆：“......”他花了几秒钟时间消化这个刷新他世界观的信息。

　　接着，他旺盛的好奇心迅速膨胀，很快超越了惊讶和怀疑，以压倒性优势占据他的大脑。他拿出手机开始翻墙，上网搜索“gay （和谐）”，一通翻找之后找到了一个论坛。

　　然后，就听他喊：“天哪，肠道弹性这么好？！”

　　“哦，原来是这样！”

　　“Oh my god, 怀凌你快看！”他指着屏幕让宋怀凌看一个金发男孩把酒瓶（和谐）的图片。

　　宋怀凌：“......"

　　游千帆认真地问：“你们真会这么玩吗？”

　　宋怀凌忍无可忍，从游千帆手中抽走手机，说：“gay也不会这么玩，大部分gay也是正常人。”

　　“哈哈哈，”游千帆笑了一阵，站起身，“好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先去洗个澡。”

　　他走下床，站在地板上，往洗手间走，边问：“你有润滑油吗？”

　　宋怀凌：“没有。”

　　游千帆：“啊？”

　　宋怀凌：“怎么可能有。我现在下单让人送。”

　　游千帆：“好的～”他去洗手间。

　　宋怀凌在手机上买润滑油，下单的时候看到那家店里有一个项圈，墨绿色，蛇纹，做工精致，锁扣的位置还有一个银色小铃铛，非常精美。

　　他想象了一下这个东西戴在游千帆脖子上的样子，身体里的血立刻变热了。

　　他的手指放在“购买”键上，但又忽然停顿了。

　　（游千帆问：“你们真会这么玩吗？”）他表情诧异，像在看外星人。

　　虽然宋怀凌觉得项圈和酒瓶完全不是一个性质，但对游千帆而言，说不定这两个可能就是一个性质。他不想让游千帆也用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他。

　　宋怀凌移开了手指。

　　买完润滑油，他又想起游千帆刚才看的论坛，那个论坛乱七八糟的，充斥大量猎奇帖子，但他刚才也扫到了几个科普贴，似乎是靠谱的。

　　他在论坛的高热帖子里翻找一阵，翻出了一个新手指引贴。

　　贴主是名十五年资深小0，经验丰富又有耐心，贴子把整个过程都仔仔细细地讲一遍，从（和谐），旁征博引，辅以作者亲身体验，详细又生动，堪称（和谐）。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才都有，宋怀凌佩服，并认真拜读。

　　门禁响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听到，直到游千帆拎着黄色外卖纸袋晃悠悠走进房间，他才抬起头。

　　游千帆拆着纸袋，问：“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骑手小哥按大半天门铃了。”

　　宋怀凌看着他。

　　游千帆没有穿衣服，腰间系着一条毛巾，房间灯光很亮，他没有被毛巾遮住的（和谐）被灯光照亮。

　　他偏瘦，修长的骨架上（和谐）。他撕开袋子，伸手进去拿东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身上肌肉，让它们有时鼓起，有时又放松地软下去恢复平滑的模样。

　　他平坦的（和谐）也会在这种不规则的节奏里起伏，带动着上面小小的、（和谐），像一颗小果实在树枝上晃动，诱惑着动物来吃下它。

　　游千帆爬上床，跪在床垫上，他拿着那瓶润滑液，一边看上面的说明，一边不太确定地问：“这要怎么用，就这样直接涂吗？”

　　他们此刻距离很近，游千帆身上还未散尽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湿漉漉的气息，宋怀凌感到喉咙很干，他吞了一下口水，说：“是，直接涂上去。”

　　（和谐）

　　（和谐）

　　（和谐）

　　游千帆：“卧槽，你能不能先说一声，我吓一跳！”

　　宋怀凌：“吓什么吓，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和谐）？”

　　“勾引你个锤子，”游千帆在他身下挣扎着把手举起来，摇了摇手里的润滑液：“用手指戳戳就能把那里扩张得那么开吗？不需要什么工具吗？”

　　宋怀凌：“理论上应该不需要工具。”

　　“理论上？你跟你前任没做过吗？不可能吧。”

　　宋怀凌叹气：“我其实真的挺对不起他——我很排斥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包括和他，所以那个时候每次他想和我做，我都找借口拒绝。最终我们做了两次，那还是因为他对着我哭的很厉害，说感受不到我对他有任何感情，我总是逃避和他亲热，好像他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让我讨厌，他哭到我都不忍心，就和他做了。他会自己扩张好，我只管进去，然后像个机器一样动就行了。”

　　游千帆忍不住问：“你这样能有（和谐）吗？”

　　宋怀凌：“这种情况能有什么（和谐），你拿你的右手一直戳你的左手试试看，那就是我当时的感受。”

　　他抬起游千帆的腰，同时抓来一个枕头。他把枕头放到游千帆腰下把他下半身垫高，说：“不提他了。虽然我们已经分开了很多年，但这样在背后谈论和他相关的事，还是有些不太尊重他。”

　　游千帆点点头表示理解。宋怀凌从他手中拿过（和谐），挤出一些到手上。

　　（和谐）
　　（和谐）
　　（和谐）
　　（和谐）

　　真有意思。

　　宋怀凌像发现了新大陆，而且是一个上面住了许多奇珍异兽的妙趣无穷的新大陆。

　　他立刻用抓异兽一样的心情再次（和谐）。

　　（和谐）

　　游千帆呼吸沉重，脖子上的血管突突跳动，（和谐）

　　于是宋怀凌（和谐）。

　　他停顿了一下，伸手去拿放在床边的手机。

　　他把手机打开。

　　游千帆就眼见着他开始认真看手机。

　　游千帆：“？”哪有人在这种时候看手机的，游千帆不解，问，“怎么了？工作上的事吗？”

　　“不是，我找到了一篇文章，里面讲了详细步骤，我确认一下我有没有做错。”

　　按照文章里的说法（和谐）。

　　（和谐）
　　（和谐）
　　（和谐）
　　（和谐）
　　（和谐）

　　游千帆突然哼了一声，不是刚才难受时的那种哼哼，而是音调飘起来的，像小绵羊叫的那种哼。（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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