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恨半生醉梦余岁

作者:醉梦余岁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二十三章


      第一百零四章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武以哲早知道武帝会让褚炎宇平定边境,身有军功,日后也能继承大统。所以,这次的战乱是他与阿斯布的一场交易。皇位,果然让人如此疯狂。
      武帝震怒,武以哲吓的跪倒在地,褚炎宇急忙说:“父皇息怒,龙体重要。不如父皇先回去休息吧,儿臣见父皇劳累了。”
      武帝摆摆手,“无妨。今日之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其余人,还有何证词?”
      那名被武胜梅追杀的宫女秀儿,跪在地上,武胜梅阴沉着脸,“大胆贱奴,逃出宫外,如今联合了他人回来害本宫吗?”
      “奴婢不敢。陛下,当日长公主送奴婢们出宫,美名曰奴婢们侍奉她多年,她为我们找好了归宿。我们满心欢喜,以为会嫁给不错的人家。可是出宫之后,等待我们的却是杀手。”
      武胜梅指着她,“血口喷人!你这个贱奴,居然卖主求荣,来人,将此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姑母,稍安勿躁。这么着急打死她,可是心虚?”褚炎宇对武胜梅说。
      武胜梅恶狠狠的看了看褚炎宇,不再说话。
      武帝问:“长公主为何要杀你?”
      秀儿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因为当年杀死芸妃娘娘的人,是长公主派去的。”
      此言一出,武胜梅彻底崩溃了,她想上前阻止,武帝一个眼神,侍卫已经拉住了她。
      艳茹也跪在地上,“当日长公主让民妇假扮芸妃入宫,事情败露之后,她将罪责全部推给民妇。她用民妇全家的性命相要挟,民妇不得不承认都是自己的贪心。民妇打入天牢,也是长公主派人谋杀,若不是六王爷早就料到,否则民妇早已丧生天牢之中。”
      “胡言乱语……”武胜梅发疯的叫喊着。
      秀儿说:“当年长公主派人暗杀芸妃与六王爷,五王爷暗中帮衬,杀手皆出自五王府。负责与五王府联络的,正是奴婢。”
      武以哲慌了,“血口喷人!本王何时派人杀过六弟?你定是被人收买,才会陷害长公主与本王。口说无凭,你说你负责与本王王府联络,可有证据?”
      “父皇……”褚炎宇拱手道,“自打儿臣回来,五哥与姑母一直有猜忌,请父皇原谅儿臣善做主张,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保全自己。加之,儿臣为人子,更要替母报仇,儿臣一刻都没有放弃查案。五哥与姑母时时刁难,于是儿臣便有所怀疑。当时姑母遣送宫女出宫之时,儿臣心中疑惑,便一路跟踪,最后才救下了这么宫女。从她口中得知母妃之死与五哥、姑母皆有关……”
      武以哲叫喊着,“血口喷人!我与你无冤无仇,更不曾见过芸妃,何故派人追杀你们。”
      武以徽无奈的一笑,“五弟,为兄与你也无冤无仇,可不管谁成为你继承皇位的阻碍,你怎会手下留情。”
      他一直沉默寡言,如今这样的情形,也终于忍不住要说出内心的想法。
      武以哲惊恐的看着武以徽,“四哥,你再胡说什么?我知你与六弟交好,可你我也是自小一同长大的兄弟,你不该如此污蔑与我。”
      褚炎宇说:“是否污蔑,五哥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辩解?”
      “既如此……”武以哲从地上站起来,“父皇,就休怪儿臣不孝了。”
      “以哲……”武胜梅担忧的看着他。
      武以哲笑着,“姑母无需担心,待侄儿登基,定不会忘记姑母的好处。”
      武帝红着眼睛,怒视着他们二人,“你们……大逆不道……武以哲……”
      “父皇息怒。”武以哲不屑的说,“儿臣不会杀了父皇,还得请父皇在诏书上盖了印章才是。儿臣勤勤恳恳,小心侍奉,到头来被这个野种压了一头。我哪里比不上武以煦?就因为你宠爱他的母妃,就因为你觉得亏欠他们母子,你就要将他们接回来,将皇位传给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父皇,你太让儿子失望了。自打他回来,你封王、赏赐、建府、聘妻,无一不为他着想。你可还曾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儿子?”
      褚炎宇看着他,“父皇从来都没忘记过你,都是你太过贪心。”
      武以哲不服气的说:“我贪心?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回过头来说我贪心?要是你原本的一切被人夺走,你会甘心?”
      褚炎宇摇摇头,“我从未想过要任何东西。”
      “哈哈哈哈……是啊,你从未想过,可是父皇偏要给你!”武以哲似是疯了。
      武以徽说:“六弟为回京之时,若我也与你一般,可还会兄弟和睦?父皇未曾偏爱过任何人,对六弟更多的是弥补罢了。”
      “我不管!我要的是皇位,其他都不管。”
      我看着武帝就要被气死了,一个劲的咳嗽,说不出话。
      褚炎宇说:“快带父皇回宫休息。”
      “不行!今日,我必须要拿到父皇的诏书。否则,你们休想活着出去。此时,外头都是本王的人,六弟还是快劝劝父皇,免得骨肉相残。”
      武以徽看着褚炎宇,“六弟……”
      “四哥放心,他不敢。”褚炎宇自信的说。
      武以哲一笑,“本王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说着,双手一拍,殿外闯进来一队士兵,将我们所有人人团团围住,“父皇,诏书儿子准备好了,您只要将玉玺盖到上面就好,其他无需多操心。”
      正说着,门外传来厮杀声,羽鹰王府的人赶到了,武以哲命人出去查看,那人回来说,“回禀王爷,是羽鹰王带着禁卫军杀了进来。”
      “哼,来的正好,免得本王跑一趟。让修冥亲去迎战,活捉羽鹰王。”
      士兵递给他一把剑,“好了,人都凑齐了。父皇你还在等什么?”
      褚炎宇说:“若你现在放下兵器,我会求父皇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你是瞎了不成?放眼这殿上,再听听殿外,都是我的人。饶我一命?你以为你是谁?褚炎宇,别再装什么武以煦了,武以煦早在两年前就被本王的人杀死在郊外。你是大兴人,为了图谋我南国的江山,假扮武以煦,欺瞒我父皇。褚炎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他竟拿着剑刺了过来,褚炎宇急忙闪躲,武以徽掷出一只烛台,才让武以哲刺偏了一些。
      武以哲恶狠狠的看着武以徽,“四哥,你我才是亲兄弟。待我登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定会好好的养着你。”
      “父皇,你现在立刻交出玉玺,否则儿臣这手中的剑怕是不听使唤了。”他威胁这武帝。
      可此时的武帝,没有了任何力气说话,只是在不住的喘息。
      “武以哲,你果真是不听劝。”褚炎宇看着他。
      他血红的眼睛,像是要吃人。褚炎宇护在我身前,生怕武以哲会冲过来。
      白孜坃走到我跟前,用身子护着我,我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褚炎宇也放下心来。
      褚炎宇走到殿门口,武以哲轻蔑的眼神注视着他,只见褚炎宇打开殿门,羽鹰王带着禁卫军已经闯了进来。
      武以哲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修冥正跟在羽鹰王身后,提着带血的剑朝殿内走来。
      “修冥是我的人,五哥,束手就擒吧。”褚炎宇看着绝望的武以哲。
      武以哲不敢相信这一切,明明自己胜券在握,现在居然成了这样的局势,他怎么能甘心?
      就在我们都以为他无计可施之时,他却拿着剑朝我刺来。白孜坃挡在我面前,可是脚下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武以哲趁机将我挟持,将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褚炎宇急切的冲了过来,武以哲大喊,“站住,褚炎宇,你若再上前一步,你心爱的妹妹可就要死在我手上。”
      “我会放你走,你放开阿黛。”褚炎宇站在原地,紧张的看着他。“我做人质,送你出城门。”
      武以哲冷哼一声,“放我出城门?褚炎宇,我是南国的皇子,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江山。我何时说要走,我要的是南国的皇位,是整个南国,还有我手中的这个女人。”
      我说:“武以哲,你以为你挟持我,南国就能收入你囊中?我的命不值什么,南国的社稷才最为重要。”
      “你住嘴!”他厉声制止我,“巧舌如簧的女人,明明跟着我,你才能得到的更多。你却对我视作敝履,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她是你的亲兄长,你们居然枉顾人伦。鹿青黛,我究竟比他差在哪里?”
      我一笑,“我们并没有你说的如此不堪,他是我今生来世唯一爱的人。今日,你若将我杀了,自己也休想走出这个大殿。”
      武以哲看着褚炎宇,“好,本王就与你同归于尽,到了地府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褚炎宇急躁的说:“你放了阿黛,武以哲,你若要杀,就杀我,放了她。”
      青冉也紧张的往前走,父亲紧张的攥着手中的剑,不知该如何。
      “果真是情真意切,本王才不会杀你,到了地下,你还会跟本王抢她的。”说着,感觉他手上用力的一划,剑贴着我的脖颈划过,我感到轻微的疼痛,褚炎宇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将我抱住,我看到武以哲倒在了我面前。
      是白孜坃,她用匕首从背后刺了武以哲。剑划过我的脖颈,只是轻微的划伤。
      “阿黛……快请御医!”褚炎宇紧张的喊着。
      我握着他的手,“无事。”
      他低头看着我,紧张的皱着眉头。
      侍卫将武以哲的残部扣押起来,武帝气绝晕倒,武以徽急忙陪着武帝去了寝殿。父亲和青冉,将所有人都安顿好。褚炎宇让人送我回王府,他则需要陪在重病的武帝身边。武以哲谋反之事,也算尘埃落定了。
      拖着八个月的肚子,我也着实累了。回了王府,母亲陪着,见我睡下才安心的走了。不知睡了几个时辰,舒平轻声将我唤了起来。
      “小姐,公子传来消息,说是武帝驾崩了。”
      我一愣,然后费力的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时辰前。”
      “给我穿戴妥当,即刻进宫。”
      舒平扶着我,“您怀着身子……”
      我说:“我得去,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儿媳。”
      修冥在院子等我,“公子知道,小姐定是会去,所以命属下前来接您。”
      路上,他将宫中发生的事同我讲了一遍。
      武帝苏醒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亲自下旨,将五王府的家眷幽禁与府内。羽厉王削爵,男子发配充军,女子贬为庶人,赶出訾阳城。荆家重罪者斩首,轻者流放边境,闫家全族贬为庶人,赶出訾阳城。荆贵妃打入冷宫,武胜梅禁足宫宇,永世出宫。
      发落完这些人之后,他在弥留之际,写下了遗照,封武以煦为太子,继承南国皇帝之位。
      “他将诏书宣读了?”我问修冥。
      修冥摇摇头,“还是小姐了解公子。”
      我笑笑,“所以……他并未宣读诏书。”
      “是。公子造了一份假诏,诏书中,是传位给四王武以徽。”
      果然,我知他不会做南国的皇帝。帮着武以煦完成了复仇,我们也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入宫之后,武以徽与白孜坃一同操持着先皇的后事。白孜坃做事周到,颇有皇后风范。
      皇亲国戚都要守陵,褚炎宇与武以徽也在灵堂离不开,我因有着身孕,特许在后殿休息。
      白孜坃命人送了各类的吃食,汤茶,我看着都是细心准备的。
      “王妃也不知六王妃爱吃些什么,想着您怀着身子定然是口淡些,就遣奴婢送了些有滋味的吃食,还请王妃尝尝。”还是她贴身的婢女韵欢亲自送来的。
      我说:“四嫂前头忙着,还请你亲自送来这些,真是费心了。”
      韵欢得体的笑着,“六王妃哪里话,王妃记挂着六王妃的身子,奴婢不过是替主子跑腿罢了,是分内之事。若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我点点头,她退出了大殿。正面刚好碰上修冥进来,她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修冥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朝我走了过来。
      “小姐,公子命下属过来看看小姐可否有什么吩咐。”
      我说:“白孜坃命人过来送了吃的,喝的,我都好,你与他说,让他注意自己的身子。”
      “是。属下这就退下了。”修冥刚走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问我,“小姐,刚才出去的婢女,您可认识?”
      “是四王妃身边的韵欢,怎么,你认识?”看他的样子像是见过。
      修冥说:“属下想起那天夜间,送信之人的身形,似是与她很像。”
      我一愣,“送信?送信之人是个女子?”
      修冥摇摇头,“天色太晚,属下并未看清。那人穿着夜行衣,围帽,蒙面,分不清男女。只是那身形,与她很像。”
      我思索片刻,“你将此事告知褚炎宇,暗中调查一下这个韵欢吧。”
      “是。”
      对于修冥的话,我仔细想了想。韵欢是白孜坃的婢女,如果送信之人真是她,那么她究竟是白孜坃的人,还是在替他人做事?白孜坃为人大方得体,心思缜密,并不像是有高深城府之人。那么这个韵欢,究竟是谁的人?
      武帝的灵柩七日之后,有武以徽送出了城外的皇陵之中。他这一生,在痛苦与不安中度过,晚年最终也没能安稳,令人唏嘘。
      第一百零五章
      武以徽顺利登基,成为了南国的皇帝。白孜册封为皇后,有功之臣论功行赏,南国的动荡至此,也都安稳了。
      完成了武以煦交待的事情,我们也盘算着准备离开南国。这几日,他也不进宫,只是日日陪着我。
      “武帝走时,只有你一人在身边?”我问他。
      褚炎宇说:“他将人都遣了出去,留下我要单独说话。说他这一生,隐忍,屈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南国的安稳。对于武以煦母子,他都是亏欠。只是,他见武以煦如此争气,也能够担起南国的未来,也就安心了。撑着最后一口气,写了遗诏。我曾拒绝他的遗愿,让他立武以徽。可他坚决不允,最后在遗诏上写下了武以煦的名字。”
      “你还是将遗诏改了。”我说。
      “这是武家的江山,我姓褚,也并无野心当什么皇帝。加之,你也不喜宫墙中的日子不是。”他将我搂在怀里。
      我说:“皇帝这一生,很是坎坷,虽然你并不是真的武以煦,但这些日子带给他的,也能安慰他对武以煦的愧疚了。”
      “是了,我想过要告诉他,其实我真的就是褚炎宇。但想了想,终是不认让他失望。”褚炎宇无奈的说。
      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褚炎宇一愣,“或许这种可能也会有,我的这些心思,他怕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真心的疼着武以煦吧。”
      “事情已然这样,或许是最好不过的,当他与芸妃母子团聚之时,也就能明白了。”
      褚炎宇说:“倒是他弥留之际,让我提防白孜坃,他对这个儿媳貌似不太放心。”
      我不解的问:“这话从何说起?”
      “因是弥留,很多话也说不太清楚。大概是他曾看过武以徽递上来的奏章,里面有白孜坃的笔迹,这让他有些忌惮。”
      我坐起来,看着褚炎宇,“你这样一说,我想起,修冥可告知你韵欢一事?”
      褚炎宇点点头,“提过一言,因着料理丧事,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截下信件、传递消息,这个神秘人我们可是一直未查到。而白孜坃,一个王妃带着皇帝的圣旨去城门平息闹剧,又身带匕首刺杀了武以哲,这胆量,让我想起只有一个人能与她相比。”
      褚炎宇看着我,“高昌毓。”
      “没错。武帝也是看到了她的城府,才会这样告诫你吧。”
      褚炎宇思索着,“看来这个白孜坃还需要细细的查探一番。”
      我说:“不必了,左右你我也要离开南国。她是孜钊的亲姐姐,对羽鹰王府不会有什么伤害吧。”
      “你既如此说,那便罢了。好了,我们也不必操心旁人,如今你且安心养着,等着这个小家伙出来,养好了身子,我们就离开。”他摸着我的肚子。
      “大哥。”褚君卉朝水榭走来。
      我站起来,“三小姐这几日住的可还舒心?”
      她一笑,“我该叫你大嫂。”
      “叫大姐也无妨。”
      她走过来坐下,“大哥,你与陛下答应我的事,可不要食言才是。”
      褚炎宇说:“自然。陛下会恢复三叔自由之身,你们一家人可安度余生。”
      “那就多谢大哥了。”
      武胜梅派人去大兴,找到了褚家的褚君茗,本是让褚君茗到南国揭发褚炎宇。幸得宗坤早有准备,控制了褚君茗。让褚君卉主动联络了此人,谎称褚君茗重病,自己愿到此揭发。
      于是,这才有了那日发生之事。宗坤承诺,褚君卉办成此事之后,会赦免三老爷的罪,让他们在京都安度余生,褚君卉这才甘心跑这一趟。
      “是我该谢过大哥才是。”
      几年不见,她倒是安稳不少,“早知你不是褚君肃,我便也不必大费周章的与你争斗。”
      我一笑,“我若真的是褚君肃,你才不该与我争斗。”
      听我这样说,她笑了,“是了,是我太过贪心,谁知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能与你相比。罢了,终究是我输了。”
      “大哥,明日就送我回去吧,我爹娘会担心。”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说:“早如此,何必受这些苦楚。”
      “若不是受了这些苦楚,她也不会如此。”他将我搂在怀中。
      “哈哈哈……那倒是,还是你看的通透。”
      先帝新丧,新帝继位,朝中上下诸事繁多。武以徽忙的不可开交,对于他来说,这些着实有些吃力。听闻倒是白孜坃得心应手,宫中之事料理的百般周到。
      转眼,我也快要临盆,府里上下都准备着,褚炎宇便也不再进宫上朝,陪着我,怕错过我生孩子。母亲遣了訾阳城里最好的稳婆过来,住在府里候着。
      “哪有这样娇惯。”我对母亲说。
      她今日送了各种婴孩用的东西过来,又给我带了各类的补品。
      母亲说:“当时孜钊生孩子,我也是这样准备。总得都预备着,不要到时着急什么都抓不过来。”
      孜钊笑着,“母亲说的是,当时我也觉得母亲太过娇惯与我,到了生产当日才知道,大家都着急还是早早预备才是。”
      “今日怎么不带着宏儿一起过来。”我对孜钊说。
      “前日受了风寒刚好,今日便没带过来。”
      我说:“可好些了?”
      母亲说:“好了。等宏儿大些,你的孩子也出来了,咱们王府才兴旺呢。”
      “对了,听闻六王爷最近不上朝了,今日怎么没在家?”孜钊问。
      我说:“今早陛下遣了人来叫,貌似有要事相商,一早就进宫了。”
      让香穗吩咐厨房做了些母亲和孜钊爱吃的,我们三人用了午膳。孜钊惦记宏儿一人在家,就和母亲回了羽鹰王府。
      我在院里晒太阳,啸儿与源涵还没下学,闲着无聊,舒平和香穗陪着我在院里做着针线活。
      “听闻皇后娘娘要办家宴,因着先帝新丧,于是决定再过几日。”香穗手里绣着一个肚兜。
      舒平说:“你听谁说的?”
      “世子妃身边的婢女,刚才与她闲聊听来的。”
      我说:“当今皇后是孜钊的姐姐,自然是能知道这些消息。新帝登记,宴请皇亲都是例行的规矩。皇后娘娘能想到先皇新丧,将宴会延后,果真是贤惠。”
      香穗说:“王妃,世子妃是皇后娘娘的亲妹,咱们王爷又是皇帝的亲兄弟,咱们羽鹰王府这日后的富贵算是长久了。”
      我敲了她的头一下,“往后不得胡说,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羽鹰王府可就会落人口舌,就是皇帝也会忌惮了。”
      香穗吐了吐舌头,“奴婢一时替王妃高兴,所以失言了。”
      “我知你是盼着我们好,但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我对香穗说。
      舒平说:“奴婢瞧着羽鹰王与世子都是不计得失之人,便也不会在乎什么权势富贵。”
      我点点头,“没错,父亲母亲对权势富贵从不上心,只要家中安宁,才是合家的福分。”
      我们三人正在说话,家丁过来传说,说宫里来人了。
      还未等我起身,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宫女,“王妃,宫中来了刺客,六王爷为保护陛下受了伤,此时性命忧关呢。”
      “什么?”怎么无辜进了刺客?我紧张的站起身来,想要即可赶到宫中。
      谁知过于激动,闪了身子,动了胎气。不好,怕是要生了。
      舒平见状,急忙让香穗去叫府上的稳婆,命下人烧水准备,众人将我扶进了房中。
      “舒平……速速进宫看看他的情形……那命宫女……”我虚弱的说着。
      舒平安慰我,“六王爷定会无事,如今您要留着力气生产,其他不要想。况且伤剑跟着,定然会平安。”
      我摇着头,“伤剑未出宫来,定是有了要紧的事……速派人……派人进宫……”
      “是是是,奴婢会让人去,您动了胎气,先生产要紧。若是六王爷回来,见您如此也会担心。王妃,您就听奴婢的,先安心生产。”
      疼痛让我时而清醒,时而晕厥,更不知褚炎宇现在如何。稳婆一直在让我用力,舒平进来报已经派人去宫中了。并命人去了羽鹰王府通报,母亲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生了多久,只醒一会儿,晕一会儿,看着外头的天都黑了。听见母亲在外头焦急的等待,孜钊也来了。稳婆的意思是动了胎气,胎位不正,需要费些力气了。
      刺骨的疼痛使我筋疲力尽,但丝毫不敢松懈,这是我与褚炎宇的孩子,不仅他要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世上,还要与我一起去寻他父亲。
      一直折腾到半夜,随着孩子的一声啼哭,众人悬着的心,都落了地。
      母亲抱着孩子到我面前,“是个俊俏的男孩,孩子你受苦了。”
      想要说话,可实在虚弱,我用尽全力,“他……舒平……可有消息……”
      舒平握着我的手,正要说话,门外出来声音,“阿黛……”是褚炎宇。
      我急忙用力坐起来,就看见褚炎宇朝我走了过来,他坐在床边,我用力抱住了他,哭了起来。他拍着我的背,不停的安慰我。
      不知哭了多久,等我从他怀中出来的时候,四周都没了人,孩子也被奶娘抱走了。
      褚炎宇擦拭着我脸颊的泪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你可受伤了?”我拉着他的手臂。
      他一愣,“没有,为何这样问?”
      我抽泣着,“晌午,宫中来人,说宫里进了刺客,你为救陛下,命在旦夕。”
      “所以你才动了胎气,才会早产下了孩儿?”他问我。
      我点点头,他说:“刺客是真,我受伤是假。那也勉强称之为刺客吧,手无缚鸡之力,扮做太监,倒酒之时拿出了匕首。皇后最先发现,陛下早就躲在了一旁,侍卫立即就抓了起来。不等审问,那人却服毒自杀了。随后皇后下令封锁皇宫彻查,我便被留在了宫中。而这样的消息,是如何送到了咱们府上。”
      “我让人去宫中找你,也不知见没见到你。”我看着他。
      褚炎宇扶我躺好,“此事蹊跷,我会让人彻查。你刚生完孩子,需要休息。”
      “你别走。”我拉着他的手,“我陪着你,不走。”
      听到他如此说,看着他安全,拉着他的手,我才感觉到了安心,不知不觉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看见孩子躺在我身边,粉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他闭着眼睛,乖乖的睡着。长长的睫毛,像极了褚炎宇。睡梦中或许做了开心的梦,他嘴角弯着,像是在笑。
      “他长的像你,夕文。”褚炎宇坐在我身边。
      我说:“像你才对。你一直在这陪着我?”
      他笑着,“刚换了衣服过来,见你睡着。你可饿了?”
      这时舒平端着鸡汤走了进来,“您醒了,先吃些东西吧。”
      褚炎宇接过舒平手里的鸡汤,舒平扶我起来,他一口一口的喂着我。
      “陛下为何诏你进宫?”
      他说:“这些事改日再说。”
      “你不与我说,我也不放心。”
      喝完了汤,他递给舒平,这才说:“并无大事,不过是商议先帝百日祭祀之事。而后皇后留我用午膳,就在午膳时发生了行刺之事。我本也未感到异样,左右封宫调查清楚就是。待宫门打开之后,路上才得知你产子的消息。你派去的人,我询问过。当时宫门紧闭,谁人不得进出,消息传递不进去。”
      “可是查到刺客的来历?”
      褚炎宇摇摇头,“那为何放行了?”我问。
      “我也不得而知,只说或许是五王余孽,幸而陛下无碍,便草草了之了。可你接到的消息却是我性命垂危,那么此事就不简单了。此人用心险恶,显然是想让你借产子之名,难产致死。”
      褚炎宇说完,我一惊,“谁能笃定我定会难产呢?”
      他说:“不过是赌罢了。若成了便是王妃难产殒命,若你无碍,便与此人更无干系。”
      “糟糕,当时王府混乱,我并未注意那宫人的模样,如今更是不知去向了。”我说。
      褚炎宇说:“那人怕是难寻了。本想着武以哲已死,武胜梅禁足,不会有人再伤害你我,可这次的事告诉我,我们身边的危机并未解除。”
      “武胜梅与武以哲好歹还在明处,可此人在暗处,难以提防。”
      他叹了口气,“幸而你与孩子无碍,否则我一定会杀了那人。”
      我俩看着躺在我们身边的孩子,感觉特别的幸福。
      因着孩子平安降生,褚炎宇赏了府中上下。白孜坃遣了韵欢送来了贺礼,各类的金银珠宝,给我的补品。
      “奉娘娘之命,前来看看小公子与六王妃。奴婢见着小公子可爱康健,六王妃面色红润,回去禀告娘娘,娘娘定然也会放心了。王妃,那日前来送信的宫人回错了话,娘娘已经责罚了,幸得王妃与小公子无事,否则娘娘定是要自责的。”
      褚炎宇看了我一眼,说:“当日来送信的宫人,现在何处?”
      “娘娘想着王府添丁,王爷与王妃辛劳,便不劳烦两位操心。那宫人本是娘娘宫中的洒扫宫女,那日娘娘怕王妃担心王爷,便叫她来送信说王爷醉酒宫中晚些会送回来。谁知那宫人却传错了话,娘娘大怒,便已经打发出去了。”韵欢陪着笑脸。
      我一笑,“谢娘娘关怀。还请韵欢姑姑回去替我谢谢娘娘,辛苦姑姑跑这一趟。”
      第一百零六章
      “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王妃客气了。小公子奴婢替娘娘看过了,奴婢也该回去复命了。”
      “舒平,送送韵欢姑姑。”
      舒平带着韵欢走了出去,褚炎宇说:“狐狸尾巴终是藏不住了。”
      “万万没想到会是白孜坃。咱们与她无冤无仇,如今她也安坐在了皇后之位,为何还要使手段?”
      他说:“她如此聪慧,怎会不知这皇位的由来。夕文,那拦下信件之人,还有将宫女秀儿的消息透露之人,想来都是白孜坃。她带着圣旨,骑马到城门口接应我们,定然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她怕是知道,我并非是武以煦。”
      “你说的没错……”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她一直没有揭穿你我,并不是顾念孜钊,顾念羽鹰王府,而是……”
      褚炎宇说:“而是想看看这皇位,我究竟是要,还是不要。”
      “对!此人居心叵测,果然武帝让你堤防她,不是没有道理。那天在大殿上,她站在我身前,看似保护我,或许她另有打算也未可知。”我不敢往下想,白孜坃真的会如此?
      “事到如今,这中间的迷雾似乎都散去了。”褚炎宇若有所思的说。
      我看着他,“为了孜钊和羽鹰王府,我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褚炎宇将我搂在怀里,不在说话。
      等我出了月子,我与褚炎宇便去了羽鹰王府此行。母亲知道我要离开的消息,伤心不已,孜钊也舍不得我。父亲没有说话,看得出,他也不想让我们离开。
      “母亲,我们在苏州置了宅子,并不离开南国。也会时常回来看您,您若想我了,就去苏州住些日子。”
      母亲擦着眼泪,“为何要走?孩子还那样小,路途颠簸,訾阳城里家人都在也都有照应,怎么决定的这样突然。”
      我说:“也不仓促,这是我俩早就说好的。訾阳城虽好,可他厌倦了朝堂的纷争,新帝登记,他不想让他人有什么不堪的想法,所以还是我们离开的好。”
      孜钊说:“日子越过越好了,你们却要离开,能不走吗?”
      青冉握了握孜钊的手,对母亲说:“他二人既然决定,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母亲就不必再多挽留了。苏州离訾阳城也不远,儿子会陪着母亲去小住。”
      父亲想了想说:“罢了,你们想要离开訾阳城,为父自然也能明白其中缘由了。只是,以煦,我将黛儿托付与你,你定要将她母子照顾好。”
      褚炎宇站起来,对这父亲母亲行礼,“父亲、母亲放心,我定将她母子视为我的命,绝不会辜负阿黛。”
      “你记这样说,我便放心了。阿凤,你我也年纪大了,我会请辞,到时带着你去苏州找黛儿如何?”父亲看着母亲。
      母亲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回了府邸,人物众多,总要收拾些时日。离开訾阳城,去新的地方,啸儿与源涵很是开心。里里外外收拾了十几日,才算收拾妥当。
      昨日褚炎宇去宫中此行,武以徽甚是惊讶,说少了他的助力,怕朝堂不稳。褚炎宇说自己闲散惯了,不喜朝堂事务,所以只能辛苦了陛下。两人谈了许久,武以徽知道留不住他,也就同意了褚炎宇的请求。
      他回府的时候,带了武以徽赏赐的金银财帛,还有苏州的田产铺子,我粗略看了看,够我们享用几辈子了,感觉多少有些惭愧。
      转眼到了离开的日子,父亲母亲,青冉孜钊依依不舍的送我们出了城,我与褚炎宇就要开始新的生活,我这一生总算是安稳了。
      “咱们这一路不着急,走走停停,权当出游了。”褚炎宇说。
      啸儿最是开心,“听说还要走水路,我还未坐过船。”
      源涵附和到,“我也是。”
      褚炎宇笑着说:“你二人这一路就放开玩,等到了苏州,就得准备着三年后的科考了。”一听科考,他俩就没了游玩的兴致。
      我说:“还有三年呢,以你们两个的资质,定能中举。”
      怀中的轩儿扭了一下身子,啸儿说:“我这外甥定是听到了,也觉得小舅舅能中举。”
      “不得松懈才是。”褚炎宇看着啸儿。
      看着自己要紧的人都在身边,我心中欢喜。
      出城走了不久,伤剑突然命人停下了马车。
      褚炎宇问:“何事?”
      伤剑下马过来,“公子,一队人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属下瞧着像是宫里的人。”
      正说着,一黑衣男子走了过来,“还请褚公子下来一叙。”
      褚公子?宫里的人唤褚炎宇“褚公子”?
      褚炎宇走下马车,“你是何人?”
      我将孩子交给舒平,跟着褚炎宇走下了马车,前方有一辆不是太招摇的马车停着,想来里面坐了重要的人。
      那人说:“公子无需知道我是何人,只是今日前来一是为给公子送行,二是想要回一样东西。”
      “要回一样东西?”褚炎宇不解的问。
      那人笑着,“公子何必装傻,交出来吧,这样公子也好安心上路,我们主子也安心度日,更能保住公子这一生的富贵。”
      我看了看褚炎宇,对着远处的马车喊道,“皇后娘娘,来都来了,怎么躲着不见人呢?”
      听到了我的喊话,马车上的人走了下来,身穿白色斗篷,带着围帽,韵欢搀扶着她,朝我们走来。
      她伪装的委实好,就是修冥一直在秘密跟踪韵欢,都未曾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伊夕文果然聪明。”她居然连我是伊夕文都知道,果然是个狠角色。
      见我惊异的眼神,她笑着说:“不必惊讶,还记得苏庄吗?全是她的功劳,本宫不过说你在南国危险,需要立刻知道你的身份,她就送来了消息。苏庄是个重情义的。”
      我不屑的一笑,“好手段,都怪我们大意,不如皇后娘娘心思缜密。拦截书信,传递消息,就连圣旨都能拿到,还有什么您做不到的。哦,对了,假意护着我,实则是想装作从武以哲手中救下我,让我感激你。让宫女假传消息,使我难产。白孜坃,你好谋划。”
      “见笑了,不过是手下们的功劳罢了,本宫大门不出,何来谋划一说。话不多说,也不耽误褚公子褚夫人赶路,把东西交出来,本宫便放你们离开。”她看着褚炎宇。
      褚炎宇说:“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孜坃笑着,“褚公子何必装傻,本宫想要的你能不知?”
      “我不知。”
      白孜坃继续说:“罢了,将遗诏交出来,早早上路岂不更好。”
      “遗诏?什么遗诏?”褚炎宇说。
      “你我都是聪明人,自然是传位与武以煦的遗诏。”她带着笑意,却阴冷的看着褚炎宇。
      褚炎宇笑着说:“皇后娘娘真会说笑,何时传位给武以煦,那遗诏上明明写的传位给武以徽,你的夫君,皇后娘娘是忘了?遗诏在宫中好好的收着,皇后娘娘巴巴的跑到城外问我要传位给武以煦的遗诏,委实荒唐。”
      她收起笑容,“本宫没有什么耐心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先帝怎会传位给武以徽这个平庸懦弱的儿子,自然是要传位给他最疼爱的儿子武以煦了。这遗诏是你更改了名字,拿走了真的遗诏。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否则你们夫妇,连同你那刚出生的儿子,休想离开。”
      “你就如此肯定自己的想法?”褚炎宇问她。
      “那是自然。本宫更知道,你不想做南国的皇帝,这也是本宫留你一命的理由。若你想做皇帝,此时也不会站在此处与本宫说话。本宫也有你不是武以煦的证据,你若想要留着遗诏威胁本宫,那是徒劳。”
      我都有点佩服白孜坃了,她居然在暗中做了那么多事。
      突然想起,当时褚炎宇在战场,也是她告诉我褚炎宇未曾亲笔写信的事情,她原来是预谋已久。“白孜坃,从你帮我救苏庄开始,这一切就都在你的掌控中了对吗?”
      她笑着,“说来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的出现,本宫还不知要费多少事才能解决武以哲。倒是你与褚公子的出现,让本宫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这也是本宫保全你们的原因,民间有句话,总不能放下筷子就骂厨子。本宫亦是如此。”
      “果真如你所说,你没想过要害我们?那你故意透露褚炎宇受伤,故意假传消息,皆是为了让我受惊。”我看着她。
      白孜坃倒也毫不避讳,“你若小产,或是难产,皆是自己之过,与本宫何干?本宫不过是将事情透露给你,至于你如何选择,本宫怎能左右。褚夫人,这些事你不要来怪本宫了。你是褚公子最在意之人,你有个什么意外,褚公子自然方寸大乱,本宫的胜算又增大了不少。左右你也无事,过去之事便过去了。”
      我冷哼一声,她说的倒是轻巧,若我不甚丧命,她一定也不会有愧疚了。
      褚炎宇皱着眉头,“白孜坃,若不是看在羽鹰王府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与夕文会这么离开?若不是为了他们,你才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如今你却还敢跑来问我要诏书,胆子不小。”
      “罢了,你有我的把柄,我亦是有你的把柄,相互交换不好吗?”她对我们说。
      褚炎宇说:“我的把柄?你是说桑图与武以哲的通信吗?苏庄送来的消息?白孜坃,这些你该送到陛下面前吗?桑图叛国已死,信件不足为证。至于苏庄……她在大兴,你送走的,陛下心中的伤疤,你要再次揭开?你觉得,陛下会信你,还是信我。”
      听着褚炎宇的话,白孜坃十拿九稳的态度,越来越没有底气,她冷着脸,阴狠的看着我们。被褚炎宇堵的哑口无言之后,她也再没了耐心。幸好苏庄选择离开,否则若是进宫做了妃嫔,怕无福消受。
      “不管陛下信不信,本宫才是他的枕边人,本宫若说你谋反,陛下为了自己的皇位,也定不会容你。你还是乖乖交出来,本宫会放你一条生路。”
      我说:“你这个枕边人,怕也不是那么得陛下真心吧。你说我们谋反,倒是就将遗诏拿出来,说不定朝中大臣又会拥护武以煦也说不定。白孜坃,若他想做皇帝,不会轮到武以徽。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不做害人之事,这南国的皇后之位,你定会做的安稳。”
      “夫人说的不错。白孜坃,真的诏书,就是警示你的关键。你若安稳度日,无害人之心,这诏书永不会出现在訾阳城。若你有伤羽鹰王府之心,或是危害臣民,就休怪我们不能容你。”褚炎宇看着她。
      白孜坃攥着拳头,“那今日,你休想全身而退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褚炎宇将我护在身后,一对黑衣人持剑朝我们攻来。
      她的人还不是伤剑与修冥的对手,褚炎宇护着我,啸儿站在马车前,舒平抱着轩儿在马车之中。仅伤剑与修冥,就将十几个人打倒在地。
      其他暗卫一拥而上,将白孜坃与她的手下团团围住,这些她才知道自己失败了。
      “皇后娘娘是想送我们离开呢?还是让我的暗卫送你离开?”褚炎宇口中的“离开”她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白孜坃咬了咬牙,不甘心的一挥手,她手下的人都收起了兵器,“褚炎宇、伊夕文,你们最好信守承诺。”
      “白孜坃,你最好不要伤了我在意的人。”我看着她。
      她拂袖上了马车,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褚炎宇说:“这个女人,始终是个隐患。”
      “你不是有诏书在手吗?”我看着他。
      他无奈的一笑,“娘子,那诏书,我烧了。”
      我一愣,转而笑了,“烧了?刚才还说的那样理直气壮。罢了,她也不知道,也算是时刻警示着她吧。”
      “走吧。”他抱我上了马车,赶往了码头。
      上了船,我与褚炎宇站在船头,轩儿在船舱里安稳的睡着。我靠在他的怀里,漂泊不安的心终于有了归宿。
      从乱葬岗那血红的月亮,到今日美丽的朝阳,我活成了父亲母亲想要见到的样子。我爱褚炎宇,一直会爱着他,也是他拯救了我,并且在那些我不知道的日夜里依旧爱我。褚炎宇,让我用余生好好爱你……永远的爱你……
      完结。2022-05-13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6892549/23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