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秦时，我和病娇反派HE了

　　在房间里闭门休养了几日后，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也得了念端师父的允许，可以下床走几步在门口坐坐，晒晒太阳。
　　平日里蓉儿不用跟着念端师父学习医术的时候，也时常回过来陪她，给她将一些镜湖医庄里发生过的趣事。
　　起初几天，她并没有见过卫庄，心里下意识地觉得是不是当日伤势过重，以至于到现在都未曾痊愈。
　　即使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于关心，却还是明里暗里问了蓉儿许多，幸运的是蓉儿只是有问必答，并不多问。
　　那日天气甚好，万里无云，她再出门时，便看见卫庄已经拆了身上的绷带，操着一把斧头在院子里砍柴。
　　卫庄似乎也看见了她，远远投了目光过来，她却不知怎么的，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避开了这目光对视。
　　再看过去时，卫庄正专心砍柴，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也并没有看到她。
　　“小庄的身体，是好了吗？”她看向一旁的蓉儿。
　　正抱着医术研读的蓉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少年后，才回过头对她说道：“师父说，他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
　　方离燕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却又开口问道，“那他怎么在砍柴？不会拉扯伤口吧。”
　　“那日他带着姐姐来求医时，因是极难治愈的剧毒，连师父也没有多少把握，又怕留下会耽误了姐姐的伤情，本想拒绝，可他却执意要顶着暴雨在门口跪下，师父被逼得没了办法，就以砍柴为交换，让我带你们进来了。”
　　听着面前少女的解答，方离燕有些沉默，她本以为服下那毒药后自己已经必死无疑，现在却能重新活蹦乱跳的站在这太阳下，本以为是念端师父的高明医术，却不想还牺牲了卫庄的尊严。
　　可这真的值得吗？她自己也无从回答。
　　再看向太阳下的少年时，她的心里某处，慢慢下沉。

　　梦里又是一片混乱，午夜梦回时，她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地狱。
　　于梦中惊醒后，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起了一身冷汗，此刻虽然仍是半夜，可却再无半点睡意，心里思绪万千缠身，只觉得十分痛苦。
　　看一眼窗外朦胧月色，便打算起身到院子里清醒片刻。
　　一打开门，正对上院子里看着月亮发呆的卫庄。
　　自到了镜湖医庄后，她便刻意去避开与卫庄独处的机会，以致知道现在两人都未曾再说过话，不是他忙着帮念端师父做些杂活，便是她可以避开。
　　然到了此刻，终究是避无可避。
　　她默默走出去，皎洁月光温柔的洒下来，她捡了个他身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的伤……可还好？”方离燕迟疑着开口。
　　卫庄静静地点了点头。
　　“那日，多谢你救我。”
　　“不必，”卫庄答道，“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别再做这种傻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方离燕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丝丝的怒气。
　　她冷了眉眼，反问道，“什么叫傻事？”
　　“凭你那点本事，怎么就敢去找姬无夜寻仇，”卫庄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我白天在将军府门口偶然看到你，只怕你早就……”
　　察觉到方离燕的表情更加冷漠，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早就死了是吗？你可知，若你不出现，我就能杀了他。”
　　“你以为你真能杀了他？就算真得手了，你以为你能活着从将军府走出来？你就没想过……”卫庄有些急了，却生生压下了情绪，深吸了口气后，尽量平复了情绪，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觉得我在以卵击石吗？”方离燕的言辞却愈发激烈起来。
　　卫庄沉默了一会儿，意识到此刻气氛有些尴尬，便小心解释道，“我只是担心你。”
　　“谢谢你的担心，但是，我不需要。”方离燕冷冷拒绝道。
　　“燕儿，你和在山上时，变了很多。”卫庄垂下眼眸。
　　方离燕不想再继续下去，便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人都是会变的，哪次在韩国街头我叫你时，你不是也一样没有认出我吗？本就是越走越疏远的人，又何必现在来说这些。”
　　卫庄脸上露出微微惊愕的神情，“韩国街头？我，我不是……”
　　他想要张口解释，却觉得言辞无力，看着面前沉静如一潭死水的女子，他低下头，道了歉，“对不起，我可以弥补。”
　　“如何弥补？”方离燕看着他，眼中似乎有泪光闪动，“那天如果你不出手，我本可以和姬无夜同归于尽，可现在，我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方离燕知道自己不能责怪卫庄，毕竟他是救自己于水火的人，便是当日他没有认出她，她也不想将这份内疚强压在他身上，奈何有些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变了味道。
　　她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情绪，不愿眼前的人看到自己崩溃的情绪，便决绝的转身，想要回到房间里。
　　“我会替你，杀了他。”卫庄说的信誓旦旦。
　　方离燕停下脚步，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等着眼里的泪水憋回去了些，才转过头，冷漠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你喜欢我，是吗？”
　　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卫庄明显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否认。”
　　“以前的我，漂亮有活力，你喜欢无可厚非，”她笑起来，“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这样丑陋的我，你还喜欢？”
　　她撩起自己被头发挡住的脸颊，将自己脸上的刺字亮了出来。
　　“我在意的，从来都只是你这个人。”
　　卫庄说的十分诚恳。
　　方离燕却冷笑起来，“其实，你们都一样。”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她好想找个自己一个人的空间，就在里面待到死。
　　“我说的是真的，我会替你杀了他。”
　　“不必，那是我的事。”
　　说完这句话，她转过身，决绝的将卫庄的身影甩在了身后。
　　那月光，罩在身上时，冰冷彻骨。

　　那天后，卫庄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对于卫庄的不辞而别，蓉儿觉得十分奇怪，来问方离燕是否知道缘由时，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答不知时也显得有些迟疑。
　　七日后，卫庄回到了镜湖医庄。
　　他带着满身血污，就连脸上都带着伤。
　　与他一同带回来的，是一个鼓鼓的包袱。那里面装着的，是姬无夜的头颅。
　　念端师父为他擦洗着全身的伤口，蓉儿则把一盆盆被染红的血水从房间里端了出来。
　　方离燕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房间里忙活的身影，心里一片茫然。
　　有眼泪顺着脸颊划过，划得心口生疼。

　　又过了半月，他的伤势终于好转起来。
　　在那期间，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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