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今夜或不再

　　“说吧，今天为什么要出手。”布加拉提挨着希尔洛坐下，两人之前看起来并不像是正在喝酒谈心的气氛。

　　“你也不是非要今天说不可，不过我认为我们之间目前还是缺少配合。或者说，你缺少服从感，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吗？”布加拉提见希尔洛迟迟没有回应，不得不退了一步。

　　他认为希尔洛对他的话缺少服从感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之间缺少信任感。这份信任感的确实，源自于他们并不了解对方。

　　根据自己的调查，还有和她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只知道她来自一个普通的家庭，有一个亡故的妹妹，这些看似是全部了，可直觉告诉他又不只是这样，这些不足以让一个女孩子踏上加入□□的道路。

　　结果一旁的希尔洛很快就喝完了玻璃杯里的菠萝汽水，接着把杯子往前推了一下，对着酒吧眨眨眼睛，对方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始忙碌起调酒工作。

　　“……”布加拉提还是有些稍微吃惊到了，不过他很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继续说，“等一下，我想还是给这位小姐再来一杯菠萝汽水吧。”

　　等到希尔洛面前的玻璃杯加满了汽水之后，她把吸管拿出来丢掉，直接上去抿了一口，也没有看着旁边的布加拉提，自顾自地说：“我不喜欢那样，不想看到。”

　　“不想看到……”布加拉提摇头，“你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吧，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至少目前，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关系什么的，这些我不管，可是她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希尔洛唯独此刻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

　　“很多事情不是单单靠你所认为的对与错来衡量的。”布加拉提侧过头看她，发现希尔洛虽然没有顶嘴，但仍然倔强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说话，他摇头，“或许加入组织对你来说其实是个错误的决定，你似乎没有办法自我适应。我可以告诉你，这种事不少见。”

　　听到这句话，希尔洛的指节被自己握得发白。

　　布加拉提接着说：“你会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我大概明白了，为了你自己好，还是赶紧抛弃现在不成熟的想法，除非——”

　　然后布加拉提的眼睛就被一双手蒙住了。

　　不过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在场感到吃惊的只有希尔洛一个人。

　　又是这股好闻的香气，希尔洛侧头看过去，果然是今天在码头遇到的，惹人注目的大小姐，不过现在那个蜥蜴一样的替身并不在她的身上，是她收起来了吗？爬行动物和她一点都不相配，希尔洛这么想着。
　　“布鲁诺·布加拉提先生，见到我来了都不请我喝一杯吗？害得我特地找了你那么久——“
　　虽然蒙着布加拉提的眼睛，但是这位小姐看起来并不是想玩猜谜的戏码，只是单纯地想吓唬一下他罢了……

　　“差不多够了莉莉丝小姐，这次恐怕又是偷偷溜出来的吧？”布加拉提直接无视她大惊小怪的举动。

　　“真不凑巧，这次又被你猜对了。”被称作「莉莉丝」的大小姐松开手后，大大咧咧地往布加拉提另一侧的位置坐下，然后隔着他看到希尔洛，“我也要一杯和她一样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准备起来。”

　　她的后半句话是转向对酒保说的。

　　“这位是？”在等待的过程中，莉莉丝并没有闲着，她一个劲地打量希尔洛，脸上的好奇感越来越浓。

　　“还是先说说这次为什么又逃出来吧。”布加拉提转而问她。

　　“这位一定是你的女朋友吧？不愧是布加拉提，眼光很不错嘛。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莉莉丝看似在胡言乱语，实则说到最后她的表情有些别具深意，“我对漂亮的小姐一向过目不忘——啊，当然对好看的男性也是如此！”

　　最后半句听起来又像是在胡闹了。

　　希尔洛有些吃惊，一开始是对于这位莉莉丝小姐奇特的登场方式，后来是发现她好像并不如自己所想，只是一个任性又高调的千金小姐而已。这让希尔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比较好，因为之前在码头她们仅有一场连照面都算不上的擦肩罢了。

　　布加拉提面对着莉莉丝的方向稍微侧过了点肩膀挡住希尔洛：“这件事稍后再说，现在我比较好奇你的事情。”

　　莉莉丝吐了下舌头，推上了一直低低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这是她引以为傲的变装，虽然对于认识她的人看来基本等于零作用。

　　“也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啦，可是你看，有好多人在看着你这里……”

　　听莉莉丝这句话，布加拉提回过头，确实酒吧里来了些新面孔，恐怕是尾随莉莉丝一路过来的。

　　他叹了口气，然后故作凶狠：“你们几个，看什么看？难道说是想被我揍吗？”

　　成功起到清场作用之后，他皱眉看着莉莉丝，她好像还是不准备说实话的样子。

　　“你怎么会惹上这些麻烦，你的贴身保镖没有一直跟着你吗？”布加拉提从另一个角度发问。

　　“别说这些啦，我可是花了比找到你更大的功夫才甩脱他们。”莉莉丝低头玩弄着自己的发梢，假意开玩笑的语气也渐渐变得正经，“这次怕是你也帮不了我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所以？”布加拉提看她一眼。

　　“所以我特意过来通知你一声，别说你见过我，因为——”说到这里她突然起身，“我准备跑路啦。一定会有人来拜托你——”

　　最后一句话还在耳边回响，她整个人已经无从搜寻了。

　　此时服务生刚好端着汽水过来，看到跑出门外的姑娘，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会替她付的。”布加拉提对他说，然后看了眼身边的希尔洛，以及她手里还剩半杯的菠萝汽水。

　　希尔洛默默地看着他，紧接着打了一个很长的嗝。

　　之后很快她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轻咳一下转过头去，试图掩饰自己脸红的样子。

　　布加拉提的嘴角上扬了一下，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开始找话和希尔洛说。

　　“还记得上午在码头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家族吗？”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希尔洛点头，“不过刚才她说的没错，我确实见过她。”

　　“在码头的时候？”

　　“是的，她就是那个家族的小姐吧。”

　　“没错，如你所见，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可我看你似乎很乐在其中嘛，布加拉提先生。”希尔洛故意学着莉莉丝的口吻说出来。

　　“别玩笑了，如果要找喜欢的女孩子，她可不会是我的首选。”布加拉提苦笑。

　　“那么，布加拉提先生，你的首选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希尔洛别有用心地撇他一眼。

　　“不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人。”布加拉提有意在中止这个话题，“像我这样的人，女孩子还是尽量和我保持距离比较好，理由想必你也知道。”

　　“嗯，这点我们的想法一致。”希尔洛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像和我的命运纠缠在一起的人，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比起这个，我们先换个地方吧。”布加拉提警惕地看了眼门口，有几个看起来进行了一番变装的人正在朝酒吧里张望。

　　--

　　希尔洛什么都没问，她跟着布加拉提从酒吧的后门溜出来。

　　布加拉提看起来已经想好了对策，一点都像是被人在跟踪的时候应有的样子。

　　希尔洛觉得这时候应该赶紧想办法溜掉，酒吧门口那帮人估计是为了追踪莉莉丝·佩罗塔而来的，她想催促布加拉提赶紧行动。

　　结果布加拉提用替身在墙上开出了一条巨大的拉链，拉开之后是个刚好能容纳一个人大小的缝隙。

　　他一手抓着拉链，另一只手拉住希尔洛的手腕：“快，没有时间了。”

　　等希尔洛反应过来时，只听到拉链合上的声音，与眼前的光明提前告别了。她花了一点时间确认了他们两人现在应该是在墙体内部，是通过布加拉提的替身制造出来的开口进来的，跟踪莉莉丝的人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

　　希尔洛把耳朵贴到墙上，这时才发现原来外面并不是没人，只是他们的脚步声都格外轻而已，其中还有一个似乎正在墙面上行走。

　　这个被布加拉提制造出来的空间会不会被对方发现呢？

　　她开始紧张起来，布加拉提的手臂恰好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远离墙面。这时被人追踪的紧张感强烈到足以让她忘记身体的不适。

　　在一片黑暗中，希尔洛隐约能看到布加拉提脸庞的轮廓，轻轻对她摇摇头，应该是让她别动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连呼吸的节奏都变慢了，每一次吸气呼气都尽量用最微弱的幅度。

　　一墙之隔外面的巷子里，终于有人发话了。

　　“所以，人在哪里？”

　　——是一个有些沙哑的男声。

　　“我、我明明看见——”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再浪费时间了。”

　　“不要！饶了我——”

　　“这里附近我都看过了，没有见到你们说的看起像是混混的男人，更别说还带着一个女人——短发的女人，必定不是莉莉丝小姐。”

　　“只要不是小姐，是谁都不重要。能这么快就跑得没影的，一定和我们一样，走吧。这里是「热情」的地盘，我们不方便动手。”

　　“下次被我们逮到，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很快，这几个人的气息就完全消失在小巷里。

　　布加拉提确认情况安全之后，带着希尔洛出来。

　　“走。”他简单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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