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今夜或不再

　　希尔洛听到卡恩的话，故作诧异地，很是吃惊了一会，然后作出她十分擅长的，风情万种地样子开始捂嘴轻笑。

　　“她在笑什么？”卡恩的脸又比之前红得更厉害了。

　　布加拉提也很配合地微笑起来，摇摇头看着卡恩：“笑你自恋。”

　　在卡恩彻底发作之前，他的两位随从已经先展开了攻势。

　　希尔洛无暇顾及布加拉提那里的情况，卡恩的随从显然已经事先分配好了任务，两场一对一。那就说明卡恩已经对他们做了一定的调查，她明显是比布加拉提弱的那个，所以她的对手应该相较而言更弱一点吧——

　　向她冲过来的人爆发力十分惊人，转瞬已经赶快到她的身边，不知道对方是普通人还是替身使者，也无从分析他的作战方式。

　　都到这个距离了，这个人是赤手空拳吗？

　　不，绝不是，因为希尔洛看到了他手里的金属闪光。

　　看起来不像是刀具，那应该是指虎一类的东西吧？

　　希尔洛大致估计了一下安全的作战距离，准备迎击，对手的攻势已到，她有信心避开，毕竟最多只是小型的金属利刃罢了。

　　结果肌肉被锐利之物划开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不得不做出闪躲的动作，使她原先拟定的作战方案作废。

　　感觉像是被匕首割开了，那家伙手里藏着的是匕首？

　　希尔洛忍痛从不远处站起，那人手里金属物的反光面积比之前看到的要更大了，像是短刀。

　　——短刀可没有办法制造这么长的割痕迹。

　　总之就先当做是长匕首来处理吧！

　　看对方要进行下一轮进攻了，希尔洛立刻调整迎击的姿势，现在她对于对手的能力了解程度还不够，仅仅只是清楚了他也是个替身使者。

　　在他们即将再度交战的那一刻，布加拉提突然飞到了他们中间。

　　确实是以飞行的姿态，越来越快地，笔直地从希尔洛和对手之间穿过了——

　　布加拉提并非什么也没做，否则他将会被率先攻击到，毕竟希尔洛对面的人是操纵金属兵器的。

　　「Sticky Fingers」在利刃刀锋上制造了拉链，非常迅速地化解了对手的攻势，让这次攻击化解于无形。

　　从拉链的摩擦声时长听起来，这柄武器起码能有一把太刀的长度。

　　布加拉提在空中利用拉链的摩擦力暂缓了飞行过去的速度，他向着希尔洛的方向伸手。

　　希尔洛冲过去一把接住了他的手，却感觉自己也要被带飞了，肩膀处传来类似脱臼的痛感。

　　回想起这种疼痛，那还是在很多年前的一个中午。

　　安娜不小心从荡得很高的秋千上摔下来，希尔洛冲过去接住她，虽然是勉强双手接住了妹妹的身体，但是因为自己尚且年幼的身体抵抗不了这种冲击力导致手臂受伤。

　　现在的布加拉提也像坠落的安娜一样朝她飞过来，区别是方向不同，以及这股因身体抵抗而产生的拉扯感，未免太长了一点。

　　如果身边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她自己就要被带着一起飞出去了。

　　与此同时还在缠斗中的对手迅速让武器恢复成了太刀，不对，这次是大太刀的攻击范围，如果劈下来的话，不只是自己，布加拉提也会被劈成两半。

　　要救布加拉提，就得失去自己的左手，那只之前已经被贝西的钓线割得伤痕累累的手。然后就会失去大部分战斗能力，最后被对面的人收拾掉，从此这个世界上作为她本人这个存在也消失了。

　　——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或者说，你必须要懂得向老板报恩呢？

　　希尔洛的心里突然闪过加雷说过的话。

　　加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还没有报恩，要对组织报恩。

　　为了救布加拉提，自己的同僚，因此搭上自己的命，这算得上是有意义的报恩吗？

　　希尔洛与布加拉提紧紧相握的右手，抓得没有那么坚定了，她心底开始动摇——

　　想要活下去，但是也不想踩着同伴的尸体苟活。至少在这个时候，让他先离开战场，自己也能从这个僵持的局面里得到解脱。

　　结果是对手的刀光来得更快。

　　……不该在那个时候犹豫的，布加拉提要死了——

　　拉链的响声早于逼近的利刃，布加拉提用空着的手在自己身上制造了拉链，刀锋从拉链制造的缝隙中划过，紧接着他恢复自己的身体，对希尔洛大喊：“就是现在——”

　　希尔洛干脆地顺着布加拉提的方向倒下去，彻底避开了攻击，也被连带着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但是好在那股拉扯的力量消失了。

　　对手似乎准备趁他们两人没有办法立刻还击的时候补上最后一击，他上前两步靠过来，手里提着的太刀冷锋一闪，接着就仿佛被什么撞到一样突兀地飞了出去，和布加拉提之前的方向如出一辙，他尽力用武器插进地面造成缓冲，但是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让他的身体被迫停下来的是路口驶过的一部装载货车，伴随着不小的撞击声。

　　只要他是个正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都无法继续战斗了。

　　货车司机被迫停车，下来看了一眼当场吓得想要报警。

　　“搞什么啊这个家伙，如果条子来了就不好办了。你们两个，我看根本从一开始就没准备使出多少劲吧，嗯？”卡恩的脸红得像能滴出血。

　　他有一个特点，事情越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他的脸就会越红，这不是害羞的，或者紧张的红，这正是证明他的忍耐已经快超出限度了。

　　“少爷，我们告诉过您的，这次只是稍微玩玩罢了，您可不要责怪我们啊。再说那个叫布加拉提的人……”之前和布加拉提交手的随从看起来灰头土脸，但是并没有狼狈之色，他嘴角甚至还挂着欣赏的微笑，“他挺有两下子的。两年？还是三年？至少五年内，他一定会成为干部。”

　　“不能为我所用，不如现在就干掉。”卡恩的枪管已经瞄准了正在站起来的布加拉提，“你刚才提前取消了你的「能力」吧？”

　　“逃不出少爷的眼睛呢，不过我确实已经尽自己所能了……”随从做出伤脑筋的样子，“大概一半左右吧，诶嘿~”

　　这句话完全惹怒了卡恩，他按下了扳机。

　　这个距离瞄准射击，布加拉提应该没有时间闪躲，除非「Sticky Fingers」可以挡下那枚子弹。

　　「Sanctuary」在布加拉提使用替身之前先发动了，它接住了子弹，接着传来金属物清脆落地的声音。

　　“我的能力大概就是，记录一切可能对我造成伤害的攻击，仅此而已。”希尔洛和布加拉提并肩站着，面对卡恩他们，“无论你再来多少枚子弹都是一样的。”

　　但是对于那些影响不到她的伤害，她所能限制的范围或者危害程度就很小了，比如说只能延迟一个烟头烫伤的生效时间。

　　卡恩不甘心：“就这样？你就这样看着他们跑了？”

　　他是对身边的替身使者说的。

　　“没办法，布加拉提和他的女人加起来，作战能力明显大于我和少爷。”随从散漫地回答，他指指远方的同伴，“柯列娜还晕着呢。”

　　他继续扇风点火，做出像是要替卡恩打气的架势，说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内容：“如果现在回去，少爷您自己是不会被惩罚的。柯列娜已经够惨的了，少爷不会忍心放着我们不管吧？”

　　然后他并没有再给卡恩机会了，而是直接举起双手以示诚意：“真是服了你们了，真刀真枪要拼命一样，我们不打了，让我把伙伴带回去吧。你知道的布加拉提，要不是因为我主人的家事被某些人搞砸了，害得我们回去也要被惩罚，否则本不会对热情有些小小的抱怨，这点你可以理解的吧？”

　　“我知道，如果不是你中途解除了自己的替身能力，我们会被你的同伴一口气干掉。”布加拉提点头，“这次的事情我有责任，回去组织自然也会惩罚把任务搞砸了我。但是今天的事情，街上已经有我们的人目击到了，在那不勒斯热情有绝对的话语权，你们现在离开是明智的。”

　　“不亏是布加拉提，你是个可敬的对手。我知道你也没尽全力。”对方笑着点头，“希望以后再见面时我们不是敌人。”

　　无论卡恩再怎样气急败坏，也只好跟着另外两位一起退场，他当然不准备忘记今天这件事。
　　目送卡恩他们离开的希尔洛过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的手还与布加拉提的手相互握着。

　　微妙的抗拒与恰到好处的安心感包裹住了她，使得她迟一步将抗拒表现在情绪上。在等她的表现出来之前，汹涌的困意再度袭来。快要睡过去了，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浑身剧痛，意识却仍然持续涣散。

　　她终于晕倒在布加拉提怀里。

　　之前由贝西和普罗修特造成的伤，因为她的意志松懈下来，开始同时发作了。被布加拉提简单治疗过的伤口也因为刚才几番剧烈的攻守再度崩开，好在穿了卡恩同款的神色条纹西服，血迹不至于到触目惊心的地步。

　　她现在急需治疗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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