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朽木白哉番外：心（上）
【警告】
【本番外为女主x白哉感情线，免不了少许ooc，不对原作负责；糖有，玻璃渣更有，不想被虐者可以只看前两章！强烈建议感情线番外分开来看！否则就是海王设定，雷点自己排！】
莫比乌斯环碎裂的瞬间，地狱的哀鸣久久未能消散。
那是美梦？抑或噩梦？那时的她已无从知晓。
唯一确信的是，粉碎为尘埃的躯体正在一点点拼接、复原，逆向生长带来的痛觉让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折磨。一度得到过的“无尽”之力，在失去它的时候，撕裂的痛苦想必只会数倍于前——几近崩溃。
人如果承受了超出忍耐能力的苦难，便只留下本能。
那一瞬，她脑中闪过的，就是某些虚幻的影子。
记忆里的黑发少年一闪而过。
人不应当流泪……因为那意味着……心的败北……
她茫然地聚焦着视线，但做不到，影子从清晰又变得模糊，最后化为了雪花，消失在梦境深处。
视线渐渐褪色。
“……是我……输了啊。”
连呢喃而出的话语都如此琐碎，可能她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吧。
这样想着，里尤却忽然睁开了双眼。
疲倦，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嚷着剧痛，其中最为严重的又是大脑，就像宿醉了三天三夜一样难受。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早知如此，就不如在噩梦里多呆一会儿来得轻松……
等一下，这是什么气味？
她轻轻嗅了嗅。枕头上有浓郁的草药味。好像还混杂了少许桔梗的香气。
柔软的衬布是流魂街用不起的昂贵丝质材料手工织成的，枕在脸颊一侧，温度略低于空气，让人忍不住深深把头埋下去。在这种状态下，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了一件事——
现在的尸魂界，知道她喜欢桔梗的人，只有两个。
“咳……”
喉咙里的干涩让她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窗边之人微微侧身，似是被这动静所打扰。
烛光摇曳，她费力地抬起眼眸，但对方似乎并未生气。
映在瞳中的是熟悉的黑发青年，他回首望向她，今日本是盛夏，却凉得像秋天，他肩披一件充作睡衣的纯白外褂，手中握有一支兔毫毛笔，桌上堆积着尚待处理的文书信件。
“你醒了。”
和数十年前一样，他还是全静灵廷最为繁忙的队长。
里尤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
“……白哉。”
她叫了他的名字。除此之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还活着？怎么会……舍弃莫比乌斯环之后，她本应失去所有的力量，死神也好，破面也好，八重垣也好，突然抽走这么庞大的灵子必然会叫她的□□直接分解成碎屑，她应该直接灰飞烟灭才对。
“是井上织姬。”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白哉语气平静地告诉她。
里尤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对万物的拒绝，果然是世间罕见的能力，连粉碎成渣的灵子都能收集并重塑吗……
不，不对，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意识到这间屋子里仅有他们两人的里尤莫名有点尴尬。她勉强坐起身，还在适应许久未伸展的肌肉，浑身都虚弱无力，随时可能倒地，但她无论如何都急着离开。
“海晴呢？她怎么样？织姬也帮她恢复了吗？”
他投以警告般的视线，勒令她不许乱动：“志波无碍。她十天前就醒了，现在在援助各队的重建工作。”
虽然口吻无情，但白哉一定猜到了她会首先问这个问题，所以也早早准备好了答案。
她对此抱持着感激。
不过……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里尤跌跌撞撞走向房门，手指按在门上，却怎么也掰不开，如今的她连使劲握住指关节都变得十分困难，“我得……去找他们确认一下情况，浦原喜助呢？他在哪？蓝染又怎么样了？”
“——站住。你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什么了？”这次，白哉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愠怒，“违抗总队长命令只身前往地狱、斩杀数万恶鬼、以一己之力消融整个地狱的灵子，你以为你能撑得住数百次卍解的消耗，还能像无事发生一样行动自如？甚至无视虎彻队长的严令医嘱、私自离开三级疗愈结界？”
一向寡言的白哉对她发表了如此长篇大论的斥责。明明他语速不快，声音也冷漠得出奇，可她就是能感到他潜台词里藏着的责备。
她一时窘迫得不知如何回话。
“我……”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固到冰点。
“久南前辈！”这时，门突然被另外一人打开了，是匆忙从十三番队赶回朽木家的露琪亚，一见到里尤，她便高兴地露出了笑颜，“您果然恢复意识了！兄长大人，这里就交给我吧，您该稍作歇息了。”
换作平素的白哉，一定会拒绝这个提议。但或许是里尤的顽固触怒了他的神经，这次，他很干脆地接受了露琪亚的好意。
走到廊下时，他还背对着她扔下一句冷冰冰的指示：
“在虎彻队长同意前，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黑暗尽头。
里尤终于松弛下了紧绷的双肩。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处此地的理由，朽木家拥有全尸魂界最高级的疗养设施，衣食住行都能给病人提供最适宜的服务，环境也足够幽静、不必担心外人打扰，对于命悬一线，全靠织姬的双天归盾才延续一口气的自己而言，确实是比四番队更好的去处。
但偏偏是这里啊……想起之前的种种，她就觉得不该在这个地方呆太久。
“您快躺下吧。”露琪亚身上还穿着浮竹留给她的那件羽织，里尤这才想起，在她前往地狱的前一日，这个曾经同为二班吊车尾的少女已经成为了十三番队的新领袖，“兄长大人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比起过去，露琪亚的笑容稳重了许多。
看着那时的后辈成长到如此地步，里尤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里尤在她的帮助下盖上被子，额头上还时不时冒出冷汗，的确，是她太高看自己的恢复速度了，从悬崖边缘拉回来的命，现在比当年的绯真还经不起折腾数倍。
露琪亚摇摇头：“兄长大人一直守在您身边，已经十天了。若不是您今天顺利醒过来，他恐怕还会继续这样守下去吧。”
“一直吗？”她有点吃惊。
“从未离开过。工作和用膳都是叫人送来的，十天以来几乎没睡。”
这番话倒是和他刚才的态度相去甚远。里尤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反而不希望这家伙真像露琪亚口中说的这么有人情味，这只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是那样吧，本来地狱事件后就堆积了大量工作要处理，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忙碌，总比在外面一会儿被一护打断、一会儿被夜一打断来得方便。至于挑选了她枕边的书桌，肯定也是因为有病人在，被打扰的概率会进一步缩小而已。
他只是出于这种动机、偶然目睹了她的苏醒而已。
“说起来。”露琪亚迟疑了片刻，继续说，“我和恋次偶尔会过来帮忙，其中好几次……”
“好几次什么？”
“听到了前辈您……在梦里……叫兄长大人的名字。”
露琪亚吞吞吐吐地说完了堵在胸口的那几个字音。
“不可能。”里尤面无表情地反驳道。
“还抓住了兄长大人的手。”
“绝对不可能！！”
“是真的，恋次也在场，他可以证明。”
在信誓旦旦的露琪亚面前，里尤的手牢牢捂上了自己的额头。她只想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像土拨鼠一样活埋了、最好能同时火化、不留一丝存在过的痕迹、让这个世界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来过。
——好、尴、尬！
她怎么可能在梦里叫白哉的名字？还是好几次？还抓住他的手？！
难道是不小心想起了那些平行世界里的奇怪设定？还是说因为在地狱重逢时白哉说了那句“你很重要”？
拜托！她以前可不是什么爱说梦话的人！说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恰好被露琪亚听到？等等，连那个大大咧咧的阿散井也听到了，意思就是说……
整个静灵廷的人都知道了啊！！！
绝望，真的绝望。
经历了如此心路历程的里尤只能戴上“淡漠”的面具，假装心情十分平静：“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欠他一大笔钱没还呢，当时在梦里觉得自己快死了，要是当老赖、好像会对我的一世英名产生不可估量的恶劣影响，所以我告诫自己一定要记得还钱来着。”
“是这样吗。”露琪亚满脸都写着不信，但她还是很配合地笑了笑，“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喂！别这样！别用这样的表情看她！
里尤很想伸出手去再解释几遍，但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越是试图用贫瘠的言语强行解释，只会越显得她欲盖弥彰的行为很心虚而已。
更奇怪的是，在那之后，不知为何朽木家的人都对她格外友善，完全不急着撵她离开。
连一向对她态度谨慎的阿元都一反常态，隔三差五来找她聊天。
朽木家的厨房更是挖空了心思，做出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按照疗养膳食规定的营养剂量，一次不漏地往她床头送。如果她不吃完，还会接受来自厨师们默默的眼神道歉，这巨大的压力逼迫她不得不把汤都喝到一滴不剩为止。
她无奈地放下印着裙带菜大使图案的汤碗。
“味道很好。”
“感谢您的配合！”见到这个场景，厨师们才会犹如劫后余生一般长吁一口气。
里尤不禁合理怀疑，这群人是不是把她当成了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也是，在地狱单枪匹马对抗千年以来堆积的三界恶灵、还差点把整个地狱都直接一锅端的大恶人，和恶魔也差得不远了，说不定恶魔看到她都会拔腿就跑呢。
唯一的问题是，恶魔会用画着裙带菜大使的碗喝汤吗？
她低头看向碗上的独特图案。说来也怪，白哉自从她醒来后，便再也未曾来过她的房间。
看来她真的把他气得不轻啊。
里尤还在盘算该如何向他表达感谢，又不至于旧事重提让他再添烦恼。要说违规，她的确是处处跟尸魂界的法律对着来，光是撰写报告解释她的种种行为就已经是个大麻烦了，要是自己又像没事人一样去他眼前添堵，不被白眼才稀奇。
可在她想出办法之前，就有恋次双手合十对她拍掌求情：“久南前辈！能不能请你帮我把这份申请书转交给队长？”
“啊？我？为什么？”
里尤直接就是个拒绝三连。
但情商不高的恋次似乎没听出她的本意：“最近队长身边的气压实在太强了，我们这种平凡之辈随意靠近的话绝对会自讨没趣的！拜托您了！”
“可为什么是我？”
“拜托您了！我阿散井恋次此生无以为报！”
再三推脱无效，念在恋次也帮自己收拾了烂摊子的份上，里尤叹息着拿起文件，敲了敲白哉书房的门。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