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灰烬挥尽

作者:久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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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五章 Where are U


      里尤和蓝染一起失踪了。

      接下来的一整夜,静灵廷都在收拾残局中度过。

      纵使地狱来的狱卒及时出手解决,那数量众多的虚群也不可避免给廷内带去了巨大损伤,蓝染再度叛逃,目的不明,尸魂界重大战力之一的里尤也同他一并匿去行踪,地狱之口不知何时还会开启。

      简直就像是一夜之间回到了无形帝国进攻尸魂界的那时候。

      露琪亚这样想着,手上的行动却并未停歇。她是十三番队的队长,这种时候,队长是最不能表现出不安的,否则队员们都会受到感染。

      她需要让他们振作起来。

      而此时,四番队·真央施药院,等候室。

      匆匆从双极赶过来的修兵接到总队长的任务,来此检查流魂街少年“南川”的去向。之前里尤并未透露他的所在地,但替她办理了收容手续的白哉知道,便将正确情报迅速汇报给了上级。他还是那般铁面无私。

      作为副队长,修兵本来是为了“撬开那人的嘴”而来的。不过,他在路过等候室时,就因为里面传出的悲鸣和焦躁的味道停住了脚步。

      “有重伤的队员在里面吗?”他拦下端着药品快步行走的花太郎,问。

      花太郎急得口齿不清:“是!啊,不是!有人在纲弥代家的领地里发现了他!他伤得很糟糕,差一点就救不回命了!情况很紧急,请先让我过去!”

      在心地善良的四番队队士、山田花太郎眼中,救人是优先级最高的工作。

      不论那个人是好是坏,是否值得施救。

      这就是医生。

      在花太郎进入房间时,修兵用余光看到了处理台上躺着的伤员。那是个似乎全身都受到重伤的,身穿与死霸装类似的红色服饰的、黑皮肤的孩子——他的肩头被巨大的斩击撕裂,腹部也有数处遭到贯穿的洞穴,一只手臂也向着歪曲的方向被折断了。

      与其说是满身疮痍,不如说是如果没有站立行走着的话、被当做尸体也不奇怪的幼童。

      “……呜呜。”

      他的脸孔很痛苦似的歪曲起来。

      “没关系的,马上就给你堵住伤口!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这时,以怯懦著名的花太郎宛若另一个人一般,强而有力地鼓励着伤员,那声音在中庭中回响着。

      但受伤的孩子很伤心似的摇摇头,眼中流淌着泪水开口说道:“不可以的,我已经不能继续活下去了……”

      “没那回——”

      “我,我没能办好时滩大人命令的事……我,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请让我死在这里吧!”

      “陷入混乱了吗……没关系的!请尽量保持清醒!”

      花太郎拼命地如此说着。

      另一边,还有一位陷入昏迷的病人捂着右肩坐在墙边,正是私自溜出四番队队舍、前去找纲弥代报仇的黑发少年,南川无。

      他感到很惋惜。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亲手杀掉害死歌匡大人和五月的仇人了,但他还是太弱小,在失去灵力的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借用地狱的力量……而这个力量,同时也会伤害到自己。

      肺已经毁了一半。肋骨起码断了六根。大腿一直在流血。

      若非忽然降临的迷之死神出手,他现在恐怕已经死得彻彻底底了吧。

      那死神……一度背叛了尸魂界的蓝染惣右介,究竟是何方神圣?

      南川只记得,他全身都是奇怪的白色,让人望见他的瞬间只能感觉到恐惧。

      不过他也就出现了那么一瞬间而已。那是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至少南川没有看清他动手的画面,哈哈大笑着的彦弥就突然重伤倒地、口吐血沫。

      为什么这个叫蓝染的死神,会给人断绝希望的压迫感?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大仇得报,南川此刻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只是凭借惯性在呼吸而已。

      幸存下来的他在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一个名字:“歌匡大人……”

      在其背后,修兵的身体僵硬了。

      这个女性的名字,修兵一生也不会忘记,它正是东仙队长的友人的名字。但此刻,花太郎因为别的理由而焦急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桧佐木先生!请去把施药院的人叫来这里!要将他搬到最高级的特别手术室了!”

      “喔、喔!”

      然而在因花太郎的声音而重新返回现实的修兵,打算就那样原路折返时,他发现,在他转过身的地方,有一名青年男子站在那里。

      修兵问:“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有伤患……”

      比桧佐木的话语还要早一步,那名男子冷静地走向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在花太郎身旁一同将手置于伤口上。

      “原来如此,即使无法使用回道,你也掌握了用技术开发局的设备修复伤口的方法啊,花太郎。但是,这名患者有些特殊,只靠你是无法治愈的。”

      “诶?”花太郎吃惊地看向出现在身旁的人物,睁圆双眼大声叫道,“清、清之介哥哥!”

      “什么?!”修兵也惊呆了。

      那名有着细长的眼睛、言行举止泰然自若的男子,是花太郎的哥哥?他完全无法将对他的印象与花太郎联系起来。

      还好,清之介没有把两人的惊讶放在眼里,他只是巧妙地变化着自己回道的性质、继续为奄奄一息的彦弥进行治疗。那不是灵力,而接近完现术的力量 。难以想象他居然早早开发出了这样新颖的治疗术。

      在他出神入化的技术下,惨烈的伤口眼看着就开始合拢,出血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止住了。

      修兵看着这情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算是习惯了被治疗的修兵,也能理解他的回道等级与四番队员有天壤之别。

      奇怪的是,正被治疗的当事人明明接受着这份回道,脸色却反而越来越糟糕。

      “……山田先生。我已经不行了。请不要治疗我……时滩大人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

      清之介笑道:“我不要。因为强行让想死的患者活下去是我的兴趣。我是不会让你简单地死去的,就趁现在做好觉悟吧——继续活着出丑的觉悟啊。”

      “我没有颜面回报时滩大人!请让我就这样腐烂在这里吧……”

      “不行喔,说到底你是纲弥代时滩的所有物对吧?如果擅自死去的话,才会让纲弥代时滩无法原谅你,不是吗?”

      “我……”

      “现在你面临的只有一个问题。是想死,还是想活下去。”

      他的质问简单而有力。就像是一个永远无法寻得谜题的游戏,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斗里,彦弥已经失去了独自思考的力量。他就是为了时滩大人而生的,这种时候,突然把生命的权利塞回自己手里……

      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还不能死啊!”修兵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蓝染杀死纲弥代时滩的目的还不明确!如果你真那么在乎他,就更应该活下去!否则连谁害你变成这样都不清楚、就这么结束,不是太可惜了吗?!”

      修兵想起的是曾经的友人,久南乔的死。

      她的人生被蓝染改变了,一度剥离了原有的世界,变成自己最讨厌的虚。代入她的想法,恐怕光是复仇都想象过一万遍吧。

      那样的她,在双极上竟然选择和蓝染合作……

      这到底要承担多少怒火和折磨啊!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到最后,还是不愿意把内心的苦痛分享给他呢?

      修兵纠结的神色让清之介有些愉快。他最喜欢欣赏别人为难的表情,包括自己的病患,想到这,清之介低下头,笑眯眯地望着苟延残喘的男孩。

      “听到没有,连你的敌人都这么说呢,彦弥。”

      “……山田……先生。”

      看彦弥的表情,他似乎在哭。

      山田却只是锲而不舍地追问:“来吧,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

      彦弥犹豫了一会儿。他知道自己的灵魂正处于随时可能崩溃的状况。忽冷忽热,很痛苦,像在忍受地狱的折磨,可是,某种难以描述的本能却还是在催促着他……是的,就是这样的本能,被他一直忽视掉的、却还是比羞耻感更加无法摆脱的本能。

      最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想……活下去。”

      在修兵和花太郎因为这番对话而呆住的时候,伤口被堵住的彦弥站了起来,开始慢慢地走动。

      “非常感谢您,山田先生。我差点就对时滩大人做出不可想象的不忠之事了……”

      看着神情沮丧的他,修兵察觉到了。到片刻前为止这名幼童所表现出来的痛苦,都并非是出自于伤痛,一切都只是,出于没能对名为时滩的男子尽到忠义的苦恼而已。

      说到底这家伙……疼痛之类的感觉,他真能感受得到吗?

      怀着奇妙的想法的修兵疑惑着该不该上前搭话,反而是山田清之介那一方开口了:

      “总之是先做过紧急处理了,但正式的治疗也还是必要的,这里需要洁净的环境,虽然让您白跑一趟很不好意思,但能请您改日再来吗?桧佐木副队长殿下。”

      虽然因这番被指名的发言而明白清之介准备关门送客了,但修兵还是有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的任务,于是,他以强硬的语气问道:“那家伙是被蓝染伤成那样的吗?我不觉得蓝染会用这么粗俗的方式解决敌人,说到底,他和纲弥代时滩又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这个嘛……就麻烦你亲自去问在双极现场的队长们了。”清之介耸了耸肩。

      彦弥是人造灵王、在虚圈大肆破坏以获得成长、最后必将为主人的野心奉献一切、包括生命,之类的悲惨桥段,他可懒得在这里再说一遍。蓝染杀死纲弥代,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这样就能让这孩子永远忍受无法回应主人的期待的折磨。

      他这样恶趣味地想着,转身去了紧急处理室。

      在紧急处理室中,彦弥的身体躺在在医疗用的寝台上。内部的神经完全变得一塌糊涂,简直是会让人觉得片刻前还说笑着的样子完全是幻觉那种程度的状态。

      清之介继续施以治疗,以轻飘飘的语气在无意识的彦弥面前自言自语着:

      “哎呀哎呀,虽然被虚毫不留情地破坏成这个样子,但这也在意料之中吗?别怕,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像是要隐去真实想法那样,清之介一边施展着超脱常人的回道一边露出了微笑。

      “……就算,这孩子的人生中,不存在任何一丁点希望也好。”

      修兵对清之介露出的刻薄微笑一无所知。在处理室外,他慢慢转向了另一个少年——刚才紧盯着彦弥的方向,仿佛在努力祈祷他不治身亡才好的黑发少年。

      不知为何,少年脸颊上的黑色锁链纹身让修兵一下子就想起了从地狱之中重获自由的萨尔阿波罗。这是他身为记者的直觉。

      那么,他一定就是那名被里尤带回静灵廷的、据说能开启地狱大门的少年。

      “喂,你还好吗?”

      修兵的关心或许只是出于好奇,但南川警惕地躲开了他搀扶的手,让他有些难办。

      那是小动物遇到猛兽时的警戒心。这位少年一定曾经多次遭遇背叛和伤害,才会对他人的好意如此戒备。

      修兵缓了缓语气道:“没关系,我不会碰你的。我只想问,你知不知道久南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去了地狱?”

      “……”

      “你果然知道吧?她和蓝染要去地狱做什么?说实话,我对此完全没有头绪……但我很担心她。”

      “……”

      南川花了几秒钟,确认他没有敌意。

      最后终于松下了肩膀。

      “我……”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我……是为了复仇……才跟着她回到静灵廷的,很遗憾,我帮不了你的忙。”

      “复仇?”

      听到这个关键词,即便修兵再不愿意,眼前也浮现出起当初耐心教诲自己的东仙队长的影子。

      仇恨就像连锁,无论如何也无法切断,展现在这个少年眼中的绝望的情感仿佛在印证狛村队长对东仙队长下达的判断——一旦献身给仇恨,一个人的理智就失去了效用,只能永恒地堕落。

      面前的少年也是如此吗?所以他身上才会有这么多惨不忍睹的伤痕?简直就像是……被地狱之焰灼烧过一般。

      修兵忽然不忍心继续听他说下去。但少年却忽然抢过了话题的主动权。

      因为他提到了“她”。

      “我叫南川无,原本……是纲弥代家分家的后代。”少年艰难地捂着伤口,似乎想借此缓解身上的疼痛,“父母二人……皆被纲弥代时滩所杀……只有我和主家最年幼的公主,因偶然在外出游……幸免于难。”

      修兵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一直躲在流魂街吗?还是锖面那么糟糕的地方?”

      贵族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

      南川却冷静地点了点头:“之所以住在流魂街靠后的区域,是因为我想隐瞒身份、保护体弱多病的公主。公主她……我妹妹她……和我不一样,她是纲弥代本家的直系血亲,也是时滩最大的威胁……那个怪物就是为了杀死我们,才追去了流魂街……”

      怪物……是指受制于时滩的彦弥吧,也就是刚刚被清之介勉强拉回人世的、浑身溃烂的黑皮肤男孩。

      看来他们之间经历过数次苦战啊。

      修兵很快捕捉到了疑惑点:“不对,纲弥代入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难道你那么久之前就在静灵廷了吗?那你岂不是比我还年长?!”

      “是的……算起来……我们被主家追杀,大概已有一百二十余年。但我的灵子增长不快,样貌也就没怎么变化。”

      南川回忆起和久南乔初见的场景,她一副以前辈自居的表情,其实反倒是南川年纪更大,当时他就有点尴尬——同时又觉得,擅自把他当弟弟的她有几分可爱。

      一旦错过了第一时间,后面就不好解释了。南川索性一直把她当成多管闲事的大姐姐。

      起初他们或许还是敌人,但在她为五月的死而发出出离愤怒的咆哮的瞬间,他就从心底里接纳了她。

      明明是破面,却会为人类的死亡而流泪。

      明明是死神的敌人,却愿意为保护尸魂界而战。

      明明他们素不相识,她却执意带他回静灵廷,并提议召开贵族会议为他和五月平反。

      在南川心中,这个奇怪的大姐姐早就成为了“正义”的化身。

      修兵又问:“那你妹妹呢?她舍弃了灵力吗?如果有灵力的话,应该很容易被注意到才对。”

      南川慢慢摇头,眼中带着苦涩:“也许她不记得了,但确实是我……亲手用刀,刺穿了她的魄睡。这是躲避追杀的唯一办法。”

      修兵感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的震惊在他的预计之内,可是,即使预计到了他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也还是不忍心践踏那份来之不易的坚强。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追问的。”

      “不,我很清楚,我的出身……就是罪恶。能开启地狱的力量,对尸魂界来说有害无益,我本来就不该活下去的,要不是歌匡大人救了我,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南川又一次说起了恩人的名字。

      修兵沉下了眸子。

      “关于歌匡小姐,我其实也有些问题想问。”

      “请问吧。”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救你?她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被时滩杀害?”

      听到这个问题,南川的声音嘶哑了几分。

      许久过后,他才缓缓别过头去。

      “她……是我的憧憬。”

      “憧憬?”

      “歌匡大人是我见过的……最有正义感的人。被迫嫁入五大贵族之一的豪门,却还是能为流魂街的人发声,对贵族欺瞒世间的恶行表示控诉,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把我们从危险之中偷偷营救出去,从而遭到时滩的惨烈报复……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后悔过。她就是这样的大人。”南川说了一长串话,努力抿了抿唇,又说,“……或许,久南大人能排在她之后吧。”

      无法接受时滩对分家发起残酷的迫害,选择进行揭发的歌匡。

      作为“象征贵族和平民的友好关系”而嫁进陌生之处的歌匡。

      主张平等而被丈夫杀死的歌匡。

      直到最后,还是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这个少年,让他能跨越漫长的时间、与继承了东仙遗志的修兵对话的歌匡。

      修兵忽然觉得很难继续问下去了。

      但记者的骄傲和矜持又勒令他,面对这惨痛的现实。

      在善良的歌匡死后,东仙队长才会恨透了静灵廷的虚伪,最后和蓝染同流合污吗?

      这个少年……也继承了歌匡的遗志吗?

      所以久南才会努力护着他吗?

      南川以为他是在愠怒,苦笑着承认:“啊,没错,是我想复仇的私欲害得地狱再次打开,害得久南大人被迫离开尸魂界。你想怎么责怪我都行。但我确实不知久南大人的去向……如果你要发泄,就杀了我吧。”

      那是一副已经失去活着的动力的表情。

      他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绝对的真话。

      不敢直视修兵的目光就是其证据。

      修兵眼中闪烁着某种情绪。

      他按住了少年的肩。

      “‘没事想这么多干嘛?先好好养伤’——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会对你这么说吧。”修兵站了起来,语气格外诚恳,“我没有拷问你的意思。只是,我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她的所在。久南她,一定是打算独自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我们……必须要去救她。”

      不仅是作为朋友,更是作为《静灵廷通讯》的调查记者,他有责任将真相公之于众。

      闻言,南川的眸子暗了下去。

      在修兵的觉悟面前,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决心还全然不够。

      只是想复仇,是不够的。歌匡大人期望的那个充满正义的世界,才是他的真正理想。在地狱的威胁面前,一己私仇根本就无关紧要。

      自愿置身于地狱的久南乔一定也是为了正义才出发的。他相信她。

      而且他说不定还有点羡慕她。能有修兵这样的朋友时刻关心自己,一定是件幸福的事吧,而他甚至没有勇气宣称自己还有价值存留于世,又如何能获得幸福?

      肩头的责任,保护妹妹的亲情,复仇的怒火,全都随着双极爆发的燐气燃烧殆尽,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只是一具期盼着彦弥赶紧断气的行尸走肉。如今的他,又要为了什么理由而继续前进呢?

      ——你能……告诉我答案吗,久南?

      “我或许有办法。”最后,南川无力地说,“能帮你们找到她。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也带我,一起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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