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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这江南第一书院的名号可不是凭空的来的。江南那群文人,你知道的,就喜欢时不时搞个交流会,卖弄卖弄自己文采。他们每年都会举办书院交流赛,决出一个第一。”说到这里,旬越的表情变得有点嫌弃。
“这一开始啊,他们把决出的第一称作“粟朝第一书院”。”
“这是没把我们北地的书院放在眼里啊。”一旁凑热闹的学生说道。
旬越继续补充。“没错没错,这咱们北地的书院肯定不同意啊。所以他们就提出,每隔五年举办一次南北书院交流赛,由他们江南决出的第一书院,和我们北地决出的第一书院比拼。”
祝青这时候疑惑了,“我们北地什么时候举办过书院交流赛,还决出北地第一书院的。”我怎么完全没映像啊。
“我们北地哪有心思搞这种比赛啊,要不是江南的书院欺人太盛,咱们也不会去掺上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祝青和旬越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了。
“那我们观山书院这北地书院之首是怎么来的。”总不会是吹来的吧。
“这不是我们不耐烦举办书院交流赛嘛,但是又必须派一家书院,所以让北地公认的三大书院,轮流派人去比赛。”这还真是有点敷衍啊。
“那这一届是轮到我们观山书院了?”比赛什么的真是麻烦。
“不是,是京城的麓林书院,我还特意跑去看了呢。”又一位学生补充了。
“师兄的意思是今年已经举办过了,那怎么又扯到我们观山书院了?”想不通啊想不通,这启明书院是没比够吗?
这时候,这位师兄略带自豪的说:“因为上一届比赛是和观山书院,结果启明书院输了。这次比赛赢了麓林书院,但还是觉得不服,想要和观山书院再比一场。”
祝青无语了,这还真是明明白白的踢馆啊。
另一位师兄开始回顾上一届比赛赢启明书院的过程,这位师兄在书院呆了八年了,也是上次比赛的亲历者。
要说五年前的比赛,观山书院也是险胜。这比赛分五轮,分别是:书画,骑射,算学,对弈,辩论。
而观山书院在骑射,算学和辩论上赢了对方,最后获得了整体的胜利。
若要说往年的战绩,那就是北地书院的血泪史:除了上一届的比赛观山书院赢了,再往前都没有赢过。
今年启明书院和麓林书院的比拼更是把北地书院的脸面放到地上摩擦:五轮比赛,竟然一局未赢。
“麓林书院没这么逊吧。”毕竟是公认的北地三大书院之一,而且因为位于京城,隐有魁首的趋势。
“这往常吧,骑射是北地书院的强项,历年来都不会丢掉这一局,但是不知为何,这启明书院今年居然找来了一个胡人。”
后面就不用说了,胡人基本都是马背上长大的,这骑射的本事要甩这一群只是空架子的学生几条大马路。
“那其他几轮呢,总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吧。”
北方书院不重诗赋书画,反正科举也不考,反而南方那群自诩分流,喜欢附庸风雅的士子,会在这上面花功夫,所以这诗画局输了是正常的。观历年的比赛,北地的书院也确实被剃了光头。
但是这算学,对弈应该是两两开的吧,而辩论就得看论题是什么。
“这启明书院出了个程知之,在对弈和辩论杀的麓林书院片甲不留。这简直是个鬼才。”说到这个程知之,连观山书院的学生都只能赞叹不已,说不出一句酸话。
“这个程知之我认识,他名叫程也,字知之,是启明书院程山长的孙子。”这说话的是崔义。
“对对对,这个程知之也参加了上次和我们观山书院的比赛,当时这人就崭露头角了。”那时候这人也才十一岁。
“崔师兄,那我们上次是怎么赢的。”还有这人这么厉害,怎么今年没去乡试呢。
崔义笑了下,没有说话,反而是旁边亲历上次比赛的学生帮他说了:“这得多亏雪风了,上次雪风在算学和辩论力挫程知之,这次赢了整体的比赛,就可惜雪风现在已经是书院的夫子了,不能继续参赛了。”
合着师兄不说,是不好意思夸自己啊。
旬越这时似恍然大悟般:“你们说这程知之今年没去参加乡试,不会就想着等崔师兄中了举没办法继续参加今年的比赛吧!”
众人也好像明白过来了:“好阴险。”
崔义这时候却为程也说了话:“程知之不是这样的人,他应当是个磊落之人,从他的诗和画作上可以看出来。”
“师兄,我知道你们是惺惺相惜,但事情也不至于这么巧合,也许不是这位程知之,但是启明书院有意避开你却是事实。”
从昨天何山长的口吻上看,多半是启明书院程山长的意思。一方面是可以在书院交流赛避开崔义,另一方面,是明年的会试。祝青觉得这才是主因,避开崔义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那比赛定在什么时候?”作为书院的一员,这时候也该献上一份力。
“我从别人那里得知的,初定是明年四月。”这是很关心书院交流赛的学生回答的,时间应该是准确的。
这特么是哪个老狐狸定的时间,那个时间段很多优秀的学生都在准备府试和院试,而上一批最优秀的秀才也都在今年中了举人。
也不是说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但是要挑出来参加比赛的不是书院最优秀的人才,总归让人有些意难平。
太阴险了。
“书院负责此事的夫子是谁,有什么计划吗?”有够倒霉的。
“是祝夫子,至于有什么计划,祝青你自己回家问吧。”好吧,这个倒霉蛋居然是自己亲爹。
虽然崔义已经成为书院的夫子,但还是和祝家住在一起。
下学的三人正在等祝良,却等来了一位不认识的师兄。
这师兄让三人不用等祝良了,他正在和其他夫子讨论学院交流赛的事情,今日要晚归。
等祝良从书院回来已经亥时了,明日还要去书院的三人已经入睡,只有菊娘留着一盏油灯在等他。
“阿青呢,快去叫她。”祝良一回来就让菊娘去叫祝青,得亏他还记得自己生的是个女儿,不然就自己去叫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阿青都睡了,明日不行吗?”
“快去,我有十分紧急之事。”这次能挽救书院颜面的可能只有祝青了。
菊娘见祝良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也没办法,这人都都记得嘴角生疮了,只能去叫醒祝青。
这下不仅叫醒了祝青,还把隔壁的崔义也一起吵醒了。
“阿青,你快看看这三道题,能不能在一个时辰内做出来?”祝良一见祝青进来,就赶紧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祝青正打着哈欠,睡眼迷蒙,努力睁开双眼看纸上写的什么。
“不用一个时辰,半个时辰即可。”二元一次方程组,几何数学,三角函数,啧,初中数学。
“那我放心了,这是启明书院和麓林书院算学那轮用的题,这下起码不会全军覆没了。”祝良松了口气,又因为幅度过来扯到嘴角的疮口,“嘶~”
“爹,既然是比赛,那就应该奔着赢去,岂能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菊娘和崔义的眼神,也略带了些不满,真丢人。
这妻子和得意门生的质疑刺激到了祝良:“这不是实在是无人可用了吗?”
书画一直没赢过,骑射要赢那个胡人也太难了,对弈是程知之出马,听说他的棋艺水平得到了国手的称赞,辩论这次是启明书院出题,这可不就剩下个算学。
上面是几位夫子共同讨论出来的结果,而书院里算学最好的学生就是祝青。
祝青听到这里,也觉得祝良实在可怜,摊了这么个差事。
“这次书院交流赛的赛制可有变化?”祝青对这比赛算知之甚少,只知道要比哪些。
“这倒没有,还是出五位学子,书画,骑射,算学每场出两人;对弈仅一人出赛,辩论则是五人同时出场。”
“那可有限制学子出场次数?”这点很关键。
祝良则苦着脸说:“要是限制就好了,那麓林书院也不会被程知之一人屠戮。”这人除了骑射,出场了四次,而且几乎是以一敌二。
“可有禁止女学子出赛。”祝青想到一种能赢的可能性,连忙问道。
“这倒没有,启明书院这次也有一个女学子出赛,是在最后的辩论。”不过说起来,这女学子辩论起来是真的如鱼得水,而且有些男学子不方便说的话,她也能如若无人的说出来。
“那孩儿倒是有一个计划,勉强可以和启明书院一争。”就让粟朝都看看女性的力量。
“哦~说来听听。”只要能赢,让祝良扮成学生自己出赛都行。
祝青:这倒也不至于。
“首先是若楠,她必须出赛,而且出赛次数还不能少。”据了解,两家书院的山长观念不和。
“你这是为了对标程知之山长孙子的身份吗,特意把若楠这个山长孙女拉出来?”祝良一脸不堪,“但是若楠的学识……”这个学渣怎么和程知之这个学霸比啊。
“额,倒也不用完全比过,只是为了何山长的面子,多放她出来几次。”当然能赢是最好不过了。
祝良思索片刻,“若楠的算学也不错,跟你一起出赛倒是没问题。”
何若楠感谢九年制义务教育吧。
再加上最后的辩论就两场了,够了吧。祝良用眼神示意祝青。
不够。“再加上书画那场吧。”何若楠在画画上还是很有天赋的,再加上两辈子也学了二十多年,总不会比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吧。
“若是书画那场也行。”反正都是必输局。
“骑射和对弈怎么办?”这两场才是重中之重,看似必输,但是这两场比赛出意外的几率也大,得看天时地利人和。
“这就得救助茗烟两姐妹了。”
祝良绝望了,本以为祝青能想出什么好主意,结果却是纸上谈兵。
“这茗烟虽是将门之后,但是我记得她和你一样先天不足,根本不通骑射。至于梅玟……”天啊,如果说何若楠是学渣,那梅玟绝对称得上是学酥,连书院最资深的夫子都对她没办法,只能放之任之。
“爹,你想茬了。我的意思是让梅玟出赛骑射,茗烟出赛对弈。”
蒋家是将门,跟着高祖皇帝靠着军功起家,所以家族中不论男女,都要学习骑射。茗烟虽然因为先天不足,气力较弱,但是准头可不错。而且自幼习读兵书,她的棋艺也是师从国手,棋力在同龄人阶段基本难逢敌手。
而梅玟这个钢牙小白兔,让祝青相信了什么叫“外甥像舅”,别看她平时一副柔弱怯懦的样子,但是她真的是可以做到百步穿杨。
“罢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吧。”反正不会输的更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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