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投入错误代码

作者:挽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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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踪迹


      “清水将贵切腹后武藤迅速叫了救护车,送到医院抢救后命是保住了,但因为麻药的作用人现在还在昏迷。Mucho和几个队员因为“故意伤害”被抓进了拘留所,剩余的人笔录做完就被放出来了。”
      “他们动手了?”
      “嗯……清水将贵在‘审判’过程中伺机打伤了几个队员,Mucho就用了点手段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进去的那几个多少都动了手。”
      “集会地点离居民区不近,周边民众报警投诉扰民和聚众斗殴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是爱美爱主报的警?”
      “应该是……目前警方那里的意思是等清水将贵醒后就进行询问,和口供作对比,还要确定Mucho他们跟清水将贵的自杀有无直接关系。”
      关于“清水将贵自杀”的对话场景,最终定格在Mikey沉郁如水的脸和骤然晦暗的光线。
      收拾好必须物品的外公外婆推门而入。

      湿润冰凉的冷气徐徐打在脸上,我垂眸避开吹入眼中的风,目光就此下移落在床尾护栏处,堆积在床尾桌上五花八门的物品登时入眼,将思绪暂时扯开。
      那是陆陆续续来探病的人赠与的探病礼,大多是些吃食,水果便当之类,将我的午饭晚饭包圆。
      但也有如三途春千夜那般的奇人,拎来两版拼图,公式化的说着“祝你早日康复……这两版拼图一版150片,一版500片,是我和队长的探病礼。”带了手作便当的艾玛在旁边嘴角抽搐,最终把到嘴边的话勉强咽下,转头去扯Mikey的衣摆,兄妹俩悄悄咬了两句耳朵。
      我收下拼图,低头看见一大一小俩盒子上“纯白地狱”和“油画”的字样,嘴角也抽搐了几下。
      坐到沙发上的Draken瞅了几眼俩盒子,和身边的花垣谈起之前他花了许久才拼完的那副拼图。
      “四天左右?”Draken发问。
      花垣思忖片刻,“应该要四十天吧。”
      即将花上四十天去拼拼图的我:“谢谢,这个礼物很……有趣。”
      黑色口罩覆面的樱发少年颔首,眼底划过难以忽视的疲惫。

      来探病的不止这几个小孩,东万的正副番队长们基本来了个全,前后脚的交叉来去,闲谈几句后又难掩忧虑的起身离开。
      透过病房门上那个四方的小玻璃窗口,我瞥见他们离开时均朝左手边而去。
      然而电梯在右手边。
      于是趁着外公外婆送三谷隆和阿帕、阿呸出门时,我悄悄拉过Mikey询问,不出所料,清水将贵的病房也在这一楼层,就在左数第六间。
      “昨天内保也经过的时候听到警察在交代医生,一旦清水将贵醒了就通知他们。”Mikey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拆开包装塞进我手里,“我们也只是过去碰碰运气,要是他刚好醒过来……”恰好这时外公和外婆送人回来,他便笑了笑没再说下去。
      我也缩回去安静的吃手里的糖。

      要是他刚好醒过来,就试试能否问出点内情。
      含着酸甜的棒棒糖,我暗暗在心里把Mikey没说完的话补上,又忍不住暗自叹气。
      想从一个被当成“弃子”的人嘴里挖出点东西,不是喝水吃饭那样简单的事情。
      清水将贵抱了“死意”,贸然前去逼问实属下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说,还有可能刺激到他绷紧的神经,出现二次自杀的情况,到时候搭进去的人会更多。
      而且,Mikey说错了一点,武藤被捕不是因为“故意伤害”。
      通过在场其他人的口供和医院提供的验伤报告,可以直接判断这属于“一般殴打”,不属于“故意伤害”。武藤他们如果因此被抓,由头便会是“聚众斗殴”,在场所有人均会被拘捕,管制一段时间后再放出来以示警告。
      可现在只有最后对清水将贵动手的武藤几个人被捕,其余人则在录完口供、经过管制便被释放。
      是以,警方目前急于确认的不是“故意伤害罪”,而是另一个罪名——
      教唆他人自杀罪。

      熟悉的颤栗感从尾椎骨一路吞噬上脑干,引发阵阵恐慌。我伸手揉捏眉心,强压下这股子莫名的慌神。
      来访的人都已离去,外公外婆适才拿着病历和刚出来的左臂X光片去找主治医生,详细了解伤情状况。连安排好的值班表的场地等人都被我推辞回去,老老实实的打道回府。
      病房里空荡安静,只余空调运作的沉闷响动。偶有匆忙的脚步声经过门外,也如飞鸟般迅速掠过,泛起轻微涟漪而已。
      麻药的药效逐渐消退,包裹层层纱布的左手开始发疼,绷带上隐约渗出的暗褐斑驳,我尝试动弹左手,除了缝合处愈发严重的生疼,受伤的几根手指纹丝不动。
      肌腱受损的后果十分直观,在缝合口愈合开始康复训练前,我这三根指头和废了没什么区别。
      盯着手看了半晌,心底的不安感如浪潮翻涌,源源不断劈头打落。
      陌生时空突兀闯入熟悉的痕迹,仿佛在大漠深处窥见珊瑚遗骨,在安逸城市惊现荒原毒蛇,我闭上眼,往事从阴暗潮湿的角落爬出,摊开在灿烂的阳光底下——
      “你总要学会这些东西,学会在我照顾不到的地方,利用它们保全自己。”
      刺鼻的消毒水味闯入鼻腔,空调运作的声响起伏不断,恍然间两道轰隆不止的声线渐渐重合。
      “诬陷?难道这桩桩件件都不是他们犯下的吗?我们只不过将证据提交,让公正的那方做出判断而已。”
      愉悦的语调流转耳畔,遮掩无数附膻逐秽,于是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不用觉得愧疚,做得好。”
      仿佛被针扎入眼睛猝然一痛,我睁开眼细碎密集的红绿斑点映入视野,眼尾泛起湿意。
      半晌,我翻过身去够床头桌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起来,而后点入一个号码拨通——
      “是我,佐竹昭……有点事需要你帮个忙。”

      是夜,医院走廊的大灯逐一熄灭,独留成排小灯昏昏暗暗适能照明道路。临近深夜,走廊上少有病人踪影,连护士站的护士们也甚少起来走动,除定时寻房外,大多趴在站台上整理各病房的记录,或压低声音闲谈,打消困意。
      医疗机械运作嗡嗡,隔着门板听得不甚清晰,是以独自走过廊道时耳畔此起彼伏怪异的声响,结合空气中永不消散的消毒水味和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氛围诡异惊悚得可以拉去做任意一个恐怖电影的场景。
      楼道寂静慌心,病房内也好不到哪去,心电图机规律发响,幽幽绿线在屏幕上起伏不断,务实记录感应器相连那头心脏每一次的收缩、舒张。
      墙面悬挂的钟表秒针一格格走动,将不可见的时间幻化显形,“嗒、嗒、嗒……”的前进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似乎没有尽头……
      终于,在时针走过一大格落至罗马数字“1”的那刻,病床上的人发出呓语。
      昏睡如此之久,麻药劲早就过去,刀口阵阵疼痛如同有人将皮肉一遍遍撕开,床榻上的人受不住这般痛苦,想翻动身体摆脱,却牵动腹部的肌肉拉扯伤口,偏嵌入肉中的缝合线稳固,顿时疼痛难捱,嘶哑刺耳的□□从喉底挤出。
      塑料吸管便是在这时被塞入唇瓣间,清凉的水滴滴落入口中,那人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本就口中干涩,当下连咽好几口,等到喝够了才偏开头,接着用水润过的声线继续痛苦□□。

      “看来我运气不错,守了一会儿人就醒了,”见其意识逐渐清明,我拿走吸管水杯,重新坐回椅子上,侧头对身边另一把椅子上的三途玩笑道,“要不我另找个律师,说不定把武藤他们保出来的速度会更快。”
      三途本撑着扶手支头小憩,闻言换了只手把脑袋凑过来,压低的声音里不见半分倦意,“也不是不行,借借你的好运,我们找的那个律师就当送人情,给这家伙,刚好他也快进去了。”
      □□一断,病床上的清水将贵猛地转头看过来,纵使周遭乌漆嘛黑一片,也不难辨认出他眼里的惊惧交加,心电图机骤然发出几声急促高昂的声响。
      “你、你们……”
      “哎,别起来,伤口撕裂了多不好。”见他挣扎,我抬手一招,贴在门边歇息的两个队员立马上前,摁住他的手脚。
      将椅子挪进了几分,我出声道,“嘘——你再这么激动,我就只能把你敲晕了带走,换个地方问话,那里可就没有医院这么舒服了……”
      清水将贵这下醒的不能再醒,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目光由惊恐慌张迅速转变成怨毒得意,咧嘴嘶嘶喷出毒液,“我已经报警了,是受警方保护的‘受害者’,你们不过是一个不良团体……把我带走,你们能吗?敢吗?!”他不断催眠暗示自己,积沙成塔倒真垒出些底气,声音愈发稳固。
      三途轻笑一声,话语里沁着寒意,“看来是彻底清醒了,猪脑子转得还挺快。”至于是哪方面转得快,褒贬自辨。
      没接三途的嘲讽,我搭住椅子的扶手,指尖轻轻摩挲粗糙的塑料壳表面,半天不出声。见状,三途便也不再开口,只坐在一旁安心支着脑袋。
      良久,清水将贵的嚣张终于消停,作为举办过赌架的人,怎会独有一身蛮力没有脑子。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因子,他忍不住吞咽口水,牙关逐渐咬紧绷起腮帮,欲要开口,“……”
      但我截断了他的话头。
      “东万不能,那其他人呢?”
      清水将贵脸色猝然一变,在黑暗中竟纸一般苍白,他的嘴唇不住颤抖,“你、你、你……”
      “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示意两名队员松开他,指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起来,“你配合那几个家伙设下这个圈套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将来某一天会掉到河里淹死。”
      面前的人再次挣扎起来,仿佛碰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急促往后躲去,一边伸手去摁床头铃一边还张口欲喊。

      这次不等我招呼,三途已然起身,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块布直接塞住清水将贵的嘴,随即三两下就把人抓回原位,一手卡住他的声带,一手按在伤口上。
      似录音机里的磁带卡壳,又似垂暮老人的咳嗽,被遏制的嘶喊断断续续的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带来的四个队员对此视若无睹,两个站到门口面无表情的警戒外头动静,两个立在病床另一边,随时准备着给副队长搭把手。
      等到三途重新坐下,清水将贵整个人仿佛过了水一般,病号服上晕开大片深色,紧贴前胸后背,满头满脸的冷汗,脸色似乎比适才还要白上几分。
      “有劳你了。”我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递给三途,见他接过后仍皱着眉头,当下便有些明白,“晚点回我那里,给你拿酒精喷雾消毒。”
      三途斜了我一眼,浑身骤然炸起的刺稍稍平复了些,但依旧皱眉不爽的拿湿巾仔细擦着自己的双手。
      我回过头去看总算老实下来安分躺着的清水将贵,平静的问,“想被敲晕带走是吗?”
      清水将贵瞪大双眼,恐惧的摇头,额头的汗珠滚到一块聚成黄豆大小,滴落在枕头上。
      “那好。”
      起身拿过床头桌的水杯,我扯出他嘴里的布丢到一边,将吸管塞进他嘴里,挤压杯身,让水一滴滴落入他口中。
      “现在,我们来好好聊聊,关于你即将向警察控诉自己受到武藤他们教唆,于是想自杀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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