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过家家[综]

　　眼前的黑龙自然不是尼德霍格本体，最多只是一部分的意识罢了，但投影在现实世界，他的体型足足有六层楼高，衬得十二号与沙耶娇小极了。

　　“什么嘛，不过是一缕不甘的残念罢了。”

　　沙耶弥可能本身并不是黑发绿眸，但在沙耶一半的视觉落在了这具身体上，她就变成了黑发绿眸。

　　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她的背挺得笔直，即使需要扶住建筑的残垣也不损她的风骨。

　　拿开挡住右眼的手，露出里面兽性的红色竖瞳，让弱者惊悚，却有异常的妖异动人。

　　“想要考验我的意志吗？尼德霍格。”

　　“那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顶着这幅侵蚀的身躯，屠龙的吧。”

　　浅紫色的图鉴蓦地出现在手中，却不再是一本书的形态，那是一柄薙刀形的枪，紫色的冰晶环绕在周遭，挥舞间带出流星划过天际的光晕。

　　“加我一个。”金发耀眼的少年周遭环绕着黑红色的力量，“屠龙啊，没想到竟然还能体验两次。”

　　沙耶看向他：“我开始喜欢你一点了。”比起冰冰冷冷的武器黑之十二号，现在的十二号已经完全成为一个独立的人了。

　　十二号：“承蒙夸奖，不胜荣幸。”

　　两人从来没有并肩作战过，却自有一种默契，十二号利用重力异能带来的敏捷加成，给沙耶创造出可以攻击的破绽，那时候沙耶就会狠狠地劈出一刀，总会落在致命的地方。

　　战斗到最后，巨大的黑龙在凄厉的悲鸣中化作影子，被重新拖入深渊，一张书页飞向沙耶，落在她的手里。

　　【魔龙】【尼德霍格】

　　啊，好像任务完成了呢。

　　眼前的字变得模糊不清，沙耶抬头看向十二号，那灿烂的金发就像是天空中第二轮太阳一样漂亮。

　　但是，太阳怎么会有三个？

　　鲜血顺着右眼淌下，那魔性的竖瞳却没有消失，只是由猩红变为了碧绿。

　　“结束了呢，这罪恶的一切……耳边，终于安静了……”

　　她向后倒去，似乎被某人接住，来人黑发飘扬，掩面的面具在匆忙中丢失，看到熟悉的人，她下意识抓住来人的衣襟，

　　“困。”兰堂先生。

　　“沙耶弥，你要睡多久？”有人在问。

　　“世界安静一点，睡一觉就好了，太吵了的话，就不想醒呢。”在熟悉的人身边，沙耶有些放松了，再加上大战之后的疲惫，不由得有些任性。

　　没想到这孩子气的抱怨却被人一直记着，直到未来。

　　＊
　　深山老林的实验室，位于地下，远离城市人烟，这种地方应该够安静了吧。

　　魏尔伦把沙耶放在软榻上，死死地盯着她脸上的咒文，会褪下吗？

　　“任性的小姑娘啊，可不要一睡不醒。”

　　“我会害怕的。”

　　害怕在这人间踟蹰独行，无念无执，害怕生命的终焉，只能蜷起，拥抱自己。

　　＊
　　“魏尔伦，我们这是要去哪？”沙耶趴在少年的背上，抱着少年的脖子，想要揉揉眼睛，却只能触摸到一片布帛的触感。

　　“这是什么？”眼前的黑暗让沙耶不是很适应。

　　“别动，你之前眼睛受伤了，才涂了药。”魏尔伦把她放下来，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掀开纱布，检查眼睛的流血情况。

　　一蔚蓝一碧绿的对视，那片深海里盛满了她的身影，如今是浓浓的关切。

　　沙耶忍不住伸手掐住对方的脸，怀疑是不是像贝尔摩德那样易容伪装的。

　　虽然已经知道了对方接受了那位间谍少年的邀请，和他搭档合作，也接受了他俩交换姓名的事实。

　　眼前的金发少年接受了保尔魏尔伦的赠名，同时也想出了阿蒂尔兰波的名字送给对方。

　　沙耶不懂，且大为震撼。

　　被掐住脸的魏尔伦脸色正常，疑惑地看向沙耶，似乎在问，“怎么了？”

　　感觉你现在对我好的不正常，怀疑你被掉包了。

　　之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十二号突然变成了贤妻的诡异，谁能理解啊。

　　沙耶捧住魏尔伦的脸，戳破了伪饰和平的泡沫，“我不能永远陪着你的。”

　　她指着自己，轻轻地说，“我是深渊本身，对你而言，我只是暂居于此的旅人，迟早要回去的，去追寻我真正的自由。”

　　魏尔伦的眼神瞬间冷凝，却在某人靠近下瞬间冰雪消融。

　　沙耶抱住这个有些纤弱敏感，迫切需要同类的少年，“但在真正的离别到来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既不是怪物，也不是武器，你是保尔魏尔伦，是战胜深渊的奇迹。”

　　“你从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兰波都会陪着你的，试着去看看这个世界吧，即使不能接受也无所谓，反正，你已经获得了深渊的认可。”

　　我是哈尔法斯，深渊本身，在此承认你作为人的品格，赞扬你不屈服于命运的灵魂光辉。

　　少年搂住眼前的深渊，即使坠入其中也不会后悔的，让人沉溺的深渊。

　　半晌，才有声音传来，“谢谢，沙耶弥。”

　　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沙耶弥，而不是什么深渊，不是什么哈尔法斯。

　　黑发温柔的少年手捧鲜花，得体的服装和精贵的礼仪，浪漫的场景吸引了无数异性的目光，直到少年脸上的笑意突然放大。

　　路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一对同样样貌出色的兄妹，女孩的右眼似乎受了伤，有薄薄的绷带缠绕，却丝毫不损其昳丽的颜值，反而更让人增添了几分怜惜。

　　“美丽的小小姐，塞纳河上蔚蓝的月光向你问好。”

　　沙耶眼神死，原来兰波先生年纪这么小的时候就这么会了嘛，那书咖外经常围观的小姐姐们也不是不能理解了呢。

　　但她还是接过这小小的花束，轻嗅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所谓香花不色，色花不香。这束花兼具了香气与花色，而且手柄大小正好，对于她这样的小孩子来说，也不用双手捧住就能握住。

　　很用心了。

　　“第一次来巴黎吧，我带你们转转？”

　　沙耶这一觉睡了很久，至少比魏尔伦和兰波想象中要久，兰波提前回组织提交任务，魏尔伦则带着沙耶在偏远的地方生存了一段时间。

　　今天的阳光很好，公园里有可以踩踏的草坪，上面有小孩在野餐和放风筝。

　　沙耶松开了牵着两人的手，一脚踩在了草坪上，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小跑了几步，转身对着两位哥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喜欢太阳！”

　　抬起双臂，仰面对着有些炽烈的阳光，日光倾泻，长袖形成的影子在地上像是天使的翅膀。

　　明明是深渊，却有着上帝般的温柔。

　　兰波忍不住被这笑容感染，也会心一笑。

　　魏尔伦却微张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兰波问他，他才幽幽地说道：“她以前在实验室一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活动时间，据说一周才能前往室外五分钟。”

　　“这样啊。”兰波想到了沙耶的影子世界，那里也是一片虚无的黑暗，也难怪她会这么喜欢阳光。

　　就一会的功夫，那边就有一个男人缠上了沙耶，虽然看着像是在祈求。

　　“过去看看？”

　　“走。”

　　“可以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吗，很快的，不要多少时间，你不知道你在阳光下的样子有多迷人，我仿佛看到了教堂的神像走下神坛……”

　　“喂，小子，离我妹妹远一点。”魏尔伦从背后拍了拍那个看起来颓废大叔实际上还是个学生的男性。

　　“抱，抱歉。我只是想为这个小姑娘画一幅画，我已经很久没有找到如此完美的模特了。”他连忙躬身道歉，“我叫斯莱特林，是附近美术学院的学生，我真的没有恶意，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沙耶知道身边两人的职业，正准备拒绝。

　　就听到兰波开口了，“如果你愿意把留影机借给我们用一下的话，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帮个忙。”

　　斯莱特林连忙取下留影机，“没，没问题，请用。”

　　调整好位置和定时，兰波和魏尔伦在沙耶两边站好，牵住她的手。

　　温和的黑发少年，冷酷傲娇的金发少年，还有他们中间乐天开朗的女孩。

　　直到倒数的最后一秒，都是如此和谐的一家人。

　　爆炸声和相机的卡擦声一同响起。

　　以喷泉爆炸为背景板，三人的动作不变，只是背后多了一层薄薄的金光，金发少年抬起了右手，女孩的嘴角下撇了一度。

　　以及，三人凌厉的如出一辙的眼神。

　　拿到照片之后，虽然看起来有点奇怪，“我觉得还不错欸。”沙耶说道。

　　“晚点可以买块怀表，然后把照片放进去。”兰波把留影机和一张女孩背影的速写递给斯莱特林。

　　“喏，答应好的帮助。”

　　然后在抗议声中转身离去，作为间谍，就是要会偷换概念啊。

　　“你什么时候画的？”沙耶问兰波。

　　兰波揉了揉沙耶的脑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善于发现美丽的事物啊。”

　　“你这是在夸我吗？”

　　“被听出来了啊，看来我夸人的技术还不够熟练。”

　　那张照片定格了三位身份各异的孩子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定格了最后的美好时光。

　　在那之后，沙耶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说这是母亲在催她回家啦。

　　魏尔伦杀死了牧神，获得了自由。

　　“我也要去争取属于我的自由了，深渊无处不在，我们终将重重逢。”

　　她逐渐沉没，坠落至深渊，只留下一块精致的怀表，里面有三人的合照。

　　“再见。”

　　＊
　　魏尔伦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他自己就调整过来了，所以兰波完全没想到他会在潜入荒霸吐实验基地的时候与他产生冲突。

　　“不行，我要带他离开，去没有人烟的地方，去安静的地方……”

　　“魏尔伦，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把他带回去好好教导，他不会成为武器。”

　　“不。”

　　这样的实验室似乎勾起了他很多不好的记忆，兰波能感受到魏尔伦的精神有些不对。

　　魏尔伦已经失了智，“沙耶弥说过喜欢安静的世界，她就在我的影子里为什么不肯醒来，一定是因为这个世界太过吵闹了。”

　　“我要带这个孩子前往安静的地方。”

　　被逼无奈，兰波只能强行读取荒霸吐的意识，试图操控他，却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炸出一个擂钵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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