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过家家[综]

　　背叛了家庭的父亲，完全失格的母亲，牺牲自己努力拼起破碎家庭的龙之介，扭曲怪异的“家”。

　　那份平静和平，如同镜花水月一样美好，哪怕拼尽全力去掩盖矫饰，也遮不住底下已经腐烂的内里。

　　这个家，早已支离破碎。

　　早在龙之介出生之前，新原敏三的花心不靠谱就已经初具端倪。

　　或许在人生这场永无止境的马拉松长跑中，龙之介虽然依旧看不到终点，但好歹遇上了另一个同样前行的旅伴，他最终不会是一个人孤独上路，那就够了。

　　第二天，龙之介发热的脑袋还没降温，新原敏三就先敲开了门。

　　请原谅一个半年不曾归家的男人，找不到钥匙，只能用暴力敲开自己家的门。

　　他看着自己面前眼神冷漠，和他的疯子老婆有三分像的小孩，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又花了点时间回想起他的名字。

　　“哟，是龙之介啊，我是你爸爸，还记得吗？”

　　他语调轻佻，像是街边的混混一样，有着独属于混子的流氓匪气，至少在家里面对弱小的妇女孩童，他不用像在外面那样对上司唯唯诺诺，对顾客礼貌客气。

　　龙之介冷冷地盯着他，像是看一个入侵者。

　　新原敏三讨厌龙之介这个眼神，他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让这个小鬼长长记性。

　　却被龙之介灵敏地躲开了。

　　“臭小子，你还敢躲？”他上前一步准备揪住龙之介的头发，却被龙之介反手一脚踹在了腹部。

　　龙之介其实没用多大力，但还是隐隐有血迹从新原敏三的腰腹部渗出来。

　　“该死的，你就和你那个疯子母亲一样该死。”新原敏三捂住自己的伤口。

　　大概一周前，他那个疯婆娘前妻面容冷静地走到他面前，说是终于同意了离婚，要和他好好谈谈，结果等他们单独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那个疯婆娘二话没说掏出一把刀就冲了上来。

　　也是他福大命大，这才留下了一条小命，而那个女人以为他必死，疯疯癫癫地大笑着自鲨了，嘴里还叨念着自由，胜利一类的词，十足十的疯子。

　　在医院的治疗花了他太多的钱，情人那里是住不起了，毕竟要是知道他没钱了的话，那个女人分分钟就能给他戴上帽子，他想来想去，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栋房子，如果那个疯婆娘不在了的话，他正好过去住。

　　结果就在这里，见到了他久未谋面的儿子。

　　“我没有父亲。”他的眼睛冷漠极了，既没有恨也没有在意，只有全然面对闯入自己领土的敌人的敌意。

　　“你这个小兔崽子。”新原敏三作势还准备冲上来，却被龙之介一个闪身，踢在了膝盖后窝，直接跪倒在地。

　　龙之介又对着他的后腰补上一脚，男人的头与地面发出激烈的碰撞声，清脆响亮。

　　别说新原敏三本来伤就没好，就算伤好全了，他的身体素质也早就被烟酒给掏空了，加上轻敌，即使不用罗生门，他也不是龙之介的对手。

　　即使是父亲，龙之介也没有丝毫的手软，在他撕碎了家庭和睦的遮羞布之后，他就彻底放弃了无用的感情，单纯以实力衡量人的价值。

　　男人还试图反抗，龙之介干脆利落地从腰部拔出一柄匕首，那是开过刃还有着血槽的匕首，虽然现在世道很乱，却也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好东西。

　　匕首抵在男人脖颈处，刺骨的寒凉顺着匕首刺入神经，引起阵阵寒颤。

　　“在下的手很稳，建议你最好不要乱动。”龙之介警告道。

　　因为男人忍不住的颤栗，就算刀不动，也拦不住这男人自己蹭上来往刀刃上撞，点点红色的血丝划过，衬得匕首更加冰凉。

　　新原敏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儿子的狠厉，他的酒醒了一大半，连忙求饶，往远离龙之介的方向滚了几圈，“我，我可是你的父亲啊，龙之介，哈哈。”

　　“我不是坏人的，你看，你的眼睛和我长得挺像的。”他往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龙之介的攻击范围，看龙之介没有冲上去补刀的打算，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一手指着自己的脸，吸引龙之介的注意，“你仔细看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抄起椅子向着龙之介砸了过去。

　　“「罗生门」”

　　椅子被罗生门切开，四分五裂，在空中化为碎片，却也遮挡住了龙之介的视线。

　　“去死吧，小兔崽子！”

　　“嘭——”

　　他竟然有枪！

　　龙之介大惊，他在这个町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就连上次差点绑架他卖掉的那群混混里，也就只有他们老大有资格持枪，其他人根本搞不到子弹，没有渠道，也没有金钱。

　　新原敏三明明只是一个牛奶业的工人罢了，他竟然有枪！？

　　罗生门挡住了子弹。

　　又一声枪声响起！

　　却是新原敏三手中的枪支走了火，炸膛造成的碎片划过他的脖颈，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线，双手都被炸的血肉模糊。

　　黑兽消失，化作无害的衣摆依附在主人身边，新原敏三捂住喉咙，挣扎着倒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直到这场戏落幕，才有人闯入舞台。

　　“新原敏三！你在做什么！！你竟然敢对一个孩子开枪！！”

　　来人穿着和服，腰间挎着一柄长刀，标准的武士道打扮，他跑进来，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龙之介，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才不得不给那边倒下的新原敏三施舍一个眼神。

　　他连忙打了电话，给新原敏三叫了急救，哪怕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人的死活，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他转头看向龙之介，僵硬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意，“你好，龙之介，我是芥川正人，是你的舅舅。”

　　他伸出手：“你愿意和我回家吗？”

　　龙之介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他不在意这位初次见面的亲人，他只是在想，刚刚的炸膛似乎不是意外，是谁在帮他？

　　龙之介捻着衣角，会是沙耶吗，她在哪？

　　*
　　新原敏三没死，他的喉咙遭到了重伤，估计是很难恢复了，因为他双手持枪的习惯，炸膛导致他双手的手筋都收到了不同层次的损伤，以后别说精细的活计了，就连稍重一点的东西估计都提不起来。

　　调查报告上说，新原敏三一共开了两枪，一枪被龙之介躲开了，一枪走火导致了炸膛。

　　总的来说，算是自作自受吧。

　　芥川正人放下纸页，看向身边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眼神空洞的龙之介。

　　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当年骗走了他的妹妹跟他私奔，后来又这么虐待龙之介。

　　还有他那个妹妹，也是的，不就是个男人吗，他们是大家族，古板守正，规矩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他可是她的亲哥哥，有什么不能找他来撑腰，最后闹到了那个地步，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她倒是死的一了百了，留下龙之介一个人应付新原敏三，就算她真的杀了新原敏三，那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儿子又该如何在这乱世生存。

　　这对父母，都是十足十的不合格。

　　“你叫龙之介对吗？”芥川正人努力让自己表现地温和一点，他还给龙之介买了他女儿最喜欢但要限量的金平糖试图拉进距离。

　　龙之介点了点头，“是的，我叫龙之介。”

　　至于为什么不带姓氏，想想新原敏三那个德行就懂了。

　　之后龙之介了解到芥川家是有相当大宅邸的大家族，世代担任江户城的茶会吏一职，家风严厉但博学多识，具有浓重文人气息。

　　而且芥川家是延续十几代的士族（武士），门风高尚，“比如舅舅我就比较擅长南画、俳句，喜爱盆栽。龙之介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芥川正人是准备把龙之介带回芥川家过继为养子的，理论上应该叫父亲，但他想了想还是让龙之介先叫舅舅比较好。

　　龙之介犹豫了一下，“我喜欢武术。南画，俳句，盆栽我也都可以学习的。”

　　芥川正人拍了拍他的头，没出言纠正，“只要你喜欢。”

　　芥川家很大，是能一眼看出来的大家族，日式宅邸有着历史赋予它的深沉厚重，曲曲折折的回廊，白石做底的庭院，还有后院的一处小小湖泊，既有着雅趣，也有雅致。

　　文人的书卷气和武士的磊落在这里融合的恰到好处。

　　“夜焚落叶见社神”（落叶焚いて野守の神を见し夜かな）

　　看着满室落叶，他还能跟着吟诵几句俳句，引得芥川正人一阵夸奖。

　　龙之介喜欢这种氛围，不用拼命搏一份生存，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不过分亲昵，也不过分疏远。

　　他白天和芥川正人学习剑道，晚上在院子里悄悄地把所学融入到罗生门的运用中去。

　　新原家的事情似乎已经离他很远了，这才来到芥川家不到三个月，他再回想起新原家，发现已经淡到只剩下他和沙耶相遇的那场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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