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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你问我为什么要毁灭这个组织?”沙耶抬头看向普斯酒,“只能说,这就是一种命中注定吧。”
世界的结局是这个组织的覆灭,可这样的百年巨轮,怎么可能轻易沉没。
隐患早从一开始就要埋下,先是各自为战的分裂,欧洲,美洲,东亚三区的负责人隶属完全不同的阵营,再是以点概面,逐个击破,让这个组织在明面上彻底消失。
这才是,合理的剧情发展啊。
笨蛋世界,你这么蠢,可怎么让这破碎的小世界化虚为实,成为有法则真理的真实呢。
沙耶这么说,普斯酒却有自己的想法。
或许组织用她做永生实验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最后会在她手里颠覆吧。
种下的恶果,自然要自食其果。
这就是,恶有恶报的命中注定吧。
她的年龄绝对不止看起来的这一点,她筹谋了多久,为了这天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了多少年呢。
普斯酒没问,那或许也是他未来的艰苦旅程,但自从踏出了第一步,他绝不后悔。
沙耶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脑补了多少,但她告诉普斯酒:“我和龙之介会离开一段时间,霓虹这边势力复杂,情报权限我都会开给你,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决断。”
那份名单,普斯酒只粗略看了一眼,便觉得触目惊心,那些耳熟能详的高官,若是都与组织勾连,贸然出手,甚至毁灭组织,那都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身边的这个好警察明显又脑补了一通她忍辱负重和琴酒贝尔摩德之流周旋的景象,沙耶已经懒得解释了。
“我不会有事的,龙之介会保护我的。”
这幅弱不禁风的体型说出“我能保护好自己”,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与龙之介交过手的普斯酒却足够信任龙之介的武力值。
“那我就放心了,请一路小心。”
果然。
沙耶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真的不弱啊。
可身边的人似乎都不相信。
她停下步伐,等着龙之介走到与她并肩。
少年微微低下头,垂眸看她,眼里满是疑惑。
特别是这个明明最了解她实力的家伙,也把她当做是一碰就碎的陶瓷娃娃一样护着。
“没事。”沙耶伸手拉住龙之介的胳膊,“和我并排走吧。”
刻意落后半步警戒什么的,太显眼了些。
少年的肌肉又紧绷了些,沙耶转而拉住他的手,“我们快要回去了。”
“嗯。”少年轻声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
“碰—”
是一拳打在墙壁上的声音,过于用力导致鲜血从骨节处淌出,他也像是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一样。
“hiro……”
低沉沙哑地念出好友的名字,才完成一件高难度的任务,在组织地位更进一步的波本,毫无半点正面的情绪。
他在为那个曾经一起庄严宣誓,发誓守护这个国家的少年悲鸣。
“普斯酒,我一定,一定要把你抓住,让法律审判你全部的罪行!!!”
愤怒不过是最无用的情绪,它只会影响正常的判断,不过几息,波本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他,要背负着同伴的理想继续前行,绝不能,就在这里止步不前啊。
第二天走出公寓,他还是那个温和的私家侦探,面对他人对他手上绷带的关心,他也只是温和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只是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因为包扎的技术不好,才会看起来夸张罢了。”
*
宫野志保是这个学校最小的硕士,如果她今年正常毕业,她将成为最年轻的博士。
当然,没人会怀疑她的学术水平,她手里的论文甚至足以支撑她提前毕业,不过这个来自东亚的谦虚女孩选择了按部就班地毕业,倒也获得了不少的赞美。
如果可以,宫野志保甚至希望自己能延后毕业,但她知道,如果真那样做了,只会被组织当做废物清算。
宫野志保的人生,一半是在组织的安排下接受高等教育,一半是回报组织的栽培,为其虚无缥缈的妄想奋斗终生,不可逃离,只因为,她身上流着黑色的血液。
她已经做好了接手父母曾经对银色子弹的研究,或许是一间封闭的地下实验室,或许是更加隐蔽的基地。
但当她真正走进所谓的研究中心,却发现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们了解过宫野博士的论文,不得不说真的是年轻有为,可以缓解阿尔茨海默病的药物可以说是绝无仅有,我们研究所也会大力支持你的研究,当然,这要建立在一定的研究进度上,你能理解的吧。”
“能理解。”宫野志保点了点头。
该怎么说呢,这一切实在是太过正常了,正常的,仿佛在梦中一样。
她的在校生涯研究,为了和组织唱反调的小小叛逆,研究方向从来不和细胞活性和长寿永生相关,但她真没想过,毕业后也能继续自己的研究。
确认这一切都不是做梦之后,宫野志保在公寓里拨打了一个电话,一个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联系的电话。
“gin。”
“有事?”银发杀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组织首领换人的事情自然不会说给宫野志保分享,琴酒只是告诉她,组织的研究方向发生了转变,暂时不需要她去贡献,随便做自己喜欢的研究就好。
当然,要定期展现自己的价值,毕竟,组织从来不留废物。
“我父母曾经的研究资料?”
“你想要的话,哪天我让伏特加给你送过去,看完记得销毁就行。”
挂断电话,宫野志保还隐隐愣在原地。
太顺利了,顺利的不可思议。
无论是自由研究的权力,还是不允许她阅读的资料,现在都唾手可得。
这一切简直像梦一样。
拜托了,这样的美梦可以不要醒来吗?
“姐姐,我和你说个好消息。”
*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黑鸦组织的首领了。”
沙耶把人按在办公桌后的宽大椅子上,这位置对她来说过于宽敞,可对它现在的主人来说,却恰到好处的舒适。
“贝尔摩德。”
对上她毋庸置疑的眼神,新任BOSS只能乖乖坐稳,“朗姆那边?”
“他只会觉得在你和琴酒的争权中,是你获胜了。”
“是,属下明白了。”
贝尔摩德抱起沙耶放在桌上,让她处于比她本人更高的位置,双手置于膝上,这让她原本美艳的锋芒都变得收敛了。
“我会一直期待您的归来,深渊之主,我的小殿下。”
沙耶伸手点在她的额头,“承诺,归期有时。”
*
“沙耶宝贝,昨晚睡的好吗?”
来自母亲的香香的吻印在额头,沙耶条件反射地抱住来人,在她的脸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奶香的吻。
“妈咪,意外的是个美梦呢。”
玲奈把女儿抱在怀里蹭了好久,无论怎么看,自家女儿都可爱到爆炸!
她怜惜地摸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是个什么样的美梦呢?可以和妈妈说说吗?”
沙耶被摸头习惯了,甚至配合地转头,回抱住母亲,“是所有人都能反抗命运,迎来好结局的梦。”
“是嘛,那可真是太好了。”
*
鹤见玲奈在准备午餐,门口传来了并不规律的敲门声,沙耶向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个声音,敲门的人身高不会太高,是小孩子,但比她大不少,一米四左右,从力度来看,应该是少年?
“沙耶宝贝,可以去开一下门吗?妈妈忘了说,今天可能会有个小客人要来。”
“好的哦。”沙耶跳下沙发,手里还拿着一根新的棒棒糖,蹦蹦跳跳地跑到门边。
打开门,果然是位少年人,他有着和沙耶相似的黑发绿眸,身上应该是附近警校的制服,不过他穿戴的并不整齐,领带歪扭扭地挂着,衬衣扣子从第一颗就开始扣错,外套还在滴水,应该是洗过之后没有拧干。
总得来说,这是一个生活能力很差的警校少年。
“你逃课了?”沙耶问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江户川乱步顺手接过沙耶手里的棒棒糖,从容地从旁边的鞋柜里,一眼找出玲奈专门给他准备好的拖鞋,拿出来穿上,“确实是个笨小孩,不过看在你比乱步大人小很多的份儿上,就原谅你了!”
准确的说,江户川乱步是逃学了,他暂时没有回学校的想法,明明只是说出了那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就受到了同学们的排挤。
乱步大人完全不能理解。
他跑出学校,想吃橱窗里的小甜点,却发现身上没有钱,只能帮忙送信件来赚外快,他明明帮人处理掉了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无意义的垃圾信件,他本以为他帮了忙,会获得那家人的感谢,最好把他刚买的那个小蛋糕送给乱步大人。
可实际上,他只得到了谩骂和投诉,连基础工资都没拿到。
他也给鹤见书咖送了信件,不过他看出了不对,一刻也没停留就跑掉了。
可是第二天,他又给书咖送信,却在邮箱旁边,收到了感谢他帮忙整理信件的小蛋糕,恰好是他昨天最想吃的那一款。
这种默契进行了好几天,乱步就像谨慎的猫猫一样,一步步信任着投喂他的铲屎官。
后来有一次鹤见玲奈出门时正好遇上江户川乱步来送信,她本想维持现状地退避,却撞上那双翡翠的猫眼,不由得心软。
“乱步大人是专门来找你的!”
“要不要雇佣乱步大人,这样珍贵的机会可只有一次!”
“我不止会整理信件,甚至那些麻烦的情报信息乱步大人都可以帮忙,虽然是人人都会的简单工作,但乱步大人要求不高,只要一点点甜品就能抵工钱。”
“所以,要不要雇佣我啊?”
鹤见玲奈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在做什么生意吗?”
“不就是情报屋嘛,前杀手小姐。”
“那你还来找我,不怕我把你卖到黑市里去啊。”鹤见玲奈觉得有些好笑。
“你明明很喜欢乱步大人,就不要装模作样吓唬小孩了。”
江户川乱步已经从鹤见玲奈的脸上读出了同意的信息,“晚上宿舍要点名,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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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只乱步可能不会被社长捡回去,雷者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