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我的爱意

作者:少年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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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1 章


      巨大的愤怒委屈,悔恨害怕……世间无数可怖的情绪好像化作了实体,堵在沈烈的心口和咽喉,搅合着他的大脑,使他一时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烈,你……结婚了,是吗?”
      “我……”他嗓子突然哑得几乎失了声,除了一个“我”字,他没有胆量说出任何别的话。
      左安目光冰冷地盯着他:“是不是?”
      那样的眼神让沈烈觉得心脏似乎被抽离出了身体,那里漏了个洞,又冰又冷,而左安是唯一可以救他的暖火,可是她要熄灭了。
      “回答我。”
      她声音低沉,冷静。静得可怕。
      沈烈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声响:“…………是……”
      左安的身体晃了晃。她勉强站好,双目更冷了:“现在,你依然是……依然是……?”
      “…………是……”
      “好,好——”
      她几乎冷酷无情地,转身便走。
      沈烈如惊醒了一般,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里,狠狠抱住:“安安!”
      左安没有一丁点的反抗,一潭死水般的声音说道:“我下班了。”
      沈烈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仍然抱着也许还有点可能性的念头,自己也觉得可笑又可恨地问道:“安安,你别不要我,行吗?”
      “你没有资格这样称呼我了,沈总。”
      沈烈觉得自己的视线里顿时一片模糊。
      他记得初遇那天,他抬起头看见她时,她月牙弯弯亮亮的眼睛和上扬的让人也想跟着微笑的唇,和她漂亮诱人的身形,在他心中涌动出了温暖和悸动交织在一起的感觉。那么美好,那么难得。
      她像一大捧热烈的向日葵,开在了他看似光鲜却被困住了的世界里。
      他不是没有阻止过自己别再走近,也不是没有向她说出实话的机会,更不是没有付诸行动拿出所有来换取自由,甚至一度以为,他有办法把他的过往悄悄埋藏掉,再转身时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沈烈,一个完完全全可以属于她的沈烈。然而阴差阳错也好,无能为力也罢,到最后他不得不左躲右闪,狼狈难堪,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不肯放手,拉着她陷入两个人的茧里,他企图把那里布置得甜蜜温馨,隔绝掉外面所有的真相。等到终于瞒不住,战战兢兢想要掀开真相时,别有用心的人已经用刀豁开个长长的口子,刺得左安鲜血淋漓。
      所有可能的结果里,他给了左安一个最坏的。
      他只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好好在一起,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成了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骗子了。
      左安应该恨他,他明明知道左安成长在怎样的环境下,明明知道她最痛恨的是什么人,却生生把自己和左安逼成了那样的角色。
      可是他不能忍受的,是他的感情,被不相干的人控制和摧毁。
      凭什么,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依然紧紧抱着左安,不敢放松一丁点。
      左安却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让沈烈本来就无着无落的心更慌了。
      “沈总,你是不是想这样解释:你们在大学认识,那时候你太年轻,一时冲动结了婚,婚后才发现并不合适,可是她离不开你,不想离婚,而你……遇到了我……不能自拔,无法控制自己,怕我离开,所以……瞒着我……”
      沈烈惊得松开了手。
      “或者,”左安接着说,没有理会沈烈的任何反应,“另一个版本,你爱着她,也……爱着我,两个人在你心里,都无法割舍……她甚至不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你想要一直维系这样的关系,你偶尔愧疚,可是多数时候,都忍不住……得意……”
      “不——”
      “也许还能有一种相反的情况,她有钱有权,而我……一个灰姑娘,什么……什么都没有,你想要我的人,也想要她的……钱,你还在绞尽脑汁,不知道如何权衡,如何取舍……不过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应该比较低吧……江涟……她实在太美了……以至于我觉得以上三种情况都不可能……”
      “不是,安安,你,你在想什么——”
      “那就还有最后一种情况吧:她常年不在你身边,你终于是孤寂难忍,而我,而我……太容易……太容易了,太容易被你……还要我说下去吗,沈总?”
      沈烈一下子明白了左安的意思,他愤怒地扳住左安的胳膊:“安安!你,你,你就这么糟蹋你自己,糟蹋我们的感情吗?!”
      左安连冷笑都没有,她轻轻瞥了一眼沈烈。
      那是一种比绝望更可怕的眼神。
      心如死灰,而灰飞烟灭。
      他才发觉,尽管这几天假想过无数遍,当他向左安坦白时,她会怎样的愤怒,怎样的质问,可就是没敢想,她的心如果都没有温度了,他该怎么办。
      “安安……四年前我就和江涟提出离婚了,并且一直在——”
      “我爸也是这么和那个女人说的,”她像在念台词一样,寡淡乏味:“我爸说她很多年前就要和我妈离婚了,每年说的时候,这个数字就要增加一下。但是呢,我爸不跟我妈打起来的时候,偶尔他们还一起出去溜达,见亲戚朋友,甚至还会旅游,要不然我妈也不会有一种他还能浪子回头的可笑错觉——”
      “可我们不是他们。”
      他眼睛里甚至有种孤苦无依的委屈,倔强。
      那双眼睛那么漂亮,只需要看上一眼,她就会疼的无法忍受。
      她曾经以为她拥有了好美的感情,到头来发现,自己竟然走的是一条她最痛恨的路。
      难道人真的终会成为自己最讨厌最恶心的那种人吗?
      不!偏不!
      她努力地直视着沈烈:“任何理由都是借口。你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不该来招惹我……你救过我,两次。所以谁也不欠谁的了,”她眼中的最后一丁点少得可怜的闪光渐渐消失,“现在,我说完了。请你松开手。”
      他已经明白了,说什么都晚了。
      她没有怒火中烧,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为什么。她眼睛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那才是最可怕最绝望的。
      那是他的死刑。
      一开始犯的错误,想在一个晚上靠几句解释就能弥补?做梦吧?
      修长结实的手指,渐渐放开僵硬的人。
      “……我让你走……可是有三件事,你必须知道。第一件,我在认识你之前就铁了心要和江涟分开,四年里我没有再见过她,我和江涟分开,和你没有关系。我和她再见面,是因为她说签离婚协议的事;第二件,那两张照片拍摄的根本不是当时真正的事实;第三件……”他郑重而郑重:“安安,我不求你等我,可是你不能阻止我爱你,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情,能够阻止我爱你。”
      她却慢慢朝后退去,用冷冷的声音告诉他:“我爱你,沈烈。到此刻为止。”
      我爱你。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又最无情的三个字。
      她看着沈烈满脸的泪水。她脱下那枚戒指。
      在玎珰作响中转身离开。
      被判死刑的人终究没有追过去,他只是抓住那枚被遗弃的戒指,任凭左安的脚步没有一点儿停顿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那我就拼尽全力,得到爱你的资格。

      换衣服,洗漱,好累,好困。睡吧。
      一夜无梦。
      直到闹钟和左胸口的疼,一起把她唤醒。
      一种大梦初醒的撕心裂肺的疼。
      但是毫无间隙的忙碌一点一点地消解了那份疼。
      深夜回去,依然是换衣服,洗漱,好累,好困。
      睡吧。
      直到临睡前收纳东西时,抽屉被一个刻着“烈”字的木勺子卡住。
      于是忽然间,铺天盖地的,所有关于沈烈的画面冲破了她自我保护的屏障,他的味道,他的爱抚,他的亲吻,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他沐浴时身上的水珠,他做饭时专注的模样,他看向她时,全世界都透明了的温柔……他的一切的一切,越是不敢被记起就偏偏越是记得清清楚楚。
      终于她那层假装坚硬的躯壳完全碎裂,化作一声嘶吼,一阵狂风暴雨的哭泣。哭到浑身发抖抽搐,哭到嗓子无法说话,也还是哭不尽沈烈留在她身上的记忆。
      她又发了疯似的把所有和沈烈有关的东西都翻出来,统统塞到一个纸箱子里,塞得满满的,她拖不动,但硬是要给它拖出这间屋子不可,手划破了,流血了,抹得箱子上到处都是,她不管,今晚这些东西必须离开这间屋子,就像和沈烈有关的所有,必须离开她的身体,她的脑海一样!
      可是太多了,她终于把自己折腾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倚着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也许是姿势难受,她没有再一夜无梦。梦里尽是沈烈,有时是□□着与她相交在柔软的床上,在她最激情时告诉她其实他结婚了;有时又变成了停车场,他在车里,副驾上是个漂亮的女人,他们一起得意地看着她;有时干脆不知道是哪里,身旁漂亮的女人,和很多不知道是谁的其他人,咒骂她,控诉她,她和他们一起哭,哭个没完;而最后,竟是沈烈呢喃着“我爱你”,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因这越来越看不清而惊醒……
      醒来的时候,左安剧烈起伏的胸口依旧伴着那种锥心的痛,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
      她疲惫不堪的起了床,那箱东西坚定不拔地呆在地板上。
      她没空管它,收拾了一早晨红肿得吓人的眼睛,上班去了。

      沈烈刚接完谢圆的电话,便大踏步朝人力资源部走去。路过的一些同事正要朝他打招呼,却被他那身气势吓退了。
      他径直走到林姐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林姐如往常般熟络地起身招呼道:“诶,沈总,我正要找您呢。”
      沈烈却一改往日职场上那套温文尔雅,近乎压迫地直接发问:“我的助理说从今天开始北方分公司换HRBP了?”
      林姐在这股气势下淡然如和风,坐了下去,不紧不慢道:“对,轮岗是之前就定好的计划,本来呢,我应该提前和您打个招呼的,这不还没来得及吗?让您从非官方的渠道知道了,我得回去好好说说他们,真是抱歉。”
      “所有地区?”
      林姐笑道:“那倒不是,您也知道,我们小安工作成绩最好,您这边又管理得当,形势稳定,就从您这先开始了,别个地区,等等再看,也不能急于一时半会儿,我想您肯定理解的,对吧。”
      沈烈目光近乎犀利地看了一眼林姐,问道:“那……左安——”
      林姐立刻接道:“小安那边当然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她肯定会认真完成和北方分公司的交接工作的,”他看了看沈烈的脸色,又道:“而且吧,本来我们是打算春节之后回来上班时候再交接的,毕竟新年伊始嘛。但是小安昨天过来找我,说希望今天就开始轮岗,我想也没多久就到年节了,趁着工作任务少,交接了也好,免得节后上班事儿多,手忙脚乱的,就同意了。”
      她清楚地看到了沈烈的神色,一瞬间从压抑的怒火到惊讶,再到伤楚,最后勉强在听之任之处停住。
      他静默了一会儿。
      没有哪个当领导的,会这么处理这种突然轮岗的异常情况:不事前争取他的同意也就算了,告诉他员工自己愿意提前开始则直白得简直像在挑拨离间。显而易见,林姐是故意的。可他没办法就这种事情和林姐对质什么辩驳什么。
      更何况,左安是什么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
      他没了一开始的锋芒,只好问道:“那她换到哪个区了?”
      “吕总那里,B市大区是个——”
      “什么?吕良和那里?!”
      这反应着实吓了林姐一跳。
      “有什么问题吗?”
      沈烈想都没想,几乎厉声道:“我不同意!”
      林姐拉下了脸:“沈总,没和您提前沟通是我工作失误,我再次向您道歉。但是,小安的工作如何安排,我想,这个就不需要您费心了。您的级别是比我高,但我们人力资源部也是一个独立的大部门。”
      沈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只会适得其反,甚至伤害到左安。他摆了下手:“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她不太……合适……”
      林姐缓和了脸色,道:“那您就多虑了,沈总。小安的工作能力我是相信的。而且,我这么安排,也是不想她——”她看了一眼沈烈,“总出差——不说辛苦不辛苦吧,不怕您觉得我偏心——我知道小安很喜欢B市,有扎根这里的打算——我身边正好有不错的本地小伙子,我想介绍给她,这也有利于她将来在公司的稳定。”
      她看到沈烈猛地看向他,目光里是一览无余的怒火,毫不遮掩。
      他很聪明,大概已经在今天的这段对话里明白了很多。林姐想。同时坦然地屏蔽了他的眼神,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已经知道和林姐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好……您忙……”
      他转身离开时,林姐在后面说道:
      “小安是个很有发展潜质的好苗子,现在的安排是对她最合适不过的了。沈总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令人佩服,相信把您当标杆,暗中盯着您,跟您较劲的人也不会少。我希望我也能带出一个年轻有为的来,当然了,小安距离您这样的地位还差的远,不过她也是被很多同事关注想要超越的人呢。”
      沈烈攥了攥拳头,回道:“她比很多人都努力,她还很聪明,很用心。她的工作成绩,和我无关。”
      林姐笑了笑:“您慢走,沈总。”

      加班到很晚的左安赶上了末班地铁,公租房小区所在的这一站临近终点,车里的人寥寥无几。她路上一直在看书,险些错过了站,搞得下车时颇有些狼狈。
      不过没人注意,车厢上很少的人们,全都带着一脸疲惫地闭着眼睛倚靠在座位上。
      她出了地铁,寒风立刻吹透了她。她觉得挺好的,身上的冷多少可以转移一下心里的冰冷。就像她找了很多事来做,把自己熬到深夜才下班,只是为了转移一下大脑的注意力一样。
      房屋门口,她掏出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
      以前晚上回来时,也是黑的,可是那不一样。
      她轻叹一口气,疲惫地晃晃脑袋,要把那马上就闯进来的温暖记忆甩掉。
      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而至,却要闯进正要关上的屋门!
      左安吓坏了,本能地用尽力气要阻止,正要高喊“什么人!”时,对方低着声音道:“安安,是我!”
      走廊的光线逆着剪出沈烈的轮廓,向外推和向里进之间,两个人挨得如此之近,他身上一层薄薄寒意,混着他的味道入侵而来。
      沈烈怕夹着她挤着她,只用了八分力,他一边扒着那个门缝的宽度,一边在门外低声求道:“安安,我有话要问你,让我进屋吧!”
      左安却比面对真的入室盗贼还要用力,要把沈烈推出去。
      双方僵持着,左安几乎带着一股恨意,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两只胳膊上,终于狠狠地关上那扇门。
      沈烈两只漂亮的手却坚决地抵抗在门和墙之间,被厚重的金属门压住。
      “啊!呃……安安……啊……”
      幸好在最后一秒钟,左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松了力道。
      她眼里只有被夹伤的双手,和沈烈痛苦的□□。
      趁着她晃神,沈烈挤了进来,开了灯。左安见他满脸是冷汗的弯着腰,双手互捧,其中一只手流着血。
      “啊……好痛……嘶……啊……”
      他还故意越哼哼越大声。想当初背后一道对角大伤口,流的满身是血,缝了二百多针,他也几乎是一声不吭的。
      左安又气又难受,转身疾步取出一个小急救箱,拿出碘酒,纱布和棉签,扔到玄关的小柜子上:“涂上药,赶紧走。”
      沈烈可怜兮兮地展示出两只都无法伸直的手:“啊……嘶……我,我自己,怎么涂……啊……”
      确实很严重。左安心里不争气地疼了一下,然后又怒气冲冲地暗骂自己。
      然而她最终还是冷冷道:“你过来。”
      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我的。沈烈心里暗暗地甚至有些苦中找甜地想。但他不敢说出口,老老实实地跟着左安来到客厅。
      左安快速地为他涂药。
      但是沈烈耍赖地高叫道:“啊!!好痛!!求你……求你慢点……嘶……十指连心啊……”
      左安只好减缓速度,慢慢的,轻轻的。
      沈烈偷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声道:“别去吕良和那。”
      左安拿着棉签的手停顿了一下,没理会他,继续涂药。
      “他……他有些问题,接近他,不安全。”
      左安依旧只是处理着手上的事情。
      沈烈也不在意她的忽视,继续说:“你还记得,有一次我见客户回来——”
      “不记得。”
      沈烈苦笑了一下:“还以为今晚你都不肯再对我说一句话。”
      左安不想理他,开始给他包扎纱布。
      “那次我在客户那就呆了十几分钟,回来后你说我耳朵边有唇印——”
      “不记得。”
      沈烈苦笑了一下:“还以为今晚你都不肯再对我说一句话。”
      左安不想理他,开始给他包扎纱布。
      “那次我在客户那就呆了十几分钟,回来后你说我耳朵边有唇印——”
      “包扎好了。”
      “安安,你听我说,现在,吕良和就和那个客户搅合在了一起,我亲耳听到他们在公司大厅门口说要拿下北方总代的事,而且说的时候小心谨慎……”沈烈真正露出苦色:“本来前些日子,江涟已经答应签离婚协议了,见面时候……她要求我在公司内部走动关系,让那个公司成为北方总代理,否则……她就不肯签字……我……我没同意她的条件……如果只是单纯正常的商务合作,为什么要这么三番五次大动干戈?北方市场又和吕良和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暗中牵线?再说了,那家公司我让圆儿查过,规模是大,渠道也宽,可是绝对有不正规的问题,根本过不了尽职调查。”
      左安既迷惑,又心里针扎一样,她不想听沈烈提到他和江涟之间的任何信息,可是事情牵扯商业往来,和自己想要暗中调查的新任半个领导更是息息相关。而且莫名不挨边的两个人,怎么又扯到了一起?她不得不皱起眉头:“你怀疑吕良和有问题。”
      “对。”
      “知道了。包扎好了,你可以走了。”
      沈烈急了:“安安!江涟不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她爸爸就是因为伙同□□、贪污被抓紧去的,我确定她现在还和那些人有联系,吕良和能和她扯上关系,说明他现在也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公司高管而已!”
      左安面无表情道:“那您的□□关系岂不是更深了。”
      “安安……”
      左安打开房门:“太晚了,您再不离开就太不合适了,沈总。”
      沈烈乞求道:“那这样,我不干涉你的工作,但是发现吕良和任何的异常情况,你都不要单独行动,好不好?如果,如果你不想联系我,你可以联系篮子,联系圆儿,他们都值得信任,好吗?”
      “我不想联系骗子的同党。”
      沈烈的心又被狠砸了一下。
      “行……不愿意联系他们……那就……联系林姐,她是真心为你好的,难得的领导……总之,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要保护好自己,要好好的。”
      左安没说话,但沈烈看得出,她听进去了。
      他稍微放了心,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朝门口走了过去。
      末了,他又问:“安安……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刚刚明明释放了非常多的可以再追问下去的,关于他和江涟的信息。
      她却指了指门旁的纸箱子:“你的东西,拿走。”
      沈烈观察到箱子上有几丝血迹,加上从进门时他就注意到的左安手上的三道创可贴,轻易便明白了发生过什么。
      “……好,我拿走,帮你保管一段时间——我走了……安安,晚安。”
      这一句话差点就让在失控边缘的左安绷不住,哭了出来。
      第二天晚上,左安再次赶末班车时,她发现车厢另一头,沈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看她。等她下了车,沈烈也下车,远远走在她后面。直到她拿出钥匙开了门,沈烈也只是在电梯外确定她安全进屋了,才离开。
      一连三四天,她赶末班车时都是如此。
      她终于要冲他爆发了。
      他这个样子,她连个像样的梦都没有,夜里全都是关于他的记忆的碎片,且都在美好了一夜之后,快要天亮时再做上一堆乱七八糟他的噩梦。
      她突然在地铁出站口停下脚步,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来到沈烈面前。
      “怎么了?”他极温柔地问道,声音好听极了。
      那声线偏偏次次都能戳动她。
      “……你别跟着我!”
      “我没有。”他不讲理地否认道。
      “沈……沈总!”
      他不吱声。
      “你还想干什么?你是不是以为那天晚上让你进到屋子里,就表示我改主意了?”
      “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要是那天的人不是我,是坏人怎么办?”
      “……”
      “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他炽热的眼神真挚得近乎无辜。
      她竟然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最后只好愤愤地,气冲冲地往公租房走去。
      沈烈则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默默地跟在后面。
      不过次日,她开始按时下班,随着班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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