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我的爱意

作者:少年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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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被她沉沉念着的沈烈,此刻正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和鄙夷,坐在附庸风雅的会所包间里。
      身旁的谢圆,则是浑身难受。
      对面坐着的是两个庆誉公司的人,他们倒是对这个环境十分熟悉,显得自在多了。
      一个嗲声嗲气的女人声音贴着沈烈的耳朵甜腻腻地扑了过来:“您就是沈总吧,我早就听说过您呢,老早就盼着见您了呢,来,沈总,人家先敬您一杯~”话音刚落,这声音的主人又一次朝沈烈贴了过去,一饮而尽之后,红唇又缠着沈烈棱角分明的脸颊不放:“到您了啦,沈总~~”
      沈烈未斜一眼,浑身霜冷,起手示意不要近身,他向誉庆的来人说道:“汪总,您认为我们这个行业的渠道和其他行业相比,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我想听听您的想法。”
      汪总很胖,身边紧紧围着两个妆容浓艳不知真身为何的女人,他满面带笑地说道:“诶,沈总,不急,不急,先放松放松嘛,都是为您精心准备的。”
      沈烈身边坐着的另一个女子看懂了汪总的眼神,她挽上沈烈的胳膊,举起酒杯在沈烈面前晃了晃,红艳的指甲明亮刺眼:“哎呀沈总~您打一进屋也不看看人家,是嫌人家酒喝的少了嘛~”
      汪总表情隐晦地说道:“沈总,我今天带您来的这个地方,不一样,这的服务都很特别,一般外人是不清楚的。我是很想和您做生意,才放开胆子,把您当自己人,带您来玩玩儿。”
      沈烈左眉轻挑:“哦?怎么个不一样?”
      汪总自以为假装端着的沈烈终于要露出该有的样子,他切上一枚雪茄,为沈烈点上,略带得意地问道:“B市有个风惹冰月,您……知道吧?”
      在靡靡光源之下,沈烈的脸色不易察觉的暗了暗。
      “嘿嘿,”汪总自己也点起了一根,“这家会所,实际上,一个老板,一样的——资源,运营模式,提供的——服务,您懂的哦?”他满目色光,终于显露。
      “看来,这些年,您的生意,这家会所功不可没啊?”沈烈笑道,却让人看不分明。
      “看您说的!关键还是我们自己的渠道给力啊,沈总!”
      沈烈吸了一口雪茄,借着机会再次挣脱缠在他两旁的女人,悠悠说道:“很想和汪总,讨教一下生意经啊。您能把渠道做得这么广,想必有自己特别的资源?”
      汪总哈哈大笑,肥大的肚子跟着颤抖:“资源不资源的,无非就是看准了人的欲望嘛,沈总!做生意,做来做去,就俩字,欲望,欲望!满足这个,还有什么不好办?啊?哈哈哈!”
      沈烈瞥了眼谢圆,笑着冲汪总点点头:“对,欲望,把欲望满足了,资源就能活起来了。”
      汪总竖起大拇指:“对喽!沈总果然是明白人!”
      “不过,”沈烈收起笑容,站了起来,“我认为,底线也很重要。我们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说完,沈烈迅速出了包间。
      “诶?沈总?怎么回事?”汪总在后面喊着,和他的助理正要追出去,谢圆挡了过来:“汪总,您忙,不用送了。”接着便大步流星地跟上沈烈,两个人很快就出了会所。
      “什么情况?你的信儿不准吗?!”汪总怒道。
      那助理紧张又纳闷:“这,这不应该啊!”他查着自己的手机信息,“对方是说,这个沈总好这口,尤其喜欢多人游戏啊!我这消息花了挺大价钱买的。”突然间那助理仿佛灵光一闪,猜测道:“汪总,您说……您看啊,这个沈总长的不错,又不缺钱,平时主动送上门的肯定不少,什么样的没见过?是不是……看不上今天这帮啊?”
      汪总更火了:“那你还弄些这样的货色!给我盯紧点,弄些雏儿试试!”
      那助理委屈巴巴的还想解释什么,汪总已经摔门走远了。

      谢圆开着车,车窗大开,两个人冷得有点发抖,但即便如此也不肯关上。
      “竟然真被咱们说准了,哼。”沈烈的语气比空气还冷。
      谢圆看了眼沈烈的脸色,试探着问道:“老大,他们是不是……私下打听了什么消息,要不,这也太大胆了,上来就搞这么大。”
      沈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出,让自己平静:“真没想到,这种花花消息的寿命那么长。果然谣言用飞的,而真相却在爬。”
      “那要不要,我去查一查怎么回事?”
      沈烈摇摇头:“咱们没这个精力,正经事儿都忙不过来呢,这方面你也不会有他们擅长的。过去那么久了的事儿,都还能被他们翻出来,也是有一套,”沈烈突然气笑了:“但是他们就不能彻底再翻一翻,还我清白吗?”
      谢圆却笑不出来。
      沈烈拍拍他肩膀:“没事儿了,我都不想了。总之,这家公司没必要再接触了,但也不要惹怒他们。”
      “明白,老大。”
      谢圆很快把车开到了沈烈小区门口。
      沈烈皱着眉,使劲闻了闻:“圆儿,你说咱俩身上是不是还有很浓的胭脂香水味儿?”
      谢圆也闻了闻:“我觉得是,吹了一路也没散开,她们喷的是什么啊?”
      “胶水吧?”沈烈下了车,“我在这多吹会儿再上去。”
      谢圆朝沈烈住的那栋楼望了望,十分同意道:“嗯,是得多吹会儿。我也站会儿,我媳妇儿鼻子特别灵。”

      左安的鼻子也很灵,不过沈烈身上的“胶水胭脂”已经在他顶着冷风的不懈努力下消散无踪了。
      她现在疑惑的,是他耳旁的一抹口红印。
      “你回来的这么早?”她从被窝里钻出来,一眼便看到了,“那是什么?”
      “哪儿?”
      “你耳朵边儿,红红的。”
      “嗯?”沈烈打开柜门,朝穿衣镜照了照。
      然后整个人定住了几秒钟。
      今天的真相……还能爬回来吗?
      沈烈叹了口气:“是口红印……”
      “啊,”左安眨了眨眼睛,等着沈烈接着说。
      “有个叫庆誉的公司,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关于我的兴趣的……不靠谱的消息,直接把我带到了……风月场所……”
      “啊,”左安还没吱声,继续看着他。
      “我和谢圆探了探他们的底,说了不到十分钟,确定他们的路数和我们公司不一样之后,就走了。”
      “啊,”左安姿势没变。
      沈烈无奈道:“我和谢圆在楼下吹了好久才散掉那场所的味道,结果……”
      “啊……”左安乐了。
      乐了?沈烈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安安……”
      “我以为咱们的行业属于红海,但没想到还有人这么费尽心机地要跳进来呢。”
      “是不是红海也要具体看行业分线和地区,北区的诱惑力还是很足的,而且咱们公司的规模摆在那,产品特色又十分鲜明。但是……”
      但是,你不应该生气吗?
      沈烈本来还担心左安误会,可没想到……他这会儿反倒是有点郁闷了。
      “但是,你毕竟被占了便宜,委屈了呢。”
      沈烈愣了愣。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是这样。他虽然是男性,可是的确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被又摸又亲的蹭了半天。
      左安异乎寻常地认真说道:“沈烈,我相信我自己,我想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他感动。
      却又惶恐。

      次日的远程视频会议节奏很快,部分是培训部分是工作安排。左安他们以为之前每天下班后的高强度培训已经可以代表这家公司的高要求了,然而这次三四个小时的聚精会神之后,他们才明白,真正的挑战似乎才刚刚开始。各大区转型算是一次极为关键又并不容易的改革,对于左安所在的人力资源部门来说,等于重新建立一整套的公司人力资源管理体系。别的不说,光是绩效管理中对于销售人员考核策略的巨大调整,就足以引起很多销售人员的震动,作为公司政策和一线员工之间的桥梁,左安扮演的BP角色不只是需要快速学会绩效管理的理念和方法论,更不是仅仅局限于日常的操作,最为重要和有难度的是如何协助集团公司和以后的区公司总经理——也就是沈烈——去顺利的推动这些变革,最大程度让一线的员工理解、接受和高标准的执行,同时还能真实地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想法,反推公司调整更为合适的政策。
      因此会议中李如华要求左安他们绝不可以松懈,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大家势必要投入很多精力,付出很多心血,否则如果哪个新公司变革失败乱成了粥,第一个要处理的责任人就是BP。李如华留下了很繁重的工作任务,甚至连国庆假期都要为这个项目让路。不能回老家探望奶奶使左安有些难过,但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却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不过尽管如此,整整一个上午的全神贯注和浓思重虑大量消耗了左安,李如华刚刚宣布散会,她便深觉自己又发烧了。
      她在沈烈的书房开的会,那件屋子并不朝阳,更显得冷些。左安被毛线裙和风衣裹着,和视频那一面穿着单薄衣衫的同事们形成鲜明对比。
      小鱼干儿和花恬恬发过来微信的视频对话申请。
      两个人神情都怪怪的。
      “什么事儿?”左安虚弱地问道,她难受得有些坐不住。
      “哈,小安,你穿这么多啊?”小鱼干仿佛找到了可以转移的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一旁的花恬恬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却也被左安厚重的衣服吸引了。
      “是啊,你在哪儿?”
      “哦,在S市,这里比B市冷。你们找我什么事儿?”
      “S市?那你现在住哪里啊?这背景不像宾馆诶。”小鱼干迟迟不开启话题。
      左安心虚地回头看了看,书墙确实抢眼得很。
      “哦……朋友家。”
      “哦……那……有人照顾你吧?”
      左安想起温暖的沈烈,点点头:“嗯。”
      “哦,那你心情怎么样?”
      左安紧张起来:“什么意思?”
      小鱼干儿比她还紧张:“就是,你高兴不高兴啊,脾气……脾气好不好,烦躁不烦躁,这几天?”
      急性子的花恬恬却不想再忍了:“哎呦喂小鱼干儿你至于吗?”说着她从背后拿出一团珍珠粉颜色的东西举到镜头前:“那,小安。”
      左安仔细看去,她认出来那是沈烈送她的大围巾,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围巾已经灰扑扑皱巴巴地团在了一起。
      花恬恬把这围巾扯开,屏幕上赫然出现的破洞让左安几乎尖叫了起来。只一瞬间,咽喉便突地锐痛。
      “怎……怎么回事??”她听见自己嗓音都变了。
      “呃……那个……”小鱼干露出讨好的笑容,正要开始表达和花恬恬商量好的台词,花恬恬直接冷静客观的描述了事实经过:“早晨我俩都想披着它,开玩笑抢了一会儿,它从窗户那掉楼下草丛里了。没来得及捡咱们就开会了,又吹了半天灰,刚刚去找它,够不着,钩子钩过来时候,应该是被树枝和钩子给划破了。”
      小鱼干儿忙继续做出讨好的虔诚笑容,迅速补充道:“对不起啊小安,我俩给你赔钱。”
      左安红着眼眶,只紧紧盯着那围巾,一时没说话。
      “那个……小安?”小鱼干儿试探地问道。
      左安忍住哭腔,只放出怒火:“你们是不够忙吗?还有时间打打闹闹抢东西?!”
      “对不——”
      “那已经这样了啊!我们赔你钱,你再买一件就好了呗!”花恬恬虽然愧疚,但也深深觉得,这个事情完全可以一千块以内就能解决得了,虽然这本可以避免的意外花销让她有些烦躁。
      这个态度让浑身难受的左安愈发生气,她声音不大,却有些冰冷:“你们赔不起。”
      “赔不起?”两个人同时问道,一个是真的疑惑,一个倒有些嗤之以鼻。
      “对,赔不起。”左安斩钉截铁。
      “怎么?是个奢侈品?我们去网上查了,那个店的东西最贵也没超过三千。”花恬恬换了一副表情,变得冷漠。
      左安眼圈红了又红,几番忍住:“这条围巾,全世界只有一条。”
      小鱼干儿愧疚至极,她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补偿才好。
      不过花恬恬并不这么认为:“商家卖东西时候都喜欢这么忽悠,过几天你就能在大街上看到一模一样的款式。”
      “小花!”小鱼干儿胳膊肘使劲点了点花恬恬。
      “本来就是啊!你碰我干什么?疼死——”
      “那是我朋友送的,而且你们也不可能再找到第二条,多少钱你们都得不到!小花,你把别人珍惜的东西弄坏,就是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吗?!小鱼干儿,我记得我昨天委托你帮忙搬个工位的时候,反复提到过很多次把这条围巾收拾妥当,你答应的好好的吧?!”
      左安彻底发火,电话对面的两个人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毕竟左安的外表实在太有欺骗性,常人难以想象她还会有愤怒的时候。
      认错态度一直很好的小鱼干儿只好说道:“小安,你别着急,等你回来咱们看看有什么补救办法哈,那个……我领导喊我了,我们先挂电话了哈,你别生气啊,别生气!”
      “滴”的一声,两个人便把左安的怒火堵在了几百公里之外。
      生气,委屈,着急,加之上午的高节奏会议,前一夜做到很晚的学习,在沈烈踏进门的那会儿,左安终于高烧到颤抖,一发不可收拾。

      “我认可你和左安的推断,确实还有些蹊跷。另外,”梁篮摆弄着打火机,看了看四下,确定吸烟区没有别人,他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道:“关于你和刘丰之间的所谓恩恩怨怨,现在越传越邪乎了,集团还没让你来总部当面汇报?”
      沈烈刚把车开出公司停车场,戴着蓝牙耳机,依旧是左安不在时的冰冷眼神:“早晨李如华打电话让我下午过去,我推了,说来不及,改成明天下午了。”
      “是啊,下午你要出城去签协议了……”
      “对,所以现在不想那些早晚都会解决掉的事儿,”沈烈的语气轻松起来,“我正往家里去呢,给安安做顿午饭之后,开车过去也就两个多小时,签了协议,兄弟我就是自由身了,还有什么困难会是我怕的?!”他越说越神采飞扬,眼里又见柔光。
      “啧啧啧,瞧瞧,这是什么?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诶我跟你说,”梁篮盯着烟头,“今儿我觉得这烟头,它都比往常更火花四射啊!”
      “得了吧你!也不怕滋出火星。抽烟这事儿,文言文儿怎么就不骂你呢?”
      “谁让她爱我呢?”梁篮得意道,“哦对了,她又跟我提想和左安一起合作的事儿了。”
      “行,我知道了,呆会儿见到安安,我跟她说一下。”

      然后他便见到了躺在床上高烧不退的左安。
      “39度5?”沈烈简直怀疑是体温计坏了。
      左安紧紧藏在被子里,外套都没脱,却还是觉得冷得难以忍受,胸腔好像被炙烤,头已经烧得眩晕。
      沈烈不停地给她喂水。
      “什么时候吃的退烧药?”
      “一个小时前吧。”左安的声音几不可闻。
      “那怎么还不退烧呢?早晨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啊。”沈烈着急,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沈烈……”
      “嗯?你说。”
      左安预感到自己要烧得迷糊了,她攒足力气,趁着清醒请求道:“我上午吃了三次退烧药,都不行,你……送我去医院吧,我得赶快好起来……工作的事儿太多太急……我得赶快好起来,回B市……”
      沈烈看了眼时间。
      来不及。
      “是……下午有会吗?”左安虽然越来越晕,但他一丁点的神态变化,她都辨得分明。
      “嗯……有会,很……很关键。”
      左安淡淡地笑了笑:“啊,我忘了……生病了脑子不好使,现在是变革的关键期……我也开了一上午的会呢……你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沈烈愧疚难耐,尤其是想到前一夜,她是如何的信任他。
      但是,这都是为了以后……他狠了狠心。
      “好,咱们吃了饭就出发。”

      他迅速做好了饭,端着饭菜进到主卧时,却叫不醒左安了。
      他吓坏了,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比刚刚更是烫得骇人。他又使劲喊着左安的名字,可算把她叫醒。
      “唔……”左安满脸通红地看了他一眼,又想闭上眼睛。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他连上被子,胡乱裹上左安就抱着她朝楼下跑,一路跑到车里,几乎是贴着超速的边儿飞驰到了医院。
      “怎么才送过来!成年人哪受得了这个烧法儿,会烧坏的!”医生骂道,手里也不忘忙乎着,见沈烈一脑门汗,神情急切又害怕,那医生本来要继续骂出的话又收了回去。
      医生和护士干脆利落地给左安打了一针,又挂上吊瓶,并要沈烈在一旁观察左安的体温,同时开了一大堆的化验申请单,下午都得做完,以排除左安是不是还有别的没发现的问题,突然高烧如此。
      “我自己可以……你去开会……”她推开沈烈,只不过因为没有力气,这推开的动作,做起来如同留恋对方。
      沈烈心里在做着艰难抉择。
      即将到来的签字,他等了三年多。如果不是遇到左安,他已经想要放弃这件事情了。谁的人生没有凑合来的东西呢?这小半年他忍着怒火和委屈,和对方重新谈判,几乎是又把那些不堪回首重走了一遍。等到终于有了转机,在他付出很多才能换取自由的时候,在这关键的一刻,他却无法出现?
      而且同样是因为左安。
      命运似乎有些捉弄的意思了。
      “安安,那,我去……去开会,结束后马上来找你。”
      左安嗯了一声,只是连她自己也听不到。

      不过沈烈快步走到医院门口时,猛地又停下脚步。
      他拿起电话操作了几下。
      “我把钱打过去了,但是协议需要改天签……对,没办法走开……是的……你可以查一下,改成……周日,可以吗?我怎么会不想签?三百万都在你们那,主动权都已经在你们手上,我的诚意还不够吗?好的,周日,绝对不改了。”
      他回到左安的床边。
      她不知道,蹙眉睡着。
      不像是生病难受那种,倒像是心里担着事情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呢,安安?
      如果我就这样走了,你真的不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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