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留白之余年不悔

作者:心有乔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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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小希


      谁会想到名动江湖的碧霄门三大高手之首,宫非凡的发妻、常家剑传人、常青涯的胞姐——常海月此刻会出现在闻风岭后山,她不再是宫非凡的妻子,也早就离开碧霄门,常青涯带着十四岁的余怀希上山后,悄悄将姐姐接回,当然是瞒着师门众人。
      常青涯让余怀希带着新采得的花朵前去听海阁,那是他亲自为姐姐打造的小筑,铺着彩色石子,栽着她最爱的蔷薇。
      余怀希已经来过多次,都没有看到主人,这日依旧轻扣竹门,惊然房门打开,一身青绿的常海月出现在他眼前。
      “唉,那个·······前辈······常青涯让我来送花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女子怔怔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开口笑道:“小青吗?快进来。他好久不来看我,我好无聊。”
      余怀希没有反应过来小青是谁,呆呆被她拉进屋里。
      “你叫什么?”常海月捧着送来的花问。
      “余年,余怀希。”少年回道。
      女子好像很开心,“怀希,小希,我叫你小希怎么样?”
      余怀希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嗯,都可以的。”
      女子似乎很喜欢他带来的花,很快将它们安置好,又拿出柜子里层层叠叠包着的点心,拉着余怀希小心分享。
      “小希,喜欢吗?”女子不住的塞给他吃食。
      余怀希被一嘴的甜点糊住了口,不住点头,伸手想要推拒却发现女子力气大的惊人,只好顺着她。
      “小希不喜欢姐姐吗?为什么不吃了?”女子发现他的动作,惊然眼神凌厉了起来。
      余怀希突感违和,不明所以的回答:“没有,我就是,就是吃不下了,没有不喜欢。”
      “真的吗?小希喜欢对不对?小希不讨厌姐姐对吗?”女子突然抓紧余怀希,满脸期待。
      余怀希看着她充满期冀的眼神,不禁心下一紧,“姐姐,很孤单是吗?”
      女子听言竟失神片刻,丢开他的手,躲到柜子边,喃喃道:“海月乖,海月不打人,海月没有错,海月一个人就好。”
      他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个女子神智有损,她明媚的笑容温暖干净,捧着花束的双手温柔体贴,看到自己时期待的眼神明亮诚挚,可是,她很孤独,她害怕一个人,害怕被人讨厌,所以不厌其烦的想要确认。
      余怀希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我喜欢姐姐,姐姐陪着我好不好?”
      他从来不是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可是眼前人让他心里不住的疼,他好难过,好想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女子眼神空洞,半晌才抬起头,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半头的小少年,眼神坚定,鼻子挺挺的,面容干净,五官柔和,身上的青色衣衫温暖整洁,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袖口,没有丝毫污迹,布料软软的,很舒服。
      她默默又问:“不讨厌吗?”
      少年笔直站定,对她说:“余年不讨厌姐姐,我喜欢姐姐。”
      女子好像一瞬恢复了清明,眼中水光潋滟,吸了一口气,道:“我信你。”
      从此余怀希来听海阁的次数越发多了,也不用常青涯催促,他自会带着点心和鲜花探望常海月,有了他的陪伴,女子的精神也逐渐好转,直到后来常青涯将她送去养病才有了间断。
      岁月从不败美人,常海月本不是妙龄依旧光彩照人。
      蔷薇花开得正盛,可惜总有人不解风情。
      “坏人来了。”常海月小心翼翼把手里捡拾的杂草放在一边,随手拿一块圆润的石子,只见她手指微动,一个黑色的身影轰然倒下。
      余怀希也不惊慌问她:“有几人?”
      女子细细听来,回复道:“能打的有三人,其余都是没什么用处的。”
      余怀希心下明了,他设在周遭的机关可以对付一部分杀手,那三人只能请月姐姐出手了。
      “姐姐,下手轻点。”余怀希嘱咐道。
      常海月点点头,“我很快回来。”
      三大高手之首名不虚传,很快那三人被下属抬了回去,余怀希看着那些背影有些不解,本应痛下杀手的时刻,为何会刻意安排这些碌碌之辈,转而翻看身边昏迷不醒惨被留下的“杀手”。
      “不好。”余怀希皱眉。
      常海月全然不知,拉了拉余怀希的衣角,说道:“小希,不打了,我们去吃饭吧。”
      每次用过内力,常海月的精神好像就要混乱一阵,虽然比之前好了许多,但是仍旧不能恢复从前,记忆的缺失也没有好转。
      “好,我们去吃饭。”余怀希不能告诉她此刻的处境,袭击他们的不是风雨居暗处的杀手,而是“名门正派”流光阁,一个三流世家武林新秀,他用不属于自己的险恶用心猜测接下来会遇到的情况。
      心中暗暗有了一个方向,“他知道我是谁了。”

      碧霄门这里,因为落霞峰峰主闭关,闻风岭、品剑堂主事先后出事,宫乐己独木难支,不得已请出各位叔伯长老前来商议,因何不离来书,列坐期间的竟然还有乘着轮椅的付闻声。
      “请诸位前来是为商讨碧霄门三派主事如何安排,还请各位前辈畅所欲言。”宫乐己直言所求。
      陆三省代替何不离出席,恭敬行礼道:“落霞峰峰主闭关未出,想来我们峰上的事情就不劳门主忧心了。”
      “此言差矣。”此前戍守落霞峰无功而返的刘长老开口,“如今我辈腹背受敌,落霞峰及其所属信阁接连出事,何世侄处理叛贼已然辛苦,不若将峰主之位让与有德之人。”
      “您这话怎么说?峰主如何不是有德之人了!”陆三省心直口快回道。
      宫乐己打断他们,“落霞峰之事暂缓,如今品剑堂、闻风岭才是······”
      “门主还是先清理了家贼再做打算吧。”久不出声的黄长老缓缓开口,他依靠着拐杖起身,向众人施礼。
      宫乐己众人赶忙起身回礼,谁也不敢怠慢这位老人家。
      “长老何出此言?”陈长老问道。
      “老朽年迈,有些事情记不住,就让如意说吧。”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小童。
      小童走向厅里,微微颔首示意,也是缓缓道:“爷爷心善,听闻洛洛小姐扶灵回乡派了门人相护,哪成想一行人遇到意外全数遇难,近日官方询问调查,在现场发现了此物。”
      他从袖中拿出一把飞刀,正是秦勤惯用之物。
      也不待众人反应,又开口道:“文若梅犯下滔天罪行,海捕文书也严明,文、秦二人为共犯,为何落霞峰不做反应?”
      陆三省哪里见的他们诬陷秦勤,回道:“一把飞刀如何能定罪,可有人证?据我所知,秦勤也未与文若梅又过深交,如何为共犯?”
      “陆师侄为人刚正,自然不知她人险恶用心。近日流光阁阁主前来门中,所言其弟子十余人前去缉拿信阁叛徒侯梓枫,不幸全部遇难,三位公子皆死于蝴蝶刀之下。现场也有这种飞刀。”刘长老也带来了证据。
      付闻声身为信阁代理,两位前辈长老皆言信阁阁主之罪行,他放下茶盏,淡淡开口,“蝴蝶刀确实是侯梓枫之物,但是多年前此人已失踪,秦阁主飞刀又不失独一无二,想来不能作为铁证。”
      陈长老早就注意到这个身残之人,听闻此人深居简出,但可被何不离托付想来不是凡品。“阁下是对官府所证不服?”
      “并非不服,只是不解,为何秦阁主会行凶?”付闻声回答。
      刘长老对落霞峰早有不满,直言:“侯、秦二人私交甚笃,侯梓枫罪行暴露,信阁暗中包庇已久,想来文若梅本就是侯梓枫帮凶,犯下敬和轩之事。之前还伙同岑沐云诬陷门主,可见其心险恶。侯梓枫此人出身不明,说是风雨居探子也未可知。如今二人联手杀害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
      陆三省还想要反驳,被陈长老拦下,“师侄不必多言,落霞峰自北堂门主治下以来侠骨丹心,自不会参与这些,还请门主决断。”
      付闻声却一鸣惊人:“有一事闻声需告知各位。”他拿出手帕用力咳出,又缓缓收起,接着道:“既然刘长老提及侯梓枫身份,经查他却为风雨居暗桩,代号‘小卒’。”
      他一言既出,堂上哗然。
      信阁代理的证明,让陆三省再无可辨。宫乐己眉头微漾,说道:“阁下可有实证,那此人又做过什么?”
      付闻声闻言看向这位年轻门主,回道:“敬和轩当日,我在。”
      重复提起的敬和轩事件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四年前的爆炸,好像从未过去。
      久久的沉默还没有持续很久,两个身影从天而降,是一男一女,男子头戴猴子面具身型掩在黑色披风之下,女子罩着帷帽一身浅绿。
      众人没来由的大惊失色,纷纷拔刀相向,宫乐己倒是淡然,“阁下不请自来,所谓何事?”
      面具后面传来声音,“提起敬和轩之事,想来,诸位需要我解惑。”
      他慢慢转向付闻声,露出的眼睛尽是寒意,旁边的女子紧紧跟着,手不由抓紧了他的披风。
      “你来了?”他好像等了很久,向后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接着道:“侯梓枫,不,披着侯梓枫魂魄的鬼魂才对。”
      面具男子轻笑,“我们两人谁才是鬼魂呢?风雨居主上大人!”
      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付闻声身旁的众人霎时间退后半步,有人发出不可能的声音,付闻声却丝毫不在意。
      宫乐己手向后背探去,还没有摸到匕首就突感胸口剧痛,险些晕厥。
      “侯梓枫!你是何用心,难道当年的事情还不够,如今向碧霄门投毒,正道人士不会放过你的。”付闻声突然口吐鲜血,随即晕了过去。
      众人才发现,自己血脉不畅,均有中毒迹象,很快屋内站着的就只剩下“侯梓枫”和那名女子以及跪倒的宫乐己。
      “骗子。”身旁的女子正是常海月,她看着假装昏倒的付闻声道。
      那人果然悠悠起身,那双残腿好像从未受过伤,他随手扔掉用过的手帕,摇头笑着道:“为什么要自投罗网?我明明放你一马了。”
      面具男子愤恨道:“是的,你想要我们自相残杀,我不会,不弃也不会,我要他和侯梓枫堂堂正正出现在这世上,不会如你的意。”
      当付闻声不断使用虚假证据和“正派人士”攻击他们时,他就猜想到此人的险恶用心,他在玩弄所有人,他想要彻底毁掉何不弃,他站在受害人的立场,看着何不弃一次次伤害身边的亲人朋友,逐渐失控。他立于场外看着场内的武林人士为了名利权势一次次突破底线,他在看戏,剧本是他一手所写。
      他觉得后背发凉,何不弃曾经那么信任此人,可是他一次又一次伤害不弃,毁掉了他练武的根基,让他永远不能习武;拉他进入信阁,让他长久被人诟病;杀害诬陷他的友人同伴,让他无人可倚可信;一手破坏信阁,让他一无所有。如今自己归来本为故人雪冤,又被他利用,让不弃陷入危机,如今他是侯梓枫,何不弃如若相救自然被众人共屠,如若不顾,知晓真相时毕竟大受打击。所以,不能再做侯梓枫了,他们将太多污名加于那个人,那个本该洒脱自由,浪荡随性的游子。
      “月姐姐!”余怀希轻轻向常海月示意。
      女子点头,脚下轻点一下冲向付闻声,付闻声没有带刀,拔过身旁门人的剑匆匆抵挡,女子潇洒转身,轻盈曼妙,衣衫随着动作起伏,帷帽之下的面容若隐若现,付闻声竟然有一阵失神。
      随着一掌拍下,付闻声微微后退,嘴角的鲜血缓缓涌出,“不愧是碧霄门三大高手之首。”
      宫乐己听到不能自已,本打坐调息的节奏完全被打乱,那个身影如此熟悉,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期盼着的就是母亲的样子,那身绿色衣衫正是母亲的最爱,用的虽不是剑术,却都是常家剑的功法,他奋力起身想要靠近一点,余怀希跨过众人塞给他一物就作势将他打晕。
      “有常海月作陪,难怪你敢露面,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的剧本,谁也改不了。”付闻声啐了一口血道。
      余怀希也不再遮掩,扔下面具,点头笑道:“我知道,火药。”
      “我真的越来越不舍得你死了,没想到,你比何不弃还了解我。”付闻声赞同道。
      “我很好奇,你怎么确定我不是侯梓枫,而是余怀希?”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付闻声踢开一个长老,抬腿坐在椅子上,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文质彬彬,道:“不明显吗?左红帆!你为了何不弃不惜抛出左红帆,我可不认为左功那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即便那个人和他死去的徒弟关系不错。”
      “那么说,你也是刚知道的,我隐藏的不错。”余怀希满意道。
      付闻声却摇头:“也不是,我对你早有怀疑,你小动作太多,门主大选的箭阵、宫洛洛、柳柳、甚至我派去的杀手,你有太多牵挂,就像这宫乐己,为什么不让他们母子团聚?”
      看着他险恶的笑容,余怀希破口喊道:“闭嘴。”
      付闻声耸了耸肩,他无意于这个话题,继续道:“既然是僵局,那么我们不妨合作一下。”
      “合作?和你吗?”余怀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你想,我替你掩盖了左红帆现世,你不该感谢我吗?他们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如果因为常家剑谱再次被人构陷,想来你是不愿的。”付闻声观察他的变化,继续道:“不要妄想何不弃,他是条疯狗,当初接近你也是有意为之,你知道的,他怎么可能出不了迷雾深林,不过是也觊觎你的身份。”
      余怀希噗呲笑了一声,常海月运功后正犯迷糊,待在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就问:“小希,笑什么?”
      余怀希一如往常,帮她理好翻折的袖口,回答道:“我在笑,有的人不打自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姐姐,我和你说过,我会带你回家,还有还师父以清白,那些假借常家剑谱怀有宝藏暗害你们的人我找到了。还有,不弃不是疯狗,他很好,你永远比不上他!”
      付闻声大怒,一掌拍裂旁边的几案。
      付闻声拍手示意,涌进来一排流光阁打扮的弟子。
      “跟我走吧,常海月神智有损,你不会想让她受伤的。”冷冷道。
      余怀希猜想他会发现,回道:“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把火药撤掉!”
      他目光坚定不容有异,付闻声嗤笑一下,本想开口又被余怀希打断,“主上大人自会有合理解释,如果今日碧霄门全数蒙难,那你这个不利于行的独自苟活,如何名正言顺接手门派,不若被我这个贼首挟持可好?”
      付闻声心念此子可恶,想他所想,但余怀希确实身无长物,常海月神智失常,想要接下来对付何不弃何不离,不得不从长计议。
      余怀希这边却转身拉住常海月,说道:“姐姐帮我保护大家好吗?特别是台上那个人。”他指着宫乐己的位置,接着说:“在我回来之前,你要听他的话,他叫,乐己,还有,我给你看过大家的画像,他们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人,要保护他们,答应我,好吗?”
      常海月看着他微红的眼眶,不自觉摸上他的眼睫,好像要擦去那片不属于余怀希的眼神,可是徒劳无功,她低下头,又抬起来,似懂非懂的点头,说道:“好。那你要快点回来。”
      余怀希只是点头不答,转身又被常海月拉住,“快点回来。”
      他终是不忍回头,只说了“好。”

      “流光阁”打扮的杀手拆除了埋在四周的火药,常海月直接坐到了宫乐己身边,百无聊赖的玩着他的头发,看着这个和余怀希年纪相近眉头却狠狠皱起的年轻人,不禁狠狠按住他的眉头,“乐己,乐己,小乐,呵呵,和我一样,那叫小小月好了。”
      宫乐己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身子不听使唤,当那声“小小月”喊出,他奋力动了起来,常海月看出他打通经脉,早一步起身。
      “娘。”喊出这一声,他等了多年,常海月受惊一把将他推出几步,想起余怀希的话,又喃喃道:“小希说,要听话,可是,你不要碰我。”宫乐己心下一惊,稳稳情绪,又一次慢慢靠近,哄她道:“好,不碰,你不是答应余怀希了吗?要听我的话,过来一点。”
      早在常海月对战付闻声时她就趁机向众人解了毒,余怀希也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思,没想到,付闻声自视甚高,惯用的毒依旧是多年前的老朋友,他们露面前就有了商量,常海月虽然神智有损,可是功夫不减当年,做起这件事来得心应手。
      没过一会儿,这间屋子里的武林人士身体逐渐恢复,余怀希做了手脚,解毒的同时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力,因此躲过了付闻声的耳目。
      “这真是夫人?”陈长老发着抖微微靠近二人,宫乐己给他使了眼色,陈长老才慢慢退回。
      宫乐己为她拢了拢帽子,常海月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拒绝。
      “小希什么时候回来?”女子问道。
      陆三省醒来后直接冲向鸽房发信,宫乐己示意手下行动,而刚刚还义正严辞想要锄奸的众人脸上一片菜色,局促不安的消化收到的信息。

      另一边何不弃的处境没有好到哪里,因为官府和碧霄门的通缉,加之风雨居杀手探子的加入,即便有左红帆、秦勤相护,他此刻也不免狼狈。
      “师叔,喝点水。”秦勤担忧他的身体,在这间破旧的小屋里尽量给予他最好的照顾。
      何不弃摇了摇头,近日的奔波,他嗓子里一股猩热涌来,咳了几下竟然喷出一口鲜血。
      秦勤大惊,喊道:“师叔,你怎么了?”
      何不弃示意她不要出声,这间空屋不该发出声响的。
      左红帆反应迅速,从警戒处冲了进来,观其色,微微搭脉,说道:“吐出来就好了,你的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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