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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钟鲮听到这糕点能吃二话不说拿起了一块，刚刚晚宴的时候自己确实没吃饱，钟鲮正吃着，一旁的九王说话了。
“你是福山郡主的女儿？”
“嗯。”他是太上皇的儿子，知道这个并不奇怪。
“那照理你该叫我小舅舅。”钟鲮吃着呢，听到这句话，差点噎着，抬头看向九王。
九王挑眉：“不是吗？福山郡主是我姐姐，那你不就是我的外甥女？”
钟鲮可从来不知道这九王是个爱认亲戚的，九王姓宋名扶，真论起来皇上的那几个孩子还是他的侄子侄女呢。
“王爷说得对。”
“那你叫一声小舅舅我听听。”
钟鲮心里一道黑线，感觉这个九王在调戏自己，忽然又想到，太上皇除了自己母亲，再没有女儿了，难不成他只当叔叔没当过舅舅稀奇的很？
叫一声就叫一声吧，自己又不吃亏：“小舅舅。”
“这才乖，于私，我既然担一声你的小舅舅，那就是你的长辈，你须得听我的，于公，我官比你大，你也得听我的。”
“懂了吗？”
钟鲮点点头，继续吃着糕点。
宋扶见状，又转身去收拾笼箱了。
“哎哎哎，那个别放在那，给王爷压坏了，把你小命赔上都赔不起。”门外面的一个太监叫到，“扈子，你能不能看着点！”
钟鲮一听这声音倒是有点想那个小太监了，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拐到家啊，钟鲮这样想到。
“啊呀，卜尧你小点声儿，吵得我脑袋疼。”宋扶朝着门外喊。
卜尧一听王爷这样说他，委屈劲儿就上来了，边往屋子里走边说：“我小声他们能听到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那些画？你以为我嗓子扯着很舒服？”
钟鲮心道：这太监还是个脾气大的，胆子也不小，还敢吼王爷！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进了门的卜尧见这屋里还坐着一个人，有些尴尬：“这位是？”
“我那外甥女，”宋扶笑道：“这下丢脸了吧。”
卜尧真有点不好意思，平时在王府这样也就罢了，毕竟王府众人都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可这外甥女不知道啊，听说还是个县主呢！
卜尧瞪了宋扶一眼，上前，“县主安好！”
“起来吧，你倒是有趣儿，叫什么啊？今年多大了？看你这年岁应该与我差不多。”钟鲮觉得这太监有趣，问了好些问题。
“奴才卜尧，今年十八了，打小就跟着咱九爷！”
“卜尧？”钟鲮觉得这个名字起的有意思：“卜尧？读起来跟不要也是，倒是有点意思，这名字还挺好记的，我一下就记着了，我身边的这俩丫鬟，她们名字我现在还没记住呢。”
九王走到桌子另一旁坐下：“记不住的话，换一个你记得住的名字就行。”
“左右就在这待一年，”钟鲮说着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最多两年，给她们换个名字也不必，到时候我走了她们又换回之前的名字也不适应。”
“你要是喜欢她们，到走的时候就带着呗，左右不过是两个丫鬟。”
钟鲮：“那到时候再看吧！”
宋扶点了点头：“明日我要去边域找怀化朗将，你就不必去了，你明日带着丫鬟上街，去探探。”
至于探什么，宋扶不说，钟鲮也知道。
“是！那小舅舅早去早回！”
宋扶摸了摸钟鲮的头：“你还挺上道！”
“嘿嘿嘿。”
——
翌日清晨，钟鲮便带着两个丫鬟上街去了，两个丫鬟不过刚留头的年纪，对外面的事物且新鲜着呢，才出门不久就忘了要跟着自己这个主子走了。
说来也是好笑，昨日去九爷那里，见任太史拨给他的丫鬟都是些身姿曼妙的，面容姣好的，可给自己的这两个丫鬟也就十岁出头，那任太史打的什么算盘，小筑里的人想必都清楚的很。
不就是看着那九王尚未娶妻，身边又没有随侍的女子，才动了歪心思吗？
这也要看九王看不看得上！
“小姐，你快来看！这个好香啊！”那范小倒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跟怀柔一个样，钟鲮摇摇头，朝范小走去。
“你想吃就买一份啊。”
范小脸立即皱成苦瓜样：“奴婢没钱，”范小努努嘴，“奴婢之前在三小姐院子里当差，总是粗心，月银都被罚完了。”
钟鲮瞧着好笑：“我给你买便是了，瞧你那副样儿。”
闻言，范小立马振奋了：“谢谢小姐，小姐你对我真好。”
好像没人教过范小规矩，这丫头一兴奋竟然揽上了钟鲮的胳膊，撒娇道：“小姐，你走的时候把我带着吧，”范小昨天听到九王说的时候就很激动，“反正我在这也没有亲人朋友，你就把我带回中原好不好？”
“从今以后□□，哪里就有奴婢，奴婢保护你！”范小拍拍胸脯。
钟鲮失笑：“我哪里需要你保护了？你怕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吧？”
范小严重营养缺失，小身板瘦的要命。
范小那股高兴劲儿立马下去了，她以为钟鲮是在拒绝自己。
“不过要是你能在这一年内有点长进，等我军班师回朝之际就将你要来。”
这下不只范小，一边的叶女的眼睛都亮了！
范小：“小姐说真的吗？”
钟鲮：“决不食言。”
范小都开心的快跳到天上去了：“小姐真好！”
钟鲮转身看向叶女：“你也一样。”
叶女还在为难怎么说出口让县主把自己也带上，忽地听到钟鲮这样说，抬头看向钟鲮，快要哭出来了，五年了，自己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谢谢小姐。”
“好啦，我看你们都不喜欢待在这太史府，可是有什么原因？”钟鲮见这两个孩子上钩了，心生愧意，她们对自己真心一片，可是自己却这样算计她们。
见面前二人忽然没了劲儿，钟鲮给她们打了一针定心剂：“我既然说了会带你们走就决不食言，你们先告诉我这太史府究竟有什么，你们这么不愿意呆在这？”
叶女这时候出声了：“小姐，可不可以等到晚上回去再说啊？”
钟鲮心下了然，必然是些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可以是可以，但是晚上住的那地方，我不敢保证隔墙有耳，到时候你们的安全我不一定能保住。”
“要不这样，等晚上我熄灯了之后，你悄悄进来给我说。”
也只能这样了，范小和叶女点了点头，范小问：“那我和叶姐姐谁去？”
“叶女吧，”钟鲮取笑范小道：“你性子太急了，我怕你到时候办不成事！”
“小姐！我干这种大事一向很稳妥的好吧！”
钟鲮笑了笑没说话，叶女也勉强笑了笑。
“快去买吧，你不是早就想吃了？”钟鲮从荷包里拿出碎银递给范小。
范小接了碎银就跑去买蒸酥果了，边走边问：“小姐你吃不吃？”
钟鲮摇了摇头：“我就不吃了，给叶女买一份儿吧。”
“唉！”范小笑着说完就去买了，钟鲮走近：“老板娘，我看这大街上铺子没开多少啊，怎么回事儿？”
老板娘刚接过范小递给她的碎银，正高兴着呢，就也愿意回答钟鲮，“一看你这姑娘就是从外地来的吧？你说你，去西边，去东边，去南边都好，咋偏偏来了这北地呢？”
“哦？怎么说？”
“要我说啊，您要是来这没什么要紧事儿的话，就赶紧回吧，这漠北正与咱们北地打着呢！”老板娘边说边制作蒸酥果要用的食材。
“就这几天，听说那漠北的巫师精通天数，算出来近几个月不好打仗，他们才撤了兵，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这有些铺子不敢开。”老板娘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几家店铺。
精通天数的巫师？莫不是又是哪个小妖精在作怪？
“那就算他们打仗也有城门护着，想来也是进不来吧，你们怕什么？”
老板娘冷哼一声：“姑娘有所不知啊，每每那城外开始打仗，这城内必然会发生内乱，我这小店铺就被抄过。”
“那可知道这引发内乱的是什么人？”
老板娘手里动作不停：“这我咋能知道嘞？每次那些人都打西边来，绕城内一圈，回哪就不知道了。自打头次被抄了，我们一家人就闭门不开了，这才躲过后几次的。”
老板娘正说着呢，后边传来一阵咳嗽，老板娘撂下一句稍等就朝后边进去了。
等到老板娘回来之后钟鲮再问她些啥，她都支支吾吾不肯说了，钟鲮只好转移话题：“那人是？”钟鲮指着店铺里面。
“哦，他啊，我男人，病了好些年了，一直好不了。”说起这个，老板娘情绪低落。
“那你们家再没有其他人了吗？”钟鲮状做随意的问问：“刚刚听你说你们一家人，想必还有其他人吧？”
酥果快要做好了，老板娘把它放在蒸笼里，“还有个女儿，前几个月嫁人了，小儿子参军在北边边域。”
钟鲮点点头，“一儿一女好福气啊，听说昨□□廷派大将军和元帅来支援，想必不日你家小儿便能归来了，到时候一家团聚，再讨个儿媳妇，这辈子也就成了！”
钟鲮笑着说，可那老板娘却是不咸不淡的，敷衍的点了点头，把蒸好的酥果递给范小，进里屋去了。
钟鲮也不好多留，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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