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下的阳光【二战】

作者: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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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棍


      最近柏林天气糟糕的就像德国男人的头发一样,阴天下雪怎么烂怎么来。受伤的脚踝已经恢复完全,踩着积雪穿过小巷,裹紧围巾林安被冻得鼻子发麻。新买的毛呢大衣质量很好,穿在身上保暖性不比羽绒服差,如果再来一顶帽子就更好了。

      水晶之夜后柏林好像有变化,但看上去又没什么改变,林安不知道有没有外国报社刊登这件事,但愿伊蒂能看到这条新闻,她是个聪明人,想必会知道该怎么做。
      至于烧毁的房子和她的证件,艾德曼说他会帮忙解决,不过林安并未完全相信他。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们之间的关系最好就止步于房东租客和认识的人,但目前看艾德曼的行为有些越界,面对那些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的好意,林安也是在极力躲避,但她又需要艾德曼帮忙□□,几番拉扯下来她们的关系更加微妙了。
      她甚至怀疑过艾德曼是不是有黄热病,或者某种奇怪的癖好,但目前她尚未发现,或者说他隐藏的很好。

      重新□□需要很多东西,比如学生证明这种,所以她趁今天雪停去了学校一趟,好在是那位对自己不错的教授当班,她对林安很好,甚至因她没能找到好工作而烦恼过。
      开证明很顺利,对于她的悲惨遭遇教授表示愤怒和遗憾,告别教授林安知道这才是重新□□的开始,后面每一个步骤都要难上许多,现在她只庆幸自己被抢劫后长了记性,起码那些钱还在手上。

      冬季的工作日街上没多少人,吹来的风变得更冷,抓紧背包带子林安想赶紧回家。
      艾德曼灵活就业,好几次别人都上班的时候他在家对着锅碗瓢盆研究半天,或者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两三天看不到人影,早上出门前林安没看到他人,估摸现在又在哪个地方干反社会的事。
      思考晚餐要吃些什么,冰箱里还有半只鸡,或许可以做成烤鸡,她吃肉摩西吃骨汤拌狗粮,再加上凯瑟琳送的蘑菇意面,某种意义上她也是吃到了小鸡炖蘑菇。

      “咯咯咯咕。”
      奇怪的声音在小巷里显得更诡异,全身僵直扭过头,像上天祈祷林安希望不是自己最怕的那种动物。但老天好像永远都喜欢折磨她,一只毛色鲜艳身材壮硕的公鸡蹲在一道门前,小木门里传来饭菜的香味,公鸡明显是饭店食材的一种,双目炯炯有神鸡冠鲜红,即便被绑住双脚也挡不住那王者歧视。

      林安怕鸡,虽然她吃鸡肉但不妨碍她讨厌鸡以及和其外形相似的动物,因为这点她被老师骂过好久,但那也改变不了她怕鸡的事实,特别是鸡头和鸡脚,如果这两样没被去掉,她林安宁可饿死也不会吃一口。

      就这样和鸡哥对视,按厘米移动脚,林安很怕这只鸡突然飞起扑到自己脸上,想想那可怕的鸡头和扭曲的鸡脚,心里一阵恶寒林安感觉自己头发都炸起来了。

      “咯咯哒!”
      像是在反抗命运的不公,原地起跳煽动翅膀朝人扑去,羽毛扇的扑棱棱作响,脚上的绳子阻挡不住它的步伐,毫不留情的用翅膀狂抽耳光,鸡哥代表已经进厨房的同胞做出最后的反抗。

      双臂护住脸林安想不到这辈子居然会被鸡跳起来打耳光,何等的耻辱,等明天她要来这家餐馆吃全鸡宴,但现在她应该赶紧跑路,这只鸡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比她看过的鸡都大好多,是希姆莱看见了都要发个勋章当雅利安超鸡宣传的那种。
      一拳将还在扇巴掌的雅利安超鸡捶出一米远,不顾自己头上还顶着鸡毛,头也不回的跑路,林安怕这玩意追杀过来。

      事实证明走路一定要看路,低头逃跑间她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一下撞的很结实,被力的相互作用反弹到墙上再弹起,林安赶紧自己要吐血了。稳住身体准备道歉,但当她看清被撞的是什么时,心提到嗓子眼,她至于明白为什么辟邪画像上的人为什么都很吓人了。

      被撞的人棕发蓝眼一脸凶相,但身上却穿着黑粉配色的制服,林安一眼看出来他是坦克兵,倒不是她研究过辣脆军服,只是那扎眼的荧光粉给后世留下的冲击太大,而且那一股机油或者其它化工品的味道有些刺鼻,林安嗅觉很好,这些味道让她有些想吐。
      但吐之前她应该想好要怎么应对这种局面,她刚刚把这位坦克兵的面包撞到了地上,金黄的面包吸满了地上化雪的污水,如果能赔钱了事最好,但她不确定这个凶煞长相的辣脆脑子是怎么个构造。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艾德曼一样脑子不太好。
      某种意义上的不太好,他平时还是挺聪明的。

      “你家长呢?”
      “长官很抱歉我撞到您,让您损失了面包,我可以赔钱给你的。另外我已经成年且22岁了。”

      声如其人,凶煞的声音也很凶,但很显然他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未成年小孩,礼貌指正因外贸导致的判断误差,林安觉得自己的回应很标准,任谁都挑不出毛病。可她忘了面前的人是辣脆,而且对方显然并未相信她已成年的事,皱起眉头盯着她看半天,凶煞说出来她不是很想听的话。

      “我要看你的证件。”掏出自己的军官证,行驶权力坦克兵明显要纠缠到底。
      “长官,我的证件在家里,不如我赔钱给您,您去吃一顿美味的晚餐怎么样?”
      “那就去你家里,把证件拿给我看。”脸色更凶了一些,语气僵硬且不善,看着面前女人的讪笑,坦克兵眉毛皱的更紧,“不然你就去警察局给他们看证件。”
      “…长官您要不…”
      “我数到三。”
      “…您跟我来。”

      开始每天固定的骂老天项目,瞟了眼身后审视自己的坦克兵,紧张的胃部都开始难受,林安很想钻小巷逃跑,但这样做的话,这个讨人厌的凶煞有非常合理的理由,用手/枪把自己打个对穿,或者把自己丢进警局上大刑,怎么看都是很惨的死法。
      现在她只能期盼这人良心大发放过她这个小可怜,或者艾德曼在家,并且人脉广到认识这个家伙。但这还不如期待老天一个雷下来把她送回二十一世纪。

      “别给我绕路耍花招,今天我要是看不到你证件,就把你丢盖世太保手里,明白吗。”
      “明白明白。”

      跟在撞掉自己刚买的面包的女人身后,好不容易从鸟不拉屎的山沟回柏林,落地第一餐就被这个鸡仔撞没,本森.霍夫曼发誓,她要是敢耍自己,他就把这个不看路的小鸡仔塞回大使馆,不学会看路就别放出来。
      但事情好像有点超出预期,他本以为这个小鸡仔应该是住在公寓楼里,可这路线越来越熟悉,抬头看了眼路牌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记错,伸手拎着小鸡仔后衣领,看着面前过于熟悉的大门,本森觉得要么是自己撞鬼了,要么就是这个鸡仔在耍自己。

      “你确定这是你家?”
      “准确说是我房东家,我租住在这里。”讪笑着讲解,试图挣脱控制,可对方那怀疑且透露着愚蠢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林安听到了摩西的狗叫,“那个长官,你需要我敲门吗?”
      “不用。”几乎是咬着牙说话,拎鸡仔的手力道不减分毫,短靴踏地发出比平时更响的声音,本森想不到自己回柏林的第一个惊喜居然是在这。

      “我亲自去找他。”
      “啊?您?”
      “艾德曼.施耐德!给我滚出来!”
      “你先把人给我放下。”

      站在客厅角落整理衣服,后领被拽的跑位,但现在她无心估计大衣。看着厨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回家正在做饭的艾德曼,以及围在他身边不停叭叭的凶煞坦克兵,林安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狗血的故事,但目前看自己的小命应该是有保证的。
      刚刚还在手舞足蹈叭叭的凶煞突然转头,那双深蓝的眼睛装满怒气,被这样盯着的感觉很吓人,打了个寒颤,林安识趣的缩在沙发上降低存在感,但耳朵还在仔细收听他们的对话。

      “你是不是有病!往家里整一个亚洲女人,你不要命了!”
      “她只是租客,我又刚好有房间在出租,这有什么问题吗?”擦蒜末给牛排酱汁调味,一脚把影响自己做饭的人踢开,艾德曼也没想到林安会给他带这么一个惊喜回来,不过还在接受范围内,起码带回来的是个呆瓜,好搞定,“你想吃饭就闭嘴,我可以把摩西的牛排分给你。”

      “别管什么牛排,你先给我解释清楚!那个鸡仔怎么回事!”往客厅走几步,伸手指着藏在沙发上偷听的人,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翻了两个白眼,音量提高本森气的脸红脖子粗,“不给我解释清楚,我马上给希姆莱打电话!”

      “首先,她不是鸡仔,你这个称呼很侮辱人。”一锅铲敲在指指点点的那只手上,即便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但听到这种形容,艾德曼心里很不爽,“另外你声音太大,会吓到她的。”

      “疯了,你疯了,你彻底疯了。”双手捂着脑袋,本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空洞又愚蠢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大脑宕机他只能重复那几句话,“疯了,我就知道你也会疯的,这是遗传,你终于被四局那些家伙逼疯了…”

      “…他好像…”站到艾德曼身边。林安觉得自己应该离这种人远点,免得被蠢死。
      “他有病,不用管他,等会就好了。”又将人踢的更远些防止影响自己做饭,整理一下围裙艾德曼表演了最擅长的变脸,“牛排你想要什么酱汁的。”
      “黑胡椒。”
      “好。”

      晚餐时间摩西恶狠狠的盯着餐桌,那本该属于它的牛排被分给了那个新来的,将嘴里狗粮咬的嘎嘣响,摩西只恨咬的不是对方脑袋,而这一切本森早已无暇顾及。
      看着餐桌上默默吃饭的两人,叉起一块土豆机械的咀嚼,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你们真的只是房东租客?”
      “吃你的饭,爱信不信,脑子被油熏坏了你。”那户不开提哪壶,借着桌布掩护又是无情的一脚,艾德曼总感觉当年放任这个家伙去开坦克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本来就不聪明,现在被机油一熏就更傻了。

      这顿晚餐很安静,除了摩西不满的哼唧以及啃狗粮的声音,按照习惯坐在沙发上看小说喝茶,对面人的目光实在难以忍受,放下小说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林安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还在这。
      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看什么看!”吃饱了饭也理清其中关系,瞪着眼睛依旧一脸凶相,本森丝毫不知道现在这个房子里谁是老大,“给我老实点!敢搞事我就把你丢出去!”
      “给我闭嘴!”一块沾满泡沫的洗碗海绵精准砸在那颗棕毛脑袋上,围着围裙双手叉腰,艾德曼脸黑的比夜色还离谱。

      “你为了这个玩意打我!你有病吧!”
      “首先,你不能那样叫她,还有作为房东我有义务保证租客的人身安全。”
      “你你你!”

      顶着一团泡沫被气的语无伦次,双手在空中对着两人指来指去,最后骂骂咧咧踢门离开,留下屋内两人一狗无语凝噎。

      “他…”
      “不用管,他虽然蠢,但人倒不坏。”继续回去洗碗,艾德曼并不觉得这个家伙会去举报,“不过你能撞到他也是让人意外,他应该是刚从基地回来。”
      “你说这个我可要吓死了。”鉴于察觉到艾德曼的小心思,在暂时无法摆脱的情况下林安只能开始训狗行动,没事给个甜枣夸一夸,双方心情愉悦对谁都好,“他说要查我证件,我以为要完蛋了,还好你在家。”

      “哦?是吗?”
      “对。”
      仅存不多的良心疯狂跳动警告她别说谎,看着那马上要冒粉红色小花的蓝眼睛,维持着公式化的假笑,对于说谎这件事林安早已脸不红心不跳,良心算个屁,这个世道想活下去就要合理利用周围环境,她可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誓死不屈服于强权淫/威。
      什么都比不过命重要,她都不明不白死过一次了,可没有第三次机会给她转生挥霍。

      事实证明这种夸夸对艾德曼很是受用,从家里日益高级的伙食就能看出来,体重逐渐上涨,林安考虑要不要找个什么地方锻炼一下,毕竟过几年遍地开花的打仗,身体强壮一点终归是没错的。
      她的证件遥遥无期,那些工作人员就像是足球大师,一脚一脚把她从东踢到西,没办成事还被歧视,心里把这些人骂了个遍,好女报仇十年不晚,等45年后她要站在这群人头顶蹦迪。

      日子突然变得平淡,林安甚至有种感觉,她要和艾德曼保持这种房东租客关系到战争结束的那天,虽然这里的生活还不错,可和辣脆扯上关系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条件可以她也想搬出去离得远远的,只可惜她根本没有租房用的证件。
      而且林安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虽然都是反社会人员,但到底是上战场的还是留守老家的,搞清这点对林安很重要,这涉及到她什么时候提桶跑路。

      但现在她要听凯瑟琳讲完她的奇遇,这个金发小妞和家里大吵一架,随后就搬出家自立门户,现在她已经是一位优秀的记者助理了。

      “明年我可能是回去意大利,社长说她考虑过让我负责罗马的一些东西,但那要看我的成绩怎么样。”啃着曲奇凯瑟琳抛出了自己的骰子,今天艾德曼不在家,她们可以在卧室吃各种东西。甚至可以在床上喝酒玩牌,“我听汉娜说,她阿姨打算让你做长期工?”

      “差不多。”拿着自己的棋子走两步,玩着古早版大富翁,林安没想到这个年代娱乐生活还算是丰富多彩,“但是我一去汉娜姨妈就用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看完,感觉怪难受的,但她确实对我很好,这是两码事,你懂的。”
      “我明白。”
      “话说你现在住哪里?汉娜说你朝她借钱了?”

      “为什么汉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说?”差点把骰子丢到地上,凯瑟琳不知道自己闺蜜什么时候变成了耳报神,“我租了一个公寓楼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着还不错,房租也不算太贵,借钱是因为要交押金和中介费,而且我已经还上了。”
      “那个,凯瑟琳,商量件事可以吗?”
      “什么事?”

      面对好友的请求凯瑟琳有些意外,她的这位好朋友很少麻烦她,所以她现在很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她开始求人。

      “那个,可以让我住进你的公寓吗,我会和你分摊房租的。”
      “就这事?”
      “对。”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你还商量什么。”一巴掌拍在老友后背,豪爽的表示自己的大方,凯瑟琳丝毫没注意林安已经被拍的险些吐血。

      “凯瑟琳…我要死了…别拍了…”
      “哦!抱歉!”

      艰难呼吸,缓过劲来林安只能把健身计划早日提前,现在她住进凯瑟琳家,只要在房东或者中介来检查的时候躲开就行。至于钱不成问题,她有一万多马克,足够支付房租钱。
      一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再继续住这里,为了求人□□日子好过,每天哄人极限拉扯,林安狂啃三块饼干才压下笑意。但凡有最佳选项她都不会选住这,真是打瞌睡就来枕头,终于能提桶跑路,她连几次投出最小点数都不烦恼了。

      光明的日子就在眼前,起码暂时看很光明。

      冬季的晚上寒冷依旧,明天就是工作日,小酒馆里除了零星几个老客外,就只剩打扫卫生的伙计,站在吧台里算账的老板娘,还有帮她擦杯子的女儿。女孩扎着时下流行的双麻花辫,少女联盟的外套搭在椅子上,明天工作日基本不会有人来喝酒,看着那些醉醺醺的大叔,少女继续擦着手里的杯子。
      门口悬挂的招牌门铃响动起来,冷风从门口钻进吹得一个醉鬼打了个冷颤,放下手中的杯子少女很想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来喝酒,当她看清来者何人后手上的杯子险些掉在地上。

      “看起来不错,这家怎么样?”
      “无所谓,反正今天你请客不是吗?”

      推开门艾德曼看了眼店内环境,除了工作人员外就是几个不省人事的醉鬼,这家小酒馆生意还真是惨淡,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人多眼杂连喝酒都不痛快。

      坐在吧台一角艾德曼接过老板娘递来的菜单,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喝酒,为了达成林安的愿望他需要今天这场酒局。他当然知道到林安为什么对他态度变好很多,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她只在需要你的时候才会笑呵呵过来,不需要的时候就把人一脚踢开。
      她只是想早点拿到证件然后出去住而已。令人伤心的真相。

      旁边的本森摘下头上的军帽和手套,今年的冬天照以往寒冷很多,看了眼只有两页的菜单,在老板娘的推荐下点了两杯一升的黑啤,下酒菜是烤香肠和咸起司。
      在柏林开酒馆最重要的就是别好奇,两位党/卫/队军官聚在一起聊天还是不要靠近为好,经验老道的伙计和老板娘深知这一点。两杯啤酒先行上场,擦的透亮的玻璃杯里黑啤酒和泡沫完美七三分,酒杯落地时四个一马克的硬币同时被放在杯子旁,欣喜的收下小费伙计和老板娘都默默远离两位,这种安静点空间就是他们所需的。

      清脆的干杯声响起,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这家店的黑啤确实不错等哪天可以带克莱文尝尝。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为你接风洗尘。”
      “谢谢你上次用洗碗海绵给我接风洗尘,洗的很干净。” 杯子落地溅起几滴酒花,本森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即便是艾德曼请客喝酒,他脸色也没和善太多。“说,到底什么事。”

      再饮下几口黑啤,毫不留情的白了旁边金毛一眼,他可不相信艾德曼会好心请自己喝酒,这个家伙奸诈狡猾得很,上次说是喝酒结果是让他帮忙办事,真是浪费自己感情。不过看在这家黑啤酒确实很好喝的份上,大度的本森`霍夫曼上尉决定原谅他不敬的行为。

      “确实有事找你。”拇指在光滑的杯把上摩擦几下,已经是晚上七点,艾德曼希望那姐妹俩不要把饮品洒在床单上,不然洗起来很麻烦的。"帮我补办个证件,你姨妈不就是负责这个的吗?”
      “就这?”瞪大了眼睛盯着旁边的人,本森气得想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啊,这点事你自己不就能搞定?”
      “事情有点麻烦,总之我这边不太好下手,还是霍夫曼太太那边更合适一些。”

      "你还不如直接去找她,就我老妈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只要是你去提她肯定会帮忙,别说证件和钱,你想把银行买下来她都能帮忙。"又是几大口黑啤下肚本森的脸有些泛红,“是谁,别告诉我是那…”
      “咳咳。”

      礼貌的用咳嗽提醒对方应该文明用语,友善的微笑却看的本森一阵恶寒,今天求人办事,加上在外面艾德曼不准备一脚把他踢出去

      "所以,你今天找我出来喝酒就是为了这事?你不怕我马上向上面举报,说你和一个东方人有来往,到时候在军事法庭上看在咱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还能帮你做个辩护。"
      "我会在你举报信发出那一刻就收到消息,然后把信丢进壁炉生火。而且你要是真想举报,那天晚上就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闭嘴吧你。”

      烤得焦香的香肠和切好的咸起司被端了上来,轻轻摆好餐盘少女偷偷抬眼打量两位军官,作为少女联盟的成员,这些小姑娘脑袋里最大的粉红泡泡就是找一位党/卫/队军官,这已然成了德国一个新的流行风向。
      收下八个一马克硬币,少女站在吧台中间继续擦杯子,但那些杯子早已亮的如同大号钻石,再擦下去恐怕连苍蝇站在上面都会滑倒摔成骨折。

      拿起刀叉切着小香肠,手起刀落间小三角形的香肠块躺满了餐盘,再切下一小块咸起司陪着香肠块一起送进嘴中,奶香与肉香同时绽放在舌尖。

      “帮个小忙而已别这么激动,就是补一下居住证身份证这两个,有了这些证件她就能出去租房子,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不会被举报了。”
      "不是证件的事,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她是谁,你又为什么帮她。走到这个位置我们废了多少力气,你不想变成下一个巴克吧,因为一个波兰女人被开除党/籍丢进监狱的那个,监狱里可没有黑啤和烤肠。"

      “不知道。”
      喝掉杯子里最后一滴啤酒,敲了敲吧台老板娘熟练的过来续杯,再次奉上两马克小费,老板娘乐的嘴角跑到耳朵根。而面对这种回答,本森又跟那天晚上一样念叨起来,听的人很是烦躁。

      "疯了,你中咒了?要不要我去找个牧师给你看看。"
      “我可不会去教堂,告诉神父我们最好别见面,而且我都二十五了,相比之下神父更喜欢小男孩。”
      “特别是英国的神父。”
      笑着干杯,本森想着那个瘦瘦小小像鸡仔一样的东方女人,是凯瑟琳的朋友,今年年初他还听说艾德曼的狗把她扑进了河里,想一想元旦时那冰冷的河水,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到时候出事我第一个和你撇清关系。”
      “不会的,相信我。”
      “你的话能信就怪了。”

      翻了个白眼算是接下这个委托,补办个居住证明很简单,去找姨妈说说好话就行。叉起一根香肠啃上一口,本森想不明白旁边这货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的时间两人喝着酒聊着军校的过往,还有这一年各自的事情,本森想套更多关于林安的消息出来,可都被艾德曼完美的搪塞过去。
      真是该死的,学的本领全用到自己人身上。

      喝到最后两人都微醉了起来,好在还都保持理智,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吹冷风醒酒。冬季深夜的柏林街头基本没人,他们成了这条街上唯二的活人,街道两侧店铺早已关门,借着路灯的光芒艾德曼瞥见一家珠宝店。透明的玻璃橱窗内一块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正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金色的链条搭配绿色的表盘看上去很是奢华。

      “怎么?想买金表?”
      总算稳住脚下步伐,满身酒气靠近还在欣赏手表的人,得到的只是一记肘击。

      自己是酒鬼也不妨碍他讨厌别的酒鬼,拎着本森往前走,带着浓厚南方口音的德语听的人很是头疼,本准备走到前面路口就各回各家,可那一闪而过的三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站在街上任凭冷风吹脸,酒精让血液沸腾来抵抗寒冷,胳膊搭上本森肩膀肩膀,在对方一脸不解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中,掏出包里的炭粉艾德曼觉得今晚的热身醒酒运动又着落了。

      “抽什么疯你!”
      “想打人吗?”
      “什么?”这话让人酒醒了一半,但也没全醒,看着那和老狐狸一样的蓝眼睛,热血上头本森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你又想干什么事?”
      “打三只老鼠而已。”

      因为犹太人减少并变得更加谨慎,蹲在胡同里抽着为数不多的烟屁股,抱怨着手头缺钱由奢入俭难,以汉斯为首的犯罪三人组为没有外快赚而头疼。他们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汉斯.鲍曼,马库斯.韦伯和卢克.伯舒特,年纪轻轻因为外表进入希青团,智商配不上自己硬件的三个家伙。
      林安几次不幸的遭遇都和他们有直接关系,所以都不用费劲调查,当看到那个危房和邻居老太的描述后,艾德曼就确定是谁干的事。当然这三人平时跟老鼠一样,走街串巷为非作歹,抓到他们也不容易,今天能碰到这群社会败类,艾德曼感觉不把他们医疗保险打破产都是自己的失职。
      当然他是不会被抓到把柄的,这群蠢东西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是谁揍的他们。

      “我说那里什么时候站个人啊。”最为谨慎的马库斯先发现了不对,但当他说完后,胡同仅剩的出口被另一个人堵住,莫名的压迫感席卷全身,三人丢掉烟屁股起身查看情况。
      “谁啊!大半夜装鬼!想死啊…”

      平时嚣张惯的汉斯早已忘记一句话,出来混最后都是要还的。还没等他跟往常一样先言语攻击一波,堵在胡同两头的人就朝自己冲来,显然他们是实干家,还是练家子。一拳下去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想起身还击,可那不知道哪来的一脚又踹过来。
      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嘴里泛起血腥味,二打三的局面下他们完全被吊打。蜷缩起身体求饶,可落在身上的拳脚丝毫没有减轻力道的意思。

      直到最后他们被抢走身上所有的钱,还被贴心的丢进垃圾桶防止被冻死,垃圾腐臭的味道在冬天也熏的眼睛疼。
      艰难爬出垃圾桶,那两个凶手早已逃之夭夭,忍着疼痛起身,汉斯发誓他早晚有一天要报仇雪恨,尽管他们三个连对方的毛都没看清

      随手将那可怜的几马克硬币丢到茶几上,已是深夜十一点,凯瑟琳和林安都回到各自的床上做美梦睡大觉。打开淋浴冲热水澡,艾德曼感觉今天的活动真是不错。
      这群年轻蠢货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可惜他们忘了不是所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成年人,在那段军校岁月里,他和本森克莱文三人心性比现在差了好多。

      当然本森除外,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刚刚下手也是他下的最狠,还把人丢进垃圾桶。
      起码这点没有随着年龄增长变太多。

      迷迷糊糊爬起床林安感觉睡前喝酒不会助眠,它只会导致头疼和想上厕所,一步三晃的向卫生间走去吗,她全然忘记自己卧室里有卫生间,也没听到那哗哗流水声。
      推开卫生间门的那一刻,热气混杂着水雾扑面而来,随后是肥皂的味道。灯光晃的眼睛疼,随着水雾散去,她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你!你!你为什么不锁门啊!”
      “我没想到你…”

      急忙抓过浴巾挡在身下,脸一下子涨红,艾德曼没想到因为疏忽自己忘记锁门,也没想到林安会到这边的卫生间来。他试图解释,但对方已经捂着眼睛跑回房间,只留摩西用那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真神奇,他居然在一条狗的脸上看到了鄙夷。

      趴在被子里做鸵鸟样,尴尬的脚趾扣出三室一厅,林安没想过自己居然能看到那玩意。
      倒不是她保守,上辈子作为互联网冲浪选手,深夜手机屏幕里,天南海北各种颜色,什么样的她没见过。
      但这跟现实里可不是一回事。

      把脑袋伸出被子透口气,林安想到在拳击俱乐部时听到的八卦。
      “怎么可能不举…”

      虽然隔着水雾加自己没看太清,但林安敢肯定艾德曼的那玩意绝对是大号的,跟他上半身的125胸围一样,大且粉。甚至在看到自己后还敬了个礼,怎么看都不是不举的样子。
      脑子里胡思乱想,她现在已经无法正视所有相似尺寸的东西了,可凯瑟琳送来了法棍,没猜错明天的早饭就是那个梆硬的面包。

      绝望的闭上眼睛,林安希望这只是她的幻觉,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各样物品提醒她最好接受现实。
      真是好又不好的一天,她最好赶紧搬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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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发癫发癫,一拳毁灭全世界,变成猴子荡来荡去到外太空,给小日子一拳打穿地球
    没啥可说的,老曼病情发展介绍,25岁teenage,恋爱脑
    要出去遛遛了,错字等我回来改
    猴子荡走了
    林林:大,粉
    老曼:被看了,只能找你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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