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女主她摆烂了

作者: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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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宫


      这几日,沈清词在家中陪沈母几日,不知沈母从哪里得来了一本琴谱,两人闲来无事便端坐在庭院里抚琴。

      母亲还在生父亲的气,这几日都避着他,都是与自己同吃同住,父亲这几日的冠面竟都比往日不整了许多,想来这几日都未曾好眠。
      沈清词看向低头抚琴的沈母,不由得道:“母亲还未与父亲说过一句话吗?”

      沈母仍是低头抚琴,十分专注的模样,过了许久才道:“我与他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其实他心里赏识宁王的很,倒情愿把你嫁给他。大抵心里也瞧不上柏雪,觉得他虽悬壶济世,却是徒有才气,护不住你。”

      沈清词并不惊讶,其实兄长又何尝不是这样?
      回京的途中,他与萧恕也是相聊甚欢,在行政治国之处见解相仿。往日他与柏雪却是说不了几句的,只是他知道母亲中意柏雪,便不会多说什么。但心底大概也是觉得柏雪不堪良配的吧。

      况且萧恕他自小便养在高祖皇帝膝下,得其言传身教,自然是聪慧过人,若是他想,怕是没有人不会被他那副顺良恭谦的样子所蒙骗。

      想到这,沈清词微微叹气,瞧着这本琴谱翻了几页却是一点都看不进心里,所幸便合上,心里不自觉却又想起那日柏雪穿着一席素衣为她抚琴的模样,恍若谪仙,心上不自觉又像被蜜蜂蛰了一口。

      那日其实也只过去了几月,但仿佛已过去了一世。

      “母亲,这本琴谱是他给你的吗?”
      沈清词的心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不由得问起。

      沈母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紧接着缓声道:“事到如今,冉儿,你不得不放下他。”

      沈清词露出苦涩的笑容,手心紧紧握着那本琴谱,不知不觉手心的汗水都沾湿了进去,便急着放下,又将手里的帕子一点点拭去上面的湿透的痕迹。

      沈母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跟前,轻轻握住她手,“冉儿,你实话告诉我,你现在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沈清词只觉耳畔嗡的一下,周遭的气流都止住了,随后她抬起一张苍白的脸。

      沈母诧异道:“你与柏雪真的已经成亲了?”

      “不......”
      沈清词摇头,手心的帕子已摔落到了地里。

      她悄然低头看了一眼,便就艰难启唇:“母亲,你知道的,他并非不遵礼法之人,若未得到你与父亲的首肯,不会与我真的成亲。”

      沈母心口一直悬着的大石这才落地。

      自赐婚的圣旨下来,她便在担心此事,若阿冉与他真做了夫妻,再嫁入皇家便算得上是欺君大罪,到时候岑家,沈家都是必死无疑。

      幸而未曾铸就大错。

      她微舒了口气,又握住女儿的手,低道:“既如此,你从今往后便同萧恕好好过下去,阿冉,你聪慧过人,自然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下去的。你那时说要跟柏雪走,我便想到了这一层,你是想逃开宁王,既如此,我便也愿让你跟着他走,至少可以一试。”

      “但现在说什么也是晚了,我知道宁王并非是一个好夫婿,但我们沈家是大魏的臣子,不得不从皇权。况且你也看得出,圣上他对宁王是很看重的,往后你也要一心一意辅佐宁王,不可再有二心。你能否做到?”

      沈清词缓缓点头,“我知道的。往后,我不会再见他。”
      说完,她便瞬间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了下来。

      沈母叹了声气,将她拉进怀里。

      “阿冉,我今日的话是有些重了,只是……你要知道,有些心思是不该有的,一旦有了,便是万劫不复,你若放在心底,便也是累了你自己。只有真正的放下,才能往前走。”

      “我知道,我知道的!”
      沈清词哽咽道:“他实在对我太好太好,我却害他到如今这般境地,母亲……我真是错了!有些事,从一开始便不能去奢望。”

      沈母一言不发,默默等她说完完,这才将那本琴谱抚平,亲手交到她的手中,沈清词抬着杏眸:“母亲?”

      沈母顿了顿,这才道:“留给你的一个念想罢了,只是你嫁去宁王府后,这本琴谱便还留在我这里。免得日后宁王发现了,过来同我这个岳母撒气。”

      沈清词有些不信,“他还敢同你这样?”

      “他那日回来,知你走了,那架势真是要把我们整个侯府都铲平了!”沈母道,“我实在想不到,他瞧着冷清,却是能为你做到这般境地的。”

      沈清词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桩事。

      萧恕向来内敛,情绪收放自如,是从不会在长辈跟前动怒的。

      她默默叹了声,对上沈母的眼神,从容地笑了笑,“他往后自然也能为别的女子做到这样,我也算不得什么。”

      总之,她不会再信他,亦不会爱他。

      他做任何事都是他自己的事,与她无关。

      沈母知她不悦,便未再提起萧恕,转念想起宣妃的事,便道:“自圣旨下来,你姨母也同圣上那边说了几次,但已成定局,她也无力转圜,正念着你何时进宫探望她呢。”

      沈清词答应下来,“我也很久没见柒柒了。”

      沈母笑道:“我听你姨母说,知道你和宁王的事后,柒柒特地带着几个太监去堵了宁王好几次,有一次竟还跑到德妃那里去了,被德妃宫里的老嬷嬷请了回来,后来自然又被你姨母说了一通,他委屈了几日,连学堂都不肯去了,后来竟还是圣上亲自过来哄着去的。”

      听完,沈清词疑惑道:“柒柒一向是最怕萧恕的,怎又会跑去找他?”

      沈母弯了唇角。
      “他主意大着呢,这点同你小时倒是一样。”

      沈清词轻笑,翌日一大早便带着柒柒爱的几笼甜糕进宫,刚和殿门前的几个脸熟的宫女打过招呼,便见柒柒没穿鞋便跑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提鞋的小太监。

      沈清词笑了笑,萧祺耳根子仿佛熟透,胡乱指挥一个太监为自己穿好鞋后便扑了过来,“表姐,我好想你啊。”

      他身上透着一股蜜饯味,怕坏了牙齿,姨母一贯制止他吃这样嗜甜之物,想来他便是在哪里偷吃了,沈清词倒也没拆穿,只是将手里的零嘴给他,笑道:“柒柒究竟想的是我,还是这些枣糕?”

      萧祺软软地抱住她,“自然是你了,我又不像是父皇,我可从不会骗人。”

      沈清词边道“童言无忌”,边捂住他嘴,“这样的话你究竟是听谁说的,往后不能再说了。”

      萧祺点了点头,温顺地自己用小手捂住嘴,后转眸过来,小心翼翼地趴在沈清词耳边道:“是那日母妃生起气来同父皇说的,我正好听见了,表姐你不要生我气,这样的话我不会往外说的。”

      沈清词哭笑不得,抬眸正好见宣妃过来了,便喊道:“清词给姨母请安。”

      宁采将手上的一支白梅递给身旁的婢女,便走了过来,“清词,你总算是来了。这一月,你过得如何?”

      姨母并不知她是与岑映竹私走,大抵还以为她是负气离去,沈清词默了默,半晌只道:“我无事了,姨母。”

      宁采叹了一声,“赐婚的圣旨下的始料未及,我去圣上那里打听过几次,圣上都不肯与我多说什么,只道是宁王他自己磕头求来的。”

      沈清词心猛然一跳,过后才慢慢道:“他竟还做了这样的事?”

      “是,圣上亲口说的,当是不假。”说完,宁采便屏退了众人,“他竟然肯做到这步,是绝不会放你的。清词,你如今是怎么想的?你的心里......”

      “姨母,事到如今,我怎么想的还重要吗?”

      沈清词面泛苦涩,一张脸比从前越发小了,却透着一番盈盈可人的姿态,如同骤雨敲打了一夜之下的梨花。

      宁采心疼不已,却不知怎么安慰她。

      沈清词却主动握着她手,“姨母为清词做的已是足够,或许这真的就是我逃不开的。但就算嫁与他,我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盼着他,或许这样一来,处境就不会太糟。”

      宁采点了点头,其余的话倒是不必再说,两人闲聊了许久便带着萧祺去御花园逛了逛,将将返回,便见一个嬷嬷走到了自己跟前,“德妃娘娘说碧水湖畔最是清凉,荷花也是开了大半,正想邀宣妃娘娘和沈姑娘过去看看。”

      这是德妃宫里的冼嬷嬷,沈清词自然认识,既她找来了,便也不好拒了,宁采偏头看了沈清词一眼,便回道:“既如此,那便带路吧。”

      冼嬷嬷笑着点了点头,“沈姑娘这么瞧着真是比从前瘦了许多,但与从前却是不同的风姿了,诗里都说,‘欲把西湖比西子’,老奴没瞧见过西子,但若她在世,当就算姑娘这般貌美的模样了。”

      沈清词轻笑,“嬷嬷谬赞。”

      冼嬷嬷也是一笑,“我们殿下同德妃娘娘是一样的,外冷内热,若他做了什么惹姑娘不快,姑娘千万记得要说一说软话,我们殿下心是极软的,定是会对姑娘好的,等日子久了,姑娘自己就会知道的。”

      这样的话,上世的冼嬷嬷也与她说过。那时,她将这几句话来来回回地记在心底,心想,日子久了,他总会回过头看看自己的好,她是他结发的妻,有什么难关不能跟他一起过的呢?

      但最后呢。

      她的亲身骨肉化为血水流进了冰冷刺骨的寒水里,她自己被一箭穿心而死。

      所以啊,有些话听听就好了。

      见沈清词意兴寥寥,冼嬷嬷也未再多言,刚刚走到碧水畔,便见德妃转眸过来,灼热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刺得人一阵头皮发麻。

      骤然见到上世的婆母,沈清词自觉心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滋味,眼下只好硬着头皮冲她请了安。

      德妃现下还算和颜悦色,交待身旁的几个婢女送了几盒滋补的物品过来,轻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本宫瞧着你和淮纪都瘦了许多,这些你就不要推辞,等下月去了宁王府,本宫再派人送些过去。”

      沈清词只好应下,抬眸便又见德妃欲言又止的样子,宁采了然,这是专程有话要说,便带着人退了下去。最后连冼嬷嬷也是退了下去。

      最后,德妃走近,疲惫地叹了声气,“你与淮纪究竟是做到了哪一步?本宫的儿子本宫自己知道!他万不会色令智昏到这个地步,这可是抛下整个禁卫军跑了,追你追到福州!朝堂上的参他的奏本真是数不清,要不是他刚打赢了这一场胜战,圣上都不能保下他!”

      沈清词冷笑一声,“德妃娘娘不妨去问问您的儿子!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民女也想知道!”

      “你......罢了。”

      德妃默了默,认真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轻道:“你这肚子究竟是几个月了,怎么还一点都看不出?三郎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出征回来了才说。”

      沈清词错愕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德妃顿住,将将要发问下去,那边却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母妃在这里做什么?”

      德妃微一晃眼,便见萧恕已走到了自己跟前,将沈清词稳稳地护在自己身后,笑道:“她身子不好,不能在烈日下久站,况且儿子还有话要与她说,就先带人走了。”

      德妃现在见了他就烦,恼道:“要走便走吧。”

      “儿子明日再来给母妃请安。”萧恕恭恭敬敬道,说完,便拉着沈清词往外走,将将走到假山旁,沈清词就撇开了他手,气道:“萧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萧恕默了许久,见她眼眶都要红了,这才吞吞吐吐道:“是,我是曾向父皇说,你或许已怀了我的孩子,但我也不知,为何他就与母妃那般说了。你也知道,我母妃不好糊弄,等过几日我找到时机便会同她说的。”

      沈清词止不住地全身颤抖,用力甩开他又要攀过来的手。

      “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婚前失贞对一个女子而言是多么大的耻辱,你究竟为何要说谎!”

      话毕,她又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也算不得说谎,毕竟就在前几日,在那张缠绵的塌上,甚至在那个隐蔽的书房,他和她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萧恕脸色铁青,顿了顿,这才道:“若我不那样说,父皇是不会同意的,再者,我们前世已经成过婚,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这没什么两样。若你气不过,我现在就去母妃跟前说清。”

      “不必!”
      沈清词冰冷地挤出这两个字,尔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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